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在做採訪嗎
顧立軒裝作不經意的轉動着視線，這是他做警察多年的經驗，不會太明顯讓人產生戒備心理，只有人在最放鬆的情況下才會容易露出破綻，實際上他的目光依舊在緊緊盯着王翔的臉，生怕錯過了什麼不易發現的重要信息。
翔哥露出了一個吃驚的表情，隨後又裂開嘴笑了，隨後才不答反問道：“是小洛告訴你們的吧？”
他這個舉動也是人之常情，顯然他很清楚洛莫言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為顧立軒明顯感覺到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的掃了一眼身旁的完顏翰之，雖然掩飾的很好。
看樣子雖然不確定他的最終目標是什麼，但不可否認，完顏翰之在裏面佔有一席之地，也許還是重要的一環。
“我想你心裏有數就行！”顧立軒語氣淡淡的，和這種老狐狸較勁還沒必要過於認真，他越是淡定越是有鬼。
這大概是顧立軒看了那麼多的犯罪心理學理解的幾點之一。
果然，翔哥笑了笑，他笑起來顴骨處堆積了一些肉，良久，肉慢慢的回歸到了原位，他才似笑非笑的開口道：“警官，你問我監視是不是我做的，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是的！第二我為什麼這樣做，因為小洛和我關係要好，他請求我，我作為長輩有必要幫幫他，而且是為了追蹤失蹤人口！”他說到失蹤人口的時候，顧立軒這次更加強烈的感覺到的確是在朝完顏翰之看。
完顏翰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抬着頭，正好和翔哥的視線對上，他似乎從眼神里看到了那種對獵物的興趣，那是一種玩味一樣的眼神，他在白蘇家裏玩的時候就常看到白蘇格蘭德父親常常用那種眼神看着他，就像貓在戲弄被它住住的老鼠一樣。
“警官，你可別這樣瞅着我！我沒有犯法，是為了居民的安全！”翔哥身板一直做的很直，估計和他以前當過兵有關係。
他確實沒有犯法，監視和監控之間沒有明顯的界限，當然這不是重點，在分析他的人際和財產的時候，裏面就寫到：他和開發商有點關係，甚至可以說入了股，在項目上做了投資，所以作為開發商之一，所以他調看一下監控，打着為了保障公眾安全和居民生活水準的旗杆，他這樣做絕對是無可厚非的。
沒有任何證明可以將他和違法犯紀聯繫到一起。
怪不得他處變不驚！
“說笑了！不過我聽說你可不止一次調看過岳山區華溢路信芳小區和花湖區芝山路德譽大廈的監控，除開了助人為樂，還有別的理由讓你去調看監控的嗎？”顧立軒雖然臉上帶笑，眼睛卻是冷冷的，就如獵豹一樣敏捷而冷靜的目光。
“哈哈！”翔哥笑起來：“我想你知道我是開發商之一吧，看一下有什麼關係呢？我還看了我投資的其餘幾處建築區呢！難道這也礙着誰的事了嗎？”
顧立軒沒有反駁的理由，翔哥說的確實是合情合理。
“對了，我們調查到你之前當過兵，編製過！”見翔哥點頭，顧立軒接著說道：“你那是有機會升遷，為什麼不升遷呢？”
翔哥並沒有因為顧立軒說出他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而有絲毫的不悅，反而，有點惆悵：“當時，升遷對於我來說確實是很好的選擇，我也是當時也是春風得意，埋頭苦幹，但是升遷名額好像是內定好了的！我一沒人脈，二沒家世，自然是保全當時的職位就已經很努力了！”
他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不好的回憶，眼睛低垂了下來，末了，淡淡的嘆了口氣。
“內定？當時不是清廉之風盛行的時候嗎？”顧立軒說道，心裏卻想到：難道真的不是他自身的因素，而是外界的原因嗎？
翔哥情緒似乎緩和了很多，抬頭說道：“你們年輕人沒經歷過，自然不懂，我當時去到的是小地方，上面清廉清政搞得如火如荼，下面官吏也不是那麼認真的貫徹，尤其是小地方！”他的思緒又飄遠了，茫然的望着窗外。
“哦，好！我知道了，那謝謝你的配合，我們下次可能還會來拜訪！”顧立軒看着翔哥的狀態似乎不太好，提出了告辭。
“那好吧！”翔哥站起身來，剛才的情緒已經消失殆盡了，又恢復了剛才進門時的禮貌。
“你覺得他是不是知道我們要來，所有的證詞都毫無破綻！”兩人走到了閘門外，顧立軒說道。
“但是也無跡可尋！”完顏翰之補充道，整個會面過程中，他沒有說一句話，都在注意翔哥的每一個微表情和動作。
顧立軒點點頭：“他似乎總是有意無意間的盯着你看呢！”
“我也感覺到了！”完顏翰之答道：“他似乎對我很感興趣，難道小洛說的他監視的事情，是在觀察我？”
針對完顏翰之的推測，顧立軒微微點了點頭：“和我想的一樣！”
“對了，你還有別的發現嗎？”顧立軒拉開了車門，坐進去，邊系安全帶邊問道。
完顏翰之緊跟着上了車，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再回過頭看別墅一眼。
“他家的佈置，我想和古董生意有點關係，你不是說洛莫言的爸爸的電商平台也拍賣古董的嗎？”完顏翰之說道。
“你發現了什麼？”顧立軒發動車。
“他家裏靠窗的地方擺放了兩隻清朝的瓷瓶！”
“就是插着草的那個！”顧立軒口中的草是一種乾草，根莖是白色的，乾燥之後，結骨處摸起來還很光滑。
完顏翰之點點頭：“那兩隻瓷器，就像你們這邊說的限量版一樣，是宮廷用品，平常人家不會有，所以按照價格來說，價值連城，現代應該也是價值不菲吧！”
顧立軒已經將車開出了很遠了。
“不過你剛剛真的很像做採訪！”完顏翰之拾起了一塊饅頭，含在嘴裏，因為天氣陰沉，奶油小饅頭還很鬆軟。
“是嗎？”顧立軒笑了，他轉過頭來瞅了完顏翰之一眼。
“沒想到你辦公的時候那麼嚴肅，我還以為你平時也和在家一樣！”
“哪樣啊？”顧立軒專心看着路面。
“和淺淺打鬧，你們姐弟關係還真好！”完顏翰之咽下了饅頭說道。
顧立軒嘴角動了動：“好好照顧我妹妹！”顧立軒想：既然淺妹做了決定，那是真倔，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不過，如果身旁的男人可以帶給她幸福，比起糾結於她的選擇，看到顧清淺可以每天歡笑，比什麼都重要吧，就算她以後想哭，也比現在要她哭強的多！
兩人一路無話，可能男人之間的解決辦法就是這麼直接，不知不覺間，兩個男人似乎都有了同一個要保護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