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不愛紅裝愛武裝
“姑娘,這個脂粉用在你的臉上,一定會讓你更加傾國傾城。”納蘭長歌走去,帶着溫潤的笑意拿起一盒最貴的脂粉遞到了趙無雙的面前,又道:“你要賞臉,我買來送給你如何?”
看到趙無雙那轉眼即逝的愕然與詫異,納蘭長歌越發確定,她定是為極美的女子。
不料,卻遭到了無雪的冷眸:“你這是幹嘛啊?我們認識你嗎?”畢竟,同是女人,同樣的身份,卻在同樣的情況下受到了忽視,無雪的心裏自然有些不好受,連說話的語氣,也重了幾分。
男子立馬聰慧的察覺過來,然後又挑起另一盒遞到無雪眼道:“這個,送你的。”
無雪有點心動,可是不想拉下臉,只能假裝不屑的瞥了瞥道:“不要。”
無雙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長得還算不賴,穿着也得體,不由想到半年前許皓軒的樣子,也是這般人面獸心厚顏無恥,心中不由開始厭惡起來。暗罵:又是一個輕浮的登徒子。
當下,拉起無雪的手道:“我們走。”
不料,剛踏出一步,卻被對方慌亂的擋了回來:“姑娘,為何要走得這般匆急?東西不要了嗎?”
“用不着。”趙無雙冷然的眯起水瞳回道。不錯,這玩意要不是為了無雪,她是真用不着。
男子傲然一笑:“姑娘不必害怕,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跟姑娘認識一下而已。”不錯,聽着她的話語,凝望那雙生氣的眸子,他心中越發興奮。
“壞人,通常都說自己不是壞人。”
“……”
這下,納蘭長歌有些無話可說,卻瞪向姑娘們身後的許皓軒道:“你還愣着幹嘛,幫我證明一下,我不是她們想的那種人。”
許皓軒正在極力回憶,這女子的容貌在哪見過,卻聽得好友的暗示,當下有些腆着臉皮過來道:“咳咳……其實,他是四大家族之一納蘭家的長公子,不是壞……”話到嘴邊,卻迎上了那雙清冷而狠絕帶着一絲恥笑的水眸。
剎那間,許皓軒驀地凝凍。這雙極美而又暗含殺氣的眼睛,他似乎多似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夢見……她,是誰……
“皓軒公子……”無雪輕喚一聲,語氣有掩不住的興奮與驚喜。不過,礙於身畔的姐姐,立即又強壓了下來。
許皓軒立即從趙無雪冷酷的眼神中抽回神來,認真而嚴肅的盯着趙無雪道:“你認識我?”
納蘭長歌見狀,微微一愕,隨即笑道:“你們真認識啊?那都是朋友嘛。”
“誰跟你這種無恥之徒是朋友?”
她笑諷刺,眼裏全是恨意。
這讓許皓軒看得血液一寒,當下朗聲道:“你們究竟是誰?”
“哈哈……”她蒼涼的仰天一笑,隨後,眼神如冰的對視他道:“半年前,你嫌我配不上你欲求退婚,而今日,你卻又如浪蜂蜜蝶般半來搭訕,許皓軒,你究竟,要不要臉?”
一句話,說得許皓軒臉色蒼白,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唇,卻又退後數步:“你……”
在面紗落下那一刻,她的神情是孤絕冷傲,帶着舉世無雙的洒脫氣質,除了臉上的“惡魔疤痕”讓她略失美感以外,幾乎她的全身上下,都在張揚着她的美麗和傲氣。
納蘭長歌沒想到,美人的臉,竟是如此可怖。驀地,有些不可思議的退後數步,當下走到許皓軒的身邊,竊竊私語道:“這個……不會就是你那毀了容的未婚妻吧……”
許皓軒臉色沉凝如冰,隨後低掩着頭輕咳幾聲做為掩飾:“其實,無雙姑娘,這只是個誤會……”
誤會的“會”字剛剛說完,趙無雙便冷然一笑,幽黑的水眸,帶着不可一世的冷傲光芒道:“怎麼,這張臉嚇到你了嗎?”
“我……”
“許皓軒,你記住,你如何對待我沒有關係。但是,你當初給了我爹的難堪,總有一天,我會加倍奉還。”說這句話時,趙無雙幾乎是不遺餘力,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完全展現出了她的決心。
無雪聽罷,不由拉了拉姐姐的衣衫,示意姐姐不要再說下去。
無雙並不理會,而是掃望四周,漸漸圍擾過來的人群。他們無一不用異樣而驚詫的眸光看着自己,眼裏有憐惜,有鄙夷,有畏懼,還有一絲絲的同情。
接下來,趙無雙無視眾人,再次把青絲庶上,只露出一雙冷傲入骨的水瞳來。
那雙眼睛,的確能讓人為之神魂顛倒,只是看過她的臉后,旁人無不嘆惜。
“無雪,我們走……”
無雙拉着趙無雪走時,趙無雪這才依依不捨的從許皓軒的身上移快。許皓軒則上前一步,臉色帶着一絲愧意,正要解釋什麼。可趙無雙只是形同陌路的從她身邊踏過,那清冷的氣質,幽暗的眼神,足以讓人覺得冰凍三尺。
直到兩抹倩影,已經消失得了無景無蹤。納蘭長歌這才拍拍依舊還陷入深思中的許皓軒道:“皓軒兄,人都走了,別想了。”
這時,許皓軒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怒瞪了蘭納長歌一眼:“這下,你痛快了?”
納蘭長長攤開雙臂,清俊的臉上,顯得有些無辜道:“我怎麼知道,你未婚妻對你怨氣,有這麼深?而且,戴着面紗,從某些角度來看,的確很吸引人嘛。唉,只是那塊疤要是不在,該是……”
話沒說完,就被許皓軒狠狠一瞪:“你還有心情胡思亂想。”
“怎麼了?”
“你不覺得很糗嗎?”
對方心想,事不關己,全也無謂的笑笑:“糗是糗,不過你未婚妻的氣勢很強啊,這樣的女人世間真是少有。看到她眼裏剛剛那抹殺氣沒有,我想連我都自愧不如。”
經蘭納長歌這樣一說,許皓軒也沉默了。的確,方才她水眸里的那股冷氣,至今也深刻的印記在他的腦海之中。也許可以說,從那日退親之後,他就沒有忘記過那雙眼睛。
“想什麼呢?”看着許皓軒又沉思不語,一個人閑着無聊的蘭納長歌再次打亂他的思緒道:“是不是,還為剛剛的事情愧疚啊?既然愧疚,就給別人去道個歉啊。”
許皓軒一邊慢步遊走,一邊冷然的淺笑:“方才那個女子的氣勢你也領教了,若是能輕易道歉,事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地步。”
蘭納長歌聽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倒也是,不過你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嘛。倒是那個女人的妹妹不錯,也算是個絕色美人,你當初其實可以不必毀婚,直接換娶一個人不就好了?這樣,也不至於讓趙無雙的爹爹,過於難堪。你沒聽她說,她其實不在意你退不退婚,而是為了她爹的顏面着想嗎?”
見納蘭長歌這樣一說,許皓軒不由微微一怔,許久,薄唇才呢喃一句:“她妹妹……趙無雪……”
趙無雙和趙無雪至從見了那兩個虛有其表的浪蕩子以後,便再也了心情閑逛。
回到院子裏的趙無雙就一個人躲進了太守府的院子裏練起了散打,不錯,以往在現代的時候,練過幾年。遇襲的話,她一個女人,要對付兩三個普通男人,倒是沒問題。
剛才她其實有意想收拾許皓軒的,可是想到曾聽爹爹說,這傢伙文武雙全,徒手便能擊倒十來個受過精良訓練的士兵,而且還是在毫髮無損的情況下。想想自己的本事,與他不是一個層次的於是她便咬牙忍了。再說,他身畔還有一個叫蘭納長歌的傢伙,此人是四大家族中其一的繼承人,想必功夫也不會差到哪去。
因此,左右思忖了一下,她覺得過過嘴癮就算了。真要動手,也要等到自己羽翼漸豐的時候。就算她自己不能動手,也會讓有實力之人效勞。
為了迅速讓自己的實力增長起來。接下來的這幾天,趙無雙都是跟着自己太守爹爹訓養的一支精銳士兵混在一起的。
每天看着士兵們練功,自己也跟着比劃,幾天下來,倒摸了些門道。
這古代功夫雖然練起來很清苦,但是,卻比什麼散打跆拳道要實用得多。
尤其聽裏面領隊的將士指點過後,趙無雙更懂得,用什麼技巧,能更快的制服敵人。用什麼樣的招式,更能讓敵人避無可避。已經在現代打好過基礎的她,學起來很是事半功倍。裏面領頭的隊長,也無誇她聰明有天份。
其實士兵,也由最開始的反感,到後面的漸漸崇拜。不錯,一開始,大家只當這個嬌弱單薄的千金小姐故意在此裝腔做勢,嬉戲着大家好玩。可後來,看到她竟比男兒還能吃苦,比男兒還要堅韌,眾人這才對她,肅然起敬。連對太守大人的那份尊敬,也慢慢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然,趙無雙把醫治容顏的想法拋置腦後以後,每天戎裝了陣的她,渾身上下倒散發出一抹,說不出的巾幗之氣。畢竟在她看來,比起治癒那張臉,多學些功夫才要實用得多。將來,對待受欺自己的人,便可以出手還擊。而恢復臉蛋,雖然她沒放棄,但總覺得,有些遙遙無期。
趙太守趙靖,見女兒自從那次出門回來以後,就整天沉迷於武學,成日跟士兵們在一起舞刀弄槍。趙太守看在眼裏,頗為擔心,幾乎勸說未果以後,便早小女兒問起了緣由。
小女兒只說,那日上街撞見了鎮國侯之子許皓軒,二人大鬧一架,便不和而離。
趙靖知道,女兒定又是受了刺激。可受了刺激,卻天天如此辛苦的折磨自己,她是想靠身上的痛苦來忘記內心的痛苦,還是要幹嘛呢?
這天,見女兒又去了士兵的校場,趙靖和夫人擔憂不起。二人,相攜前去,看到女兒纖瘦的身影正站在校場當中耍起標槍,那模樣雖有模有樣,還博得了觀看士兵們的所有喝彩,但趙太守夫婦並沒有高興,反而眉宇見的愁色更濃幾分。
“雙兒……”
美婦人朗聲一喚,趙無雙便迅速停了下來。然後將有紅纓絡的標槍擲到另一個人手裏,臉上帶着爽朗的笑意,大步流星的朝美婦人前去。
看着女兒不再梳溫婉可人的流雲髮髻,而是利落而工整的將一頭黝黑青絲高綰起來,那不喜紅裝喜戎裝的模樣,雖有說不出的英姿颯爽,可是,倆老者還是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