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樣本調查
“我可是聽不見亡靈的聲音的，你指哪裏我去哪裏。”救贖應和着，疾步衝進了那個房間。
這個房間是個書房。
“你是誰哇啊啊啊！！！生化危機么？！！！”
書房裏傳來了女孩的驚慌的聲音，看來救贖嚇得她不輕，但是這聲音只有肖鷹聽得見，救贖則永遠不會知道他嚇到了人，不得不說，這種情況下只有肖鷹才能幫上忙，他急忙看向書房內部。
一個少女怯生生的蜷縮在書房一角。
這可真是個可人兒。
女孩用她那嬌嫩白皙的雙手緊緊的護住自己，此時此刻，她那美麗水靈的大眼睛盈滿了淚水，可愛的臉龐上隱隱約約浮現着酒窩，再加上她那種畏畏縮縮的樣子，不知為何，令人感覺煞是可愛。
“你好！這棟房間的主人！”救贖抬起腦袋，衝著天花板說道：“我是護**特別行動組組長，虛空救贖，我想說的是，你已經死了！請盡量配合我們的調查，我們會向你提出各式問題，你不需要回答多餘的事情，你有權利保持沉默，但如果你長時間沉默的話，我們就有權利用武力讓你永遠沉默......”
“救贖......”肖鷹用空洞的眼神望着救贖：“我該從哪裏吐你的槽好呢......”
“是不是我語言用錯了？”救贖察覺到了什麼：“也是啊，這裏畢竟不是華人區......”
“救贖！”肖鷹在悶熱防護服里大聲喊道：“這裏就讓我來吧......你去忙別的......”
“......麻煩你了。”救贖乖乖退到了一邊。
“你好，小妮子。”肖鷹蹲下身，和女孩保持同一海拔。
“......”女孩仍然抽泣着，警戒地蜷在一角，手裏拿着一柄手工刀：“再過來......休怪我不客氣！”
“沒關係的小妮子！”肖鷹慢慢的向女孩移去：“不要緊張，哥哥不會傷害你！”
救贖在一旁靜靜地看着肖鷹，在他的視線里，肖鷹只是在對着空氣自言自語，他看不見亡靈，這讓他有些不快，沒看多久，他就離開了房間，臨走前，救贖下達了命令：“我不清楚這個亡靈是否保持了死亡的記憶，如果她還記得，那就問出來當時的情況。”
說完，救贖轉身離開了房間。
“......”肖鷹沉默了一會兒：“這人還真是冷血......”
“快出去......再不走......我就報警了！”女孩啜泣道。
肖鷹愣了一下，報警？
“小妮子......”肖鷹往前小踏一步，沉着臉低聲說道：“你可別報警，我的上司可是個瘋子，你要是胡鬧，他到時候把你我還有警察都給殺了......”
“我聽見了。”救贖在其他房間回應道：“趕緊辦正事！”
“唉，算了......”肖鷹看向了女孩。
不看不是事，看了嚇一跳！這仔細一瞅讓肖鷹全身顫抖了一下。
“哦草......”肖鷹驚訝的爆了粗口。
這女孩，這曼妙的身材，睡裙緊緊地包裹着她那迷人的身體，雖沒有發育得完全，但現在的她全身仍然散發著誘人的青春氣息，窗外的陽光把她臉上細細的絨毛照耀成了美麗金黃色，眼眶的眼淚已不再是眼淚，那彷彿是一顆顆沸騰的珍珠，如此美麗的女孩，誰不會怦然心動？
換做誰誰都會怦然心動！
但問題是，救贖看不見她，而肖鷹又鍾情於成熟女性。
既然這樣，那就好說話了。
“......”肖鷹緊張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女孩看着肖鷹，不住地抽泣：“再看我......我就用刀......劃破你.....你的眼！”
“額.......嗯......”肖鷹一時語塞。
“肖鷹！你是不是被那個亡靈迷住了？是不是？是不是！？”救贖又一次傳來了警告。
“啊不是！”肖鷹趕緊搖了搖腦袋，喚回自己理性的靈魂，繼而抬起腦袋盯着女孩淚眼朦朧的雙眼：“昨天晚上十一點鐘你在幹什麼？”
“救命......”女孩顫巍巍的說道：“媽媽！家裏......有賊！”
“嘖......”肖鷹明白了現在的情況，這小女孩到現在還在怕自己，而且這傢伙根本沒有保留死前記憶，既然這樣，那就嘗試一下喚醒她的記憶：“你個丫頭！不說的話信不信老子卸了你衣服，之後吊在陽台上？”
“咿————”女孩發出了失聲的尖叫。
“只要你肯回答問題......”
“我說......”
“昨夜11點，你在幹什麼？”
“我八點鐘就睡了......”
“......”肖鷹愣了，問題很嚴峻，他該如何喚醒她的記憶呢？
“其實你已經死了。”肖鷹再次嘗試着刺激她。
“咿！不要殺我，我還沒活夠呢！樓下的半熟乳酪我還沒有嘗過呢！不要啊......”說完，女孩哭了起來：“人家還沒有.....遇到新郎官呢！”
“呃......”肖鷹沒了音，此時此刻，他放棄了喚醒這女孩記憶的念頭，死亡的景象肯定十分駭人，他不希望讓面前的女孩再感受那份痛楚。
“救贖，我不知道如何喚醒她的記憶......要不我們換下一個？”肖鷹扭過腦袋喊道。
“稍等下，我馬上幫你。”救贖不知在幹什麼，只是偶爾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聲音讓肖鷹冷汗直淌。
“你在幹什麼呢？”肖鷹問。
“我找到了一個女孩的屍體，正在測定她的顱內溫度。”救贖回復到：“真是難整，要開顱......”
肖鷹頓時感到一陣反胃，不過他努力剋制了下來：“那女孩，是不是穿着一個很貼身的睡衣？”
“是啊，看樣子那就是你面前的亡靈了。”救贖的聲音絲毫沒有一點感情：“顱內溫度一百一十五度......輻射強度記下來......”
“救贖......”肖鷹輕聲喚着他，眼神透着深深地哀傷：“我們就這麼走吧......她都已經死了，就這樣讓她安息吧......我不太想讓這孩子......”
“安息？我們做的，正是讓她獲得安息的最好方法。”救贖說著，走向了肖鷹。
此時的救贖，懷中抱着一個纖細的女孩。
“救贖......”肖鷹看得真切，救贖懷中抱着的，就是面前那女孩的真身。
“她在哪裏？”救贖站在門口問道。
“求求你不要這樣......”肖鷹懇求道：“她只是個孩子......”
“是么？”救贖不再說話，抱着那屍體，徑直走入屋內：“但是我不想再去下一家了，效率些吧。”
女孩的眼睛早已不在，噴湧出的腦組織沾滿了她的耳朵鼻腔，此外，救贖還在她的太陽穴上深深插上了一個雙金屬溫度計......
真是殘忍。
“這種事情，只調查一個個例就可以么？不應該調查更多麼？我們還是去找其他人吧，不差這一個。”肖鷹提出了建議。
“其實調查一個就行了。”救贖搖了搖手：“我不覺得他們死法能有什麼不同。”
“求求你......”肖鷹哀求道：“就這一次，答應我好么。”
“沒必要吧？”救贖笑了笑：“沒必要那麼麻煩。”
啪————救贖說完，把懷中的屍體扔到了房間正中央。
肖鷹的心涼了半截：“別鬧！”
“如你所見，你已經死了。”救贖對這房間說道：“我要問你一些問題。”
肖鷹明白，他已經阻止不了這件事的發生了，他嘗試着關閉自己的能力，但現在的他十分緊張，能力如同脫韁野馬拉不回來，現在他能做的，只有協助救贖，幫助他獲取他想要的情報。
“小妮子......”肖鷹再度看向了那個女孩。
和肖鷹想的一樣，亡靈那水靈靈的雙眸不見了，現在的她，和躺在地上的屍體別無二致。
先是死一般的沉默。
“我......”女孩驚恐的說道：“我看不見......”
“是的......抱歉......”肖鷹說道：“你已經死了，昨夜十一點，這裏爆發了強輻射，你死於這場高強輻射......”
“啊......”女孩摸着自己的臉頰：“我......”
“對不起......”肖鷹一臉悲切的說道：“真的很抱歉......”
“你抱歉什麼？”救贖一臉不解：“你又不是兇手，為什麼一副兇手懺悔樣？快，安撫一下她的情緒，然後準備提問。”
肖鷹的心中升騰起了種莫名的東西，這種感覺，讓他甚至有了直面反抗救贖的意志的勇氣。
“你這傢伙！你還有沒有人性？”肖鷹終於按耐不住了：“你特么的是不是人？”
“不是。”救贖斬釘截鐵的說道：“所以別耍性子了，趕緊問她，我第一個問題是，我想知道她臨死前的癥狀，是否莫名出汗？可否感覺到高溫？”
“你這傢伙！”肖鷹眼中充滿了血絲，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他看向了那女孩。
女孩的靈體也彷彿死了般，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唉......”救贖嘆了口氣：“小姐，如果你聽得見我的話的話，就回復一下，我問你，你在臨死前，是否發覺......”
“別說了......”肖鷹揮出了一拳：“別再說了！”
拳頭朝着救贖臉快速逼近，然而救贖毫無反應：“有必要麼？”
救贖任這一拳擊在了他的防護面罩上，腦袋狠狠向後擰了過去，發出了骨頭磨蹭的聲響。
咔——————
肖鷹劇烈的喘息着，他恨，他恨救贖的這份無情，這份冷酷：“真得虧你的名號是‘救贖’！你救贖什麼了！？你簡直是魔鬼！”
“這和我的名號沒關係，而且我也不是魔鬼，魔鬼是那些讓我們有工作乾的混蛋。不得不提一句，就現在而言，你的拳頭什麼也保護不了。”救贖搖了搖腦袋：“我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快讓她回答。”
肖鷹仍然在氣頭上。
“別鬧了。”救贖看向肖鷹：“這一切都是為了證實我的推理。”
“這個女孩......”肖鷹呢喃道：“她還沒有品嘗過她想吃的乳酪......”
“所以，我們才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線索。”救贖的嘴角滲出了血，他抬起手，用手擰着脖頸：“此外再說一下，你這一拳太慢了，而且剛才那一擊簡直漏洞百出，重心不穩不說，你居然連握拳的姿勢都不對，我隔着兩層防護服都能感覺到，你那種打法很容易挫傷。”
“嘖.......”肖鷹的臉扭曲在了一起，轉而蹲下身，眉頭顰着，慚愧的看着那女孩。
女孩早已失去了雙眼，她什麼也看不見，現在的她可不清楚面前的人有多照顧她。
“開始吧。你問，我在門外等你。”救贖扭了扭脖子，轉身離開了。
“這種苦差事總是要有人受着，畢竟我們沒什麼獲取資料的方法。”救贖用誰也不會聽見的聲音說道：“不傷害她，就得傷害下一個人，換成誰你都不會好受的。”
啪——————救贖一甩手，想要關上了那早已失鎖的門，但門根本合不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這聲音更讓肖鷹渾身不快，就像救贖說的那樣，他明明不是兇手，為什麼會這麼慚愧？終於，他鼓起勇氣。
“我知道這很殘酷。”肖鷹咬咬牙：“但是你所知道的一切，對我長官的推理十分有幫助，也許有了你的資料，我們就能......”
“騙子......”
“......”
“這不是真的對吧？不是真的！你們都是在騙我，我做完這個夢很快就會醒來......”
“啊，被你發現了，這的確是個夢。”肖鷹強忍着內心的激動：“你是在夢裏......很快就會醒來......”
“唔......”女孩又一次哽咽起來，不過這一次，她已經沒有可以流的眼淚了。
肖鷹的心都要碎了，不明白為什麼，不清楚自己為何如此難受。
“我得問一些問題......”肖鷹嘴唇顫抖道：“關於，你死的那段噩夢，我們想要知道......”
救贖一個人站在門外，看着公寓走廊內的一株盆栽。
葉子都已經破爛乾癟。
強輻射下的植物會發生這種情況嗎？救贖愣了一下，這種情況讓他感覺似曾相識，他確信，他已經快明白這次災難的原理了，證據越來越充分。
吱————門打開了。
“救贖......”肖鷹有氣無力的喊着他。
“哦，辦完事情了嗎？”
“她說......”肖鷹愣了愣，眼神遊離了一下：“她的確，有你說的那些癥狀，出汗，感到高溫......”
“恩，知道了。”救贖拍了拍肖鷹的肩膀：“別消沉了，你這次做的很好。”
“可是她......”肖鷹有些悲切的說道：“我一步步逼問她死亡時的場景，我當時真的不想......”
“那就好，記住這感覺，然後找出罪魁禍首，把罪人繩之以法是對受害者最大的拯救。”救贖說道：“現在我說一下我的結論。輻射爆發的時候，殺死他們的並不是輻射。”
“那是什麼？”肖鷹問道。
“微波，輻射爆發時，這座城市變成了微波爐。”
“輻射和微波有區別么？”
“為什麼微波爐不叫輻射爐？微波可是電磁波啊。”
“哦......”肖鷹搖了搖腦袋：“我畢業的時候學的是文科......”
“學理科也沒用，這是常識。”救贖無奈道：“調整好心態，接下來我們還得調查更多東西。”
救贖說罷，轉身走向了樓梯。
“那個，救贖，我發現一件事。”肖鷹說道。
“什麼事情？”
“那些亡靈一開始都不會知道自己死掉了，除非狠狠刺激他們，他們才會清醒，然後靈體都會變成他們死時的樣子。”
“這怎麼了？”救贖問道。
“沒什麼......”
“別想入非非了，趕緊調整心態，調整心態。”救贖無奈的說道：“接下來還要深入腹地。工作量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