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清醒的狼崽子
“天快亮了呢,真是懷念這陽光的光線與溫度啊!”
帶着仿若留戀至極的語氣,眼前的男人近乎低喃開口。
王明質不由的被男人的話語拉回思緒,男人那爽朗而專註望着屋內的目光中不由的望向了屋外的天空。
原本灰暗的天際不知何處閃露出第一抹光暈,而隨着第一抹光暈的到來,接二連三的光線齊齊佈滿天空,漫天的紅暈中,太陽帶着柔和的光線緩緩升起。
王明質並不是一個多少有浪漫細胞的人,更何況做為一個標準宅男族,晚睡晚起更是成了他的標準配置,似乎有許久許久他未曾看過日出,也早就忘卻了原本第一抹陽光所給予的光景會是如此美麗而震撼。
“對了,也不知是否是由於我可以夜間行走,所以在白天我就失去了行走在陽光下的權利,雖然我依舊能感覺到我,但是所有人都看不到我的存在,所以可愛的小夥子,好好照顧你懷裏的孩子,晚上再見。”
之前話語中那種留戀仿若只是錯覺,男人在王明質專註的望向窗外的視線中,咧嘴微笑,話語的內容帶着極大的信息量,但語氣卻顯得極為平靜。
王明質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那原本在他視線中的男人隨着太陽整個顯露在天空中,那身影竟如氣泡般若隱若現,直至再無絲毫存在的氣息,就如同這個男人的出現般,鬼魅至極,卻也虛無飄渺如同幻境。
明明不過初見罷了,可不知為何,當男人就那般笑着在他面前消失,王明質心頭到是莫名的些堵的歷害,只是這種情緒王明質並未放任其漫延下去,對比於男人的消失,更關於他切身利益的事情還有許多。
雖然不知這個村莊為何會帶着這種夜晚無人的滲人的設定,但隨着初起的陽光,原本寂靜至極的村莊卻是如被陽光喚醒般,悅耳的鳥鳴聲,人們起床的悉索聲,以及鍋碗瓢盆碰撞的清脆聲響,極有朝氣,像是每一個有着人類的村莊應有的聲響。
而這個房子不知為何到是沒有人類突然冒起來,但是做為不速之客VS不受歡迎二人組,王明質覺得趁着現在這些人沒緩過神來,先跑了會比較好。
畢竟不問自取他冒似讓小孩睡了別人的床,拿了別人的東西用,想必哪個主人都不會喜歡這種不速之客。
至於那個男人的突然消失OR腦中那之前突然冒起又消失機械音?
管他的!!
絕對沒有現在的事情重要。
說做就做,王明質如同那個男人所言的餵過孩子藥水,在觸碰孩子的額頭確定沒有熱度后,看着孩子由於睡着而顯得幾分可愛的模樣,抿着嘴,毫不猶豫的對着孩子的屁股就是重重一記:“小鬼,該起床了,我們要走了。”
“唔...嗯~”
孩子也不知是被香甜的夢鄉吵醒還僅僅只是吃痛的發出兩聲悶哼,但在聲響過後,孩子僅僅只是最初略帶迷惑的眨眨眼,不過數秒,甚至不等王明質想更多安撫的詞彙,這孩子就如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般,極利落的從床上一個翻滾下來,穩穩的站立於地面上,以着警惕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爾後在王明質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孩子極為迅速的從房間裏搗鼓出衣服三套,食用品若干,藥品,繃帶若干...
利落的打着一個偌大的包裹背在身後,奔跑的就是往門口而去。
這種行動力,這種戰鬥力!
王明質敢發誓,這孩子絕對是個打劫中的個中老手!
哪怕這個孩子目測最多不過九,十歲的樣子!
“吱呀!”
房門被拉開的聲音中,孩子惟餘一個包裹在王明質視線中的身影迅速的往後退了兩步,極精準的對上王明質后,孩子以着同樣乾脆利落的動作退回到王明質身旁,單手背着包裹,另一隻手略有些不自在的握緊王明質的手,拉扯着王明質向前。
雖然從頭到尾孩子都未曾說過,但就孩子那完全不比成年人遜的力道拉扯而言,顯然此刻孩子把王明質也同樣歸為必須帶走的物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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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不枉費他昨天與這孩子共挨揍的革命友情了!
王明質默默的加快步伐配合著孩子越來越快的腳步,在目光又一次掃過孩子身後背包后,王明質曾因為“身為一個大男人不能讓孩子受苦受累的精神”試圖背後孩子身後的背包.
然後....
這明明已經與他有着共挨揍的勞革命友情的孩子,竟是用着仿若被奪食的狼崽的狠歷目光瞪他,身影更是直接離他有着兩米遠,直到足足過了四五分鐘,他才確定王明質似乎沒什麼威脅性,方才保持着與王明質一前一後的姿勢。
所以說孩子什麼的一點也不是天使!
在內心划重點線的重申這一點的王明質,一邊順着孩子的路線往前走,一邊卻是不由的望向離着他們有些遠的村莊。
之前的行走比之王明質預計的還要順利許多,明明在未曾出門時,王明質就聽到了極為熱鬧的人聲,但實際等他被孩了拉扯着走出門時,除了緩緩冒着煙氣的煙頭,村莊外沒有一個人影,這也導致孩子背着偌大的包裹拉扯着他可以光明正大的逃走。
或許這也是這孩子可以把打劫這事做的如此光明正大的原因?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孩子為什麼明知在這個村莊會被欺負卻還要留下來呢?
王明質與着孩子行走了大概有十分鐘左右,村莊內方才有第一個從房間走出,一身寬鬆的睡衣,手裏拿着個盆子,一邊走一邊打着呵欠,而之後有着被老人拉着的小孩,精力實足奔跑的小狗,恩愛的兩夫妻...
鮮活至極!
王明質有些着迷的看着眼前一切。
畢竟就算之前有着某種覺悟,但在此刻看着眼前這些人的衣着,模樣,那種他真的不在以前那個世界上的認知方才徹底真實起來。
‘踏。”
孩子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措不及防下王明質就往前撲去,幸好在最好要整個往孩子身上撲去時險險止住,但不等王明質出口訓斥,王明質順着眼前這孩子露出那倔強執著至極的視線望去,赫然見到是一瘦弱蒼白穿着一身明顯破舊的衣服,年約二十八、九歲的年輕女人正眼內滿是愛戀滿臉討好對着身前的男人說著什麼。
那個男人長相不錯,劍眉星目,衣服上綉着不知明的圖案,材質也一看就比身旁的人要好上許多,對於女人的話語眼內明顯露出不耐煩之色,但不知為何,明明身邊還圍着三四個面容嬌好的女子,對於這女子的話語偶爾也會應聲。
那般的模樣就像是這女人還有利用價值,再是不耐卻也必須應付着。
那瘦弱蒼白的女人不知道是否知道這一點,但每每在男子對他應聲后總會露出喜極而泣的表情,極為深刻的表露出身前這個男人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的一切一切的深情模樣。
王明質以前一直懊惱自己的視線不夠好,但在此刻他卻又有些暗恨自己現在這太好的視力,太好到他能清楚的知曉孩子停下的腳步的原因正是那個瘦弱蒼白的女人,太好到他能清楚的看清孩子極力隱藏的對於那個女人的孺慕之情。
或許這也正是王明質之前所疑惑的這個孩子為什麼明知在這個村莊會被欺負卻還要留下來的原因。
身為一個標準配置宅男+靠腦補賺錢擼字的作家,瞬間無數的狗血劇情齊齊的在王明質腦中轉了個遍。
“嘀,恭喜開啟主線任務序章:這該死的凄慘身世。”
冰冷機械而略微上揚的聲音在王明質腦補到極致時,極為精準的又一次在腦中響起。
王明質“...........”
喂,這個聲音,這個標題到底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