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章 打算搬家

022章 打算搬家

邵元毅微微笑了笑,看了一眼眼前的農家小院,這間院子原先是邵老漢留下的,因着年代久遠,已是十分破舊,邵老漢去世后,邵元毅也曾修葺過,待香秀過了門,新媳婦手巧,每日裏只將家裏打掃的乾乾淨淨,房梁下掛着火紅的辣椒,和腌制好的豬肉,只讓這間小院充滿了人間的煙火氣息,倒是讓人有些捨不得走。

邵元毅心頭苦笑,只牽着香秀的手回屋,香秀一直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問邵元毅要帶自己去哪,她的臉上是溫溫靜靜的樣子,進屋后只有條不紊的收拾起了自己和邵元毅的衣裳。

看着香秀忙碌的樣子,邵元毅有些不忍,他攬過了香秀的身子,溫聲道;“不用着急,明日我先去尚水鎮一趟,過幾日,咱們再走不遲。”

聽丈夫如此說來,香秀便是停下了雙手,邵元毅摟着她的腰,低語了一句;“你就不想問問,我要帶你去哪?”

香秀垂着眉眼,乖順的倚在他的臂彎,聽見他出聲,便是搖了搖頭;“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不論去哪我都甘願的。”

香秀眼瞳清澈,回抱住丈夫的身子,繼續說了下去:“這個世上,只有夫君疼我,對我好,哪怕夫君帶着我去要飯,我都會跟在夫君後面,幫着夫君拿碗的。”

她的聲音輕柔而溫婉,聽在邵元毅耳里,卻讓他的心頭抑制不住的震動,他捧起了香秀的小臉,烏黑的眸心深不見底。

“香秀....”邵元毅嗓音低啞,緩緩開口,“我邵元毅何德何能,竟會遇上一個你。”

香秀聽了這話便是莞爾,她的唇角噙着一對梨渦,柔聲道;“這話應該讓我來說,我上輩子一定是積了很多很多的福,這輩子才能嫁給夫君。”

邵元毅看着她的笑靨,只覺得一顆心說不出的溫軟,他沒吭聲,只俯身在她的唇瓣上印了一吻,將她整個的抱在了懷裏。

翌日,邵元毅走出家門,就見村子裏已是有不少村民在外面走動,瞧見他,倒都是跟不認識似得,也沒人上前和他招呼。

邵元毅明白,昨日裏他算是徹底將楊家給得罪了,憑着楊家在穀米村的地位,日後村人定是會孤立他們夫妻,說不準,還會與楊家一道,想法子將他們逐出村子。

邵元毅對這些倒都是不在意的,只是想起香秀,心裏還是憐惜與愧疚。

他並未向周遭的村人看上一眼,大步流星,向著尚水鎮走去。

香秀自個在家,只將先前給邵元毅縫製的襖子從柜子裏拿了出來,這些日子,每逢邵元毅不在家,她總會抽空將衣裳拿出來趕上一會兒,皇天不負苦心人,費了這樣久的功夫,這襖子總算是有了模樣,唯有袖子那裏再縫上幾針,一件棉衣便做好了。

收了最後一針,香秀將棉襖平展的鋪在了床榻上,她的針腳細密,一針一線都是包含了對丈夫的情意,此時瞧見了成衣,想着邵元毅將它穿在身上的樣子,香秀便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只小心翼翼的將棉衣疊好,等着邵元毅回來,就給他試試,若有哪裏不合身的,再給他改一改。

念起他們再過不久就要離開穀米村了,閑來無事,香秀便是接着收拾起了行裝,她與邵元毅的衣裳都不多,倒也省了許多事。她先是將一些針頭線腦,鏡子梳子之類的小玩意打了一個包袱,接着打算將自己和邵元毅的衣裳整整齊齊的擱在了一處,系一個包袱。此外,再將被褥卷好,行囊便算是打點齊全了。

邵元毅的衣裳都在櫃底,統共也就那麼幾件,除卻他如今穿的一些稍微厚實的單衣,柜子裏還有幾件夏衫,香秀也是將它們全拿了出來,一塊收拾起來,好帶走的。

驀然,就聽一聲悶響,從夏衫里落下了一塊東西,打在了地上。

香秀有些奇怪,後退了兩步,就見落在地上的不是別的,竟是一塊明黃色的令牌。

香秀蹲下身子,將那塊令牌拿在了手心,轉過來一瞧,就見令牌上盤桓着一條四爪金龍,雙目炯炯,鬚髮怒張,栩栩如生,似是隨時會從令牌里飛出來般。

香秀嚇了一跳,忍不住將那令牌扔在了地上,隔了一會兒,才敢重新把它拿起來,細細打量。

令牌背面,有一個篆寫的大字,香秀沒有讀過書,自然是不識得的,可看着令牌上的那一條龍,香秀卻是疑惑了,她在沒見識,也知道尋常百姓,是不能用黃色的,更別說那條金龍,這還好是讓她瞧見了,若讓旁的人看見,去官府告了邵元毅一狀,讓那些官老爺曉得邵元毅私藏了這麼一塊大逆不道的令牌,他們豈不是要倒大霉?

香秀的心“砰砰”直跳,緊緊的將那令牌攥在了手心,用衣裳一層層的包住,重新放在了柜子裏,做好這些,狂跳不已的心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一直到天色擦黑,邵元毅才回來。

香秀本以為邵元毅要帶回來很多東西,豈料男人卻是雙手空空的進了家門,香秀有些不解,忍不住問了兩句,邵元毅就是笑了,也沒說什麼,只說自己餓了,一句話便將香秀的心思收了回來,趕忙為他將早已做好的晚飯端了出來。

邵元毅風捲殘雲,未過多久便將香秀為自己準備的晚飯吃了個乾淨,可見的確是餓的狠了,香秀心細,一雙眸子只在夫君身上打量,就見邵元毅眉目間風塵僕僕,顯是走了許多的路,就連衣衫上也有被刮破的痕迹,香秀心疼起來,忍不住又道;“夫君,你到底去哪了,衣裳怎麼也破了?”

邵元毅看了眼自己的袖子,便是淡淡笑道;“沒什麼,不小心讓樹枝颳了一下,下次小心些就是。”

見他不願告訴自己去了哪,香秀也不再多嘴去問,只貼心為丈夫盛了一碗湯,用嘴巴輕輕的吹着,等湯涼卻,喝着正好,才遞到了丈夫面前。

邵元毅見她如此體貼,眉目間就是一軟,他伸出大手撫了撫香秀的臉龐,端起湯來,一飲而盡,甘之如飴。

吃完了飯,香秀收拾好了灶房,進屋后,就見邵元毅正在燈下端詳着那一把匕首。聽到香秀的腳步聲,男人將匕首收回,向著妻子伸出了手。

香秀將手指擱在了丈夫的手心,由着邵元毅將自己攬了過來,坐在了他的膝上。

“我臉上是有花嗎?這樣看我做什麼?”眼見着小媳婦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邵元毅便是輕笑出聲。

香秀沒有說話,只從他的懷裏站起身子,從柜子裏取出了那一塊令牌,遞到了邵元毅面前。

“夫君,我今天在家收拾行裝,不小心看見了這塊令牌,它是你的嗎?”香秀有些不安的看着丈夫。

邵元毅看見那塊令牌,黑眸中便有暗流涌過,他不動聲色的將那塊令牌接過,看着上面的那條四爪金龍,他的臉龐逆着光,直讓香秀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它以前是我的。”男人終是開了口,聲音不高不低,不喜不怒,讓人聽不出絲毫情緒,“現在,它和一塊石頭,一片樹葉,已經沒什麼區別。”男人說完,唇角浮起淡淡的苦笑。

“可是,這塊令牌上面有龍啊。”香秀眼睛裏有些驚懼,小聲道;“咱們是不能有帶龍的東西的,要是被朝廷知道了,是要殺頭的。”

見小娘子害怕,邵元毅微微勾唇,重新抱回了她的身子,溫聲道;“等過幾天,咱們上山,就把這塊令牌扔進湖裏。”

“上山?”香秀捕捉到了這兩個字。

邵元毅點了點頭,“不錯,再過幾日,咱們就離開穀米村,去山裏住。”

香秀有些怔忪,過了一會兒,才道;“夫君是說,咱們往後,都在山上住了?”

邵元毅撫着她的長發,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我之前去山裏砍柴時,曾在山裏看見了一處木屋,顯是之前村子裏的獵戶在山上所建,我今日從鎮子上買了些氈布,又砍了些木頭,將那木屋略微修葺了一下,待我明日再帶些茅草上去,過不了幾日,就可以住了。”

“那,山裡就只有我們兩人?”香秀想起來,便是有些憧憬,連帶着臉龐也是浮起了紅暈。

“嗯,只有我們兩人。”邵元毅也是一笑,想起自己和香秀在山裏的小日子,再無旁人打擾的小日子,心頭也是柔軟。

“可是,山裡,會不會有野獸?”香秀有些害怕。

“你放心,我四下里已經打探過,山林中的野獸早已被趕盡殺絕,偶有一些野獸,也都是些袍子野兔之類,不要緊。”

香秀一聽這話,才算是放下心來,想起穀米村的人,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夫君,倘若讓楊家的人曉得咱們去了山上,他們會不會.....”

“只要咱們離開村子,楊家的人再沒理由找咱們的麻煩。”邵元毅溫聲開口,倒不是他怕了楊家,而是實在是不想再和楊水仙有何牽扯,與其糾纏不清,不如自己和香秀去山上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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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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