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戀愛氣
qq群聊結束，晚上康萌做好了飯，去叫表情包先生起床。沒想到他下樓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手機。
康萌沒由來的一陣心虛，故意挺直了背說：“之律哥，你手機沒電了，我幫你放客廳充電呢。”
他點點頭就要往客廳走，康萌又一個箭步上前擋住了他：“還沒充好呢，一點電都沒有。先吃飯吧。”
他眼見着差點撞到小助理奮不顧身送上來的酥-胸，冷着臉乾咳兩聲，然後立刻轉頭往廚房那邊去了。
等到宋之律用膳結束，眼見着他又想往客廳走去，康萌趕快搶先一步，走到客廳驚呼着說，“哎呀，充電器沒插-緊，一點電都沒有，還開不了機呢。”
她怕宋之律去搜微博，然後看到新的表情包大浪……總之，後果難以想像。她怕表情包先生這次真的被自己帥哭。
宋之律點點頭，又往一樓電腦房去了。
康萌這個時候突然想起微博還有電腦版，她慌慌忙忙地又拿了一塊抹布，沖了進去。
她表面上是在打掃衛生，實際上一直伸直了脖子，仔細盯着宋之律的動作，生怕他點開了微博。
沒想到宋之律這個時候轉過頭來，恰好與她目光相撞。
她又趕快移開視線，假裝在那裏認真打掃。宋之律又冷哼一聲，繼續瀏覽網頁。
但是眼見着他打開了那大紅色背景的界面，康萌來不及細想，丟下了抹布，一下撲到了電腦前，擋住了電腦。
沒有聽到宋之律的動靜，她微微回頭看見宋之律坐在軟皮老闆凳上默默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先開口。
她看着宋之律，默默垂下了眸光，低聲說：“之律哥，能不能別看微博。”
宋之律雙手交叉，凝視着她的目光，問道：“發生什麼了？”
康萌吞咽了一下，意外地覺得特別委屈。妖獸啦，又不是她受了委屈，她難過什麼？
但是她就是覺得難過。
她低聲說：“之律哥，你說過的，如果人人都能懂你，那就代表你很平凡。”
“嗯。”他淡淡接話，“我在網上看的，覺得說得很好。”
康萌凝視着宋之律的目光，難得一本正經的說：“之律哥，你很特別。”
宋之律聽完，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淺笑道：“我知道。”
然後他拍拍康萌示意她讓開，說道：“沒關係，我就看看發生了什麼。”
那句“我知道。”似乎有魔力，如果放在平時，康萌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吐槽他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從此淪為表情包。但是現在，這句話，意外地像一顆定心丸，她敢選擇相信。
康萌往後退了一步，熱門話題榜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宋之律點開了和他相關，然後就看到了那個剪輯的視頻，伴隨着康萌砰砰的心跳，點擊了播放。
沒想到看到一半，他撲哧一笑。康萌本來也想笑的，剛才本來一直強忍着，一聽他笑出了聲，康萌也跟着哈哈一笑。
“誰剪的，這麼牛。”看到後面的時候，他竟然還誇了一句，這是康萌萬萬沒想到的。像極了在說：“你們有幾個想打朕的，點個贊我統計一下。”宋之律的心理素質真真是極好的。
總之，他不會覺得難過就好。康萌也覺得高興了起來。
看他沒什麼心理包袱，還在轉發視頻，康萌也就放開了，問道：“之律哥，問你個問題哈，我最近可以請假嗎？”
宋之律看了她一眼，問道：“可以啊，最近應該沒什麼通告，你有急事？”
他說的雲淡風輕，其實被雪藏一段時間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嗯，我好朋友下周要結婚了，我答應她去做伴娘。”她說完還憤慨地抱怨一句，想調節一下氣氛，“空氣里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我都無法保持住我單身狗的清香了……”
宋之律跟着輕笑一聲，從老闆凳上起身，說道：“那就去吧，去多久？”
康萌是從一個二線城市考到S大來讀書的平凡姑娘，從S市坐火車回家需要一天的時間。
康萌撓撓頭說：“坐火車來回大概三天，我得回老家去。之律哥，我下午的時候，去了一趟超市，給你買了一些必備的食物放在冰箱了。如果你不出去也有吃的。我給你買了微波的辣子雞，還有墨西哥風味辣醬牛肉，都是你愛吃的。”
宋之律點點頭，“非常好。”
但是康萌又嚴肅了起來，板著臉說：“那你記得吃蔬菜。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潮水一樣的蔬菜。”
這回輪到宋之律敷衍地哼哼幾聲。
“哎呀，聽到沒有啦？這樣對皮膚好。”表情包先生你這樣是很容易失去本寶寶的對你吃蔬菜自覺性的信任的！
康萌依依不饒走上去想要攔住他，沒想到他說了一句話就把康萌噎到懵圈：“我顏好，不需要補。”
好好好，不大言不慚還不是你了呢。
沒想到這個時候宋之律乘勝追擊，反問道：“你去當伴娘，你約好了男伴嗎？像你這樣顏值不夠，到時候都找不到來湊的。”
表情包先生你這口氣好像在說全世界的顏值制高點全靠你一人苦苦支撐？表情包先生，我就靜靜看你。
“我沒找好，怎麼樣？到時候一去秒變搶手貨的。”康萌冷哼一聲忍不住拌嘴道。但是她拌嘴結束之後，又開始心虛了。她本來是不方的，但是一想到如果章魚故意安排那個人做伴郎，她豈不是……
她還在糾結那些小心思，表情包先生卻拿起了手機在她面前晃晃，上面是一串號碼。他淡淡道：“我是航空聯盟會員，這個是常和我聯繫的客戶經理。別坐火車了，坐飛機吧，我買單。”
康萌一下愣在了原地，訥訥地說：“之律哥你別擔心我，我可以擠火車的，現在不是春運，還是……”
“別多心。”他一挑眉，一手插在褲兜里，往樓上走去，丟下一句話，“我怕你三天不回來，我沒飯吃。”
只留下康萌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切”了一聲，笑着去收拾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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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當初本科的時候，學校是不是按照地域來分了寢室。康萌和室友們都是來自同一個省的。
聽到飛機廣播說還有半小時就要降落在她熟悉的那個的小機場，不由自主地眼睛有些模糊。她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坐在飛機上，看着這座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城市，在黑夜中一片燈光閃爍，她忍不住凝視。
她和龜龜一塊到的，何小燕則是前一天就到了。當天晚上她們就住在了章魚家，和章魚說了一晚上夜話。
“沒想到時間過得那麼快，上次我們一起躺在床上開卧談會討論男生還恍如昨日。”康萌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語，末了還新添了一句，“是吧？當時我們還聊着是誰最先結婚。”
章魚的笑聲掩飾不住甜蜜，“你們猜對了，確實是我。不過，當初還猜第二個是你呢，萌萌。龜龜和燕子都是學霸沒有男票，只有你半成不成。”
康萌聽了以後，愣了一瞬間，沒接話。
龜龜難得接了一句話說：“沒成也好，萌萌。那個人畢竟是院草，天生的十萬瓦的中央空調，他不適合你。”
何小燕性子比較悶，一般得聊到high點才能插上兩句，所以也沒接話。
康萌尷尬笑笑，“那你咋不直說，他只是曖昧成癮，我卻走了心？”
龜龜向來毒舌，馬上接話道：“說的好。章魚愛對了人是愛情，你愛錯了人只能當青春！”
但是章魚對此卻有不同的意見，“龜龜你不能這麼說。白晟他也沒對萌萌做什麼呀，還給萌萌送了那麼特別的生日禮物呢。只能說友誼之上，戀人未滿。”
沒想到連燕子都插了一句話，“那時候緣分未到吧。”
他們討論得火熱，一向特能聊的康萌反而不說話了，摸了摸頸子上的玉佩。過了好久才另起話頭，“章魚，你沒請他做伴郎吧？”
“沒有。”章魚說，“他以前是院裏風雲人物，現在也是風雲人物。只請了他做賓客，還不一定來呢。”
龜龜每次一說起來，都無比憤慨，“別想了他和你沒緣分，兩個人差距那麼大，不可能在一起的。知道嗎，你們之間隔着整整一汪傷心太平洋呢。”
“哎呀。”康萌打斷了他們，“你們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哎呀快睡吧。”
“行，行，行。”章魚見康萌沒了多說的意願，說了一句：“咱們都睡吧，明天你們還要試伴娘服呢。我準備辦中式婚禮，穿大紅色的喜服。你們穿粉色旗袍好不好？”
燕子說：“好啊。”
龜龜嘆氣了一聲：“粉色啊……是誰說過，女生隨着年紀增長，從最初喜歡粉色，到喜歡黑色，又喜歡粉紅色了。”
“你是說我們老了呀。”章魚笑了一聲。
“五四的年紀，裏面是三八節的靈魂，有顆七夕的心，卻只有五一勞動的命，只有胸還是六一的，日子每天都是四一愚人吶。”康萌嘆了一聲，“快睡吧，這回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