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17.第十七章

路暖是被疼醒的,抓心撓骨的疼,睜眼的世界,窗外漆黑一片,額上扎了層冷汗,冰的骨頭疼。

她低頭一看,向博涵那雙手緊緊扣在胸前,是他抱的太緊了,跟被人掐着似的,怪不得會做那樣的夢,一年多了,第一次做。路暖微微從他懷裏動了動喘了口氣,緩了會兒才徹底將夢境跟現實分離。

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不過有所感觸,晚上就做了噩夢。

日子一下就晃到了那段時間,跟窗外的天空一樣黑的沒盡頭,只有無邊的謾罵,哭泣,斥責,無休無止循環。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被虧欠,誰都有自己光勉堂皇的理由,她選擇離婚,凈身出戶,只求眼不見為凈。

然而事情還沒有終止,路暖討厭吵架不斷的日子,愛人背叛,親人爭執,難受的她胸腔都要炸了。

她目光渙散的出了會兒神,整個人都空蕩蕩的,身體溫度下降。耳邊是男人的鼾聲,還有他強壯有力的心跳。

路暖抬臉看着他模糊的輪廓。

人生不就這麼多年嗎?中規中矩也好,離經叛道也好,她已經兩手空空,何不豁出去享受大把時光。

困頓總是容易讓人放下矜持。

她的心靈需要填滿,想要結實的胸膛給的安全感,而路暖確實照着自己的慾望做了,她把手伸進了男人的褲子裏。那個東西跟着它的主人一起睡著了,她大力的揉捏了一會兒,很快喊醒了它,並且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路暖抬頭咬了下他的喉結,伸了舌頭潤濕了他的皮膚。

男人終於被攪醒了,他懶生懶氣的哼了聲,伸手摁着她的肩膀看上面的女人:“怎麼了?”

路暖眨巴着眼睛道:“跟我做。”腿上還不遺餘力的蹭他。

向博涵哼笑了聲,糙着嗓子道:“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

她手掌跟那個東西玩兒的不亦樂乎,笑呵呵道:“它很興奮,你也睡的着。”

困意還沒掃盡,他順着她的姿勢動了動身體,閉眼道:“那你自己弄吧。”

路暖見他一副懶散樣有些受打擊,不過她還沒放棄,脫了睡衣趴在他身上亂啃。

向博涵忍了一會兒,蹭的一下坐起來。路暖沒預料,雙手勾着他的肩膀才沒從上面滑下去。

他在黑暗中眯眼看她,沒頭沒腦的問了句:“你是不是結過婚?”

“是。”

“什麼技術?!”

他不冷不熱的評價了一句,猛的起來,整個將她翻倒。

背部與床單接觸的的一瞬,路暖的心臟失重了幾秒,揪着經脈,真有點兒心臟飛到嗓子眼兒的意思。

有點兒恐慌,非常刺激!

意料之中的乾柴燒烈火,路暖還嫌不夠,嚷着沒感覺,非得把對方烤糊了才算數。

冬末的早晨來的還是很晚。

這個時候兩個人已經精疲力竭,她仰頭看着窗棱上有一層很薄的雪,幾個小麻雀跳上去又結伴溜走了。

向博涵腦袋撐着胳膊,手指勾了她一綹頭髮把玩兒。

她的脖子壓在床沿兒上,腦袋整個懸空,大腦有些缺氧,再加上運動過後,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胸脯也一起一伏的。

被子只蓋到了她的肚臍上,向博涵還撐着大半,空氣流通自如,興許是在被子裏癟的太久了,路暖現在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他伸手在她胸前劃了一下,嘆了句:“真白。”

路暖扭頭看他,笑的十分可愛:“你真黑。”

“他們很像兩個大布丁上舀了兩勺草莓醬。”他目光落在她下巴以下的位置,繞着舌頭舔了圈兒唇,“嘗嘗?”

她忽而想到了什麼,翻身捏他的臉:“孩子,語文學的不錯,不過昨天你把我的鞋丟了,吃什麼布丁,去把鞋給我撿回來。”

向博涵拿了她的手:“你穿着又不舒服,老穿那幹嘛?現在都幾點了,撿垃圾的早拾走了。”他順勢把她拽起來,道:“你不說今天有事兒嗎,都幾點了還不起,大半夜不睡覺把人喊起來瘋。”

她撐着腿跪在他面前咯咯的笑:“去它娘的工作,我不幹了!”

他埋在她胸前又啃又咬,她卻揚着頭咯咯的笑,指甲掐在他的皮膚里叫喚:“你咬死我算了!”

他的手攥着她的臀部,嗤笑了聲:“瘋女人。”

……

倆人下樓的時候,那隻鞋果然不在了,路暖有些心疼,剩下那一隻怎麼辦?

向博涵道:“瞧你那樣,我給你買一雙貴的。”

路暖道:“我那一雙很貴了,500多呢。”

“500多也卡腳。”

她心底有些惆悵,淡淡道:“一萬買的高跟鞋穿着也不舒服。”就像婚姻,人人都想得到,可惜它本身就是個不靠譜因素。

後半句她沒說。

向博涵瞧着她一臉感傷,抬手捏了下她的臉道:“你穿過一萬的,知道不舒服?早上的歡騰勁兒去哪兒了,一會兒一會兒,得精神分裂了吧。”

路暖嫌惡的甩了他的手,揚着臉道:“我是心疼錢,你以後少捏我。”

“為什麼?”

“手臟!”

他瞧着手掌笑笑,“是黑,不臟。”

……

向博涵給路暖買了雙高跟鞋,切割金屬的水台,黑色的絨面,二十厘米高,要是在地上敲敲能敲出坑。

花了八千多,還是舊款,新款更貴。

她結婚的時候都沒穿過這麼貴的鞋,路暖瞧着那雙鞋,心都疼。

向博涵交錢拿東西,眼皮都沒眨一下。

路暖的手挽在他胳膊上,到口的話還是收了回去,長這麼大,誰這麼給自己花過錢呢?她想享受一回,。

從旗艦店出來的時候,向博涵還說:“你別叨叨啊,我可是撿着舊款給你買的。”

路暖一臉假笑:“您出手闊綽慣了,我不多嘴。”

他笑笑:“專寵你一個人,酸什麼酸。“又說:“你做銷售的,到處見人,總得把門面裝點好了,都是看人辦事兒,投資點兒以後連本帶利的收回。”

說到這個,路暖一臉喪氣,奔跑幾個月,終於見到點兒曙光,別人一句話,合同又泡湯了,同樣的事情,別人出馬樣樣通,到了她就吃閉門羹,真應了那句話,什麼樣的人端什麼碗,她這個人沒天分。

向博涵見她一臉沮喪,問道:“怎麼了?”

路暖搖頭:“別提工作了,混了這麼久也沒混出個門道來,我再撐幾個月,不行就換個工作了。”

“簽不到合同還被人耍了?”

“你怎麼知道?”

他挽着胳膊看她:“路暖你以前幹嘛的?“

路暖嘴角僵了一下:“怎麼問這個?”

“我說句話,你別嫌我說的難聽啊。”

“嗯。”

“你有點兒沒見過世面,做事兒小家子氣。”他頓了一下,“後面的更難聽,聽嗎?”

路暖點頭笑道:“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說吧。”

“太實在,白話一點兒,空長了年紀沒長腦子。”

她的臉有點兒發僵。

向博涵抿了抿唇,說:“我話重了點兒。”

“你說的挺好的,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我是老實,拿誠心跟別人做生意,不過我人緣兒好。”

他攬着她的肩指了指前面的姑娘道:“看見那個穿紅衣服的了沒?先不說她卸了妝怎麼樣,人家現在就挺漂亮的,走過去一個人看一眼,你賣貨就跟這樣一樣,得先把東西推銷出去。”

“我把自己的東西誇上天,到時候人家不滿意還說我虛偽。”

“總要讓對方有個見貨的機會,至於別的,誰心裏都有杠稱。至於你說的那些好人緣,不過是同類之間的惺惺相惜,能用的上的才是真人緣,你現在想想,自己需要幫忙的時候真正能用的人脈有多少?”

有,幸巧巧,也就這麼一個,還不靠譜。

路暖有些底氣不足,抬眼看他:“沒想到你這麼市儈。”

“行業不同,話得有兩說,我還能看人識相,你行嗎?教你些社會常識,你倒說我市儈,見過真正的市儈嗎?我怎麼瞧着你跟剛出校園的學生似的?”

路暖無奈的笑了下,淡淡道:“你說對了我以前就是教書的,大學畢業后在我家附近的一個小學當老師,學校,家庭,上課做飯。半點兒長進沒有,是不是很可笑。”

他伸手彈了下她的腦門兒:“有什麼好笑的?起碼你給祖國澆了好多年花兒。”

一路上向博涵跟她說了不少識人相面的東西,見什麼樣的人怎麼說話,路暖回頭想想,確實是自己太沒頭腦了,說話的時候還帶着點兒以前的職業病,怪不得處處碰壁。

等上了車,向博涵還鼓勵她道:“做什麼都要一門心思,你還沒鑽進去,怎麼知道有沒有天賦。你做多少老天爺有眼的,多少給你回點兒。”

路暖抬頭,像個乖巧的學生,“到底是該投機取巧還是兢兢業業呢?”

向博涵拍了下方向盤:“說你實在還真實在,話聽三分,不必字字計較。”

她笑眯眯道:“謝謝。”

路暖抬頭看着前面,路上車水馬龍,她坐在車上,置身其中,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自己像一條魚,破釜沉舟,誤打誤撞遇到了一條活流,道路愈發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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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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