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色關
拋卻日間煩心事,享受夜晚快樂中。
翠月樓是江城最大的一家酒樓,外兼青樓,這裏沒錢的就在門外等待施捨,有錢的就在裏面享受。
二樓“秋菊”雅室內,谷先生為李公子斟滿了一杯酒,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我相識也算是緣分,來滿飲此杯!”
李恩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道:“這酒怎麼如此辛辣?”見到谷先生又為他斟滿一杯,忙推辭道:“晚生不勝酒力,平日從不飲酒。”
谷先生道:“你們書生不都好醉酒吟詩嗎?”
李恩就道:“別人我不清楚,晚生不飲酒也能作詩!”
這時房門又被敲響,谷先生道:“姚媽媽請進!”
房門打開,一陣香風撲來。李恩忙起身望去,就見一位身着素白儒裙的婦人飄了進來,谷先生指了旁邊的空座道:“請!”說著就開始斟酒。
這位婦人道:“谷先生神算啊,隔門就能識人?這位公子是何人啊?”
谷先生道:“這位是老夫新認識的朋友李恩李公子,一直在深山苦學,頭一次進城。”
姚媽媽就道:“果然是一位英俊瀟洒的書生,碧珠一定很喜歡,來奴家敬李公子一杯!”
谷先生示意李恩坐下,然後舉起了酒杯請他飲下。
李恩忙推辭道:“晚生從不飲酒,今日已經破例,再不能飲了,還望姚媽媽見諒!”
谷先生就道:“姚媽媽是我的好友,你砍在老夫的情面上,就飲了此杯!”
李恩卻仍道:“谷先生,晚生真的不能再飲了,這酒飲下,晚生感到腹中如火燒般難受,兩位前輩也不要多飲,對身體不好!”
姚媽媽聽后就掩口而笑,用清脆的聲音道:“谷先生,你這位朋友真有意思!”
谷先生就道:“他頭次入城,讓姚媽媽見笑了。”又對李恩道:“你既然不喜飲酒,那就多吃些菜,我同姚媽媽幹了此杯!”
看李恩酒足飯飽,谷先生就起身對姚媽媽道:“我還有事,先行一步,李公子就留宿這裏,還要多靠姚媽媽照顧!”
李恩聽后,忙也起身,道:“谷先生,晚生留在這裏住宿,會不會不方便?”
谷先生就道:“很抱歉,我不能把你帶回家,你儘管在這裏住下,我明日再來找你!這裏的一切費用都記在老夫賬上,你不必擔心,另外你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所以需要有人來教導你!這事還要麻煩姚媽媽辦了!”
姚媽媽就道:“谷先生不必客氣,那就讓碧珠姑娘來教李公子吧!”
李恩一臉囧意,谷先生道:“年輕人,有些事情書本里是沒有的,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在書本里學到的。”
姚媽媽就起身送他離開,李恩忙追出了雅室,戀戀不捨的道:“谷先生,就讓晚生隨您回去吧,哪怕在您房外呆一夜也行。”
谷先生就道:“老夫有些事情不想讓外人知道,你就留在這裏,如果心靜,一切都侵擾不了你!”
李恩和姚媽媽送谷先生到了翠月樓門口,剛剛的馬車立刻駛來,載了谷先生飛速離開。
姚媽媽就道:“李公子請吧,奴家這就去吩咐碧珠姑娘到你房間裏去!”
李恩站在門口不動,姚媽媽叮囑道:“李公子請回房間裏去吧,碧珠馬上就到!”說罷就向大廳中走去。
門口的夥計道:“這位公子好艷福啊,碧珠姑娘不怎麼陪客人的。”
李恩向門外走去,一個衣衫破爛的乞丐立刻伸出了破碗,道:“公子行善積德吧,給乞兒點錢救急!”李恩忙道:“我沒錢!”
這個乞丐就道:“沒錢還來翠月樓騙誰呢?看你衣着不俗,也是個為富不仁之流。”
李恩再次向這個乞丐重申道:“我是真的沒錢,這身衣服都是別人贈送的!”
黑暗中卻傳來一個男人的低聲道:“沒錢,不過人也可以賣到礦井裏做苦力。”這句話嚇的他忙轉身進入了翠月樓內,他感到大廳里的客人都一臉奸笑的盯着他,如同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兇殘。
李恩匆忙上樓,回到了“秋菊”雅室內,關上了房門,大口喘着氣,這時從桌案旁傳來一個女子輕柔的聲音:“這些詩詞都是你自己作的嗎?”
他吃了一驚,忙循聲望去,只見剛剛那位身着蔥綠紗裙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進入了房間內,正在翻閱他的詩詞。
李恩忙上前收回了詩詞,道:“讓姑娘見笑了,時候已經不早了,姑娘還是早些歇息吧!”
碧珠就道:“公子怎麼如此心急,難道不需要奴家為你歌舞一曲?”
李恩忙道:“不必了,姑娘也辛苦一天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碧珠聽後有些不悅,道:“可要媽媽吩咐奴家做的事情還沒有開始做,碧珠不敢違抗姚媽媽的吩咐。”
李恩就道:“可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事如果讓他人知道了,對我們倆名聲都不好。”
碧珠聽后,就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道:“來翠月樓的人哪個還在乎自己的名聲?另外公子請放心,這間雅室隔音效果很好,關上門窗,外面的聲音傳不進來,房內的聲音也傳不出去。”
李恩就道:“這也不行,我苦讀聖賢書二十餘載,孔聖人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姑娘還是回去吧!”
碧珠就為難的道:“可剛剛姚媽媽已經把奴家的房間讓給玉娘招呼客人用了,奴家已經無處可去了。”
李恩就道:“那你可以在這裏等到客人離開后再回房間去!”
碧珠坐在了床榻上,譏諷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等客人離去只怕要到明日日出了,如果你真這樣想,那奴家就在你的房間裏等那位客人離去,我先借公子的床躺一會,如果隔壁房間的客人離去后,麻煩公子喚奴家一聲。”
李恩疑惑不解,就道:“難道隔壁房間的客人也在這裏留宿嗎?那位玉娘住哪裏啊?”
碧珠強忍着笑意,就開始解開自己的衣帶,將紗衣放在了床邊,只留了貼身的白色抹胸和綠紗長裙,道:“如果公子不願奴家侍寢,那奴家就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