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零零伍
程速速抽出薛茂壓在咖啡杯下面的錢，數了數一共是六張毛爺爺，她將四張揣進口袋裏，然後拿着兩百塊錢去結賬。
“……程速速我真的是要敗給你了！就沒見過你這麼貪財的人！”苗雨一邊罵她，一邊快速走出咖啡館。
“我怎麼了？有錢不賺是傻瓜蛋！難道便宜了咖啡館你很開心嗎？”程速速摩挲着兜里的錢，一臉地喜氣洋洋。
所以，和一個財迷談錢，其實是一件傷感情的事情。
“不過老實講，苗苗你覺得私人助理這事情靠譜嗎？如果是要接觸公眾人物，說實話我還是挺期待的，畢竟是以前只能在電視裏看到的人。而且我們這個專業本來就不好找工作，我簡歷都投了四個月了，就沒一家公司給我反饋的……”
一想到這件事程速速就傷心，如果一直找不到工作，估計她就真的要跟一群打赤膊的大老爺們擠工作室了。
“嗯……剛你結賬的時候我查了一下，也拜託我家那位幫你問了問，這個叫薛茂的男人沒有問題，公司和集團也都沒有問題。”苗雨看了程速速一眼，“所以，你要答應這份工作嗎？畢竟我已經感覺到你的整個腦袋，都被‘七千塊’這個數字佔據了。”
沒有像苗雨預想得那樣立刻點頭，程速速反而沉思了一會，才說：“這個我得想一想，剛才你也聽說了，這位傳說中的‘公眾人物’已經炒了十個以上的助理，而且我懷疑她雇我是為了給她當替身代打遊戲。這樣一個女明星應該特別不好伺候，你覺得我這暴脾氣一上來，會不會和她真人PK？那我得賠多少錢給她啊？！”
“呵呵，我覺得為了錢你不會的。”苗雨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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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速速回到宿舍后冷靜了一下，才想起今天男神的新章沒看，而望仙和假胸掉還被自己拋棄在論劍台上。她猶豫了片刻，決定還是暫時擱置男神的新章，打開電腦剛上YY就被假胸拉進了小房間，然後劈頭蓋臉一頓狂罵。
“阿大我頂你個肺！把哥一個人丟在論劍台上奶自己，奶自己，尼瑪奶了十五分鐘！對面幾個遭不住了，退了！我真的是……”
“唔……辛苦辛苦，這周我帶你媳婦打二二。”程速速一句話抹平了假胸的所有憂傷。
由於和假胸有相當深厚的革命友情，加上假胸是個大大咧咧的糙漢，所以程速速應付了他幾句就撤了。而一貫被她小心呵護的小媳婦望仙，則成了程速速目前的重點安撫對象，她深呼吸兩下後進了和望仙單獨的小房間，果然望仙還在房間裏。
“姐，剛才是有人找你嗎？”一看到程速速的馬甲，望仙立刻問。
程速速急於取得望仙的原諒，用一臉慚愧的語氣道：“是啊，有人和我去談找工作的事情，特別突然。”
望仙好像絲毫沒有責怪程速速的意思，反而像鬆了口氣似的，頗愉快地道：“我就說嘛，姐一定會很快找到工作的，這樣就不用去和光膀子的大叔擠一個工作室啦。”
“可是……我還沒有答應啊……”程速速的語氣有些遲疑。
“為什麼沒有答應？條件開得不夠好嗎？”望仙那邊似乎有點急，又碰翻了什麼東西，窸窸窣窣地弄了半晌。
“額……不是啦，條件開得挺好，包吃包住月薪七千，簡直是讓人無法拒絕的薪水。關鍵是人的問題……我覺得雇我的人有問題……”
“……”望仙那邊突然變得非常安靜，在程速速以為他被斷網的時候，才聽見他獃滯地道：“雇你的人……有什麼問題？”
程速速在望仙面前基本上沒什麼秘密，於是她將剛才在咖啡廳的經歷一股腦地倒了出來，越說越顯得義憤填膺。
“……你是不知道，那小明星還搞了一個叫薛茂的委託人，還帶了五個長得有我兩個寬的保鏢。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她至於嗎？簡直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程速速憤憤地，“還有，聽薛茂跟我說的意思，那女星明顯就是在請代練，還拒絕了十個以上的助理，十個以上！得有多挑剔啊！挑成精了吧！我脾氣本來也沒多好，一言不合起來我雖然不會打她的臉，但是我怕我會插她的眼！”
“姐……你從哪裏聽說被委託人是個女明星，又是誰告訴你他要請代練啊？”望仙的語氣彷彿委屈得快哭了。
程速速一時也覺得自己說得過了，她本身對這份工作還是挺感興趣的，只不過覺得那個薛茂古怪的要命。
這一聽望仙好像是在替被委託人委屈了，而她平時最怕望仙受委屈，連忙安慰他：“仙兒乖哈~姐嚇到你了，姐不是說你，也不是說那個小明星，就是說那個臉板得跟棺材一樣的薛茂。他跟個三八一樣問了我一堆私人問題，然後告訴我不論怎麼回答委託人都會聘用我，逗寶呢這是！我都無語了！”
望仙那邊又停頓了片刻，然後用他那一口極具誘惑性的男神音低聲道：“姐，你接受這份工作吧，我有預感這份工作特別好，特別適合姐。”
聽望仙這樣說，本來就不怎麼堅定的程速速，真的有點想立刻答應這份工作了。因為望仙的預感特別准，這是整個幫會乃至全服皆知的秘密。
《九霄》這款網游的裝備全部靠打出來，有一些特殊的裝備只有殺特殊的BOSS才會概率性掉落，比如程速速玩的這個魔女有一面紅色發光的披風，不僅屬性加成非常高，而且在戰鬥的時候有特殊效果，全服目前總共只掉落過三面，其中一面就在程速速身上。
而這面披風，是在程速速刷BOSS刷到已經放棄的時候，有一天望仙說一定會出，然後硬拉着程速速去打的那個副本，然後居然真的掉落了。這樣的例子不是一次兩次，慢慢地望仙有第六感這件事也就在伺服器中傳開了。
“姐，你就去試試吧，簽了協議先幹個試用期，實在不行只要遵守保密協議，不會出現大的糾紛的。況且一個月七千塊也不低啊，幹得好可能還會漲薪水，以及公眾人物住的都是豪宅，進去住住也不吃虧啊……”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望仙一直在給程速速分析利弊，越說程速速越覺得如果不答應這份工作，簡直是要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最後程速速一拍電腦桌：“唔……仙兒你說得對，我明天就給薛茂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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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速速一早就給薛茂去了電話，薛茂也十分給力，在半個小時之內就趕到了她所在的實習單位。
這一次，他戴了副墨鏡，沒帶保鏢，只身前來。
“……薛先生，你兩隻眼睛的烏眼青是怎麼回事？”程速速一臉驚詫地看着薛茂，昨天他還是儀錶堂堂的人類，今天就變成了儀錶堂堂的熊貓。
“……”薛茂一臉便秘地看着程速速，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對她道：“程小姐，如果您同意成為我的委託人的私人助理，請您在這張保密協議上簽字，在簽字之前請您核對清楚所有條款。”
程速速接過那張保密協議，迅速的瀏覽了一遍后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薛茂拿過那張協議，細心地收在一個牛皮紙袋子裏，系好上面的細線后才慢條斯理地道：“既然您已經和我們簽訂了保密協議，我就有義務提醒您。在見到我的委託人之後，無論他做什麼，說什麼，你都必須嚴格保密，不能發到網上去是最基本的，對你的家人和朋友也不能說，否則……您要支付的違約金，估計夠您和您的家人當牛做馬到下輩子。”
“安啦，我沒那麼三八。”程速速不耐煩地打斷他，她現在就想知道那個神秘的“委託人”到底是誰。
“那麼，請您上車，和我一起去見我的委託人。”薛茂對程速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