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意外來臨,我們甚至沒有時間道別

第174章:意外來臨,我們甚至沒有時間道別

看完簡訊,我下意識地抬頭,天台上有個人影朝我揮手,動作還挺誇張,雖然上面燈光並不是特別亮,可看輪廓的確是蘇敘沒錯。

我走前,王宇還緊張兮兮地扯住了我的袖口,伸長腦袋盯着我的手機屏幕,說。

“不然我陪你上去?”

“不用了,你也不是看不出來,蘇敘壓根不相信你,我帶你上去,他難免會多想。再者我很快就會下來,你在這裏等我就好。”

王宇仍沒鬆手,擰着眉頭,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出個什麼。

我知道他擔心,我自己心裏也不是百分百的放心,可清吧人很多,就算是天台,也不可能只有我和蘇敘兩個人。

“放心吧”

寬慰了一句,我就掃開王宇的手,大步跨進了清吧,期間蘇敘催促了我數次,問我怎麼還沒上去,均是以短訊的形式。

這個清吧生意極好,周遭也不算太嘈雜,沒有電梯,走樓梯上去,越到樓上便越安靜,通往天台的梯子是鐵架支的,最上面有一扇鐵門,踩上第一節的時候,我的手機鈴聲就十分突兀地響了。起初我以為是蘇敘,就沒在意,直到我的手挨上門把,手機依舊不斷地響着。

我蹙了蹙眉,先推開了一條縫隙,整個天台比我想像中更空曠,幾乎沒有任何擺設,遠遠看去,可以看見一道背影,應該是蘇敘,可蘇敘所站的位置沒有一絲光,雙手均垂在身子兩側。看模樣並不像在打電話。

沒有緣由的,我心就這麼一慌,緩緩摸出手機,來電顯示上跳着的卻是周奕琛的名字,除了電話,上面還有數條未讀簡訊。

我退開一步,按下了接聽鍵,還沒出聲,周奕琛就先一步質問。

“蘇南,你一個人?我過來接你,你出來!”

他聲音很急,並且發沉,透過聽筒,我還能聽見他急促地呼吸聲。

“啊?”

我只以為周奕琛去了我公寓樓下,也沒想太多。

“我現在有點事。等會兒再說。”

掐斷電話前,周奕琛又急急地加了一句,“出來!蘇南,你別到處亂跑!”

最後幾個音節,他基本是低吼出來的。嗓音頗大,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我頓在原地,怔了好一會兒,剛想問他怎麼了,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陣盲音。

而後手機就沒有一丁點動靜了,靜默了數秒,我正欲推開門,後背就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我身子一滯,背脊莫名怕上了一片惡寒,手腳均發冷,竟不敢回頭。

聽着腳步聲漸漸靠近,我幾乎沒有猶豫地就抬手推了一下門,僅碰了一下,脖子就被人環住了。喉嚨瞬時一緊,我條件反射地用雙手掐住了這條手臂。

我還沒發出任何聲音,那人順勢就捂住了我的嘴巴,力道極大。下一秒,我被攔腰抱了起來,雙腿離地的那一瞬,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特意避開了我的小腹,單手扣在我胳肢窩下面一點的位置,我掙扎了數下,再抬頭,看見了周奕琛僵硬的下巴。

卡在嗓子眼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由着這裏燈光昏暗,就算離得那麼近,我都無法看清他此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表情,只知道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氣,細細密密的汗順着下巴流向了領口。

他支着我,極快速地離開了這裏,行至二樓,他才將我放下。我雙腳剛落地,還沒能站穩,手腕又被他牢牢地扣住了,他攥着我,側過了腦袋,眉頭緊蹙,咬着牙道。

“我讓你出來,你沒聽見?蘇南。是不是非要我用特殊手段,你才能聽話?”

我驚魂未定,他罵我,我也只聽着,好一會兒都做不出任何反應。

等我回過神,周奕琛也抿住了薄唇,半眯着眸,上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我一遍,旋即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

我這會兒才想起來蘇敘還在天台,使足了勁掙脫周奕琛的束縛,可他手間的力道越收越緊,“周奕琛,我說了我有事!你要找我幹什麼?就這麼急,等五分鐘都不可以?”

他冷睨了我一眼,沉聲回,“一秒都不可以!”說罷,就拖着我往外走,我曲着腿,不肯挪開步子。

男女力氣懸殊,我壓根抵抗不了周奕琛。我心裏又急,怕蘇敘等久了,還特意掏出手機給他撥了通電話,我本來是想解釋幾句,可打了數個,蘇敘均不接。

掙扎間,還有保安上來詢問我們是怎麼回事兒,大抵是看我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保安怕出事,還算敬業,攔在了周奕琛身前。

我動了動唇,剛吐出一個音節,周奕琛就換了個姿勢,直接環住了我的肩膀。我側着臉,看他目光不善,我以為他會和保安大打出手,可他並沒有,抿了抿唇,饒有介事地解釋了一句。

“這是我老婆,和我鬧彆扭,我帶她回家。”

他說得很認真也挺嚴肅,就連我都差點信了。

保安半信半疑,視線在我們之間來回打量,“女士,這位先生說的是真的嗎?”

我搖了搖頭,想否認,雙唇就被堵住了。

我看着眼前周奕琛放大的俊臉,驚得睜大了雙眼,他吻得極深,牙齒時不時地還啃我幾下。直到我疼得不再發出任何聲音,他才緩緩地鬆開我,並揉了揉我的腦袋,薄唇貼近我耳邊,像威脅一般,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

“再說一個字,我咬爛你的嘴信不信?”

他這麼說,我也相信他真能做出來。

保安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們漸漸分開,同時也讓出了一條道,我硬着頭皮,揉着發腫的雙唇,在保安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注視下。跟着周奕琛出了清吧,才到門口,我稍稍一用力,就輕而易舉地掙脫了他。

我還挺詫異的,罵人的話還在喉嚨里沒吐出來,周奕琛一個轉身,稍稍敞開了自己的外套,將我整個人都包裹住了,他雙手均抵在我的後腦勺上,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別動”

話音落下可能都沒有一秒,我耳邊就傳來了一陣巨大的悶響聲,隨即,尖叫聲刺痛了我的耳膜。

此時此刻,我又怎麼會想到?和我最最親近的人。會一個接一個地離開我?我們甚至,還沒有好好地道別過,他們就這麼狠心的,不聲不響地消失在了我的世界中。

“有人跳樓了!”

“是個男人,怎麼辦?你快叫救護車,好像還有呼吸”

“流那麼多血,應該不可能……”

“他手上抱着份文件,哎,你別推我,我看不見了啊。”

無數的聲音落進我的耳中,我呼吸微微一滯,胸口就跟壓了塊巨石般,腦袋發暈發沉。就是此刻,我還在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那麼巧,前不久蘇敘還在上面和我打招呼呢,他還給我發過簡訊不是嗎!不會是他!他這麼大人了,做事一向小心,無緣無故不會摔下來的,跳樓的人肯定不是他!

我不允許是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一把就推開了周奕琛,周奕琛伸手想攔我,可手臂舉在半空中,又十分克制地垂了下去,他扭開了臉,低聲說了句什麼,好像是抱歉之類的,但四周都是聲音,我壓根沒聽真切。

我咬緊了下唇。錯開他,盡量走成一條直線,往人群里擠,我步子發虛,數次險些摔倒,看清躺在地上的人後,我大腦瞬時一片空白,毫無意識地癱坐在了地面上。我就是那麼想動,可就連曲起手指頭,都十分費力。鼻尖全是濃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大腦,我眼前一黑,捂着嘴巴乾嘔了數下。

最後,是王宇把我扶了起來,我幾乎把整個力道都壓在他身上,看着他一張一合的嘴巴,我搖着腦袋,想聽清,卻特么一個字也聽不見!王宇架着我靠近了蘇敘,短短几步路,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當我靠近蘇敘的時候,他幾乎已經沒有任何生氣了,整張臉上全是血,連五官都無法看清晰。我摸了摸他的手背,明明還有溫度,可他一動不動,緊閉着雙眼毫無反應,我大聲低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他均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不會的。才四樓而已,我哥不會死的,他不會……”

我的雙手基本顫抖得無法再觸及到任何,王宇試圖壓住我的手,可握了幾秒,就鬆開了。

伴隨着耳邊響起的警笛聲和救護車聲,天氣預報說過,今天是大晴天,白天甚至連烏雲的沒有,可幾乎是一瞬間,細細密密的雨點滴在了我的臉上,身上。

這是初夏的第一場雨,來得一點兒也不及時。

我回憶起了一年前的那場車禍,許蜜也是這樣,沒有呼吸。滿身鮮血地躺在我眼前,唯一的區別就是,那晚的雨比今晚大一些。

大概是下雨加之警察來了的關係,我身邊圍着的人漸漸散開了,王宇還來不及拉着我走開,我身前極快速地閃過了一個人影,將蘇敘手中抱着的文件抽走了,蘇敘的手就這麼垂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我側過頭,只看見了一道背影,我沒力氣攔他,他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僵僵地別正腦袋,我親眼看着他們把蘇敘抬走,至於抬到了哪裏,又會去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聽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王宇小心翼翼地問我,“蘇副經理,我們一起去吧……”

我掃開王宇的手,笑着問,“去哪?”

我為什麼要去?去了,我就承認跳樓的人的的確確是蘇敘,就算我看得這麼清楚,我心底就是不願意承認,說我逃避也好,膽怯也擺。蘇敘說過會保護我,他還讓我相信他,可他這還什麼都沒做呢,憑什麼就這麼走了?誰?究竟是誰允許他走了?

我也不需要什麼股份。也不需要他用這個那個證明他對我的感情有多真多深!他就是好好的活着就行了,別離開我,不好嗎?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怎樣的表情,總之王宇望着我,愣了許久,才摸出電話,小聲地說,“我通知蘇姐。”

我在雨中坐了好久,誰拉我,我都不動,我看着地上的血,竟很變態地將手掌覆了上去,參雜着雨水,比雪地中的積雪更冷,刺痛了我的肌膚。

我心底反覆地想,蘇敘為什麼要回國,他為什麼要回國!

他又為什麼會攤上這麼一個妹妹,這麼一個爹,這麼一個家族!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人抱進了車裏,髮絲貼在臉頰上,還會滴下雨水,灌進我的領口,也灌進了我的心。

我咬緊了下唇,告訴自己,不可以哭,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萬一,萬一蘇敘其實沒事,就像上次一樣,醫生把他從死神手裏奪了回來。

過不了幾天,他就會睜眼,他會拉着我的手告訴我,“南南,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沒事,不也不疼,我很快就會好了。”

“我陪你,這個公司,我只向著你。”

在我沉溺在幻想中時,一道低沉的男聲將我扯回了現實。

“想哭,就哭吧。”

又是這一句,和蘇賢明死的那晚一模一樣,甚至連語調都沒任何差別。我努力地睜大眼睛,看了好久。才看清坐在駕駛位上的人,他的表情萬年不變,眼底冷清一片。

我滾了滾喉嚨,咬着牙一字一頓地回。

“蘇敘不會有事。”

話音落下,車內是死一般的沉寂,周奕琛也不再出聲,目不斜視地望着前方。他車速很快,我的心也很慌,感覺心臟就像被人活生生地挖走了一塊,疼到難以復加,卻不至死。

可幻想就是幻想,我總是這樣,把所有的事都想的太美好。

等周奕琛扶着我到了醫院,手術室的燈已經滅了,剛出電梯。我就聽見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我雙腿就跟注了鉛般沉重,基本就是靠周奕琛的力道,才能邁出那麼一小步。

走廊的盡頭,蘇紹堂背對着我,年潔和楊語均跪坐在地面上。

年潔扯着醫生的褲腿,反反覆復地哀求着,“救救我兒子,求你救救我兒子,才四樓而已,這麼快就送來了醫院,他不會死的,不會的……你們不可以這樣,進去才多久,你們就出來了……不可以……多少錢我都可以出。我要兒子……”

“這是我唯一的兒子,沒有他,我怎麼辦?我怎麼活?我的兒子……蘇敘,蘇敘啊……”

楊語則目無焦距地貼在年潔身邊,因為年潔激動而劇烈的拉扯動作,她手臂也會跟着微微晃動,可她不哭也不鬧,基本沒發出一絲聲音,烏黑的頭髮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醫生一臉為難,連連嘆氣。就是這一刻,突如其來的恐懼感瀰漫了我身上所有的感官。

我身子發冷,屏着息,緩緩靠近,微微啟唇,想揪着醫生的領口質問。是不是在開玩笑,是不是騙人的,這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可我一個音節還沒發出來,蘇敘就這麼被推了出來。他身上的白布蓋過頭頂,唯有一隻手露了出來。

幾個醫護人員推着病床,我身子一斜,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我又摸了摸蘇敘的手背,這會兒,真的沒有任何溫度了,很冷。我鼻子一酸,抬手試圖掀開那塊白布,仔仔細細地看清楚,被蓋着的人。是不是真的無法睜開雙眼了,可手還沒挨上去,就被人十分大力地拍開了。

緊接着,我看着年潔揚起了手臂,朝着我的臉頰揮了下來,我渾身沒有任何力氣,踉蹌了一小步,根本閃躲不及,我閉上了眼睛,可僅僅只是耳邊拂過了一陣冷風。

我被周奕琛護在了身後,年潔嘶啞的聲音不曾停止,她伸長了手臂,指着我的鼻尖,雙眼猩紅,惡狠狠地說。

“蘇南,都是你!蘇敘說去找你!我的兒子,今天出門時,圍巾還是我替他系的!他說他見了你,很快就會回來!他說要喝湯,湯還在灶台上熬着,他不會騙我,他就是會回來的!為什麼?為什麼你好好的,他卻躺在這裏!你說清楚!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蘇南,你真的不配活着,當初進了監獄,你就不該出來!”

“先是二弟!現在是蘇敘!你還想怎樣?啊?你是不是希望我們全都死!死光死絕了!這個蘇家就是你一個人的了,啊?”

“你不會如願!你會比他們,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慘!蘇南,你這輩子都別想好過!我要看着你,我親眼看着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年潔的哪句話刺激到了我,我抱着腦袋,額頭貼在周奕琛背上,眼淚壓根不受控制地滾落了出來,我看着它們滴落在地面上,散成了一團。我手上還有血,是蘇敘的血,被我的體溫捂得很暖很暖。

“是我的錯……我不該讓蘇敘出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我努力地回想,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從我下車,直到進那家清吧,我想不到任何,我腦袋很亂,就像要炸掉一樣,太陽穴突突地跳着疼。

我吸了數次鼻子,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我眼前漸漸模糊,什麼也不想看清了。

年潔再說了什麼,我基本聽不清了,我有很努力地去聽,可年潔的聲音越發嘶啞,字字句句幾乎不成音。蘇紹堂至始至終都沒攔她,也沒勸過一句。

我想,蘇敘真的死了,他作為父親,一時半會兒,也會無法接受的吧?他就是那麼狠心,人真死了,他不可能一點也不動容,那是他的兒子,就如年潔所說,唯一的兒子。

我聽見了年潔用力敲打周奕琛胸口的聲音,一下比一下重,周奕琛不躲,也不動,就站在我面前,護着我,其中一隻手繞過身後,緊緊地扶住了我的腰,讓我不至於就這麼摔下去。

我沒去算,年潔具體鬧了多久,直到我雙腿站得發麻,直到我的小腹傳來陣陣刺痛感,直到她體力不支,昏倒在我們面前。

場面一片混亂,蘇敘的屍體還沒被推走,年潔就先一步被人架走了,連同着沒有了知覺的楊語,一起被帶走了。

年潔倒下前,死死地握緊了蘇敘露出的那隻手,醫生費了很大的勁,一根根掰開了她的手指,就算是分開了,年潔的手指仍曲着的,那動作,極其怪異。

離開前,蘇紹堂轉身,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視線十分模糊,看不清他眼底的那道陰冷是什麼意思。

終於。我的耳邊安靜了下來,周奕琛攥着我的手臂,強制性讓我坐在了走廊邊的長椅上。他蹲在我身前,先是揉了揉我的臉,又十分輕地摸了摸我的小腹,好半天,他抬起頭,看着我,眸光異常地亮,眼眸中,都是我。

“蘇南,不怪你,根本不是你的錯。”

“二十三了,對不對?堅強點,你再痛苦。折磨的也是自己。你肚子裏還有寶寶,做母親了,要更堅強才行,不然寶寶也會笑你,會怪你,為什麼不對自己好一點,他跟着你,也會疼。”

周奕琛的聲音很輕,一字一句,沒有任何攻擊性。讓我想想,他有多久沒有這麼溫柔地和我說過話了?上一次,還是數年前。那會兒,我們還沒分開。

我看着他,就定定地看着他,他這麼一張白皙的臉,上面好幾道鮮紅的指甲印,我也想摸摸他,問問他,疼不疼?

可我手臂舉起來,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也是這一瞬間,我回想起了之前周奕琛發燒那晚對我說的話,還有,明明我和蘇敘約定的地方,除了王宇,僅僅只有我和蘇敘知道,周奕琛出現的那麼突然,並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我所在的位置,為什麼?

他當時為什麼要拉我走?他為什麼那麼緊張?我不是不相信他,沒有比這一刻,我更相信他的了。莫名地,我就認為,如果周奕琛沒拖着我走,大概被送到醫院的人,不單單隻是蘇敘。

有人在背後針對我,針對蘇家,我明明也清楚。

我咬緊了下唇,口腔漸漸瀰漫出血腥味,這份疼痛,令我清醒了幾分,可短暫的清醒后,我又十分不爭氣地開始哭,我牟足了力道,握住了他的手,我問他,很認真地問他,也盡量把每個音節都咬清楚。

“周奕琛,你能帶我走,為什麼不救蘇敘?有時間的吧?為什麼不管蘇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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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愛判處終身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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