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生命在於運動,運動有很多好處,強身健體,排解情緒,等等等等,尤其是兩個人的運動,好處多多。
可惜兩次路暖都沒佔到上風,第一次乖乖聽話,第二次,向博涵嫌她慢,最後做了主導。
不過有什麼區別,她終究是被填滿了,心靈空虛的現在,這也是一種不錯的慰藉。
身上的粘濁感捆的人難受,路暖不想動,她愣愣的看着頭頂。
深邃的夜一副要把人間吞沒了的架勢。
向博涵洗完澡回來問她要不要洗。
路暖搖頭:“不想動。”
“這樣睡覺很不舒服。”他邊擦着頭髮,掀開被子進去,肌膚碰觸,全是絨絨的毛,這個毛髮發達的男人。
他擦了兩下,順手放在床頭柜上,躺好了,抬起胳膊圈住了她,手……放在該放的地方。
路暖往他身邊縮了縮,問道:“幹嘛把房頂弄成透明的啊?”
“我不喜歡開燈,這樣正好,遠處看着也好看。”
她沒有得到什麼有趣的信息,翻身窩進他的懷裏說:“睡吧。”
“明天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
“出去逛逛?獃著挺無聊的。”
“沒錢,逛不起。”
“我買給你。”
她輕笑了聲:“你為什麼要買給我?”
向博涵沒再說話,伸手捏了下她的屁,股。
耳邊是強有力的心跳聲,這個男人的胸膛很寬闊,身上暖烘烘的,就這麼靠着,很安全,很溫暖。
路暖緩緩合上了眼。
很久之前也有這麼個男人給她依靠,給她溫暖。
他的聲音恍恍惚惚還在耳邊。
“暖,我很愛你,這個世界上只愛你一個人。”
她呶着嘴看他:“郝先生承諾不是用嘴說的哦,要身體力行。”
他低頭笑的羞澀,他是個很老實的男人,還是個很顧家的男人。路暖喜歡這樣的男人,沉默,努力,像是一棵安靜的樹。
她記得他們的第一次,印象深刻,現在還能想起他伏在自己身上,額上是顆顆汗珠,急躁又慌張。她也不好受,黑乎乎的被子裏又悶又熱,兩個毫無經驗的人實在是手足無措。
就這,她還開玩笑打趣他:“不然我們百度吧,一邊看一邊做。要不你打着手電筒看看怎麼進去。”
他臉燒的可以煎蛋,說她沒羞沒臊。
過程十分煎熬,最後她不知道算不算是成了,身體中心傳來的痛感四處蔓延,還有溫熱的液體不受控制的往出流。
她動了動身體,手指碰了下臀部,粘稠濕漉的感覺,被掏空后口乾舌燥的感覺,嗓子乾的直冒煙兒。
路暖睜眼,頭頂上那片天空已經泛白,她鬆了口氣,原來的是做夢啊。
男人發出輕微的鼾聲,他大半個人壓在她身上,身上暖的跟個火爐似的,手掌還在她身上游移。
原來是向博涵貼的自己太緊了,怪不得會做那樣的夢。
早晨的男人是個危險物種。
路暖想清靜一會兒,她拿開了他胳膊往旁邊挪。翻身的一瞬,身體異樣,下面有種失禁的感覺。
男人在她輕微的移動中醒來,他輕車熟路的去摸她,呼吸渾濁。手上有種意想不到的肥沃之感,他蹭着她的肩膀,耳語了句:“我喜歡。”
他低沉的聲音帶着睡后的沙啞,有種磨砂的質地。
可惜路暖不解風情,她有種不好的感覺,猛的一下推開了他,翻身坐起。向博涵對她反常的激動很奇怪,緩緩的坐起,眯眼問了聲:“怎麼了?”
待他看到手上刺目的顏色,下意識的低咒了聲:“卧槽!”
路暖沒在意他的情緒,身下已經潰不成軍,她額上的汗聚成了珠子,心中底有股絞痛感往四肢百骸蔓延,壓的她無法呼吸,滿眼是紅色,發了瘋的紅。
路暖感覺到了眼底的濕潤。
向博涵沒注意到她的情緒,只是拿紙擦了擦手,直接將紙團仍在了地上,回頭看她臉色蒼白,他蹙眉,直接把最糟糕的猜測拋給她。
“流產了?”
路暖強鬆了口氣。
“沒有,來事兒了而已,抱歉。”
“沒關係。”
頓了一下,他又道:“你怎麼不說你的經期到了?你早說,我不會強迫你的。”
“一直就不穩定,我不記這些。”
“肚子疼嗎?”
“不疼。”
“那就好。”
向博涵說完開門去了浴室。
屋裏只剩下了路暖一個人,窗外的冬天有種說出的蒼涼,明明身上是暖和的,心卻給挖了個大窟窿似的,冷的人無所適從。
向博涵回來的時候,路暖還保持原來的姿勢,整個人看着不在狀態。
他拿了條新的內褲的給她,還有一包沒開口的衛生巾。
“換了,起來收拾一下。”
路暖低着頭道了聲謝。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說實在,向博涵打心底里噁心,這東西實在是太晦氣,還是這種時候,煞風景的很。只是他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有點惱不起來了。
當天,向博涵扔掉了床上所有的東西,晚上倆人在客房睡的,可是他說不喜歡住另一邊,說是不得勁兒,方向不對,於是決定去買一些床上用品。
不過他詢問了路暖要不要一起去。
向博涵是個好脾氣的男人,他這個人的本質跟他的名字比較貼合,路暖這樣想,一般男人遇到這種情況可沒這麼大耐心,說不定早就把她掃地出門了。
他邀請,所以她很痛快的答應了。
他們去了市裡繁華路段的宜家。
路暖對那裏貴的要死的東西咋舌,一個小花盆都要幾百。她拽着向博涵往回走,嘴上道:“買個床墊而已,花那麼多錢幹嘛。”
他道:“睡的舒服。”
路暖勸道:“花幾百多就能買到很不錯的了,遇到打折還能撿個大便宜,等等吧,很快就是聖誕節了,到時候買比較合適,用不着砸這麼多錢在這個上面,實在是有點不值當。”
向博涵看了她一眼笑說:“又不找你要錢,再說人生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床上,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
路暖還是心疼,嘴上道:“你真是花錢不眨眼睛。”
導購小姐還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這床墊多好多好,向博涵還附和的問東問西的。
路暖心想,不聽拉倒,你有錢你花吧。
看完床墊,又是床墊保護罩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路暖這一回是見識到了這個男人的花錢,簡直是不眨眼睛,專門挑最貴的,她摸着那料子也沒什麼特別的,不就是品牌放在那兒嘛。
兩人轉完了床上用品又去燈具那邊看了看,向博涵看上了個小枱燈,一看標價,499。
向博涵還沒說話,路暖倒是急了,也不顧導購小姐在旁邊,直言道:“他們這種店就是坑你這種冤大頭,簡潔一點就叫有設計感,也沒覺得這燈多亮啊,美感沒有,使用價值一般,當擺設都不是好擺設。”
導購小姐在有些尷尬,還是繼續介紹燈具是什麼材料的,有多環保什麼的。
向博涵扶着路暖的肩膀跟人家解釋道:“抱歉,她今天心情不好。”
導購小姐表現的十分大度:“先生客氣了。”
路暖瞪了他一眼,賭氣去旁邊獃著了。
這一趟下來,花費算下來小一萬,瞧着也沒幾件東西。
一萬多啊,夠她花很久了。
路暖還想斥責他這種不理性的消費方式,最後還是咽進了肚裏,回頭只是道:“你的消費水平超過了我的經濟範疇,我付不起,頂多給你劃一半。”
向博涵想原來是因為這個,他無所謂:“我說不跟你要就不要,別給自己添加壓力。別嘴嘴不離錢的,那種東西。”
路暖嗤了一聲,可她還是心疼。
從宜家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向博涵問她想去哪兒吃。
路暖酸溜溜道:“回去自己做點兒吧,剛剛花的不少了。”
向博涵見她一副氣鼓鼓的模樣,也不知道哪兒惹到她了,經期的女人,情緒不穩定,OK,他理解。
他拍了下大腿妥協:“好吧,去超市買點菜,回去吃火鍋怎麼樣?省事兒”
“還是去菜市場吧,超市的菜不一定新鮮,還死貴,菜市場還能砍價。”
“用不着給我省。”他揮了下手對前面的人道:“師傅,往超市走,謝謝。”
前面的師傅樂呵呵的答應了,嘴上還道:“小夥子,你媳婦兒挺會過日子的。”
路暖憋着一口氣沒說話,等下車了,才說:“你知不知道同樣的東西,超市的都要貴幾毛,有時候還翻倍,你有錢也不用給別人往口袋塞。”
向博涵伸手碰了碰她的頭頂,眯着眼道:“沒看出來,你還挺摳門的。”
路暖拍了他的手:“是你花錢太大手大腳了,一個燈花那麼多錢,真的是太不值當了。”
“你還想着那一個燈呢,錢就是讓花的,沒必要省着,花就花唄。”
路暖憋了口氣,終於道:“我也沒見你工作過,花脫了看你怎麼辦!”
他被逗樂了,道:“原來是給我操心呢,現在機會多,掏馬桶還能掏成百萬富翁呢,花了賺啊,有什麼花不花脫的。”
路暖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那你最好祈禱自己家裏別有什麼事兒會用到錢,到時候就兩個肩膀扛個腦袋乾瞪眼兒吧。”
“姐,掉錢眼兒里了,嘴嘴不離錢,改姓吧,姓錢,就叫錢好多,好多錢也行。”
他長相粗獷,胡茬又長了不少,再加上那一嗓子沙啞的低音炮,那聲姐叫的實在是好笑,旁邊買東西的人看着他倆都沒忍住笑。
路暖沒好氣的給了他一肘子。
最後倆人在超市買東西,全都買了一點兒,路暖說買多了浪費。肉也只買了一盒,因為最近羊肉漲價了。回去了他也沒吃飽,最後又煮了碗泡麵。
那個女人言之鑿鑿:“這樣總比浪費了好吧,放那麼多泡麵也是放着,你趁機消耗一下,不然就過期了。”
向博涵挽着胳膊看她:“除了摳門,你還有別的愛好嗎?”
路暖的目光一瞬凝固,眼底劃過一絲憂傷,濕濡的感覺漫上來,她放下了碗筷,解了圍裙,扭頭就走,手都沒顧得上擦。
向博涵看着她的頭頂不明所以,經期的女人,情緒波動也忒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