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此時,體育館內人滿為患。
看台上坐滿了學弟和學妹們,還有那些不甘寂寞的學長和學姐。籃球場地邊站着一群穿着助威服的拉拉隊員們,手中拿着兩朵捧花,吶喊助威。
其中一個女生羞紅着臉,拿了一瓶冰水,小跑着給正坐在休息椅上的秦川送去,大概是秦川今天心情很好的緣故,秦川瞥了她一眼,笑了笑,接下了。
要換作以往,秦川估計直接就無視了。
秦川的此舉瞬間引發了一系列的連鎖效應。
女生髮現秦川這回竟沒有拒絕,於是這回不止是送水了,還有特地拿着毛巾踮起腳給秦川額頭擦汗的,還有的甚至要給秦川捏肩。
反觀站在一旁的雲柏澗,無人問津,冷清的不行。兩者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吃味到不行的雲柏澗看不下去了,還沒等秦川開口拒絕,便一臉不爽的將圍在秦川周圍的人給通通趕走。
雲柏澗揮手:“去去去,馬上要開始比賽了,還圍在這裏像什麼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有人不服氣,扭頭沖雲柏澗說道:“這不是還沒開始嗎。”說完,又羞答答的轉過臉去問秦川周末有沒有空。
秦川笑了笑,淡道:“抱歉,周末我還有事。”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某人,這回可要得緊緊抓住,不能再弄丟了。
被秦川毫不猶豫的拒了,那人失落的垂下了腦袋,悶悶的應了一聲。
早就看不下去的雲柏澗聽了,喜聞樂見的擺了擺手,幸災樂禍道:“聽到了吧?你們的男神沒空。乖乖的,回到位置上,別妨礙我們打球了啊。”
被秦川拒絕後,本來就心情不好,雲柏澗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潑冷水,於是頓時更加心情不好了。
可秦川偏偏就在一旁,那人也不敢對雲柏澗怎麼樣,於是悄悄地瞪了雲柏澗一眼,憋屈道:“這場比賽根本就開始不了。你就沒發現對面缺一個人嗎?”
說完,不舍的看了秦川一眼,原地跺了跺腳,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走了。
那人語落,雲柏澗一愣,秦川則是沒什麼反應。又或者說,秦川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裏。
雲柏澗忍不住心想怎麼可能,下戰書的時候氣焰還囂張的不行,一看就有所‘準備’,怎麼會差一個人?
順着那人的話,雲柏澗抬眼朝對面看去,只見對面的隊伍成員神情焦急,坐立不安,好像在等着什麼。
仔細數了數成員數,然後發現,哎嘿!還真差一個人!
雲柏澗笑了,趕忙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全程淡定的好像壓根沒聽見的秦川一下,樂不可支道:“喂喂,秦川。你覺得那個缺席的是不是慫了,所以現在才沒來?”
說罷,雲柏澗接着又嘖嘖感嘆了兩聲。嘲諷意味十足。
秦川這才抬起視線,遠遠的眺望了下對面一眼。
但隨即,才僅一秒鐘的時間,秦川便了無興趣的收回了視線。
秦川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道,“不來也好,倒省了我時間。”
說起來,答應這場比賽時,也不過是因為秦川心情好,一絲興起。實際上真正打不打,他完全無所謂。
而且比起這種毫無意義完全是在浪費時間的比賽而言,秦川更願意和他的‘師父’在一起。
不知為什麼,和無盡長夜在一起的時候,不管是泡在副本里,又或者是去做令人生厭的任務,還是什麼也不幹,就是四處看看風景,一點也不會讓他覺得無聊。
不止如此,就像毒/癮似的,反而愈發令秦川沉迷在其中。
不知道他的師父現在在做什麼……
不自覺間,秦川的思緒又飄到了遊戲裏。
而且,一想到無盡長夜,秦川的嘴角就忍不住向上揚了揚。
……
薛崇抬眼只見滅絕師太將視線轉向了自己,眉頭瞬間便皺了起來。
——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對於自己欣賞的學生,滅絕師太當然是操心的多一點的。
平常她也關注了薛崇這個學生,仔細想想,好像確實不怎麼參加課外活動,也沒見過他和哪個同學特別要好過。
雖說成績的確重要,但這隻限於在學校。
出了學校,成績就只是次要了。在外,第一,看的是人際關係,第二,才是能力。
滅絕師太想了想,語重心長,苦口婆心道:“畢業的評估是從德智體全面來考慮的,光是成績好是不行的,也要考慮下其他的方面。特別是出了學校,在社會上,別人可不單單隻會看成績這一方面。老師就說這麼多,剩下的你自己去領會。……老師知道你聰明,一定知道老師在說些什麼。”
接着,滅絕師太扭頭問一旁的齊以微,“對了,你要找會打籃球的男生幹什麼?”
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齊以微眼前一亮,忙回:“我們系和隔壁系的籃球比賽,現在差一個成員,所以就想問問老師知不知道哪個男生打球好,身高也在178以上的。”
滅絕師太不疑有他,直接扭頭將視線轉向薛崇,問:“薛同學多高?”
齊以微愣了愣,僵硬的笑了笑,剛想說薛同學還有事,耳邊卻驀然聽見薛崇靜靜地說了三個字。
“我去吧。”
齊以微一愣,包括薛崇身後的魏傑也是不由得一愣。
兩人都沒想到,薛崇居然答應了??
滅絕師太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點了點頭,道:“明白老師的意思就好。快去吧,別遲到了!”
說罷,滅絕師太走遠。
薛崇站在原地靜默了兩秒,隨即轉過身,一言不發的朝體育館的方向走去。
齊以微與魏傑默默的跟在薛崇的身後,完全摸不清薛崇究竟在想些什麼。
因為沒怎麼和薛崇接觸過,她所知道的薛崇不過是不太喜歡呆在人多的地方,稍稍有點孤僻罷了。直到剛才,她這才知道薛崇還不喜歡別人碰他。
齊以微好奇的不行,撞了撞魏傑的肩,然後從薛崇的背影努了努嘴,小聲問道:“他平常都是這樣嗎?”
魏傑默默的回:“恩。”
齊以微又問:“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一開始到學校報道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魏傑想了想,回憶起一年以前。
魏傑:“那倒沒有,其實一開始還是挺好的……”
……
離比賽開場最後只剩下五分鐘,可最後一個人卻還是遲遲未到。
幾人急得不行,但卻只能站在原地無濟於事。
差人去校醫處看了看,卻得知尹才彥還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像一條死豬,巴掌扇都扇不醒。
而說要幫他們去找到新成員的齊以微也不見了蹤影。出去了幾個小時,至今沒回來。
就算現在去找新成員,時間也來不及了。
相比起這邊心急如焚的幾人,秦川那邊的隊伍就表現的有些漫不經心了。
雲柏澗悠哉悠哉的坐在籃球場的實木地板上,挑眉,嘲諷道:“喂,你們行不行啊,時間可是要到了。既然一開始沒人打,就別下戰帖啊。自己打自己的臉,是很痛的。”
說罷,雲柏澗慢悠悠的嘆了口氣,道:“哎,不戰而勝啊……真沒意思……”
幾人咬牙切齒,沒人吱聲。
這是秦川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只剩下五分鐘后,站起了身,便準備走人。
雲柏澗莫名:“哎,秦川你去哪!”
秦川頭也不回的朝更衣室的方向走去,冷冷道:“我沒興趣陪他們在這浪費時間了。”
雲柏澗挑眉,之後也跟着站起身,準備跟秦川一起走人。
嘖,竟然還等了這麼長的時間,真是敗壞心情……
驀然間,秦川的腳步突然頓住。
只見一名換上敵對陣方球衣的男生朝着他的方向,面無表情,不疾不徐的走了過來。
哦不,準確來說,是朝秦川身後的那群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薛崇腳步未停,直直的從秦川的身側越過,甚至連眉毛也沒有動過一分,就好像壓根就沒有看到秦川一般。
魏傑與齊以微兩人一路跟着薛崇來到體育館,一直到籃球場地的外圍,腳步才停下。
兩人站定,一抬眼,便看到站在籃球場地中心,最醒目出眾的秦川。
齊以微看着場地內俊美帥氣的秦川,兩眼內幾乎快跳出了一顆粉色大大的愛心。一邊瞅着秦川的美顏,心中同時更加堅定了要和尹才彥這個慫貨分手的決心。
相比起齊以微,魏傑的膽子就小了許多。
魏傑都不敢向七齊以微這樣光明正大的看秦川。只敢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時不時的偷看一眼。
薛崇出現后,秦川的視線就彷彿粘在了薛崇的身上似的,一動不動。
分明只見過一次,這也不過只是第二次。可無端的,注視着薛崇的背影,秦川心中莫名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兩人早就見過了無數次一般。
……
薛崇的出現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卧槽?薛崇??
竟然是薛崇???
那幾人驚呆了,下意識用眼神去詢問站在外場的齊以微,一臉的黑人問號。
他們不是在做夢吧??
薛崇來了這點且先不提,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能請動薛崇?!
站在外場的齊以微默默的抬頭望天。
現在薛崇到了,然後人就總算是到齊了。
薛崇瞥了還處在震驚狀態中的幾人一眼,淡淡道:“還剩幾分鐘,來得及做準備嗎。”
幾人這才回神。
雖然吃驚的不行,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來給他們發愣了。
隊長緊急召開會議,拉着自己的隊員們討論陣型和應對方案。
秦川那頭,自從薛崇出現后,秦川的視線就再也沒挪動過一分。
就連雲柏澗走到秦川的身邊時,秦川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雲柏澗順着秦川的視線看去,問道:“你在看什麼呢,這麼認真?”發現秦川看的人是薛崇后,莫名不解道:“看他做什麼,認識啊?”
凝視了薛崇半響,秦川才道:“不。我只是覺得他和我認識的一個人有點像。”
“什麼人?”雲柏澗八卦之心頓起,緊接着,像是隨口就從嘴裏說道:“難不成還像你那遊戲上的師父不成?哦,說錯,是老婆。我記得你上次不是問過人家嗎?人家根本就不玩遊戲。”
秦川頓了頓,這才驀然間記起,上次他問玩不玩遊戲時,對方毫不猶豫的說了‘不玩’這兩個字。
對方不玩遊戲。
所以,也就代表,就算再像,也絕不可能會是無盡長夜。
秦川皺了皺眉,失望的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