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朱熹

第十二章 朱熹

第十二章-朱熹

無論對手是誰,許仙都要把彩蝶救出來,縱使死了、縱使見不到白素貞,也不能退縮。

其實只有岳婉君能幫他,可岳婉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愣是不理許仙,把許仙鬱悶了好久。

想要藉助自己力量去營救彩蝶,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修鍊腦海中的“眾妙之門”。

他眼巴巴看着岳婉君,雙眸深情如水,含着雲煙,就差抱着岳婉君、埋臉雙乳了——可惜岳婉君板著臉,一言不發。

“狠心的女人!”

許仙在心中嘟囔了句,盤算着飛蛾撲火,哪怕死在臨安府,也總比被別人奪走女人要強。

他拿起筷子,兀自吃起小菜。

半日後,岳婉君神情有了些緩和,她嚅囁下嘴唇,欲言又止,最終卻只是一聲哼哼,眉梢夾雜半分怨恨與固執,拂袖,身化一縷孤煙,隨風而去。

“沒有你,我一樣可以修鍊,真不知你和彩蝶究竟有什麼仇恨,她是奪走了你的相公,還是搶走了你的娃?”

在岳婉君走後,許仙狠狠對着門外比了個中指,然後盤坐床上,開始修鍊。

自從那枚玉佩被他吞下、成為“眾妙之門”后,他就發現身體有了極大改變,身輕如燕,氣流通暢,周流六虛,精神飽滿。

他並沒有急着修鍊丹田中的“玉虛清心經”,而是準備先打開周身氣孔。

雖然他已是二重氣通境界,但周身氣孔只打開了兩百來道。因氣孔未能完全打開,使他覺得周身像是有無數束縛,很難展開手腳,這成了他修為阻礙,必須克服。

他脫光衣服,搬個板凳,爬上屋頂,坐在其上,沐浴月華,不過多久便有數百道氣孔又被打開。

“彩蝶,我師姐是狠心的女人,她不去救你,我去!雖然我是要成為白素貞相公的男人,但好歹也摸了你屁股,總得為你負責……”

一股氤氳月華,像是繚繞煙霧,漸漸籠罩住了那個裸體男人,沉入月色。

而在山巔,岳婉君卻在俯視小茅屋,她神色有些複雜,喃喃道:“你想要修鍊‘眾妙之門’,為何不肯忘了她?一個風塵女子,就能讓你不顧性命、飛蛾撲火?”

“師父,你曾說只有他能改變,可為何又攙和了個彩蝶?”

“眾妙之門,陰陽之法,呵呵,可笑,可笑的是還把我排擠在外。”

“沒有你,我一樣能殺了秦檜。雖然婆娑凈土的和尚已經來了,但又如何,哪怕沒有眾妙之門克制佛法,我依舊可以勝之。”

她抬目遠眺,遙望東南鳳凰山方向,眼神凜冽。

那裏有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三天後的夜晚,一聲狂笑響徹黑夜。

若此時有人聽到這聲笑,必然會說:“這是哪個狂生,笑聲如此不羈?必是撿到了一錠銀子,或者寡漢娶到了個黃花閨女——要不就是傻了……”

這笑聲,就是許仙驚喜至極的笑聲,不過他沒有傻。

連續盤坐三天,他完全打開了氣孔,四萬八千道全被打開。現在的他就像是百川歸海,眼前一片光明宏大,那浩渺的修仙之路已展開在他眼前,一路平坦,是條康庄大道。

沒有束縛,沒有壓迫,沒有阻礙……

一股股強大的氣流,周流流虛,運行氣脈骨骼,是堅實的力量。尤其是腹部的丹田氣海,就像成了一座巨大海洋,蘊含著澎湃真氣,能源源不斷的為身體提供氣力。…。

“也不知臨安府有沒有高手鎮着,若碰到和師姐一樣的強者,我肯定打不過。”

許仙嘟囔着,忽覺腹部一陣溫熱,遍及周身,不由心頭一驚,這才想起丹田還有顆“道”字,是“玉虛清心經”。

他忙入神內視,打量氣海,見那顆“道”字正懸浮氣海正中,熠熠青輝。

遠遠看着“道”字,他便感覺到有股毀滅性的力量蘊含其間,不為人用。

他試着分出抹真氣,去試探道字,可忽然之間,道字竟一陣抖動,光輝碎裂,玄妙迸發,出現了不少符文,是篇經文,紛紛上浮,烙印神海:

“上古有玉虛,崑崙立道鼎,譜歌流傳世,清心一字訣:清凈又無為,玄妙大道經。渺渺道可見,虛者篤其念。篤念不可定,清心為奠基。大道三千尊,條條歸入還。陰陽割昏曉,清濁辨天地,玄之又玄經,眾妙皆道門……”

許仙這才發現,“玉虛清心經”本名叫做“清字訣”。

在道字光芒退隱時,他看到那顆道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顆“清”字。

清字鎮守丹田,許仙頓覺清心凝神,寡慾輕浮,能感受到方圓百米的風吹草動,竟有了絲天人合一的味道。

“從經文上來看,這清心訣可用來安心鎮魂,並不能用作攻擊,似乎是雞肋法術,沒有用處?”

許仙微微運氣,有顆“清”字浮現掌心。

他皺眉不解,微有泄氣:當初師姐把《玉虛清心經》說的來頭那麼大,原來不過是雞肋。

又過兩日,他修為已穩固在二重氣通境界巔峰修為,卻遇到了桎梏,遲遲無法進入三重御氣境界。當他想要去詢問岳婉君,卻見她已兩天沒回了。

雖然他修為進展神速,可距離他預期還有些差距,於是這位創造了修鍊速度記錄的小白臉,心情一點也不好,悶悶不樂。

煩悶之餘,他去西湖轉悠。

每當他心情不好,都會去西湖看看,順便調戲幾個游湖的明艷女子,或許還能遇着少婦去滾床單。

可他錯了,錯的離譜。

他從蘇堤到白堤,連妙齡女子的影子都沒見到,只有幾個七旬老嫗,在西湖邊嗮太陽。

不過在孤山方向,圍着了些人,密密麻麻有幾十個,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許仙好奇心起,擠過去,見熙攘的人群中正有個男子,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體態頹敗,形若瘋癲。

男子約莫三十歲,身穿儒生衣袍,頭戴正冠,就算哀痛欲絕的時候,還不忘整理衣冠。此時他正往自腳腕上拴麻繩,麻繩另一端繫着塊大石頭。

這是要沉湖?

許仙震驚不已。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更敢於——沉湖自殺!

他咕咚咽下口唾沫,拍了拍身旁之人:“哥們,他怎麼想要自殺?再說怎麼沒人攔着他?”

“攔他這個禽獸?”那人滿眼鄙夷,指着男子罵道:“別看他斯斯文文,實則人面獸心吶!他昨天強暴了他侄媳婦,以至他侄媳婦自殺幾次未遂。這種人渣,留之何用,我們都在等着他死呢!”

“是啊,都在看着他死,”有人手拿一塊石頭,道:“若淹不死,我就用石頭砸死他!”

許仙咂舌:“強暴他侄媳婦?當真該死!”

欲沉湖的男子,臉面和着淚水泥土,眼神中都是悔恨、懊惱、自責,他嘴角還掛着血跡,極其凄涼。…。

他一邊哭着給自己綁石頭,一邊嘆道:“儒者,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但我已是罪惡之身,不敢再以聖教自居,愧對於往聖先師的尊尊教誨,而今犯下大錯,當以死謝罪!”

他綁好石頭,一步步向西湖走去,所有人都讓開了條路。

許仙感覺到極其古怪。自從他修鍊了清字訣,對四周靈力的感知異常靈敏,他發現這男子身上雖然沒修為,卻流轉有古怪真氣,很隱秘,若非仔細觀察,很難看出來。

男子眼神極其渾濁,沒有絲毫光澤,如同具行屍走肉。

他走到西湖邊,仰天長嘆:“我朱熹竟落得個如此凄涼下場!”

說罷,他抱起大石頭,縱身跳入湖中,咕咚沒了身影。

等等……朱熹?!

許仙身軀一震。

朱熹是誰?

以後的理學大師,新儒學體系的建立者,集儒學之大成,以經學為根、以釋道為體、結合宗法從而創立新儒教的朱夫子!

這強暴了他侄媳婦的儒生,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朱熹?

許仙毫不遲疑,忙跟着朱熹跳入西湖,去營救他。

他不知這時代的朱熹是何身份,有何能力,但他可以肯定,朱熹必然與儒教有關。

之前陳長風不是說他背後有儒教撐腰嗎,正好可以借朱熹去探明情況,好為解救彩蝶做準備。

但此時許仙又犯了個錯誤。

人在臨死前,會本能的求生,縱使一心求死的朱熹也不例外。

他見許仙跟着跳下來,便下意識抱住許仙,無論許仙怎麼踢,怎麼推,怎麼咬,怎麼打,怎麼踹,他死也不鬆開。

“還好我修鍊了真氣,能短時間不呼吸,否則必被你害死!”

許仙暗暗罵咧了句,抬手打出記清字訣,拍在朱熹腦門。

朱熹悶哼一聲,雙眼一翻,昏死過去,許仙這才鬆了口氣,忙將其快速拖出水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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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娘子養成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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