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番外
番外ONE
曹琋在外交部走馬上任的第一件任務,就是出使狄福拉國。
雖說外交部在談判上“坑害”狄福拉國時,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可是,對深入虎穴還是持以謹慎態度。誰知道狄福拉國會不會被坑瘋了,直接把心一橫,用使團祭旗,再掀戰火?
選曹琋的理由也很明顯了,軍人出身,又在收復新馬哈星系時立下了汗馬功勞,一進外交部就坐上了副部長的位置,妥妥的外交部之光。用外交部其他人的話說:能力、身份、地位、才華都有了……你不身先士卒,你都不好意思。
收到任務,曹琋也不推脫,組了個團,帶上裝備,瀟洒一揮手,說走咱就走。
任務難度高,扛不住團里有大神——程岫坐着“無敵戰神號”慢悠悠地尾隨在後,與曹琋同行的使團成員都把心放在肚子裏,高高興興地享受起這趟出國旅行來。
這趟訪問的任務是安撫。潛台詞是:雖然你害我,打我,欺負我,但我不是一個愛計較的人,既然你承認錯誤了,就拿點小補償算了吧。咦,你為什麼看起來不開心?什麼,補償拿多了?來來來,先讓我們看看新馬哈星系的現狀,再算算這場戰爭我們花了多錢,還有……
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和停駐在邊境的“無敵戰神號”,訪問進行得十分順利,唯一的意外是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曹琋約狄福拉國前總統打球。
具體過程在場的其他人都諱莫如深,反正,前總統是被擔架抬下去的,曹琋是被裁判罰下去的。
曹琋下去的時候還一直在道歉:“不好意思,第一次打籃球,眼花、手殘、操作爛。”
狄福拉方:“……”
這還叫操作爛?拳拳到肉,掌掌有聲,就是不打球。早知道這麼打,約什麼籃球,有本事約農藥啊!
星國訪問團除了曹琋,都心驚膽戰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被客客氣氣送走時,人還迷迷糊糊的,直到上了“無敵戰神號”才清醒過來。
也不是他們想清醒,而是元帥和副部長砸狗糧砸得太痛了。眉來眼去也就算了,還勾小指,嚇得他們差點在旁邊配音“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賴”。
好在元帥與副部長都是實在人,很快就丟下他們,“閉門造車”去了。
番外TWO
即使在和平時期,元帥的影響力依舊是巨大的。這一點,從利利黨的崛起,可見一斑。搭着程岫的順風車,趙遠矚後來者居上,混得風生水起,竟然在大選投票中領先於時進黨,僅次於民聲黨的代表。
民聲黨這次的代表並不是任期即將結束並宣佈不連任的康素,而是康素在任期間的副總統。他雖然踏實肯干,有一定的民望,卻笨口拙舌,不善表達。相信在未來的演講和辯論中,自己的優勢會進一步擴大。
當了那麼多次的競選經理,為那麼多人出謀劃策,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能夠自己站在講台上,對着狂熱的民眾抒發自己的政見。
所以說,一個人的機遇真的是重要。
他不得不再一次在心裏感謝曹琋當初的賞識。
賞識這個詞用在別人的身上,哪怕是康素、龐鶴園,他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自尊會像高傲的孔雀,越過眾人的頭頂,發出桀驁不馴的鳴叫:你們有什麼資格!
唯有曹琋。唯有曹琋讓他心悅誠服。當然,口頭上決計不會承認。
程岫的妖孽是可以預見的。百年不死的宿將,經驗豐富、遠見卓識……再驚才絕艷也是理所當然。而曹琋年紀輕輕,言談舉止無不顯現出驚人的閱歷與眼界,這又何止是驚才絕艷?簡直驚世駭俗。好在年輕,他若是今年三十五歲,怕是沒有自己什麼事了。
這時候,趙遠矚也只能安慰自己,能被程岫看中的人,一定天賦異稟,再加上近墨者黑的熏陶,發生異變也是符合自然科學……的吧?
邱旭敲門進來。
混跡政壇這麼多年,邱旭眉宇間的小心謹慎已經演變成內斂的自信。與趙遠矚合作這麼多年,也算默契,如今被任命為競選經理,是黨內僅次於趙遠矚和曹琋的第三號人物。
趙遠矚看到他,眉頭一皺:“又有什麼應酬?晚上我約了人打籃球。”
邱旭道:“原本有一位,但被曹琋截走了。”
趙遠矚抬頭看他。
邱旭說:“桑元洲。”
趙遠矚的記憶庫沒有找到這個名字。
邱旭解釋道:“利利黨建立之初,曹琋向奧黛麗星的富商尋求贊助的時候,和桑元洲的兒子桑廣廷發生過衝突。郭探原本是桑廣廷的手下,就是那時候棄暗投明的。”
趙遠矚說:“他有什麼事?”
“送贊助。來的時候遇到了曹琋,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地跟着他跑了。”
趙遠矚說:“他認識曹琋?”
“不,但是根據郭探的資料,他是曹燮的粉絲。”雖然郭探去了警部,但依舊和他們保持着聯繫。
趙遠矚想到曹琋那張臉,理解地點頭:“我看曹燮的視頻,也會感到很親切。”這種親切源自於對曹琋的熟悉。
邱旭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的猜測:“也許元帥與曹燮的關係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糕。”
如果真的那麼糟糕,光看曹琋那張臉,就註定得不到程岫的青睞。
他的話如一道閃電,一下子擊中了藏在趙遠矚潛意識已久卻未被發覺的想法——程岫復活於曹燮的復活實驗室……
邱旭見趙遠矚臉色漸變,忍不住問道:“怎麼了?你想到了什麼?”
“不,沒有。”趙遠矚下意識地回答,“你還有什麼事?”
“沒有了,就是曹琋下午不開會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
“真的沒事嗎?”邱旭走到門邊又停下腳步,指着他的臉問,“你看起來不太好。”
趙遠矚說:“有點胃脹氣,真的沒什麼。”
他與曹琋相識這麼久,紅過臉,吵過架,也有意見相左到想老死不相往來的時候,唯獨沒有懷疑過他的人品。
因自己的想法而延伸出來的無數驚恐與猜忌到最後,都抵不上對那兩個人的信任。
所以,是與不是,也就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