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證明,拿兔子開刀
“天佑是孩兒新結識的知己,並且……”金陽公主故意賣關子,把話卡在了重點。
“並且什麼?”皇后淡笑一聲,沒好氣的接了一句。
金陽公主掀開鬢髮,露出左臉的印子,聲音有些顫抖,“天佑可以取掉孩兒臉上的印子!”
“啪嗒--”
皇後手中的墨柱一下掉在地上,斷成了兩節。
西域王雖然鎮定。但眼中仍是難以掩飾的震驚。
“怎麼個解法?”皇后不顧濺在裙擺上的墨跡,目光向我投來。
待我講述完手術流程后,西域王先是冷哼一聲:“胡鬧!朕尋遍天下名醫,皆說金陽臉上的印子乃是胎記,你小小年紀,又是一介女流,怎敢放出如此狂言!”
皇后也附和一聲:“本宮不準!你來自何處,給本宮立刻回到何處,日後不許再與金陽公主有所來往!”
“母后!”金陽公主將我護在身後,不甘的喚了一聲皇后。
見皇后不為所動,她又看向西域王,“父皇。您也不相信孩兒嗎?”
西域王猛的一拍木桌,目光凌厲的猛的看向我,回到:“朕相信金陽,但絕不會相信你!”
面對西域王的強大威壓,我瞬間喉嘍一甜,一道猩紅的鮮血從唇角湧出,但我依舊站的筆直,身子不晃動一下。
這點兒威壓。跟蕭天靳的比起來相差甚遠,在蕭天靳的威壓下我都不曾屈服,怎會在此時軟弱?!
金陽公主一轉頭看見我唇角的血跡,登時驚呼一聲:“天佑,你沒事吧?”
我雙眼緊緊與西域王對視着,未回答她的話。
金陽公主以為我痴獃了,立刻沖一旁的宮女尖叫:“快去傳太醫,快!太醫!”
“公主,我無事,不用擔心。”我及時的回過神,並制止住她,然後看向西域王,語氣鏗鏘的說道:“陛下既然不信任賤女,那請陛下允許賤女在此做個示範。”
西域王這才收回威壓,語氣傲然的說道:“倒不是個尋常女子,朕破例准許你一次!”
我蹲了一下身子。算是謝恩,又對一旁的宮女吩咐倒:“準備一副托盤,一隻兔子,對了。兔子臉上的毛髮要剔除乾淨,再喂一點麻沸散。”
那宮女看向西域王,待西域王點頭作準后,才匆匆的退了出去。
“陛下,賤女也要回去一趟,好準備示範用的器具。”
“可以,朕給你半個時辰。”西域王見我很是自信,眼中也不禁有些期待之色。
回到公主殿後,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從醫者系統中取出一柄手術刀,一支裝着調和色素血清的注射器和一支空的針管,一枚手術針與差不多夠用的縫合線。
待我返回御書房時,宮女已經準備好兔子,並按照我的要求剔乾淨了兔臉上的毛髮。
我將手術刀一類的器具一一擺開,又用針管在西域王的墨觀中抽了一點兒黑墨,注射在兔子的臉皮里。
很快。黑墨起到殺死血細胞的作用,兔子臉上鬱結起了一塊塊死血與黑斑,跟金陽公主臉上的紅斑除了顏色外,別無二致。
接着,我又將人體色素調和血清,一點點均勻的注入兔臉的皮膚里,不多時,黑斑開始逐漸聚集在死血上。
“陛下。皇後娘娘,請您們看好了。”
我提醒一句后,穩當的拿起手術刀,在兔臉的一側切開一道細小口子,將死血一點點的引出來,僅是三刻鐘的時間,兔子的臉上除了多出一道血口子外,顏色已經恢復正常。
西域王與皇后坐在上方,將這一切看的真真切切,而金陽公主則就在我身旁站着,看的更是清楚。
“好!”西域王不禁面露喜色,大喝一聲。
一旁的皇后臉上也寫滿了詫異。語氣激動的帶着顫抖:“好!天佑姑娘果然是神醫,本宮的金陽終於可以恢復容貌了。”
金陽公主同是狂喜,但卻傲嬌的抬着頭,對西域王與皇后嬌嗔道:“看嘛。孩兒早就說過,天佑絕不會騙孩兒,你們非要疑心重重不信任她。”
這番話一出,西域王與皇后的面子登時有些擱不住了。
我急忙停下手,對金陽公主輕聲說道:“陛下與皇後娘娘也是為了公主好,公主怎能反過來怪陛下與皇後娘娘?”
面對我的識大體之舉,西域王與皇后聖心大悅。
西域王一抬手,招來一名太監,吩咐道:“去準備一桌酒菜,朕要犒賞天佑神醫。”
說罷,又看向我,眼中滿是讚賞之色。道:“天佑神醫先陪金陽去換身衣裝,本王與王后處理完政事,很快便到。”
“謝皇上隆恩,還請皇上准許賤女先縫好這兔子的傷口。再陪公主去換衣裝。”
說罷,我也不管西域王同意與否,就熟練的將縫合線穿進手術針內,開始仔細的進行縫合。
西域王朗笑一聲:“天佑神醫果真是醫手仁心。對一隻兔子也這般上心,朕把金陽公主交與你,也算是放心了。”
兔子臉上的傷口並不長,我縫了五針便好了。收拾起器具后,笑道:“陛下錯了,若不是有這隻兔子幫忙,恐怕此時賤女早已被趕出宮門,作為報答,賤女應該對它負責。”
皇后也是極為歡喜的雅笑着,道:“天佑姑娘醫術通天,不必再自稱賤女。”
我笑着側首看了一眼金陽公主,又向皇後行了一禮,“天佑謝皇後娘娘厚愛。”
這時,西域王看向我手中裝着手術刀的小包裹,眼中略帶好奇的問到:“神醫。可否告訴朕,你這些東西都來自何處?朕怎麼從未見過?”
西域王一語戳中重點,皇后與金陽公主也一同看向我,眼裏滿是好奇。
我心中暗笑一聲:若是你見過那還得了?!
我依舊保持着不喜不哀的輕笑,拿出當初糊弄蕭天靳的那套說辭,回到:“這些物件皆是天佑的師父留下的。”
“哦?神醫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了得的醫術,那你的師父豈不是更加逆天?可否引他來見一次朕?”西域王眼中略帶期待的看着我。
我故意佯裝出一副失落的神情,回到:“陛下有所不知,天佑的師父一直神出鬼沒,算起來,我已經有五年未曾見過他了。”
西域王大度的擺擺手:“無妨,日後若有機會,神醫定要引你師父來見一次朕。”
“天佑謹記,日後若有機會,定當不會讓陛下失望。”我垂眸掩去眼中的笑意,等我師父出現,那你等一輩子吧……
到了公主殿後,金陽公主拉着我坐在凳上,喜聲說道:“天佑,等你醫好我的印子,我一定向父皇為你求個宮中官位。”
我輕輕一笑:“不用,我不在乎這些,不瞞你說,我其實早已做好打算,再不與權貴世族來往,等醫好你的毒印子,我便出宮開一家醫館,過正常人的生活。”
金陽公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對了天佑,你打算何時為我醫治?或者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你儘管開口。”
我仔細斟酌一番,動手術必須要有手術室,可這個年代根本不具備建造正規手術室的能力。
細想過後,我找來筆墨,畫出一副手術室的大致構造,又標註出材料:
房間四壁必須要用防蟲的金絲檀木。
屋頂用透光的琉璃瓦。
手術台及腰高,材質最好也是金絲檀木。
地板用渡蠟楠木。
手術台前三盞油燈,用琉璃管罩住,將煙氣通到外面。
完工後,用艾草熏染半日,算是殺菌。
……
標註好后,我將圖紙遞給金陽,說道:“只要這間房子建成,我隨時可以為你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