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②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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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萬一,阿瑞斯用冰層封堵了那些老鼠入口,然後跟安詣把托馬和阿卡金都解開。

安詣空間裏的藥物已經不多了,好在之前了解過西凡森林,解毒藥劑帶了不少。阿卡金跟托馬在吃下藥十分鐘后就醒了。

安詣從空間拿出露宿用的照明燈,原本昏暗的洞穴一下亮堂起來,滿地的血污和屍體頓時一覽無餘。

“唔。”托馬的臉色立馬就不太好了,作為一個立志成為種植師的後勤人員,這次考核實在讓他有些吃不消。但好在他個性也算堅韌,並沒有拖後腿。

“忍忍吧,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安詣從空間裏拿出了之前在懸崖底烤的魚,和一些營養素餅乾。

阿卡金跟托馬的精神都還不太好,倒是原本消耗最大的安詣和阿瑞斯,兩人此時的精神飽滿,只吃了一點東西后,就圍着這個洞穴打量,企圖尋找出去的通道。

“嘿,阿瑞斯。”

沒一會,安詣就發現了什麼,背着身朝阿瑞斯招手。

阿瑞斯走過去,安詣指了指洞壁,說道:“有壁畫。你能讓它清晰點不?”

這個壁畫是刻上去的,時間太長,從刻畫的痕迹開始崩裂,有些地方掉了些石皮,遠遠看上去跟洞壁其他地方沒什麼區別。

“可以。”

阿瑞斯說著,一層冰霜快速覆蓋了整張壁畫,接着,一些深褐色的冰棱從冰霜上凸起,將那些壁畫完美複製了出來。

“哇哦,酷。”安詣吹了聲口哨。

阿瑞斯眉毛一揚,嘴角勾起來,得到安詣誇獎,很是自豪的模樣。

“唔……”安詣托着下巴,仔細看着複製出來的壁畫,半晌,轉頭問阿瑞斯:“該從哪兒開始看?”

阿瑞斯聞言愣住,然後也蹙了眉——老實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圖案到底畫的什麼他都不知道,大大小小都差不多的紛亂線條,根本沒有一個主體。

“從這裏,繞圈往裏看。”阿卡金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伸出手指點了點壁畫的右上角位置。

安詣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阿卡金做了個攤手的動作,說道:“我們家有人對聖星本身的歷史很感興趣,離開安森斯特后,去了不少地方遊歷,也發現過這類的壁畫。這種壁畫幾乎都是漩渦狀、呈圓形或者橢圓形,最突出那個角就是開始的地方。”

“原來如此。那你看得出這個講什麼的嗎?”

阿卡金搖搖頭,說道:“這是一種象形畫,你知道,就算是古地球的這種壁畫,也很難認出它的意義,更何況是這個。最糟糕的是,按照你們剛才說的,那這上面說不定還是那些老鼠自己的文字,鬼知道它們畫的是什麼。”

“也是。”

安詣想着,然後打開手腕終端的光屏,把這個壁畫以錄影的方式記錄了下來。

“這裏,不是我們現在的地方嗎?”托馬蹲在地上,指着壁畫靠近地面的位置,說道。

安詣連忙也蹲下去看。那裏用一個圓圈括起來了,裏面有幾個圓圈相疊加,按照石台、那些血槽、以及那個黑洞的輪廓,的確很像。

“這你都能看出來,厲害!”安詣佩服地說道,這一牆壁密密麻麻的線,他看着只覺得眼暈,連個具體圖形都分離不出來,更別說找內容了。

托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我只是比較喜歡玩迷宮遊戲,對這種線條比較敏感。”

“這個壁畫說什麼?”阿瑞斯打斷兩人的交流,伸手把安詣撈了起來,箍在自己身邊。

托馬沒發覺不對,緊張地回答偶像的問題:“前面的時間線太長了,但是後面的我大概猜得出來一點。從這裏,大概是一場災難什麼的,然後這些老鼠就躲藏到了西凡森林的地下,它們和角蟒生活在一起,打獵餵養着一個東西。”

托馬言簡意賅地說完,最後手指落在漩渦的最中間:“應該就是這裏了,但是我看不太明白這裏畫的是什麼。”

那也是一個圓圈,圓圈貼着圓圈,裏面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圓圈,唯一不是圓圈的圖案,是一些水紋一樣的波浪線。

“水?地下暗河?”安詣想了一會,果斷放棄,轉而問道:“有畫怎麼從這裏出去嗎?”

“我看看。”托馬仔細地觀察起來,看了一會,臉色難看地抬起頭:“……沒畫,但是……”

阿瑞斯:“說。”

托馬聲音乾澀道:“之前說了老鼠跟角蟒在餵養什麼東西,這個地方就是個‘廚房’,所以……從這個洞口,可以抵達被餵養的那個東西那裏。”

幾人一時間沉默了下來,一些老鼠就能讓他們狼狽至此,那被老鼠跟角蟒供奉着的東西,會是什麼?又有多強?

“那個。”托馬的神色有些慌亂,他祈求地看着阿瑞斯,說道:“塞恩大人,您那麼厲害,重新製造一個出口也可以的吧?從那些老鼠的洞口,總能連同到我們之前走的那種大通道的,對吧?”

他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多待在這個地方了。

“不太可行。”安詣直接替阿瑞斯回答了:“第一:我們不知道這些洞穴有多深,開一堵牆的厚度還可以,如果是半座山,那就是阿瑞斯也受不了;第二:我們是在洞穴里,隨意摧毀難保不會造成崩塌,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那怎麼辦?我不要跳下去!”托馬抱着腦袋蹲在那裏,又要哭出來了。

“可是,跳下去的話,我們有自信能打敗那裏面的東西?”阿卡金看着阿瑞斯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關於塞恩大人異能衰敗的傳聞,是真的吧。”

托馬頓時抬起頭來,瞪圓了眼睛看着阿瑞斯。那眼神,似乎阿瑞斯承認了,他的精神世界就會因此崩塌一樣。

阿瑞斯表情淡淡的,看着阿卡金說道:“不愧是劉家的後人,你早就發現了吧。”

托馬聞言,表情幾變,最後卻是耷拉下了腦袋,整個人失魂落魄,卻也沒說什麼。

阿卡金並不否認阿瑞斯的猜測,只是笑道:“你的異能強度不對,釋放異能的方式也不對。你的情況有些奇怪,我有點猜測,但不確定。”

阿瑞斯說道:“等從這裏出去后,我們可以詳談一下。”

阿卡金笑了笑,並無異議。

如果不是懷疑阿瑞斯修習的是安家那套功法,他是不會開這個口的。

“啪啪。”

安詣拍了兩下手,把兩人從“含情脈脈”的對視中拉回神。

安詣仰頭看了他們一眼,問道:“所以,要跳?”

阿卡金聳聳肩,阿瑞斯點頭:“我對那個東西有些好奇。這些老鼠,說不定就是聖星原本的智慧種。它們還存在,那對聖星的人類來說,始終是個隱患。”

“既然這樣,那就再休息一下,挑選一些合適的武器,做做準備。”

安詣走到一邊,抬手往空地上扔了不少東西,都是他之前放在空間的物資——他們身上的東西,都被之前的老鼠拿走了。

安詣只拿了他末世用慣了的匕首,然後走到一邊,把那隻鼠人的屍體和它的權杖收進了空間——之前他看到阿瑞斯收了一根骨頭項鏈,想必這些東西是有研究價值的。

接下來安詣就閉目打坐,精神體的提升更多需要的是冥想,就跟阿瑞斯打坐感知空氣中的能量一樣。

一個多小時后,幾人正裝完畢。這一次他們都選了殺傷力大的機械靈兵,阿卡金還把那個能量炮扛上了,不過因為替換能量匣沒帶夠,裏面的能量也就夠再打三炮。

阿瑞斯走到黑洞邊,腳輕輕一跺,周圍散落的老鼠屍體全部被冰刺送到了跟前,然後被凍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規整的圓形厚肉墊。

“準備好了嗎?”阿瑞斯問阿卡金跟托馬。

阿卡金點點頭,托馬癟着嘴也點點頭。

阿瑞斯淡淡點頭,走到兩人身後,毫無預兆一腳踹出,兩人連着肉墊便“噗通”一聲朝着黑洞掉下去了。

“啊——”

托馬的慘叫從洞裏傳來,悠遠無比。

阿瑞斯聽了幾秒,說道:“洞挺深。”

安詣哭笑不得地看他:“他們哪兒招惹你了?”

阿瑞斯伸手攬過安詣的腰,表情八面不動:“沒有,太磨蹭了,幫他們一把。”

安詣:“……”

鬼才信。

阿瑞斯:“我們也走吧。”

說罷,阿瑞斯抱着安詣也跳下了黑洞,黑暗和血腥味伴着強烈的失重感一起襲來。

這種無保護蹦極玩法,頓時讓安詣的頭皮都炸開了。他伸手抱緊了阿瑞斯,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在地球三十來年的人生里,安詣就連遊樂場的過山車都是拒絕的。

阿瑞斯卻很喜歡安詣抱緊他的力度,嘴角勾起了愉快的弧度。

臨近出口,就有光亮透進來。阿瑞斯手一抬,顆顆晶瑩的水滴匯聚在他們周圍,然後在他們腳下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有彈性的水球。

“砰。”

水球裹着兩人在地上彈了一下,然後穩穩落在了地面。阿瑞斯抱着安詣毫髮無損地走了出來。

這裏是個小洞穴,旁邊只有一個通道,洞壁上燃着火把,燈光昏暗。

不遠處,老鼠屍體做成的肉墊已經分崩離析,托馬跟阿卡金都趴在地上,兩人動作一致地撅着屁股,一隻手撐地、一隻手捂着屁股蛋。

很明顯,剛才的落地姿勢很慘烈。

安詣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問道:“沒事吧?”

托馬似乎覺得不能在偶像跟前丟臉,忍着痛連忙站了起來:“沒、沒事。”

阿卡金則乾脆地側坐在了地上,齜牙咧嘴地揉着屁股,沒回話——他可是看清楚了這兩人是怎麼落地的,阿瑞斯明擺着是故意的!

安詣望天,轉移話題道:“你們覺不覺得,這裏有些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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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之種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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