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共謀惡計
渾渾噩噩地也不知睡了多久,雪靈舞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靈舞姑娘,靈舞姑娘,您在裏面么?”
門外,是水草焦急地聲音。
雪靈舞從睡夢中驚醒,猛然睜開眼睛,略帶沙啞地問道:“怎麼了?”
“您快去看看吧,主上要殺了小姐。”
什麼!雪靈舞原本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瞬間被激醒,她顧不得其他,穿起衣服就往外走去。
水草帶着雪靈舞很快便到了水染沫那裏。
其實這裏離雪靈舞的住處並不遠,且里一層外一層的都圍滿了人,除了族人之外,弒罰也來了不少人,正舉刀對着族人。
“發生什麼事兒了?”雪靈舞一邊往人群那裏走,一邊高深問道。
眾人一見她來了,紛紛向她圍了過來,而水熤寒卻快眾人一步飛身將雪靈舞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看着跪在地上正一臉怨恨的盯着自己的水染沫,雪靈舞的心沒來由地痛了一下。
“沫兒,你這是怎麼了?”雪靈舞喃喃的問道。
這時,不等水染沫開口,這族人們便已經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主上,你這樣做太過分了。”
“染沫小姐如此柔弱善良,怎麼可能會要殺她呢?”
“就是就是,莫不是主上想包庇雪靈舞吧……”
眾人紛紛為水染沫抱不平,而雪靈舞則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這時,上官景也從眾人的身後走了出來,走到了雪靈舞的身邊,他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水熤寒,而後眼神溫柔地看着雪靈舞,道:“這水染沫想要趁你睡覺之際殺了你。”
雪靈舞一聽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話,轉頭看向水染沫,而這時,水染沫也正怨恨的瞪着自己。
“沫兒,你要殺我?”
“是,我要殺了你為我爹爹報仇!”水染沫並不避諱,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而在見到雪靈舞時,情緒就有些失控了。
“為,為什麼?我說過不是我殺了族長,你就這麼不願相信我?”雪靈舞的眼裏閃過一絲哀傷,她以為之前她只是一時無法接受現實,可沒想到如今卻對自己動了殺念。
“雪靈舞,你不要再狡辯了,就是你殺了我爹!”水染沫的眼裏全是對雪靈舞的仇恨,已經看不到當初那個清澈的樣子了。
“我說過,沒人可以傷她分毫,雖然你沒有得手,但留着終究是個禍害,所以你必須得死。”水熤寒冷眼看着水染沫,仿若眼前的這個人在他眼裏只是個陌生的惡人一般。
水染沫哈哈一聲狂笑,彷彿這話在她聽來就像個笑話一樣。
雪靈舞清楚地看到從她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清淚。
“那你就殺了我,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她!”水染沫嘶吼着說道。
水熤寒漠然地抬起手,雪靈舞一把將他的手抓住,看着水熤寒說道:“不要,她只不過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而已。”說罷,雪靈舞附在水熤寒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水熤寒在聽完之後,慢慢地放下了手,而後一言不發冷冷地看着她。
“不會有人殺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清醒一點。”雪靈舞淡淡地說道。
“清醒?呵呵呵,雪靈舞,你是怕我看穿你那虛偽的真面目吧,哈哈哈,我告訴你,我這一輩子就屬現在最清醒了!”水染沫依舊冷狂地笑道。
“不知死活。”上官景在一邊冷冷地說道。
雪靈舞朝他搖了搖頭,而後看向眾人,緩緩地說道:“我說過,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我不會離開,我相信清者自清。”
所有人都看着她,礙於水熤寒,也不敢多說什麼。
雪靈舞看了一眼水熤寒,道:“不要傷害她。”
水熤寒緩緩地點點頭。
水染沫被看管了起來,水熤寒派了十幾人看守着她,雪靈舞則被強行帶去了他的房間。
“為何靈兒要去你的房間?”上官景一把拉住雪靈舞的手,冷冷地說道。
水熤寒看着他,嘴角微微揚起,清冷地說道:“你不是要查出真相么?你一個人恐怕沒辦法既查真兇,又保護舞兒吧?”
上官景一愣,確是有些無法反駁,當初得到消息,便隻身一人日夜兼程的趕來了,身邊並沒有帶隨從,所以水熤寒的這番話,着實讓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雪靈舞見兩人又要杠上了,便出聲說道:“好了,我哪兒也不去,就在自己房間裏,你們該幹嘛幹嘛去,我保證足不出戶便是。”
說罷,也不再理會他們,自顧自地走回了房間。
水熤寒與上官景對視一眼,而後水熤寒一語不發冷冷地轉頭離開了。
上官景看着他的背影,心裏想着看來自己得抓緊時間把這裏的解決了,然後儘早帶着靈兒離開。
入夜,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了已經空無一人的路上,那看抹背影,應該是個女人無疑,她正朝着岳伊洛的住處走去。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過後,門被打開了,岳伊洛見到來人,秀眉微蹙,而後看了眼她的身後,發現沒人跟着,便放她進來了。
“水蘇韻,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做什麼?”岳伊洛語帶稍許不喜地說道。
“當然是來與你商量大計的。”水蘇韻臉皮厚,也不在意她的語氣,訕笑着說道。
“你還想做什麼?”岳伊洛眉頭鎖得更深了,之前的事,現在想來已有些後悔,本想着不再與水蘇韻有任何往來,沒想到今夜卻找上門來了。
“雖然現在的局面我們佔了上風,但畢竟雪靈舞有水熤寒和上官景護着,已然安然無恙,我想你的心裏定然是不舒服的。”岳伊洛並不知道為何岳伊洛會如此很雪靈舞,不過於她來說,原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那份仇恨的心。
岳伊洛在聽到雪靈舞的名字時,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甘。
“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也不在乎再來一次了,你也想讓雪靈舞從這世上徹底消失的吧。”
岳伊洛雖然沒有言語,但她的眼神開始有些閃爍,似乎被她的這句話動搖了。
水蘇韻繼續說道:“這一次,不用傷害任何人,只要想辦法讓雪靈舞服下我手中的這包葯,哼哼……”水蘇韻一邊冷笑,一邊將葯放在了岳伊洛的桌子上。
岳伊洛瞥了一眼桌上的葯,道:“這是什麼葯?”
“焚情散。”水蘇韻漠然地說道。
“焚情散?”岳伊洛似乎並沒有聽過這種葯。
“這是一種藥性非常強烈的媚葯,如果中了此葯,在一個時辰內沒有陰陽調和,那麼此人便會全身血管爆裂而死。”水蘇韻說道此處,頓了頓,而後繼續說道:“但是一旦有人與之陰陽調和,那麼這種毒變會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且再也無法除去,除非有我秘制的解藥,否則就……”
岳伊洛一聽,目光警惕地看着她,道:“你不會是想害水熤寒吧?”
雖然岳伊洛一語道破天機,但水蘇韻自然不會承認,揮揮手笑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水熤寒是我敢惹的人么?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拖住水熤寒。”
“真的?”岳伊洛依舊有些不太相信她。
“當然。”水蘇韻朝她挑了挑眉,道:“這一次一定能讓雪靈舞非死也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我可是都在幫你呢。”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明白,你竟然連舅舅也下得去手,當時我是被沖昏了頭腦,現在想來,我覺得你的目的才不單純。”岳伊洛開始質疑水蘇韻的動機了。
“目的?呵呵,我能有什麼目的,我只是不想我水族被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掌控罷了,水無憂他沒有能耐,處處都要依賴水熤寒,這就是我下得去手的原因。”水蘇韻眯着眼睛冷冷地說道。
“你想要掌握水族大權?”岳伊洛有些愕然地看着她。
“我可以不要這個權利,但我希望有個能力出眾的水族族人能擔此重任。”水蘇韻說的大公無私。
“你會這麼好心,做了這麼多,把唾手可得的權利讓給別人?”岳伊洛冷笑一聲,水蘇韻她並不陌生,畢竟是水族的人,但是眼前的這個水蘇韻卻讓她感覺到異常的陌生。
“雖然你娘是水族人,但你畢竟是個外姓,水族在你心裏是生是滅其實你並不關心,不是么?”水蘇韻冷眼看了她一眼。
岳伊洛微微一怔,在看了一眼水蘇韻之後,冷聲笑道:“我只想到得到我想要的,其他人的生死,與我無關。”
這一句話,表明了岳伊洛的立場。
水蘇韻滿意地點點頭,道:“所以我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
兩人四目相對,相視冷冷一笑。
雪靈舞這一待,又是一天一夜,這期間既沒見到水熤寒,也沒見到上官景,這兩人就像消失了一般。
不過轉念一想,雪靈舞發現族人的眼神戾氣越來越重了,且各個脾氣都有些暴躁,看來那葯的藥性已經開始完全發揮出來了。
等等?她研製的那些解藥呢?雪靈舞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放在桌上的解藥和紙條,那紙條還在,解藥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