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第274章 娶她為妃
蕭子墨突然又跪了下來，他正色道，“父皇，兒臣今夜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皇帝淡掃了他一眼，含笑道，“是什麼事，起來再說吧。”
“父皇，兒臣想要娶妃。”
聽得他所言，皇帝先是微微一怔，而後摸着灰白的鬍鬚笑了起來，“說起來，子墨的年歲也不小了，父皇向你這般年紀的時候，你大哥都已五六歲了，國子祭酒家的小姐既然與你無緣，自也不必再提，你若是有心儀的姑娘，家世好，品貌好的，父皇一定會成全你們。”
蕭子墨抬眸望向皇帝，眸光堅定道，“兒臣要娶上官妃雪為妃。”
“你說什麼？”皇帝有些驚訝，甚至不可置信。
蕭子墨向皇帝重重地磕了個頭，再次說道，“兒臣要娶上官妃雪為妃，請父皇成全。”
“上官狄的女兒……她和洛凌王兩人之事在雲城中傳得紛紛揚揚，所有人都知道她曾經住在洛凌王府，子墨，你是儲君，將來還是雲朝的皇帝，這樣一個不潔的女人她根本配不上你，你的正妃必須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
“父皇，她從前怎樣兒臣不在意，這一次逃亡在外，若是沒有她在兒臣身邊，兒臣怕早已死在外頭，他對兒臣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你可以拿別的東西來報答，何必要娶她？況且她還是上官狄的女兒，雖然上官狄已死，上官家覆滅，可上官家的兵符到現在都下落不明，誰知道這兵符是不是在上官妃雪的手裏，倘若她有反意，故意接近你，那麼一旦被她當上太子妃，乃至皇后之位，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皇帝輕嘆一聲，神色複雜道，“子墨，你是父皇最心愛的兒子，父皇不得不為你的將來打算。”
蕭子墨皺了皺眉，隱下心頭是不解和憤然，他道，“那當初父皇為何要把她許配給二哥？”
皇帝端詳着他的眉眼，許久都不曾說話。
這個他最愛的兒子，從小雖性情溫和，但骨子裏的倔強卻讓他不肯向任何人低頭。
沉默了片刻，他才開口道，“當初上官狄手握軍機要權，又是太子師，曾有朝臣上奏要父皇把上官妃雪賜你為妃，父皇不是沒有想過，可又怕將來外戚干政，會架空你的實權，令你成為一個傀儡皇帝，那個時候你二哥又向父皇求娶上官妃雪，父皇順水推舟，就同意了他們兩人的婚事，只是沒有想到洛凌王會出來橫插一腳，攪亂了所有事。”
蕭子墨道，“如今上官家已經被連根拔起，除了上官妃雪再無其他人，所以父皇大可放心。”
“這麼說，你是執意要娶上官妃雪？”
“是。”
“那你可有問過上官妃雪的意思？她可願意嫁你？”
皇帝的話頓時戳到了蕭子墨的痛處，蕭子墨臉色變了一變，低聲道，“只要父皇同意，兒臣一定會說服她。”
“這麼說她還不知道你要娶她為妃這一事？”皇帝目光輕輕挪過他的臉靨，搖了搖頭道，“子墨，她和洛凌王糾纏不清，你又何必淌這趟混水呢，再者洛凌王手握重兵，部下能人異士居多，他的威脅遠比上官狄大得多，如今你根基尚淺，還不宜與他撕破臉皮。”
一想起君阡黎，蕭子墨眼中溢滿憎恨之火，他冷聲道，“君阡黎野心勃勃，此人不得不除。”
“如今要除去他，我們連五分的把握都沒有，一旦逼急了他，一定會狗急跳牆，豈不得不償失。”
蕭子墨道，“父皇，此事兒臣自有決斷，父皇無須太過操勞，要保重身體才是。”
皇帝垂眸，重重一嘆，眼角的皺紋深陷，“父皇老了，活不了多長時間了，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至於娶上官妃雪之事，你若堅持，便叫她交出兵符，她手上沒有任何兵權，父皇才可放心。”
聞言，蕭子墨心頭一喜，他抬眸道，“這麼說父皇是同意了？”
“你若非她不可，父皇就算反對又有什麼用，子墨，父皇從小看着你長大，你的心思，父皇最了解不過。也許你跟父皇年輕時一樣，不會輕易愛上一個人，一旦認定，縱使全天下的人都反對，也絕不會更改心意。當年父皇跟你母妃也是歷經重重磨難，才能在一起的，只可惜你母妃命薄，盛年之時就已撒手人寰，只剩下朕獨自一人孤零零地活着……”
想起太過過世的母妃，蕭子墨眸色一黯，心中不免有些傷痛。
皇帝閉上眼，伸手扶住了微微作痛的額頭，他道，“父皇有些乏了，子墨，你先退下吧。”
蕭子墨對着御座上的皇帝，又是盈盈一拜，“兒臣謝父皇成全。”
離開是勤政殿後，蕭子墨嘴角一揚，一掃先前的陰霾，心情無比愉悅。
父皇已經首肯，他的願意就要達成，接下來就是要把這個喜訊告訴上官妃雪，無論她心裏怎麼想也罷，他娶她一事沒有任何阻礙，已是勢在必得。
帶着深深的喜悅，他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千清殿。
蕭子墨吹響哨笛，鬼魅的黑影立刻匍匐在他的面前。
“離魂，這幾日上官姑娘都去過何處？”
離魂回道，“上官姑娘那日離開南大門之後，便去了巫山，在巫山待了整整一天一夜才下山，之後又去了城中上官家的老宅，然後……”
“然後呢，她此刻人到底在何處？”
“屬下親眼看到上官姑娘進了花府的大門。”
“花府……”蕭子墨目光驟然變得冷沉，他低聲道，“都怪我一時疏忽大意，怎麼忘了這雲城裏還有一個花司羽。”
蕭子墨眸光一側，瞬間落在跪在面前的離魂身上，“你去仔細盯着花府，有任何狀況都要向我彙報。”
“是。”
蕭子墨望着窗外迷離的月色，眼中的戾氣漸漸浮現出來，“花司羽，你若敢壞我大事，便叫你花家從此之後從雲城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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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之內，一翩翩男子斜靠在貴妃椅上，悠閑地愣着二郎腿，嘴裏吃着身旁貌美婢女送上來的無籽葡萄。
這時，管家匆匆趕來，望着自家的主人，結結巴巴地說道，“少，少爺，上官，上官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