66.第66章 ,賣身葬父

66.第66章 ,賣身葬父

正值傍晚時分,天空晚霞作伴,秦淮河畔涼風習習,流水潺潺,沿着河流望去,一路上楊柳依依,知了吱吱作響,鳥聲清脆,微風中傳來女子漸響漸弱如銀鈴般的歌聲,這一切,渾然天成。

循着歌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位天藍色長衫的男子身邊跟着兩個少女,一個着淡黃色齊胸襦裙,甚是嬌俏可愛,一個則是着了一身淡紫色的長裙,裙裾上綉着潔白的點點梨花,遠看三千青絲垂肩,近看則是用髮帶束起些許,髮髻上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螓首蛾眉,面容嬌俏,櫻唇蠕動,蓮步盈盈,邊走邊唱。一曲方落,一曲又起,只要豎耳傾聽,便可聽見女子所唱:“風中風中,心裏冷風,吹失了夢……各種空虛冷冷冷,吹起吹起風裏夢……你似北風吹走我夢就讓一切隨風……”歌聲一落,便見少女格格一笑,道:“怎麼樣,這首聽不懂了吧!”

身着淡黃色襦裙的少女聽了,拍手叫好,旋即又疑問道:“芙姐姐,柔兒聽得出這曲同芙姐姐之前所唱的曲一樣悲,可柔兒卻聽不懂芙姐姐唱的是什麼!”

原來漫步在秦淮河畔的一男兩女正是蕭青芙、顧瀲柔與秦宇軒三人,只見蕭青芙並未理會顧瀲柔的詢問,而是轉眸看向秦宇軒,道:“軒哥哥,你呢?芙兒知道軒哥哥見多識廣,又去過很多地方,芙兒唱這歌用的口音,軒哥哥應該知道吧?”

秦宇軒說道:“芙兒,你啊,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這麼些古靈精怪的曲調。”說著,故意頓了頓,抬眸見到身邊的蕭青芙滿心期待的樣子,不由得微微一笑,柔聲道:“芙兒這歌的口音像是兩廣人士。”

蕭青芙聽了,不禁鼓掌大笑,道:“軒哥哥,你真的太厲害了,這都能聽得出,真不愧是柔兒口中的見多識廣,學識淵博的大才子。”說著,轉眸朝顧瀲柔使了個眼色。

顧瀲柔羞得將頭深深埋在懷裏,面頰緋紅,良久方緩緩逸出一句:“芙姐姐……”

秦宇軒聽了,不禁一怔,尋思:“芙兒,難道我們之間二十年的感情還不如你和沐容琛相識的三個月嗎?難道你就這麼急着將軒哥哥推給別人嗎?”言念及此,心不甚作痛,抬眸看了蕭青芙一眼,深怕她察覺,便急忙撇開。

蕭青芙從秦宇軒一閃而過的眼神中看出深藏的悲傷,可是她又能如何呢,沐容琛,這個大燕的睿王,鎮國大將軍,百姓眼裏戰無不勝的戰神,卻是說死就死,便是連屍體都是破爛不堪。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給了她沉重的一擊。現在的她此刻提醒着自己,她現在是在古代,而她卻不是古代的人,是她來自千年之後的二十一世紀,以至於對於愛情,甚至是友情,都有些卻步。就像現在這樣,她揣着明白裝糊塗,只見她檀口輕啟,道:“其實這首歌曲主要是講讓一切隨風,做人也好做事也罷,切莫執着。”

秦宇軒聽了,沉吟半晌,良久方道:“又有誰能真正做到讓一切隨風,這些不過是傷心人自我安慰的借口罷了,芙兒……”其實秦宇軒很想問蕭青芙,她是不是還放不下沐容琛,才如此故作輕鬆,只是話到嘴邊,吞了回去。

蕭青芙並未理會秦宇軒的話,兀自提裙小跑於楊柳間,張開雙臂,深深一吸,旋即轉身看向秦宇軒和顧瀲柔,道:“如此良辰美景,我們又何必在此傷春感懷,白白浪費時間。今天已是農曆六月二十九,明日一過,便已踏入七月,眼看着夏天漸漸過去,而我們的蕭福記冰室到現在都還沒正式營業,眼睜睜的看着銀子如流水般從我們眼前流過,你們不心疼,我還心疼呢,為了這個蕭福記冰室,我可是投了棺材本,接下來的一個月不回本,我可就要和我家小嬋喝西北風度日了,指不定還要去大街上乞討賣藝呢。”說畢,不等秦、顧二人回應,一面小跑至市集,一面轉身朝秦、顧二人招手,道:“快,快……”蕭青芙三人正朝着城東他們那家剛裝修完畢,還未營業的‘蕭福記冰室’而去。

不同於秦淮河之北的寂靜,城東,乃是金陵城的中心,這裏有大燕的皇城紫禁城,有王孫貴胄的府邸如睿王府、忠義侯府,有四大食府之一的伯倫樓,有青樓之首的怡紅院,還有各式各樣的店,連街道兩旁都佈滿了小攤小販,還有來自五湖四海棲身金陵,以賣藝為生的販夫走卒。

到處充斥着商販吆喝的聲音:

“來瞧瞧,來看看,最新的胭脂!”

“走過路過千萬別錯過,祖傳的心口碎大石,僅此一家,絕無分號!”

“冰糖葫蘆,賣冰糖葫蘆,五文錢兩串……”

……

蕭青芙聽了,不禁鼓掌道:“柔兒,軒哥哥,你們看看,他們一個個這麼賣力吆喝,而我們卻對於我們的店鋪不聞不問,這半月沒去,估計都該生蜘蛛網了!”說著,猛然閉目側耳傾聽這些商販的吆喝聲,彷彿這些聲音能賜予蕭青芙無盡的力量,讓她能重新振作。

正在蕭青芙細細傾聽間,突然耳畔傳來一段甚是響亮,相比吆喝聲又甚是突兀的聲音:“賣身葬父!”蕭青芙猛地睜開雙眼,伸手拉過顧瀲柔,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才一靠近,便已見到一群人正圍着這個‘賣身葬父’的攤子,你一言我一語。只是站在蕭青芙和顧瀲柔面前的是幾位大漢,就蕭青芙這柔弱的身板,是不可能擠到前面去細看究竟是何人在此地‘賣身葬父’,畢竟在這之前,蕭青芙所能接觸的‘賣身葬父’也都只是電視裏的橋段。若是此前遇到這事,蕭青芙一定會拉着顧瀲柔擠到最前面去看,可自從那夜因為她一時多言,導致秦宇軒重傷,沐容琛擂台比武,甚至還因此丟了性命,她便不敢再隨心所欲,深怕她的一些舉動會連累到顧瀲柔和秦宇軒。

蕭青芙拉過顧瀲柔,正欲轉身離開,耳畔卻傳來呵斥的聲音:“讓開,讓開……少爺這邊請!”一聽聲音,便知是惡霸的標配出場方式,果不其然,還未等這位少爺走進,原先圍觀的人群已自動推到一邊,將‘賣身葬父’之人全方面無死角的呈現在這位少爺的面前,也多虧了這位少爺的福,蕭青芙也有機會一睹‘賣身葬父’之人的真容。只見女子身着孝服,頭戴麻布,肩若削成,身軀嬌小,屈跪在草席的面前,將頭深埋胸前,若不是時不時發出抽噎的聲音,旁人根本不會察覺女子是在哭泣。

蕭青芙打量一番一后,輕聲自語道:“好一副我見猶憐狀,只怕難逃惡霸之手!”話猶未了,便見那位被稱為少爺的男子輕搖玉扇,邁步靠近‘賣身葬父’的女子,道:“就是你要賣身葬父?抬起頭來讓本少爺看看!”

女子聞言將頭緩緩抬起,但見她淡掃娥眉,淚光點點,嬌軀微顫,讓人看了,不禁生起憐香惜玉之心。

果不其然,這位少爺一見女子的容顏,瞬間色心一起,伸手一摸女子的面頰,道:“姑娘,怎麼個賣身法啊?雖然本少爺已有七位填房,但是本少爺從來都是憐香惜玉之人,納你為第八位填房也未不可,至於你爹嘛,本少爺自然會好好安葬,好了,好了,別跪了,跟本少爺回府吧!”話音剛落,不等女子回應,男子的隨從們已攔在女子的周邊,齊聲道:“都走開,走開,沒什麼好瞧的,都散了,散了!”

而此時那位少爺已上前拉過女子的素手,道:“走,本少爺去給你賣身衣裳和胭脂水粉裝扮一下,別苦兮兮的,看得本少爺都沒胃口!”話猶未了,只見女子奮力甩開男子的手,道:“放開我!”

男子聞言哈哈大笑,道:“放開你,不是你自己說要賣身葬父,既本少爺已經答應幫你安葬你的父親,那你就是本少爺的女人,不跟本少爺回府,難道你還想當街跟少爺洞房?”說著,男子色心已起,右手一個用力,已將女子揪入懷中,正欲俯身親上女子的櫻唇,“啪”的一聲巨響,只見女子抬手給了那位少爺一記耳光,將他打的愣在一旁,反而是男子的隨從們先反應過來,呵斥道:“你這女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我們少爺乃是堂堂丞相之子,蕭家三少爺,蕭青楓,你竟敢打我們少爺,是不是不想活了!”

蕭青芙聞言一怔,不由心想:“丞相之子,難道他是我的弟弟,蕭青楓,名字倒是不錯,只是看這行為處事,十足的紈絝子弟。”

秦宇軒見身邊的蕭青芙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甚其解,暗忖道:“難道芙兒不認識她這個弟弟?還是她故意裝作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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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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