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秘密處決
“是你,你這個瘋子,你說你迷戀我的一切,你要慢慢割下我身上所有的一切來把玩收藏,這難道,不都是你做的嗎!?”孔采芸圓睜着眼睛,一張嬌俏的臉,此刻變得猙獰不堪,由於傷口沒有得到救治,此刻都已經變得灰白腫脹。
孔翼冉呆住了,這些天,孔采芸一直都以自盡為由,不讓自己踏入東偏殿一步,自己也就不知道,她的臉竟然變成了這樣!
“芸兒不要怕,母後來了,母後會替你把這個瘋子碎屍萬段,再也沒有人會傷害你了!”皇后死死的咬牙,一雙眼睛已經變得通紅,看不出究竟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悲痛,早先在宮中,收到那盛着自己女兒耳朵的木盒時,她就已經心痛到不能呼吸了,現在――
現在傷害了女兒的仇人就在眼前,她怎麼可能還能按捺的住!在看到那個金瞳的男人送來給自己的周太傅的密信時,她只以為是刻意偽造,但是在看到那隻小巧的耳朵時,她就在瞬間感受到了怒火滔天!
孔采芸的右耳,比別人多生了一塊圓潤的耳珠,在那耳珠後面,又長了三顆紅痣,這不是偽造就可以偽造的出的,她是她的母親,她認得出來女兒身上的每一處特徵!
強行侵犯了自己的女兒,又對她作出了這樣殘忍的事情,作為一個母親,她絕不可能饒過傷害她的人!因此,在將宮中的事情草草安排好之後,她就借口養病不見任何人,悄悄出了宮,帶領着自己的親信來到了大業,她要為自己的女兒報仇!
“給本宮殺了他,不要太快,本宮要看他慢慢的死!”
“誰敢!”孔翼冉冷喝一聲,陰惻惻地環視着眾人,視線最終停在了皇后的身上,“我是皇子,就算你是皇后,也沒有私自處決了我的權利!若是父皇知道了,他是不會饒過你的!”
“你也不要妄想可以瞞天過海,一旦我死了,我的暗衛也會想法子回到宮中,讓父皇知道我死因,到時候,你這個皇后一樣要來給我陪葬!”
“你說的,是你帶來的那三十二名暗衛么?”皇后冷笑一聲,“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他們了,不相信的話,用不用本宮現在就讓人把他們的人頭抬進來給你看上一看?”
孔翼冉的唇角猛地一抽搐,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帶了多少暗衛,會知道的人……必定是一一個跟他們交過手,還把人頭數了個清楚的!
暗紅的眼珠斜斜一轉,孔翼冉盯緊了顧含謙,“就算是,大業的人也還是不會讓我死在這裏的!昭明的皇子,在大業的宮中丟了性命,到時候,父皇必定不會放過大業!”
皇后的唇角挑起一個譏諷的笑,“誰說你是死在大業了?本宮惦記女兒,不遠萬里來接你們兄妹回宮,可是在回宮的路上,五皇子卻不幸身染重病,暴亡途中。你是病死的,跟大業有什麼關係?”
“本宮說你是病死的,就沒有人敢質疑你不是,除非你的屍體可以重新活過來,去向你的父皇哭求,說你是被本宮殺了的……否則,你就只能是被當成病死的。”皇后冷冷道,“而且,你染上的怪病還可能傳染,途中已經讓你的人死了個乾淨,只剩下了周太傅。”
“事情,是不是像本宮說的這樣,周太傅?”
周太傅早就已經對這五皇子寒了心,當即也只能長嘆一聲,重重地點了點頭,“是,老臣可以為皇後娘娘作證,五殿下的確是在回宮的途中,染上了怪病,還傳染了所有伺候他的近侍,主僕無一倖免。”
孔翼冉的唇角開始禁不住哆嗦了起來,他的手強撐在桌面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現在搖搖欲墜的身體保持站立,才能令他現在排山倒海的恐懼減少幾分!
然而,在電光火石之間,孔翼冉一下子回過神來,他不能死,只要留着自己這條命,早晚都可以東山再起,可要是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這裏,那他真的就……
咬咬牙,他將自己的恥辱之心用力丟棄,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得涕淚交加,雙膝并行,跪立到了皇后的腳下,“母后,母后,兒臣錯了,兒臣知道錯了!是兒臣傷害了皇妹,兒臣罪大惡極!”
在皇后噁心厭惡的神情當中。孔翼冉哭的分外真誠,“兒臣是真心知道錯了,兒臣願意跟母后回去接受宮刑,兒臣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求母后不要給兒臣一個痛快,兒臣是想要彌補的啊!”
皇后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抬腳踹在他的肩膀上,將他一腳踹開,“本宮什麼時候說過要給你一個痛快了?!死的方式,可不只是有痛痛快快的一種,你是如何對待本宮愛女的,本宮當然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給本宮,把他身上的皮,一點點的割下來,誰若是敢多挖了一塊肉,讓他早早的死了,本宮定將嚴懲不貸!”狠厲地道完這句話,皇后竭力令自己的情緒平復幾分,看向顧含謙同紀芙茵,“本宮暫且借你們這桂瓊宮一用,還望行個方便。”
“昭明同大業自古就是友好往來的國家,既然是友鄰的要求,我們哪有拒絕只由呢?”紀芙茵微笑道,“讓他們去內室,皇後娘娘就在外面喝杯茶歇息一下吧。”
“不,本宮要看着他一點一點的死,否則不夠解本宮的心頭之恨!”說罷,皇后就昂首走進了內室當中,冷眼看着她的人,將薄薄的刀鋒,刺入了孔翼冉的皮膚,將他的皮肉,一寸寸的剝離……
孔翼冉的口中被塞了東西,這劇痛令他忍不住痛呼失聲,但這尖叫聲卻絲毫也傳不出去,一片片的皮肉從他的身上削下,最後就連他的臉皮,頭皮,都被盡數削了下來,像是紅彤彤的一尾魚,在偌大的木盆當中痛苦猙獰地打着滾。
皇后冷笑着,一揚手,早就有人將先前準備好的,浸了醋的濃鹽水抬了過來,對準木盆當中的人便兜頭澆了下去――在一陣痛苦的嘶吼聲過後,那尾赤紅的魚無力地蠕動了幾下,垂下了頭……整間內室當中,都散發著一股酸臭的血腥氣息。
“將屍體抬出來,包在毯子裏頭,回去之後,就說是五皇子染了怪病,身體漸漸腐爛而死。”皇後站起身,扶了扶頭上的金釵,面色冷靜如初,“本宮這次秘密前來,也不能在大業多加叨擾,就先告辭了,這次的事情,本宮會記下你們這一個人情。”
“皇後娘娘客氣了。”紀芙茵微微一笑,“如果皇後娘娘能有法子,讓昭明與大業百年之內永不開戰,那就是對我們最好的謝禮了。”
那仇恨的猙獰神情從臉上退去之後,皇后又恢復了先前的端莊,面色平和道:“這次攻打大業,只是一次意外,對於你我兩國來說,好在傷亡都還不算太過慘重。太子妃也請放心,就算是為了我昭明,本宮也會極力勸誡帝君的。”
“而且,太子妃也不必太過擔憂,原本在昭明,就只有已經病死了的五皇子極力要求攻打大業,其餘的人本就不支持。這次回去之後,在半月之內,本宮必定會着人將兩國永不開戰的盟書送來。”
“那就多謝皇後娘娘了。”紀芙茵微微附身,對其施了一禮。
昭明與大業的這場戰役,就這樣銷聲匿跡了下去。
兩年過後,大業七十九年,深冬,帝君駕崩,太子登基成為新帝,在坐上龍椅的第一天,新帝就做出了令大臣們驚訝萬分的舉動――新帝遣散了六宮,唯獨只留皇后紀芙茵一人在身邊陪伴。
對此大臣們極力反對,可帝君的態度卻堅決如初,絲毫也不動搖。先前大臣們的奏摺還會一封接一封地送到新帝的面前,後來也漸漸地停了下來,帝君心意堅決,沒有人能夠更改了半分。
這一日,又到了深夜,棲鳳宮內,紀芙茵靠在窗旁,手中捧着暖爐,望着外面的漫天大雪,思緒一時間百感交集,她重活了一世,最終又回到了這棲鳳宮,可是這一世卻又變得完全不同……
“主子,怎麼奴婢一個沒看好,您又到窗邊站着了。”青梅懷着抱着眼睛大大的小皇子走了過來,嗔怪道,“您就是不為自己身體考慮,也總要想想您肚子裏的那個小公主吧?”
“是公主就好了。”紀芙茵關上窗,唇邊漾起一絲恬淡安逸的微笑,肚子已經有了明顯的凸起,點了點自己兒子的腦袋,“萬一再是個像君毅一樣的小皇子,本宮可就真要別吵到頭大了。”
“吵了好,朕的兒子再吵也是不惹人厭的。”顧含謙笑着從外面走進來,接過了青梅手中的小皇子,“君毅,父皇說的對不對?”
被抱在懷中的小君毅,眨了眨眼睛,竟然吐了他一臉口水,顧含謙狼狽地擦着臉上的口水,無奈地盯着他,作勢要打,手掌落到最後,卻變成了指頭,在他的小鼻尖上輕輕一刮,眼中有着無限的柔情。
爐火溫熱了整個房間,看着眼前這一幕,紀芙茵唇畔的笑意禁不住越來越深,這一世,總算沒有白活,她要的一生一世,她要的白首不離,她要的真心相待,在她遇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就都已經,真正的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