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三星
榭莉將森爵引到主座,將下午茶遞給他,問到:“爵爺,三星之戰後幾乎沒怎麼看見您,真是稀客啊,您還在忙原石計劃么?”
森爵暗想:原石是什麼東西?另一位上了年紀的男貴族跟着問:“雖然內閣對外宣佈您名下的幾百座兵工廠划給了帝國,可我不信那就是全部,森爵您應該留了後手吧。”
森爵心想,哪壺不開提哪壺,全拎我不知道的說,只能微笑着應付過去:“今天不是來說這個的吧。”
榭莉將森爵引到主座,將下午茶遞給他,問到:“爵爺,三星之戰後幾乎沒怎麼看見您,真是稀客啊,您還在忙原石計劃么?”
另一位上了年紀的男貴族跟着問:“雖然內閣對外宣佈您名下的幾百座兵工廠划給了帝國,可我不信那就是全部,森爵您應該留了後手吧。”
森爵心想,哪壺不開提哪壺,全拎我不知道的說,只能微笑着應付過去:“今天不是來說這個的吧。”
眾人嘩然連連稱是,紛紛將蛋寶寶擺在桌上,開始分享起退休老年人的育蛋心得,還有人拿出了撰寫好的育蛋手冊。森爵看着各式各樣的蛋們,有的像亮澄澄的大燈泡,有的塞在盆子裏剛好合適,有的一雙手環住都兜不了,總之全比他家寶寶大。
森爵有些尷尬的看着腰間的小銀盤,他家寶寶還小的很,他連蛋模樣都沒見過,恐怕不能分享經驗了。
一個帶着墨鏡,衣着時尚的銀髮老頭說:“那天我從中心將孫子領出來,帶上網購的玫紅色蛋車出門炫耀,兒媳追了上來,說我沒打身份條形碼,一會兒要是將孫子和別家的混淆了怎麼辦。我當時給氣的吹鬍子瞪眼,我的孫子我還能不認錯嗎!”
在場的每一位森爵都不認識,他強作鎮定的裝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盤算對方究竟在說什麼。還好管家機靈,將一個身份識別器偷偷摸摸的塞進他手心。
“榭莉女爵,592歲,曾任三星軍校的副校長,有極強的軍事敏銳度、政治榮譽感,參與過三星之戰的指揮。”森爵掃着女主人,屏幕上出現她的照片和幾行資料,只要屏幕掃到某個人,相應的生平也會顯示出來。
森爵移動識別器,這次停留剛才說話的老頭前:“蓋倫男爵,曾任聯邦星系議員,具有傑出的外交才能。”儀器掃了一圈,在座的大約都是退休級精英人士,這些都是他的小輩?
“蓋倫,現在畢竟和我們帶孩子那時不同了。孫子寶貝的緊,你還是細心一點吧。”榭莉女爵捂嘴直笑。蓋倫還在爭辯着,說他光憑氣味就能分辨出孫子。
事實上,蛋殼哪有氣味,半血人沒有全血那麼靈敏的嗅覺,根本不可能聞到殼裏的氣味,他也就是不服輸嘴倔罷了。
榭莉女爵懶得跟他爭論,將話題引到森爵那裏:“行了行了,我們還是問問今天的主角——爵爺,您和陛下近況如何?說真的,您還是那麼氣宇軒昂。”
突然一個油頭油臉的胖子冒出來插嘴說:“對啊,爵爺一直是我的偶像,落日星戰時我恨不得給你當小弟,可惜後來你冬眠了。”森爵吃驚的看着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弟”,謙虛的說:“哪裏。”
榭莉女爵看他沒回答自己的問題,鍥而不捨的說:“爵爺,您和陛下現在究竟如何呢?”
是不是人退休了之後都無所事事,變得特別八卦呢?森爵無奈說:“我現在每天在家陪孩子,做全職奶爸。”眾人恍恍惚惚表情一懵,這才回過神,森爵做全職奶爸?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森爵看大家一臉懵逼的沉默,只好說:“養孩子這方面我還是新手,我還要向各位大人們請教很多。”
這會兒大家回過神,氣氛緩和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爵爺,你說塗色的傳統該不該延續?我覺得現在年輕人越來越浮躁了,從前他們蛋齡滿一年可是必須塗紅繪慶祝的。”
森爵回答:“應該應該。”
有人拉着森爵手臂,接嘴:“爵爺別聽他的,老頭過時啦,現在不流行塗紅色,現在流行彩繪了。”
森爵汗顏:“是嗎……”
“講真,你們有沒有聽過上個月破獲的蛋販子大案?那群喪心病狂的瘋子和遊離軍勾結,偷了足足三十多個即將破殼的蛋寶寶!還好他們父母有先見之明安了聯邦星系GPS,要不然根本追不到已經逃到太空的蛋販子!”
森爵大驚:“是嗎?”
“爵爺你不知道,那些遊離軍簡直變|態,他們就是為了報復!這群喪家之犬沒有了居住的行星在只能在飛船上生活,像蒼蠅一樣總是騷擾我們,還好有三星太空軍保護我們。爵爺,當年你們就該趕盡殺絕。”
森爵默然:“這樣啊。”
跟他們說話真的好累,森爵在心底放空一會兒,強打起精神來。眾人的話題從蛋轉到了退休生活,自然而然抬出牌桌子,將蛋放在一邊開始小賭怡情。森爵一臉問好:你們不是來談育兒的?怎麼打起牌了……
森爵被強制性拖上牌桌,此刻他已經沒心思琢磨這些善變的男女們,開始全神貫注的瞎打,兩圈過後,森爵被狗啃了的記性展現無疑,不會算牌,連自己出了哪張剛喊完就忘了。
加之小谷總是搗亂,森爵寵溺的讓他選,指哪兒打那兒,兩父子都是臭手,輸的徹底,帝國幣付了厚厚一沓,其餘牌友又是高興又是忐忑,畢竟森爵善於經商,壟斷過整個兵器工業。他現在這麼輸,是故意的呢,還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森爵這會兒來了勁兒,雖然輸的一塌糊塗卻很盡興,他大大咧咧的將手上的籌碼輸光,榭莉看森爵牌桌前空空如也,讓別人賺個滿盆,覺得說不過去,便主動讓傭人端來糕點,主持中場休息。
貴族家的糕點肯定比街上的好吃,淡奶油都要香幾十倍,森爵一聞就被饞的不行,要知道他的府邸因為歐少尉的嚴格限制,他連一點甜食都找不到。森爵趕忙去洗手,在他看來,打牌固然有意思,吃點甜食更重要,軟綿綿的觸感讓人心情舒暢,還只需要動嘴。
吃到一半,森爵突然想起自己沒錢了,這才中場休息,沒錢怎麼玩。森爵拉過管家小聲的問:“有辦法找點現錢嗎?”
管家查了附近地圖,殘忍的告訴他:“附近沒有取款的。”誰要這位女爵選址偏僻,又是海岸線又要遠離喧囂,逛個街都得開二十分鐘飛行器,當然找不到便民措施。
森爵想不起網上轉賬,二話不說的告訴管家:“通訊儀呢,幫我接通霍德希汶要點錢,他一個皇帝肯定有辦法。”可憐的旁邊的老頭兒,本來就消化的慢,吃個蛋糕磨嘰的很,一聽森爵打算管皇帝要錢,差點給噎住。
管家神色不變,拿出通訊儀放在森爵嘴邊,森爵一手端茶一手捏糕點,還要分心喂小谷,對方一接通,那頭傳來皇帝的嗓音,眾人立刻坐直身子肅然起敬,森爵隨意的說:“霍德希汶,給我送點現錢,我打牌輸光了。”
霍德希汶立刻說:“是現在定位的地點?要多少,我派人立即送來。”森爵才輸了二十萬帝國幣,估計自己下半場手氣也好不到哪兒去,便說:“送四十萬現錢吧,回頭我……”
霍德希汶在那頭打斷:“你願意來要塞嗎?”
森爵愣了一會才明白他說的是天空要塞,本能的對那個陌生的地方有些反感,支吾着說:“再看吧……”
霍德希汶說:“行,我手上事情處理完畢就過來找你,啵。”
森爵:“……”管家立刻識趣的關閉通訊。
在座的眾人這回真的不行了,塔瑪帝國的傳統是膜拜英雄,三星之戰年時剛成年的霍德希汶以一己之力擊退惡魔星上的惡龍,睿智的在惡魔星外成功安置了包膜壁,讓裏面的龍族無法穿越惡魔星。還毀掉惡魔星和塔瑪星小行星帶之間的連接蟲洞,杜絕惡龍再次入侵的可能,年紀輕輕的皇帝陛下因此晉陞成新一代全民偶像。
並不是抹殺其他人的貢獻(比如森爵),畢竟對於這一代人來說,落日星戰太遙遠,三星之戰是他們親身見證過的一場戰役,霍德希汶如同一顆冉冉上升的新星,他們幾乎把他神話了。
對於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凡人間的塞狗糧無法接受,神的生活原來是這個模樣。嘖嘖嘖,皇帝陛下在電話那頭送了啵啵,這還是那個體面的、殺伐決斷的陛下么?
森爵哪裏知道他們曲折的心理過程,拍了拍手上的蛋糕碎屑:“諸位,繼續血戰到底吧!誰能先借我一點帝國幣?”森爵右手旁一位曾經的航母大副默默無聲的將一疊帝國幣推到森爵手邊,心中腹誹,看來不止自己一個人怕老婆。
不多時,戰艦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四周,眾人面色一變,以為出了什麼事,侍衛們率先衝出府邸,只見不遠的海上懸浮着一架戰艦,三星軍團的某位太空軍少校擰着大箱子踩着電磁滾輪靠近。
我的天阿!霍德希汶居然用軍用戰艦給森爵送錢,軍用戰艦!從天空要塞開到這裏只花了十八分零九秒,如果使用普通的飛行器,至少要半天的距離。眾人再次確認,陛下是真心寵愛森爵的,並不像傳聞那般,是被逼迫的。
管家接過錢箱,森爵向那位少校道謝,誰知少校雙手舉着一張黑卡:“這是陛下附帶給您的,他的聯邦通用工資卡,請您隨意刷。”
森爵等着打牌,敷衍的說:“謝謝。”少校站了一會兒,又紅着臉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一張手寫卡片,“這也是陛下帶給您的,祝您玩的愉快,我先告辭了。”
森爵說:“慢走。”
牌局再次開始,森爵將一箱子錢放在腳邊,雙倍還了那位大副,再將卡片打開一看,上面寫着:想念你的尾巴,還用筆畫了一個小小的笑臉。森爵想到那晚的霍德希汶,不自在的動了動,將卡片擱在手邊。
太太老頭們早就眼尖的盼着偷看那張卡片了,森爵沒把卡片合攏,他們看見了那幾個字,臉色騰的變紅,全部坐不住了。想念你的尾巴?這無疑是一種性|暗示,原來皇帝和公爵之間居然這麼……這麼黏膩!
作為一群已經收斂欲|望,清心寡欲的小輩們,眼睜睜看着700多歲的“老”年人秀恩愛,再無恥的聯想一下兩人的私底生活,只好默默的迎風流淚了。
不知是不是皇帝的真實現狀讓這群老年人打擊太大,在場的氣氛變了,沒人想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榭莉作為主人,握着茶杯柄,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特別顯眼,她硬着頭皮打破沉寂問森爵:“爵爺,您和陛下的寶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