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和自己估計的不一樣
李志搖了搖頭說道：“要反，但不是現在。江南太平，人心思定。沒有基礎。咱們在江南一點根基都沒有。冒然行事的話，到時候連個幫手都沒有。況且咱們沒水軍，憑藉這在江南的兩萬人，能在江南造多大的事。一旦大軍被大江阻隔，後援上不來，這兩萬人又能堅持多久呢？你自己也不動腦子想一想，這次的戰鬥簡報你也看見了。如果不是仗着火器犀利，這兩萬人能剩下多少？這還只是對付朝廷的一支不是很重要的水師。如果是寧波，泉州水師，甚至嶺南的水師，你們能對付的了嗎？說這些都是軍事上的。你們這幫武夫想着少爺現在有錢有糧又有兵就可以造反了。可劉復北你想過沒有，少爺的錢和糧是從哪裏來的？說明白點吧，你天天跟着少爺也知道，咱們做的東西都賣到了什麼地方？是江北還是江南？”
劉復北說道：“當然往江南賣的多一些，利潤也大一些。我問過少爺這個問題。少爺好像說的是江南一直都很安定，而且這兩年算是風調雨順。百姓頗為富庶。有餘錢去購買這些東西。而江北三省，兵禍天災的一直不斷，哪裏會有餘錢買那些東西。能活下去就算好的了。就算這兩年稍微有點起色。可還是比不上江南。糧食都需要從南方購進。少爺說這個問題的時候很是發愁。”
李志點了點頭說道：“這下你明白了。如果你們現在造反的話，那麼江南的糧食是否還可以運到江北去嗎？肯定不可能了。一旦到時候缺少糧食，咱們有再多的銀子人家不賣我們糧食怎麼辦？都不用朝廷動手，咱們的那點基業就能全部垮掉。看着咱們那麼風光，其實都是堆積在沙灘上城堡，根基太淺。風浪一來一切都沒有了。”
劉復北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李總管。我也就是生氣。看着少爺被人家那麼捉弄。心裏氣不過發兩句牢騷。還望不你老不要見外。”
“嗯！沒事的。老夫能理解你。再等一會吧！把朱霖喊起來要上早朝了。”
“是！總管。”劉復北轉身去了。“慢着，先不要喊。看看宮裏面來沒來人。要是來人叫了。就喊起來。沒叫話的就算了。”李志思索了一下對着匆匆往外走的劉復北喊道。“是！宮內來人再喊，宮內沒有來人就不用喊了。”劉復北在外邊大聲的把話敘述了一遍。
“這老劉，朱霖怎麼會讓他當侍衛隊長呢。”李志搖了搖頭嘟囔道。
宮裏並沒有來人。劉復北也就沒喊。朱霖一直睡到了下午才起來。一起來滿眼的陌生，昨天的事情一點都記不得了。搖了搖因為宿醉而發暈的腦袋。問道在一邊聽到聲響急匆匆跑進來的劉復北道：“這是在哪裏啊?現在幾點了。”
劉復北說道：“咱們在皇城中的一處院落子裏呢。昨天少爺你喝多了。被我們接回來就暫時先在這裏歇息了。現在剛過了未時。”
朱霖聽了劉復北話，總是感覺不對，但是哪裏不對又想不起來。對着劉復北說道：“老劉，口有點干。給我弄點水喝。”劉復北前腳剛出去。李志後腳就走了進來。
“沒事吧！霖兒！”李志坐在床頭，疼愛的撫摸着朱霖的頭。
“讓恩師挂念了，徒兒沒事，就是頭有點暈。嘴巴干一點。恩師，咱們這是在哪裏。”
李志笑了笑說道：“宿醉以後都這樣。喝點熱水就會好點了。過一會再喝點熱粥填填肚子才能舒服點。這是皇城內一處廢棄的院子裏。暫時先在這裏歇息。等着你稍微好點咱們就離開。”
“恩師，那些陣亡弟兄們的屍體收好了沒有。找一塊風水好的地方把弟兄們安葬了吧！恩師幫忙看一個日子。我要親自給陣亡的弟兄們扶棺守靈。”
李志用手指掐算了一會說道：“就定大後天吧！宜婚喪嫁娶。”
朱霖坐在床上。雙手抱着頭屈在膝蓋中間。聲音哽咽的說道：“為了一個面子，就損失了將近七百多兄弟。這都是我的錯啊！七百多條生命啊！就這麼消失了。恩師，你說著都是為了什麼？”
李志撫摸着朱霖的脊背說道：“事情總是要有人做的。損失了七百多兄弟，我也心痛。可是，如果這七百多兄弟不犧牲的話，家破人亡不知道要有多少。聽回營的軍士講，整個金陵碼頭和金陵城門那裏幾乎全部打爛了。損失不可計數。如果不是咱們力挽狂瀾，估計不止是那裏。整個京城都會遭殃。這七百多兄弟，死得其所。對了，這撫恤金的事？是咱們出還是朝廷出。”
“咱們自己出。不能指望朝廷。就算朝廷能發放撫恤金。上邊刮一層，下邊刮一層。到了咱們這裏還能剩下多少？算了，從我私賬上走吧！告訴皮猴和薛敏，我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這撫恤金一定要發放到這些陣亡兄弟的家中。”
李志點了點頭。這邊劉復北拿着水走了進來。朱霖接過喝了兩口。感覺有點舒服了。站起身來。把官袍整理整理。說道：“咱們回去吧！在這天子腳下，總是不自在的。天知道會出什麼么蛾子。對了，鄭九沒有到過這裏吧。老劉，安排一個人讓鄭九回大營。有點事我要給這個新上任的錦衣衛都指揮使說。”
劉復北轉身去安排去了。李志說道：“這鄭九真的當上了錦衣衛都指揮使？”
朱霖點了點頭說道：“皇帝親口封的。保駕有功。這下也算入了他的老本行了。”
李志皺了皺眉沉思了一會說道：“那麼也就是說，鄭九帶過去的全都被整編成錦衣衛了？”
“差不多吧！大致就是這個意思。皇帝這一手不得不說很是厲害。錦衣衛再怎麼難聽也比民團好聽吧。今天晚上事情就要定下來了。估計我回到大營，聖旨已經再等着我了。”朱霖默默的說道。
“現在民團不是也改編成匡複軍了嗎？你身上還有那麼多官職。”李志笑着問道。
朱霖搖了搖頭說道：“恩師，改個名，朝廷對這些士卒就擁有名義的權利。錢一分不出，卻憑空多了幾萬大軍。這筆生意做的好啊！雖然給我那麼多的官職，不過恩師你發現沒有。光給官職了，卻沒有一塊地盤。沒地盤怎麼養兵？想來這皇帝還是對我們不放心啊。”
“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應該就是讓你進入中樞。慢慢的讓你脫離指揮的位置，架空與你。等着架空的差不多了。第三步就應該是明着吞併了。”李志分析道。
“估計已經開始了。不出三天，皇帝就會把一幫子什麼勛貴子弟派進來摻沙子。今天朝會沒喊我估計就是商議怎麼分解我們呢。”朱霖推開門望着陰沉沉的天空說道。其實朱霖冤枉皇帝了，只所以沒喊朱霖開朝會，是因為今天就沒有開大朝會。皇帝生病了，無法上朝。只是和幾個重臣商議了一下對李正偉的處罰和對朱霖的獎賞。最關鍵是商議如何廢掉皇太后。別的也沒說什麼，昨天夜裏發生的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都沒有提起。
朱霖回到了大營。果然不出所料，幾個天使已經在那裏等了好久了。香案擺好。朱霖跪在地上。一個天使托舉着聖旨走到香案之前。打開聖旨念了一堆的之乎者也。但是朱霖好歹能聽的差不多了。去掉那些修飾和誇讚的話。大意就是朱霖和你的手下立了大功，朕現在也沒有什麼可獎賞你們的。就加封你朱霖威武侯吧。其餘有功之將士，朕不知道怎麼獎賞。朱霖你看着辦，需要什麼獎賞給你手下的。你報上來咱們商議商議。朱霖叩頭謝恩以後，接過聖旨。有點納悶的想到，怎麼和自己估計的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