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五年
?明明沒有莫來的屍體,也沒有任何人告知,.
”莫來,你可真是..."
低低喃喃的話語,帶着一種無力到沉痛至極之感.
由生到死,由死到生,一切都快的讓王明質有些難以承受,更何況這次的活是以着莫來的死亡為代價.
莫來啊.
那個存在感極弱,卻永遠陪在他身邊的人.
那個說著保護他就從不實言的莫來.
那個其實都沒怎麼享過福的莫來.
"莫來,我還真是沒用啊."
王明制此刻全身都在劇烈的犯着疼,就算活着,這活着也並不輕鬆,畢竟獻祭可不是一件極簡單的事情,但對比於身上那仿若撕裂的疼痛,王明質感覺更疼的是胸口.
沉甸甸的,仿若壓着塊石頭,堵得極難受.
為自己,為莫來,也為主角.
“滴,作者死亡重生,與主角契約消失,劇情發生不可逆轉變化。
警告,此後劇情無法掌控!
警告,此後劇情無法掌控!
警告,此後劇情無法掌控!“
幾乎已經被王明質遺忘的機械音突兀的在腦中以着刷屏的方式閃過。
而或許是因為王明質死過一次的關係,這一次他竟是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胸口依舊沉甸甸的,但當感覺到腦中機械音,王明質抽了抽嘴角,竟是有種想笑的衝動。
”莫來,你看,我因禍得福了,以後我再也不用受控於劇情君,你一直不知道吧,這劇情君其實都是我編的,.呵,把自己都要玩死的救世主。”
說著說著,王明質嘴角依舊費力的上揚着,眼角卻有着淚珠滑過。
滾燙的,鹹鹹的,帶着極致的苦澀之意。
***
既然活着,日子總是要過的,哪怕這個地方看着實在荒涼的很。
在自怨自哀外加躺着養身體過了半日時光,面對着除了渾身疼痛外餓得咕咕叫的肚子,王明質抹了一把眼淚,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為了活下去而努力。
既然活着,他就要活的好好的,而且哪怕劇情君已經不可逆,他還要健康而強壯的去找李伊修。
李伊修對於他而言,即是他文中的主角,可也同時是他的愛人。
而且他還是一個處、男呢,怎麼的也要把處、男身給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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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否是臨死之前還想着這個問題的關係,哪怕全身撕裂的疼,心情沮喪的很,王明質邁着費力的步子,在夜色降臨的時候,終於是找到吃的以及人煙。
這是一個叫巴達灘靠海的小村莊,村中的人口不過兩三百人,許是常年累月的經受風吹日晒,這些人的皮肢都顯得黝黑而粗糙。
但這也是一個極淳樸的村莊。
當王明質全身無力拖着身體在黃昏時走進這村莊範圍時,正有着一對中年漁夫收着漁網,看着遠遠而來的王明質,還未等王明質開口,那皮膚黝黑的中年漁夫笑着開口:“小哥,是餓了渴了吧,今天我跟婆娘收穫不錯,等我一會。”
那般的話語,熟絡的像是對着朋友。
這是一個只有五十來戶,全數一層樓的泥房,幾乎每一幢的房子外都停着一艘或新或舊的漁船,裊裊的煙火中,王明質聞到了油炸魚的香味。
王明質站在原地,低低的應了聲好,就見那對中年漁夫把船停好,抽着煙桿向著他走來。
“小夥子,進來坐吧。”
“謝謝大叔。”
“不用謝,我們巴達灘偶爾也會碰到向你們這樣被海浪衝過來的外來人,又飢又餓的,臉皮薄又不好意思開口討口吃的,巴達灘別的不多,魚多,給你們吃頓熱的飯菜還是有的。”
“老頭子,別光顧着說話,帶這小伙進來,我先去燒菜了。”
“哎,知道了,老婆子。”
這是一頓極恩愛的夫妻,哪怕貧苦了一些,卻自有脈脈的真心在裏面流動。
如果有一天,他跟李伊修也能這樣,相濡以沫,想來也挺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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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實是,他先把自己養好,並且找到李伊修才行。
吃飽喝足,搶着幫碗筷洗了,厚着臉皮蜷在這家裏睡了一晚,當第二天,王明質終於感覺精氣神都回來了,興緻沖沖的跟着中年漁夫一家外出捕魚,卻差點把自己給淹在海里,面對着漫天的海水,除了船沒有別的交通,一窮二白的王明質,深吸一口氣,深刻覺得哪怕沒有那系統的存在,生活對於他而言,依舊坑爹而傷感。
首先,他得把身子養好。
其次,他得有船。
再次,他得有能在大海中航行而不迷路的高超技能。
再再次。。。
而所有的一切的前提,他必須有錢!
人都是適應性的動物。
對比於李伊修等人,王明質的體力極渣,但面對巴達灘這個沒有一個能力者的村莊而已,王明質的體質並不算差。
在面對現實半個月後,王明質向中年漁夫一家借了點錢,卻是自己也有了一膄小漁船,漁船的性能並不高,但對於新手,僅僅只是在附近打撈卻是夠了。
雖然王明質極度想現在就離開這個地方,但先要把自己養活了,順帶練練航海技能,最後要賺足夠多的錢。
而所有的一切,王明質用了整整五年。
五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海就是海。
對於外界沒法感知,如同一個真正的漁夫一樣,如若不是夢中偶爾會想到之前的日子,會夢見李伊修,王明質甚至有種錯覺,也許他一直只是個漁夫,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
五年的時間,原本有着白皙肌膚的王明質被風吹日晒的皮膚黝黑,手上有着粗糙的痕迹,咧嘴一笑間,除了那牙齒是白的,全身都黑了,但那精氣神卻與着五年前完全不能比。
王明質對着屋內的銅鏡咧嘴極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中的東西,眼裏滿是志得意滿的神情。
他用了整整五年時間去準備,而今天他終於準備好了。
“莫來,我們出發了,去找李伊修,狼牙他們。“
王明質習慣的摸到上衣口袋,那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但他依舊低低的說著。
就若這五年所有他寂莫的時候,假裝他並不只是一個人,假裝莫來一直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