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本來就這樣
祭祖完畢。沐寒風帶着一臉肅穆的冷色緩緩入席。
今兒是除夕夜，離開顏家窪四年的時間，每一年給沐家列祖列宗牌位前上香獻供品之後，他都不忘給安置在隔壁一小間顏傾顏的娘親花月容上柱香。
那個陪伴他童年的溫柔慈愛善良的女人有時候也會出現在他的夢裏，他似乎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那股子溫馨的味道。
就如今天從她那個討厭的女兒身上散發出的味道，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讓他一時失態到難以把持。比起花月容，顏傾顏身上的味道更令他痴迷，似乎是她那軟軟的溫馨的身體慢慢打開，猶如花瓣般的綻放散發出的帶着肉味兒的香甜。那一刻他忘了對她的討厭，想沉溺其中。
金玉公主今年是特別的高興，看到沐寒風入座，沒有往年必須的家訓，滿臉笑意的說：“柳師傅，無影，現在我們可是親戚了。你們也看到了，這小夫妻兩十分的恩愛，以後你們可要多來。來來，人都入座了，開始吃飯。”
金玉公主率先拿起筷子，顏傾顏看到她眼裏閃過少女般的矯情。
那抹幾乎是難以捉摸的目光應該是針對爹爹柳陵的。
公主奶奶春心萌動了。
顏傾顏嘴角懸起一股笑意。也是金玉公主還不到六十，也不算太老。她雖然歷經苦難，人卻沒受多大的罪，這幾年回到都城又注意保養，看起來是風韻猶存的。爹爹柳陵習武出身，身體矯健，目光精銳。他比金玉公主小几歲，看起來也就是壯年。
兩人倒是有點般配。
來點黃昏戀姐弟戀什麼的也很不錯。
想想兩人曾經在顏家窪的六年時間裏朝夕相處，雖然她知道他們之間很純潔，就算是為了沐寒風受教之事也是隔門商談的，但是人都是感情動物，相處久了會生情的。
柳陵眼力好，也許是也捉摸到了那抹眼神，始終低頭唯唯諾諾的。
倒是柳無影覺得爹實在是太見外了，抱拳衝著金玉公主說：“公主，我們父子記住了。以後舍妹還望公主多指教。”
金玉公主伸手就摸上了坐在身旁的顏傾顏的頭髮，幫她將那一縷散開的頭髮挽了上去，說：“無影這孩子盡說些傻話。傾顏可是本宮親自挑選的孫媳婦兒，十個千金都不換。本宮疼她還來不及呢。昨兒本宮已經說了，以後傾顏就是府上的當家主母。元宵節過完就交接，以後啊除了重要的事兒，一般的不用來報。”
柳無影很儒雅的坐着，耳朵聽着，眼睛很快的看了看四周。
他看到了沐寒風眼裏滿滿的殺氣。心頭一緊。
又看沐府的三夫人劉氏她的侄女劉美媛，四夫人韓氏及外甥女蔣溫馨雖然都帶着洗耳恭聽的機械性微笑，卻都是皮笑肉不笑的，難掩那份嫉妒仇視。還有久不露面的四爺沐轍胖乎乎的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只有疾風少爺史姨娘一臉平淡的真融入的樣子。。
最為經典的自然是嬌滴滴弱兮兮的沈凝香小姐，那副委屈至極又不敢哭出來還要強顏歡笑的糾結樣子，實在是可笑。。
他微微地低下頭去。
看到這些人的表情，他已經很清楚的知道顏顏這個當家主母不好當。
心裏很為她擔心。
眼睛便下意識的看向她。
卻見她也飛過來一個自信的笑眼。
然後才緩緩起身對着金玉公主屈膝道：“多謝公主奶奶厚愛。只是，只是傾顏才剛嫁過來，對府上的規矩不是很懂，而且傾顏出身平寒，自小沒有爹娘，說話直接處事耿直，恐怕會不服眾。公主奶奶還是另選管事之人吧。“
還算識點眼力。
沐寒風也跟着說：“是啊奶奶，傾顏她還不能但此重任，奶奶還是另選人吧。”
他才不想這個討厭的女人管家。
金玉公主淡淡一笑，擺了擺手：“這件事本宮自有分寸。府上的事兒只有交給傾顏本宮才放心也安心。你們都不必多說。來我們吃。”
年夜飯很豐富，雞鴨魚肉，山珍海味，燕窩熊掌應有盡有。
酒是都城最有名的酒坊，醉八里酒坊出品的醉里紅。據說喝醉了只是臉紅，不會出現頭疼頭暈的事情。
金玉公主心裏高興，多喝了幾杯。
看起來真的是臉紅紅的，便顯得眼睛很有神，還挺好看。
誰說只有少女少婦才是最美的年紀，公主奶奶這個年紀也很美啊。
顏傾顏嘴角含笑，咬着筷子欣賞了一會兒。
忽然湊近金玉公主，咬着耳朵：“公主奶奶你真好看，那皮膚白裏透紅，比三嬸四嬸還好，有什麼秘訣給孫媳婦兒透露透露，好傳承下去。”
這孩子。
金玉公主剛好喝了一小口酒，被顏傾顏這麼一說，差點就噴了出來。
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才忍不住笑了起來。
邊笑邊搖頭，一根手指溺愛的點了點顏傾顏的額頭，笑罵一聲：“這孩子，奶奶都敢取笑。”
顏傾顏很調皮的隨着她的手指歪了歪頭，吐了吐舌頭：“孫媳不敢，奶奶，我可都說的是實話，要不要驗證一下，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說完叫了聲：“沉魚。”
沉魚是公主奶奶的貼身丫鬟。
就站在金公公主身後，聽到了兩人的話。正捂着嘴偷笑呢。
聽到顏傾顏喊她，忙笑着說了聲：“少夫人，奴婢在。”
顏傾顏張嘴就要問。
金玉公主笑着親昵的打了她一下，還伸手捂住她的嘴。
噓了一聲：“我的乖孫媳婦兒，奶奶知道了。”
神態語氣竟然少女般的。
沐寒風從來沒看到這樣的奶奶，刀子般的冰雪眼神狠狠地瞪了顏傾顏一眼。
奶奶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嚴肅的不苟言笑的。他也是畢恭畢敬的。
怎麼到了這個討厭的女人這裏就放下了架子，說說笑笑了呢。
這討厭的女人到底用什麼手段迷惑了奶奶。
這個時候不需要怕他。
顏傾顏回給他一個得意的飛眼，順帶挑釁的靠在金玉公主肩頭吃吃地笑。
一副本姑娘就有這本事，不服你來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