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李老爺子
葉凡和李昭君“牽手”登上二樓，然後轉入一道光線有些昏暗的走廊。
這棟紅牆小樓具有明顯的前蘇-聯建築風格，走廊在中間，牆壁很厚，是普通樓房牆壁的三四倍，每層樓比較高，整棟樓內部顯得很粗獷。
這種前蘇聯建築風格的樓房多半是那個年代建造的，好處是堅固耐住，冬曖夏涼，住得舒服。當然，缺點不是沒有，那就是建造成本高，光線不是很充足。
李老爺子就住在走廊盡頭右邊的那個套間。
走到門口，門是敞開着的，入目是一個不小不大的客廳。客廳里擺放着一套頗有些年份的掉漆了的木質傢具，靠牆的帶抽屜的木桌上放着一台古老的黑白電視機。
葉凡視力極好，還看見標識在電視機黑白屏幕下的中間的商標是“PANDA”，是熊貓牌電視機，曾經佔據華夏國電視機市場大半江山的老牌子。
客廳雖簡陋，但收拾得很整潔。
客廳沒人，李昭君敲了敲敞開的木門，對着裏面叫道：“爺爺、爺爺。”
這時，有一個頭髮花白、身材健朗的老人從廚房裏走出來，看見李昭君和葉凡，立即滿臉笑容地迎上：“呵呵，小昭君、小凡，你們來啦。快快請進來。”
“劉爺爺，您好。”李昭君和葉凡掛着笑容尊敬地叫道。
原來，那老人不是李老爺子，而是一直跟在李老爺子身邊的貼身警衛劉鐵柱。
葉凡和李昭君拉手裝恩愛的戲差不多白演了。
劉鐵柱接過葉凡手聽兩袋水果，一邊放到桌面上，一邊說道：“老首長他剛才在書房看書乏了，現在在卧室里休息着。”
放好水果后，劉鐵柱給葉凡和李昭君倒了兩杯茶，然後說道：“你們在客廳坐會兒，看會電視。我還要做飯。”
“好的。劉爺爺，您忙，不用管我們。”李昭君掛着笑容說道，完全沒了平時在集團里那副高冷的神態，笑容充滿平民化，笑聲也歡樂。
葉凡不禁腹誹：裝得真好，不去演電影拿奧斯卡大獎真是可惜了。
劉鐵柱進入廚房繼續做飯後，客廳里只有葉凡和李昭君大眼對小眼。
李老爺子正在休息，客廳的電視機是不可能開的，而葉凡和李昭君互看不對眼，根本沒有交談的意思，所以客廳里靜悄悄的。
由於建築風格的問題，門前走廊沒什麼光線照進來，客廳後邊的窗戶是老式窗戶，開得比較小，照入的光線也有限，再加上這裏節約用電不開客廳燈，所以客廳有點幽暗。
兩人大眼對小眼不肯說話，客廳又幽暗靜幽，葉凡都聽見自己呼吸心跳聲了。
好在時間不長，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在一間房間裏傳出一連串激烈的咳嗽聲。
李昭君一下子跳了起來，什麼優雅風度拋諸腦後，飛快地沖入房間。
葉凡慢了一步，也跟了進去。
進入房間，只見李昭君把一個身材削瘦、白髮稀疏，臉上頭皮上和手背上長了許多老人斑的老人小心扶起。
那老人穿着洗得發白的帶着幾個補丁的舊軍裝，雖然坐了起來，但仍躬着乾枯的身體猛咳，似乎要把五臟六腑給咳出來，額頭青筋綻起，臉、脖子和頭皮都漲紅髮紫，十分痛苦。
李昭君俏臉緊張地用玉手輕撫輕拍老人的後背，讓老人好受些，止住咳嗽，可是一點也不管用。李昭君急得直掉眼淚，差點哭出來了，哪裏還有半點女強人的模樣。
葉凡眉頭微皺，走上去，暗運內勁，在老人身上的兩個穴位揉了揉。
立桿見影地，老人很快止住了咳嗽，虛弱地舒了一口氣。
見葉凡能止住老人咳嗽，李昭君心頭不由升起一陣感激。
葉凡扶着老人，對李昭君飛快地吩咐道：“快給爺爺盛杯溫開水。”
“好、好的。”李昭君有些失措地應道，急忙拿起放在床底邊上的保溫瓶倒了一杯溫開水，然後轉身小心地給老人喂水。
在廚房做飯的劉鐵柱聽到咳嗽聲，也已經趕了過來，一起扶着衰弱的老人。
喝了兩口溫開水，老人就沒再喝，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我沒事了。”
“爺爺……”李昭君美目含淚地叫道，聲音帶着哭腔。
老人抬起眼皮，看着李昭君，露出微笑道：“丫頭，你哭啥？不就是咳個嗽而已嗎？死不了。”
“嗯。”李昭君用力連點點頭，收住淚光。
老人接着轉頭向葉凡，慈祥微笑道：“小凡，你來看老頭子啦。”
“呵呵，爺爺。”葉凡微笑地叫道。
“我們到客廳坐吧。”李老爺子說道。
其他人自是遵從。
在客廳木沙發坐下，李老爺子恢復了不少精神，臉上雖爬滿了皺紋，但看起來清癯，眼睛不像一般高齡老人那樣渾濁。
“爺爺，剛才您咳嗽得那麼厲害，是不是生病了？我們去醫院檢查治療吧。”李昭君擔憂地說道。
李老爺子擺擺手，笑道：“不用。人老了就是這樣。”
劉鐵柱猶豫了一下，說道：“小昭君，其實老首長的咳嗽犯了好一陣子了，而且越來越嚴重……”
“鐵柱！”李老爺子突然威嚴地叫道。
葉凡和李昭君都感到一股浩然的威嚴氣勢。
劉鐵柱被嚇得縮了縮身子，但是隨即硬着頭皮說道：“老首長，您就是事後批評處罰我，我今天也要說出來，您的病不能再拖了。”
他接着對李昭君說出前陣子保健醫生檢查出李老爺子的病來。
李昭君聽完后，很是着急，拉着李老爺子的手臂，懇求道：“爺爺，我們馬上去醫院治療吧。趁早還來得及。”
李老爺子卻搖搖頭，堅持不肯地說道：“沒用的，人老了身體就會變差百病出，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縱然治好了咳嗽，其他毛病還是不斷出現。”
“爺爺九十多歲了，早已是風燭殘年，如果第二天睜不開眼，也沒什麼好悲傷的，順其自然吧。”他很看得開地說道，“去醫院吊命，不僅自己遭罪受苦，還浪費國家錢財。”
“死就死了，何必吊著一口氣浪費國家大量財力和資源！”他又強調了一句。
他是國家高級退休幹部，享受終生免費醫療保健。
李老爺子在李家一言九鼎，威嚴極重，李昭君還想勸說，但是被李老爺子一瞪眼，立即不敢勸了，只能在心底徒着急難過。
葉凡忽然出聲說道：“爺爺，我有一個辦法，不用去醫院，不用吃藥打針，就可以緩解您的咳嗽。”
“什麼辦法？”劉鐵柱急忙問道。
李昭君也不禁轉頭看着葉凡，目光帶着期盼。
剛才李老爺子咳嗽的很厲害時，她當時雖慌亂着急，但是還是分明看見葉凡在李老爺子身上兩處地方揉了幾下，咳嗽馬上停止了。
“呵呵，辦法很簡單，就是每天早晚按-摩一下幾處穴位就可以了。”葉凡微笑地說道。
他是古武高手，修為更是達到內勁中期，自然對人體的所有經脈和穴位了如指掌。
李老爺子眼睛一亮，問道：“是哪幾個穴位？快教教我老頭子。”
剛才他咳嗽得快要斷氣時，分明感到葉凡在他身上按了兩下，立桿見影地不咳了，所以他相信葉凡不是隨便說說。
“劉爺爺，麻煩您記住這幾處穴位。”葉凡一邊在李老爺子身上指出那幾個穴位，一邊說道，“這幾處穴位按我的順序早晚按摩一次，要按到穴位酸脹為止。”
劉鐵柱睜大眼睛全力記住，李昭君也在旁邊用心記住。
“如果爺爺咳嗽得厲害的時候，就用點力揉按這兩個穴位。”葉凡接着按了按剛才他在房間裏按的兩個穴位。
過了一陣，劉鐵柱記住了，感激地說道：“小凡，謝謝你。”
“謝謝你，葉凡。”李昭君也感激地說道。
葉凡轉頭對李昭君含笑道：“謝啥，爺爺也是我的爺爺。”
李昭君不由點頭，芳心暗想道：“這個討厭傢伙，雖然懶散、膚淺、幼稚和無恥，但也不是一無是處。”
“呃，他怎麼懂得這些東西的？”她心頭不由升起一絲好奇。
（此章為恭喜覽眾山成為本書舵主而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