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錦囊
近日大元皇城很是熱鬧,上到達官貴族下至尋常百姓,無一臉上不是愉悅紅光。城裏四處也是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京城裏的女子們,皆是將自己打扮的乾乾淨淨又落落大方,特別是她們額頭上的一點淡淡梨花,成為了大元一道奪人眼球的風景。
若是別國有人這時來到大元,或許還會以為這是要過年了。說起來也是因為近日宮裏即將有一件大事,這件事不僅關乎國運,還承載着大元所有百姓的希望。
而這件大事,則是一位年僅十四的少女即將舉行及笄之禮。
少司命非瞳,當今大元大祭司非然唯一的弟子,唯一的傳人,也是下一任的大祭司。大祭司是大元除了皇帝以外最尊貴的人,自兩百年前大元開國以來,便一直有大祭司的存在,她們往往都是一些天賦異稟的神秘人物。
當今的大祭司非然,就傳說擁有預知天命的能力,曾在十五年前大元與趙國的激烈交戰中用一己之力拯救了就快要亡國的大元。從那以後大祭司在大元的地位更是根深蒂固,並且受萬民敬仰。梨花妝正是當年非然最喜歡的,因此自從那以後,為了表示對大祭司的崇拜,大元女子都喜梨花妝。
而她的徒弟非瞳,雖說這十多年一直被非然養在皇宮裏的無央宮,但是她的名聲也早就十年前就已經傳了出去。與非然不一樣,非瞳擁有一雙神秘的眼睛,能夠洞悉人的心思。當年她不過年僅四歲,在一次宮宴上第一回拜見皇帝的時候,察覺出一名舞女的刺客身份,緊要時刻救了皇帝一命,所以她雖年紀輕輕,但是身份也是不凡。
誰也沒有想到過這個一向活在傳說里的少司命竟然會以男裝打扮出現在奇瓔居,還那麼巧地成為了唐奇的幕中之賓。
那日非瞳到底還是去見了她,只不過這去了之後發生的事卻有些意外了。
見到唐奇的那一刻,非瞳與她對視了許久,她的確美得驚人,就是靜靜坐在那裏儼然就是一道風景。只是她的心中早已波瀾陣陣,這個奇女子竟然和自己師父一樣,她看不懂她的內心。
唐奇沉默之後倒是先開口,“你這雙眼睛倒是奇怪,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非瞳想起禾玉之前說過的話,心裏有了一點猜測,但是她現在卻是不能承認的。
“今日是我唐突,我也並沒有什麼本事能夠幫得上你,還請你放了禾玉。”
沒錯,雖然非瞳的一雙眼睛奇異,但是身上卻是沒有半點武功的,禾玉被莘姨帶走了,所以她才會來到這裏。
唐奇嫵媚一笑,無視了她的話,道:“你能猜出答案是個‘忘’字我很是歡喜,好久沒有遇到這麼聰明的姑娘了。哦,十多年前有一個,可惜現在已經自閉了,呵呵。你不妨再來猜一猜,我要拜託你的會是什麼事?”
非瞳懊惱,竟然會覺得在這個女人面前沒有一點辦法,為了救出禾玉她也只能忍着。
“我不知道。”
唐奇挑眉,斜看她一眼,“我要你找的,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她站起來,慢慢繞着非瞳走了一圈,“我覺得今天你來到我的身邊,彷彿是命中注定,我相信,你一定會幫我找到他的。我會給你一個錦囊,你帶着它和你的小丫頭一起走。作為你幫我的謝禮,我唐奇承諾,他日你若有難,我會護你周全。”
大元皇宮,無央宮。
禾玉戰戰兢兢地換好衣服溜到非瞳的房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今天真的是太驚心了,好在沒有出什麼事,要是被祭司大人知道了我就完了。”
非瞳淡淡看她一眼,“所以你以後少給我惹點事,這件事我會瞞下來,你放心吧。”
“太好了!還是瞳兒最好,那我先出去做事了。你可要好好休息,明天你就要去見皇上了。”
禾玉等的就是她的這句話,心裏的石頭落地,瞬間又沒心沒肺了。
“嗯……你先出去吧,師父就要出關了,我梳洗一下就去見她。”
“好的好的,你慢慢弄!”
待禾玉出去以後,非瞳拿出那個錦囊,裏面只有一塊精緻的手帕,右下角有兩個字,古肹。
這應該就是唐奇要找的那個人的名字了。
可是她還是想不通,為什麼唐奇那麼堅決地認為自己就是能幫她的那個人。
她長嘆一口氣,將錦囊重新收好,當然,這件事她也不會告訴師父的。
修巳殿。
“七哥,你說那個非瞳就真的有這麼厲害?不過和我差不多大,竟然連父皇都對她如此上心。”九皇子靳禎帶着十公主靳涵將自己在正元宮聽到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向靳陵說了,邊說還將手裏的瓜子餵給靳涵吃。
靳陵嗤笑一聲,將一顆剝好的葡萄往天上一扔,直直接到了嘴裏,含糊不清應道:“小丫頭片子一個,有什麼了不起的,被大祭司關了十年誰也沒見過,那些本事誰知道真的假的。”
這些日子皇宮裏的動靜他自然是清楚的,這陣仗絲毫不遜色父皇的壽宴了,只不過在他看來,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少司命他還並沒有看在眼裏,所以當靳禎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其實是不屑一顧的。
他又不禁想起自己今日在奇瓔居遇到的那個女子,不知道為何,她那副冷漠的樣子總是出現在腦海里,特別是她的眼睛,太讓人印象深刻。
這靳禎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隨口就一句:“七哥你別說,這皇宮裏除了父皇和太子哥能降住你以外,難道你就真的沒有忌憚的人了?我可是聽說了,就連太子哥最近也在為送什麼禮傷破了腦筋,難道你不想表示?萬一這個非瞳,連你也惹不起呢?”
靳陵的臉瞬間黑了,斜睨了他一眼,“誰說我怕太子哥?有什麼好表示的,我就不信,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難道還能上天?說!你和靳涵還聽到些什麼,父皇準備什麼時候召見她,我們也去會會這個傳說中的少司命。”
靳禎壞笑一聲,“明天,就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