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好牛的西瓜
李雲把葫蘆甩手丟出去之後，心裏卻開始回憶起了葫蘆原本的主人來。
這葫蘆，是獄中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送給李雲的，人家都叫他瘋子。
這瘋子叫付正業，和李雲住着同一個監房。
李雲是正常小夥子一個，而付正業整日瘋瘋癲癲的。所以平日裏兩人的話並不多。直到李雲出獄的前個星期，李雲救了付正業一命，兩人才有了真正的交流。
那是在一次到農場勞動的時候，忽然狂風大起，付正業身邊的一棵大樹忽然拔根倒下。李雲眼疾手快，便沖了過去，把即將被大樹壓到的付正業給推開了，救了付正業的命。
這件事之後，付正業便對李雲感恩戴德。
在李雲出獄的前一天晚上，監房熄燈之後，付正業便把這個葫蘆送給了李雲。當時，李雲並沒有當回事，只是覺得付正業的盛情難卻，便把葫蘆給收下了。
付正業說，這是個寶葫蘆，是五蘊派的法寶，將來必有大用。將來遇到困難的時候，葫蘆將會顯聖，幫助李雲脫離困境。
因為已經到了休息的時間，加之平日裏付正業瘋瘋癲癲的，所以李雲並沒有過多地把付正業的話放在心上，只是笑笑，把葫蘆當做舍友的紀念品，收下了。
“哈哈，這瘋子，一個破葫蘆，還法寶呢……我他媽竟然還信了”
扔了葫蘆之後，李雲想着付正業平日裏的一舉一動，不由得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算了，我還是把葫蘆找回來吧。說什麼也是獄友一場，留個紀念也好！”
扔了葫蘆之後，李雲有些後悔了。收下葫蘆的時候，他就沒把付正業的話當一回事，也就沒把葫蘆當一回事。現在病急亂投醫倒是當真了，還發了無名邪火，何必呢。李雲這麼一想，便放下了手中的酒瓶，搖搖擺擺地走進了西瓜地里。
“在哪裏呢？”
西瓜地里一片茂盛。雖有明月高懸，但密密麻麻的西瓜葉子還是把地面給遮擋得天衣無縫。在瓜地里找一個小葫蘆，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李雲摸索來摸索去，找了約莫十分鐘的時間，別說是葫蘆，連石頭都摸不到一塊。四處里除了毛刺刺的西瓜葉，就是圓乎乎的西瓜了。
“算了！”
李雲知道葫蘆是找不到了，且此時此刻，陣陣的醉意已經湧上了腦門。他索性放棄了，站直了身體，要往瓜棚里走。
“哎，這裏怎麼有兩條路？”
李雲搖搖擺擺地往前走着，在酒精的作用下，原本地里的一條小徑分成了兩條。緊接着，天上的星星就像掉下來了一半，撲稜稜地在李雲的眼前閃爍着。
李雲伸手去抓，一抓一個空。撲棱了幾下之後，李雲身體一傾，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天蒙蒙亮的時候，一陣寒風吹來，把冰涼的露水吹到了李雲的臉上。李雲打了個機靈，終於醒了過來。
李雲起身四下里張望，發現自己的四周都是毛刺刺的西瓜葉和圓乎乎的西瓜，李雲一陣驚訝，自言自語道：“我怎麼在西瓜地里了？”
李雲摸着自己的腦袋，絞盡了腦汁，才總算恍然大悟：“呵呵呵，原來我是喝醉了。還好沒人看見，要不然，這臉丟大了。”
弄清楚了緣由之後，李雲拍了拍身上的草葉，朝着亮着燈的瓜棚走去。
才走出了兩步路，李雲忽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撲稜稜地又倒在了地上。
“我……”
李雲本想爆出粗口來的，可轉念一想，也不知道要罵誰，於是便把話給收回去了。
在地上躺了一兩分鐘之後，李雲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
當他的整個人站直了身，視線終於放開的時候，眼前的景象瞬間讓他驚呆了。
“我靠……”
這一下，李雲的粗口終於爆了出來。此時此刻，只有粗口，才能表達出他心中的震驚。
“這西瓜，是成了精了嗎？”
李雲看着眼前的西瓜，徹底驚呆了。原來，剛才把他絆倒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個圓滾滾的大西瓜。
李雲家種西瓜已經有十來年了。李雲就算沒吃過西瓜，也見過西瓜了。所以，他一眼便估算出，眼前的這個大西瓜，足足有正常西瓜的十來倍，少說也有六七十斤重。
他哪裏見過這樣的大西瓜？所以第一反應，他覺得這個瓜肯定是成精了。
李雲覺得甚是不可思議，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一看，他整個人身上的毛孔都打開了，一陣的冷戰襲來。
原來，在李雲的周圍，還有五個超級大西瓜，小的看起來六七十斤，大的可能都過百斤了。總共算下來，一夜之間，西瓜地里長出了六個超級變態的大西瓜。
“我的天啊……”
此時此刻，李雲的酒意已經完全下去了。他異常的清醒，但卻比任何時刻都要迷糊。他不知道，這西瓜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這眼前的龐然大物，到底不算不算是西瓜。
“不好了，出事了……”
李雲一時不知所措，索性呼喊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黎明時分，村裏的人早就已經起床了，有些勤奮的人，也已經杠着鋤頭，來到了地里。
大家一聽到李雲大呼出事了，都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奔跑了過來。
“怎麼了？老弟，發生什麼事了？”
先到的人神情慌張地看着李雲。李雲的神情更加的慌張。他指了指地上的大西瓜，欲言又止。
“這是什麼？”
那人先是一愣，然後定睛一看，發現眼前的龐然大物是西瓜時，眼珠子瞬間便從眼眶裏突了出來。
“我的奶奶！”
那人也沒見過這麼大的西瓜啊，一時間就看呆了，眼睛都直了。
這個，其他的村民也趕了過來。大家緊緊地把幾個大西瓜都給圍住了，你一言我一語，指手畫腳，議論紛紛。
“哥，你怎麼了？”
李雪是最後一個得到消息的。她也顧不上母親跟不上自己了，一路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當她到瓜地前一看，大家都水泄不通地圍成一圈的時候，她還以為是李雲出事了呢，哇地一聲便哭了出來來。
她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總算分開了擁擠的人群，來到了包圍圈的正中。
“哥……”
當她看到完好無損的李雲也站在人群的正中間的時候，她總算緩了口氣。
“你沒事……”
雖然看到人完好無損，但是她不免還是有些擔心。然而，當她的眼神也被大西瓜吸引住的時候，她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這是西瓜嗎？”
李雪睜大了眼睛，看着李雲，然後傻傻地問。李雲點了點頭，不發一語。
其實，李雲此時已經緩過神來了，他的腦海之中，正試着捋一捋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是，嘈雜的環境使他根本無法認真地思考。
這不，後面趕到的人，又嘰嘰喳喳地感嘆了起來。
“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啊！”
“這……”
“這……這是西瓜嗎……”
“這……這是真的西瓜嗎？”
看着眼前碩大無朋的西瓜，不論是見過世面的，還是沒見過世面的村民們都張大了嘴巴。這西瓜不論是個頭，還是重量，都已經顛覆了他們既有的常識。
為了確定瓜是真的，有的村民開始順瓜摸藤。這一摸，大家心中的困惑便解開了。因為瓜確確實實是長在瓜藤上。而瓜藤，確確實實是長在地里。
“這個……真是太稀奇了，這麼大的瓜，老子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村裡敢自稱老子的，唯有李大可一個。為什麼呢，因為李大可是村長。
李大可其實是第一批趕到瓜地里的人，已經觀望了許久了。他只等待着最合適的時期，再發出自己的言論。然而，這眼前的場景實在超出他的預料範圍，他已經忍不住發出了自己的驚嘆。
因為第一次見，所以即使瓜是真的瓜，但是圍觀的村民們還是不敢相信這個瓜是正常的瓜。甚至有一些人打見到大瓜的那一刻起，便斷定這瓜是有毒的。有迷信的人，甚至覺得這是西瓜成精，吃了會死人的。
“我看啊，這瓜雖然是真的，但是其中必有邪氣，吃不得的。要吃的話，恐怕全村都要遭殃。所以，還是把道公請來……”
面對大家嘰嘰喳喳的聲音，李雲心裏就像纏了幾萬條的麻線一般，異常的迷亂。他看了看西瓜，又看了看身邊擁擠的人群，一股衝動湧上了心頭。
就在眾人唧唧歪歪的時候，李雲拿過村民手中的一隻鐵鎬，不聲不響地朝西瓜悶了下去。
“噗”的一聲響，西瓜應聲碎裂。
在西瓜爆裂的瞬間，只見鮮紅色的汁液飛噴而出，一股清冽的清香隨之噴薄而出，瞬間擴撒到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