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赤帝神籙

第二十六章 赤帝神籙

若單論封印的規模,眼下這處封印算是張世平所見數處之中最大的了。但其中封印的?鼠,雖被被十六條封印鎖鏈牢牢捆住,但卻依舊能夠動彈。

?鼠是一隻一人高的雞形荒獸,但身上卻沒有華麗的羽毛,而是披着一層灰褐色的鼠毛。看起來很是醜陋。

雖是如此,但眾人都不敢輕視於他。?鼠在番條山吞噬地氣而出,番條山離白鳥氏駐地所在的姑兒山只有三百里距離。傾巢而出的白鳥氏也只能將其勉力驅逐。

?鼠向北而逃,將番條山北三百里的勃齊山地氣同樣吞噬乾淨。最後在勃齊山腳下與四大氏族聯軍一戰,不敵,退至栒狀山。

栒狀山的山主,也就是從從,和四大氏族聯手前後夾擊才將其勉力封印。華胥氏那時繼承媧女的祭巫,便是在此力竭身亡的。

“?鼠能夠吞食太陽之力,所以雖然被封印在此地百年,但力量依舊不曾衰竭。雖然我在這邊看着,但你們也要小心一點。”

從從搖晃着那顆狼腦袋,叮囑眾人到。

“放心啦,對這個傢伙,我們華胥氏可是太熟悉了。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青蘿貌似輕鬆的說著,帶着三個巫女,開始修補起符陣被破損的地方。

眼下的這個符陣,密密麻麻佔據了栒狀山東面的大半地方,其中佈置的符文可謂是繁如浩瀚星河。不過青蘿她們四人修補起來卻是熟門熟路,沒有半點遲疑時刻。

“這些天我又感覺到北方那群討厭的傢伙,看來你們人類一年一度的戰鬥又要開始了。”

分出一些精神去盯住?鼠,防止它暴起傷人。從從眯着眼睛,就像在是太陽下打盹一樣,隨意的和張世平說著。

“像這樣的戰鬥您已經看了無數次,大概已經厭煩了吧!”

張世平好奇地問道。雖然明白眼前存在的強大,但本質上兩者並無差別。所以張世平面對從從時,並不會向其他人那樣太過拘謹。

“怎麼會!”

從從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咧着嘴說道。

“危機總是帶來變化,有好的,也有壞的。每次戰鬥,你們東方的氏族都會帶來一些新的東西,雖然很微小,但確是在向好的一面發展。

數百年前,面對着南下的庫爾族,你們還只會瑟瑟發抖的躲在高山之山。後來,在一次次血的洗禮下,你們學會了反抗。你們學會了更有效的戰鬥方式。現在,你們已經以越來越小的代價來度過這名為‘白災’的災難。

所以,每一次的戰鬥,我都是在認真的去學習着。每一次我都會打心底讚美着你們人類的智慧和在戰鬥之中迸發出的璀璨意志。”

張世平能夠聽出從從話語中的真誠,這種真誠值得去敬畏。

由大地孕育出的神獸,有着凡人難以比擬的壽命和力量。但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會在漫長的歲月中被獸性驅使着邁向死亡的深淵。只有極少數幸運的存在,身體裏的神性在時光的洗鍊下越發的純粹,從而啟迪出智慧。

這種存在,便是最初的神靈。他們是天地的寵兒,是世界的主宰。他們強大而傲慢,有着主宰現世的力量,藐視一切生命的存在。被後世的人們敬畏的稱為先天神靈。

不同於後世神靈的來自信仰、來自天地的種種束縛,他們自由而強大,所以肆無忌憚。

但時光流轉之下,他們之中的大多數會消逝在歷史的塵埃之中。因為他們雖然強大,但卻沒有進步的餘地,因為他們不懂得謙卑,不懂得學習。

眼前的從從,雖然還沒有成為神靈,但卻已經邁出了自身存在的局限,未來必定不可限量。如此存在,是行於神道的良友,值得結交一番。

想到這兒,張世平心中一動,問道:

“從從,我看你在山頂的那座圓形黃金祭台,似乎是在吸取日精。”

“啊,那是我這些年來從?鼠身上吞食太陽的能力找到的靈感。當年雖然封印了它,但栒狀山東邊的生機全部被掠奪一空。我看這?鼠能吞食太陽之力補益自身,便想着能不能吸取太陽之力回復大地的生機。這些年試驗下來,也有些成果了。”

從從頗為自豪的向張世平解釋道。尋常來到這裏的人,大都只會驚嘆於祭壇的華麗,根本說不到點子上。所謂‘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難得張世平能夠說到點子上,正撓到他的癢處,從從便一股腦的將別在心中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你這吸取日精的想法頗為新奇,但處理的手段就顯得有些粗糙了。”

笑了笑,張世平接著說道。道家金丹修鍊,奪天地之造化,吐日月之精華。張世平在地球修行金丹道法數十年,對日精月華不可謂不熟悉。相比於從從的靈光一閃,無數智慧通達前輩心血而成的法決,只論效率而言,那差別可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哦,你對這方面還有了解?說說看看。”

從從對於張世平的話語頗為好奇,連忙問着。在東方四大氏族之中,朱離氏也擅長太陽之力的運用。雖然別有精妙之處,但限於人類的體質,比起從從來卻要差上一分。在這個時代,除了從地球而來的張世平,在對太陽之力的理解上,估計還真沒有人比得過從從。

“日者,陽氣之精,能光融萬物,主生。然此為天之生機,若直接納於地脈,雖有補益,但卻不能合於地氣。但若以之廣施於山林草木,使其欣榮。待到秋日,萬物復藏於地,便可壯大山脈地氣。不過這其中卻要把握分寸,若是陽氣過盛,必遭反悔,卻是不美。”

張世平向從從詳解着其中的關竅,看着從從一顆狼腦袋不住的點頭,就像一隻哈士奇似得。這個關竅說起來並不難,其實就是點破了那一層窗戶紙,但若運用得當,一年下來少說也能增加栒狀山半層地氣。

年年積累,就不是個小數字了。最起碼可以讓從從修補好栒狀山地脈,從而封神的時間節省一半。

雖然此時從從並不知道封神的始末,但卻不妨礙他對張世平的感激。

“青鳥氏的人曾今和我說過,有來有往,方是正道。如今你交給我此等秘術,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回報與你了。”

張世平啞然一笑,他本來只是準備結個善緣。沒想到這從從還是個有恩必報的傢伙。想了一想,張世平便說到:

“既然你不知道如何回報,那我自己提一個吧。我看你那黃金祭台上積存着不少的日精,正好我如今修鍊需要,我就向你借幾天祭台的使用權吧。”

“既然你需要那就儘管用便是了,反正只要祭台在,哪怕是用光了半個月也就能補充過來。”

從從很是大方的說著。對他而言,祭壇本身雖然華麗,但並不算什麼重要的東西。哪怕是壞了,也不過花費些時間收集黃金罷了。唯有建造一個完整的祭台頗廢了他一些功夫,但時間對他這種存在來說,最是不值錢了。

青蘿修補符陣也不是一兩天能完成的,張世平打了個招呼,便一個人離去了。

端坐於黃金祭台之上,張世平準備在這兒借用日精修成火氣。如今水土二氣圓滿,張世平雖然體質大大增強,但卻陷入了守強功弱的尷尬局面。

雖然可以勉力驅使五雷正法,但那種力量現在張世平委實難以把握,就像是一把雙刃劍,一個不小心就是傷人傷己。只能算作是底牌。

而其他的招數,基本都是些小把戲,平時的時候有些作用。若真正遇到強敵,就只能甩開兩腿走為上策了。

就像是在和高羽的十來次打鬥中,基本上就是張世平找准機會,全力運轉五氣催動罡氣直接撞過去。高羽雖然無法抵擋張世平一擊,但卻沒什麼大傷,最多也就是磕磕碰碰而已。以這個時代人的素質,拍拍屁股就又活蹦亂跳了。所以高羽對於張世平這個對手,最是歡喜不過了。

若是再次修成火氣,張世平便可以激蕩水火催動掌心雷。雖然比不上五氣圓滿后,合天心,御五氣,鼓盪而成的天心五雷正法。但水火相射而成的掌心雷已經足夠面對大多數問題了。最起碼可以攻守平衡了,面對上門挑戰的高羽,就不用總是使出一些小手段,直接一記掌心雷撂倒。

《五方五老靈元經》不同與金丹一派的五行內練之法,只講積蓄,而不論生克悔乘。在內培五氣的階段,只要資源足夠,可以迅速成就。

如今黃金祭台上的日精,經過祭台的沉澱,很是溫和。雖然比不上華胥氏滿月祭時的月華,可以直接吐納。但也只需用赤帝神籙稍稍洗鍊,便可以用來補益自身。

祭台上的日精,經過神籙的洗鍊,如涓涓細流,不斷地灌注張世平體內,充實着心中火氣。只用了大半天時間,張世平便火氣圓滿了。

下了祭台,張世平不由心中感嘆。難怪地球上隋唐之前,符籙派大興之際,總是有些得了奇遇,數年之內得道的真人。

到了宋明之際,內丹大興,修道有成的,卻都是些白首皓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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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道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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