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神助攻
沈無憂戀戀不捨的將目光收回來，哼了一聲：“哼，就知道氣我。”
說完繼續回頭盯着紅扇花。
沈芝芝見狀，眉毛擰了擰，這紅扇花對女子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東西，特別是對古代還未出嫁的女子，一個不好就會抱憾終身。
沈無憂隔三差五的來她的院子觀賞這盆花……怕是要出問題。
沈芝芝不是聖母，沈無憂和沈無暇不一樣，性子直，還有些小天真，雖說有時說話酸溜溜的，畢竟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兒。
二房夫人也就是她的二嬸，長相明艷，卻是個醋罈子，二老爺又是個懼妻的，後院除了兩三個年老色衰的通房外，連一個姨娘都沒有。
更別說庶出的子女了。
老夫人為此很不待見二房，每次都想給二兒子塞幾個姨娘，誰知才將人送過去，就被二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給攪黃了。
二夫人又是個能生的，有二子一女傍身，鬧騰的次數多了，老夫人只好眼不見為凈，撒手不管了，這樣的壞境下，沈無憂的性子被寵得有些天真就不足為奇了。
想到這，沈芝芝伸手抓住沈無憂的手腕，強硬的將她拉到榻上坐下，親自給她上了茶水。
“別看了，看了那麼多次還沒看厭啊！”
經過剛才的悄然把脈，沈芝芝放心了，沈無憂經常往她這兒跑，每次都眼巴巴的盯着紅扇花，身體還是受了一些輕微的影響，等她出嫁將紅扇花帶走，這點小影響很快就會消失。
“哼，要不是這花只此一株，我才不會到你這兒來呢。”
沈無憂不甘願的坐下喝了一口茶，冷哼一聲，但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那點不甘頓時被她拋之腦後，連忙迫不及待的求證：“對了，差點忘了正事，我聽到下人的傳言了，你不會真的想要嫁給那個剛掉的趙元昊吧？”
“當然。”沈芝芝輕笑一聲，微微挑眉，沒想到沈無憂過來是為這事兒啊。
“沈芝芝，你腦子沒毛病吧？”沈無憂嚇了一跳，她還以為沈芝芝是在開玩笑呢。
“我很清醒，你不是知道我一直戀慕趙元昊嗎，如果他還活着，以我庶出的身份壓根兒沒機會嫁給他，如今有了這個大好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
沈芝芝故意雙手捧着美艷的臉蛋，一臉嚮往說道。
沈無憂驚呆了，不可思議瞪着她，彷彿在看一個大傻瓜。
還大好機會呢！
腦子壞掉了吧？
難道沈芝芝不知皇上下旨為趙元昊少將軍舉辦冥婚的時候，京城所有有適齡閨女的三品大員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趙老夫人看上他們的閨女。
“瘋了，你瘋了，大伯不會同意的。”如果大伯同意了，朝中的大臣御史不知看待大伯呢。
“來不及了，今天的事很快會傳出去，我沒得選擇。”沈芝芝嘴角勾了勾，俏臉上洋溢着喜悅的笑容。
“你將自己逼到這個地步，到底是為什麼？孫明偉就算再紈絝好色，也總比死人強。”沈無憂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而且，你還不知道吧？祖母已經下了禁口令，今天的事絕對沒有傳出府，孫世子丟了大臉，也不會將此事傳出去，你就放心吧。”沈無憂突然想到了什麼，嘻嘻一笑。
沈芝芝笑容一頓，心裏一陣咯噔，竟然沒有傳出去？
難道要自己來散佈出去？
可是她身邊除了喜兒和奶娘可信外，其他的人她不敢保證，奶娘肯定不會幫她毀掉自己的名聲，喜兒嘛……
或許可以……或許不能。
罷了，先看看情況再說。
“就算沒有傳出什麼流言，但我非常厭惡孫明偉，看見他我就恨不得閹了他，為了避免兩家結死仇，我相信父親會支持我的。”
沈芝芝穩了穩心神，笑盈盈的說著，順便還做了一個咔嚓的表情。
沈無憂被嚇到了，心裏冒出一絲涼氣，看向沈芝芝的眼神帶了一絲駭然。
沈芝芝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那麼恐怖了？
沈芝芝見狀，暗暗好笑。
小孩子果然不經嚇。
但一想到今晚要打的硬仗，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老夫人和嫡母還好對付，她那位嚴肅冷硬的父親卻不好忽悠，萬一他一氣之下將她送進家廟當姑子長伴青燈……
一切都白費了。
誰想當姑子被關在冷清無人的地方？還不如嫁給死人呢。
心不在焉的送走了沈無憂后，奶娘楊氏回來了。
“小姐，事情查清楚了，孫世子是自己上門的。”楊氏很是困惑，她特意問了府里守門的下人，只是聽說孫世子從國子監下學后就直奔沈府來做客。
其他的什麼都沒查到。
國子監是天啟王朝的官學，限宗室、外戚親屬及諸功臣三品以上官吏的兄弟或子孫入學。
沈家的幾位適齡少爺都在國子監上學。
“不可能，沈府和建伯候沒有交情，沒有原因，孫明偉怎麼可能突然上門。”沈芝芝冷笑一聲，皺眉沉思了一會，問道：“奶娘，我記得咱們沈家的幾位少爺都在國子監上學，是不是和他們有關？”
奶娘楊氏一怔，隨即大悟，“對啊，老奴怎麼沒想到這點，小姐，待老奴再去查探一番。”
“也好，你再去打聽一下。”沈芝芝總覺得不弄清楚這事，心裏就不安心。
她可沒忘記孫明偉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叫她：沈芝芝，沈二小姐。
要說裏面沒內情，她才不信呢。
楊氏這回去的時間比較長，她的丈夫是府里的車夫老羅頭，專門接送幾位上國子監的少爺上下學。
這個時候夕陽西下，老羅頭剛好接送少爺們回來。
楊氏問起的時候，老羅頭臉色一變，狠狠的抽了一口旱煙，嘆了一聲道：“我今天無意間聽到三少爺身邊的兩個小廝提起孫世子對二小姐上心了，任務完成之類的話。”
“三少爺？當家的，你確定是三少爺身邊的小廝？”楊氏驚訝極了，三少爺沈子峰是大房庶子，沈芝芝的三弟。
可能是沈府唯一一個庶出的少爺，生母錢姨娘又不受寵，性子有些沉默，是府里的隱形人。
要說是三少爺策劃陷害二小姐，楊氏第一個不信。
兩人之間沒有一點利害關係。
怕是他身邊的小廝被人收買利用了。
楊氏的臉色很不好看：“看來小姐還真是被人算計了，就是不知是誰這樣狠毒。”
老羅頭嘆了一聲，勸了一句：“沈府的水深，你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對二小姐沒有什麼好處。”
楊氏一驚，聲音忍不住壓低了許多：“當家的，難道是夫人……夫人對小姐出手了？”
老羅頭搖了搖頭：“難說，看二小姐的造化了。”
楊氏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沉香園，將老羅頭的話轉述了一遍。
沈芝芝沉默了一會，自嘲一笑，點點頭：“我明白了，這事就到此為此，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她早該想到的，沈家能算計孫明偉對她下手的，除了那幾位外，還能有誰。
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將她那番話傳出去，引起趙老夫人的注意。
當沈芝芝已經知曉事情的發展有了變數，正想着怎麼辦的時候，另一方院子裏的主人卻當起了神助攻。
“你說真的？沈芝芝的那番寧嫁死人也不嫁孫明偉的話竟然沒有傳出去？”
“是的，老夫人下令不準外傳。”
“找些人暗中散佈出去，最好明天能讓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沈家二小姐對趙元昊少將軍的一片痴心。”
“主子放心，老奴必定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