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番外一
“麻麻,麻麻。”
匆匆結束了晚上的頒獎禮行程,明一湄剛推開家門,一道小小的人影就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跑來,一頭撞進她懷裏,兩手緊緊圈抱住她腿。
小傢伙兒軟糯的聲音叫到了她心坎里,甜滋滋的,心都快化了。
“寶寶,想媽媽了沒有?”明一湄蹲下.身子,貼着小傢伙兒的臉蹭了蹭。
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相似的五官輪廓彷彿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在明一湄懷裏身子扭來扭去,小傢伙咯咯笑。
司懷安走過來,噙着笑彎腰將一大一小圈在懷中,小傢伙雙眼發亮,在母親懷裏一邊蹦,一邊脆生生地大喊:“拔拔!”
“哎——”司懷安忙不迭應了,“寶寶想爸爸了沒有?”
兩口子問的問題如出一轍。
小傢伙歪着頭,想了想,小表情有點兒害羞,鑽進明一湄懷裏,把腦袋埋進去,嘻嘻笑,就是不說。
“寶寶……”
明一湄在小傢伙背上輕輕拍了拍,嘴唇翕合,打算再勸,司懷安攔住了她。
“沒事,他不愛說就算了吧。”
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平時小傢伙入睡的時間,司懷安把兒子抱起來,進卧室哄他睡覺,明一湄得了空,洗去一身鉛華,換上飄逸的家居服,輕手輕腳回到房間,發現小傢伙正伏在父親肩頭。
他本已半閉了眼睛,感覺到母親的靠近,他馬上睜開來,一雙濕漉漉的黑眼睛盯着明一湄,委屈地扁了扁小嘴:“麻麻……講故事。”
兒子跟自己撒嬌,明一湄哪有不應的,頒獎禮上她一直心不在焉,對自己能不能拿獎這件事根本不在意,滿心惦記的都是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傢伙。
“我早上出門的時候答應過他,要回來給他講故事。”明一湄帶着歉意看向司懷安,壓低了嗓子輕聲說,她捏捏兒子掌心,“沒想到他一直記着,非要等我回來才睡。”
司懷安摸摸兒子毛茸茸的後腦勺。
他還記得這個小傢伙剛出生的時候,那麼一丁點大,軟綿綿的,雖然身上還沾着血跡,皮膚皺巴巴,看起來像只小老鼠,但他已覺得獲得了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當時他從醫生手裏接過襁褓,滿心惶恐,手和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生怕自己力氣大了一點,讓小傢伙兒不舒服,怕自己不小心傷了他。
襁褓簡單把嬰兒一裹,明一湄力氣用盡,渾身虛脫地躺在產床上,司懷安一顆心掛兩頭,又怕自己把小傢伙抱得不舒服,又想趕緊看看一湄的狀況。
明一湄意識漸漸昏沉,她勉力不放任自己睡去,直到視野里出現了司懷安眼中閃爍着淚光的笑臉,又看到他把臂彎里的襁褓舉到自己跟前。
潔白柔軟的棉布里,小小嬰兒蹬動雙腿,小胳膊揮動,露出一個粉嫩的小拳頭。
明一湄笑了。
一邊笑着,一邊淚流滿面。
“……給他起個名字。”
這可難壞了司懷安。
按理說,起名這種事兒,對博覽群書的他並不是什麼難題。
但這可不是別人,是他和一湄的寶貝兒子。司懷安想了無數個名字,怎麼都挑不出最滿意的來。連帶着,這個問題同樣困擾了爺爺奶奶和明氏夫婦。
最後,大家實在是沒辦法意見統一,爺爺拍板:“那就起個小名先叫着,孩子還小,以後大了,到了該上學的年紀再想也不遲。”
老人經歷過喪子之痛,對孫兒、曾孫更是着緊。人們常說,人一生的福德是有定數的,若是早早起了個特別好的名字,反而對小孩子不太好。
既然家人都沒意見,明一湄和司懷安也就暫時把這件事給擱置了。
小傢伙一天天長開,五官極為肖似明一湄,不太愛哭,見人就笑,每個人看了他都喜歡得不行。爺爺奶奶想曾孫了,就讓司機開車送他們過來,帶着自家後院裏種的瓜果蔬菜,堅持給小傢伙兒吃綠色無污染的東西。
明母在國內一住就是大半年,摟着外孫疼到了骨子裏,捨不得放手。明一湄擔心父親一個人在國外,委婉勸了母親幾回,母親反倒不高興了,把眼睛一瞪:“你和小司成天不着家,我來替你們帶孩子,怎麼,你還不樂意啊?”
明一湄苦笑,她看了看坐在沙發上逗弄小傢伙的爺爺奶奶,又看了看母親,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入夜,兩人睡下,明一湄翻了個身,過了一會兒,又翻一個身。
司懷安帶着倦意,胳膊伸過來,把她按進懷裏摟着。
“……怎麼了?”
明一湄伏在他懷裏,嗅着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她皺眉猶豫着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爺爺奶奶,還有我爸我媽都疼寶寶,這本來是好事。但我擔心他們對寶寶太遷就,會把寶寶寵壞,他雖然小,但對大人之間的情緒、氣氛感覺十分敏銳,若是長期以往,仗着長輩的疼愛,養出一身壞習慣這可怎麼辦?”
司懷安想了想,他低頭輕啄她耳尖:“應該不會吧,寶寶還小呢,等他再大點兒,我好好兒教他規矩。你現在跟他說,他估計也聽不明白。”
明一湄揚起眉,不贊同地瞪着他:“我查了很多資料,國內國外的育兒經驗都提到,應該儘早培養寶寶的習慣,讓他養成規律的作息。比方說,該什麼時候吃東西就什麼時候吃,定點定量,其他時候就不要吃了。不然給他吃了零食,到了飯點兒該吃東西的時候,他又不好好吃,對身體不好。還有,他現在會爬了,應該讓他多動,別總抱着,養成惰性,他越來越不愛動彈,身體發育受到影響,還有……”
妻子說了一大通,司懷安只抓住了最重要的一句話。
會對寶寶不好。
他雖然嘴上不怎麼說,心裏對兒子的事看得特別重。
聽妻子這麼一說,於是他花了幾天時間留心觀察,發現一湄說的不無道理。
司懷安記得小傢伙兒剛會爬的那幾天,兒子特別興奮,一有機會就在地上吧嗒吧嗒到處亂爬,不讓他爬他還不樂意。
現在卻變了。
一湄把他放在兒童環保地毯上,搖着小玩具在前面逗他,他傻乎乎地坐在那兒,伸出胳膊夠了幾下,沒夠着,就咧嘴要哭不哭的,扭身朝明母張手要抱,委屈得不行。
吃飯也是,司懷安還記得兒子抱住小奶瓶,使出渾身力氣用力吮吸,小臉微微漲紅的可愛模樣。到了該吃飯的時候,明一湄喂小傢伙吃米粉糊糊,他抿着唇,小腦袋歪到另一邊,怎麼哄都不肯張嘴。肚子餓了就哇哇大哭,含着眼淚非要喝牛奶不可。長輩心痛,忙不迭的去拿消毒好的奶瓶要給他沖泡奶粉,明一湄摟着亂蹬小腿的兒子滿臉無奈。
一切都被司懷安看在眼裏。
這樣下去不行。
他眸中閃過一道鋒芒。
生了小傢伙之後,明一湄適當減少了需要長期在外地逗留的工作行程,大半心思都撲在兒子身上,司懷安看着妻子眼瞼下淡淡青色,蹲在打盹的一湄面前,抬起手,指尖輕輕觸碰,想要為她拭去疲憊和倦意。
他眼底淌過一抹心疼。
他的小姑娘自己都還是個孩子,現在卻早早肩負起為人母的職責。
也不知道司懷安用了什麼辦法說服了幾位長輩,隔天,明一湄驚訝地發現,小傢伙兒任性哭鬧,幾位長輩沒跟往常一樣,什麼都順着他。
聽着他委屈的哭聲,明母第一個受不了,她扭頭就進了裏屋,把門關得死死的。
爺爺奶奶對視一眼,強忍着心疼,在旁邊幫明一湄哄寶寶:“乖孫,不哭了、不哭了啊,拿着玩具去找媽媽。快去,媽媽在那兒呢。”
小傢伙坐在地上嚎啕了一會兒,發現大人都不來抱他,只有母親仍舊耐心地蹲在不遠處,朝他張開雙臂,做出擁抱的動作。
他睫毛抖了幾下,掛着晶瑩的淚水,手腳並用,屁股扭啊扭,飛速爬到母親身邊,鑽進她懷裏緊緊摟着,很委屈地小聲抽泣。
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不抱他了呢?
明一湄輕輕拍撫兒子的背,柔聲跟他說:“寶寶,咱們長大了,可以自己去拿喜歡的玩具,自己去找好吃的喲。來,媽媽陪你一起,我們比賽看誰先爬到窗戶底下好不好?”
小傢伙兒眨了眨黑黝黝的眼睛,看媽媽跟他一樣,趴在了地上,率先往前爬了幾步,又停下來,扭頭對他鼓勵地笑。
“來呀,寶寶,快來和媽媽一起玩兒!”
小傢伙明白了。
這是麻麻跟他一塊兒玩耍,他頓時高興起來,咯咯笑着,一邊流口水一邊啪嗒啪嗒快速爬動,也不用明一湄催,他自個兒一路爬到落地窗邊,抓着欄杆努力仰起上身,得意地晃動屁屁,小手啪啪拍窗。
好似在說:麻麻我比你快!
明一湄笑彎了眼。
她為了鼓勵兒子多運動,無論是他剛學會爬行的時候,還是後來小傢伙能站起來,開始晃悠悠地往前走……每一個階段,她都親力親為,陪着孩子一起爬,一起走。
這極大地鼓勵了小傢伙兒,他非常開心有人能陪着自己,爬行、走路都變成了一項令他感到快樂的遊戲,他樂在其中,熱衷參與,還非常喜歡得瑟給別人看。
在他開始能發出一些單音之後,這性格也越來越明顯。
司懷安和明一湄哄著兒子說話,模仿他的嬰兒語言,嗚嗚哇哇奶聲奶氣,小傢伙喊得格外響亮,每次發音清晰,媽媽和爸爸給他鼓掌,小傢伙就愈發得意。
在周圍大人的鼓勵、引導下,小傢伙剛滿一歲一個月,就已經能口齒清晰伶俐的叫人了,爸爸媽媽叫的最標準,衝著育兒嫂叫姨姨,笑眯眯的喊婆(外婆)。
明母飛到國外跟丈夫聚了沒多長時間,心裏實在是放不下玉雪可愛的小外孫,提着大包小包飛回來,一進門就收穫了小傢伙奶聲奶氣的歡迎。
明母瞬間熱淚盈眶。
“他、他還記得我!”
明一湄走過來,彎腰摟著兒子笑了笑:“那當然了,寶寶記得外婆,知道外婆最疼他了,對不對?”
小傢伙抿着唇,笑起來臉頰淺淺一個梨渦,小盆友羞澀地一扭頭,把腦袋埋進母親懷裏,也不說話,也不點頭。
明母哪裏捨得催他表態,連聲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寶寶最聰明了。”
待小傢伙兒玩外婆帶來的新奇玩具玩累了,趴在沙發枕頭上睡着,明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柔軟的胎髮,對剛回家的司懷安輕聲感慨:“……原先你勸我,讓我狠狠心,把寶寶交給一湄管教,那時候我心底其實是不大樂意的。我還以為你是對我有意見,嫌我這個丈母娘管太多。”
聽得司懷安微微錯愕,他想要辯解,明母已逕自說了下去。
“……一湄年紀比你小,我擔心你娶了她,兩個人一起過日子,時間長了,慢慢的,你就會覺得她配不上你。所以在帶孩子這些事情上,我總忍不住想幫她一把,想插把手,替她把家裏的事都給立起來。這是我做母親的一點私心。”
司懷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堅定地點了一下頭:“一湄很好,再沒人比她更好了。”
明母欣慰而笑:“是啊,在我眼裏還是個小丫頭的她,沒想到在對寶寶的事情上,比誰都有主見,行事越來越穩重,越來越有分寸。大概是因為,她也做了母親的緣故吧。”
司懷安在明母眼中看見了一閃而逝的淚光,那是既放心又失落的眼神。
他若有所悟。
不知何時,明母起身上樓到客房歇下了。
明一湄做完瑜伽,無聲無息走到司懷安身旁。他低着頭,髮絲垂落,遮住了眉,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兒子濃密微卷的發,燈光遠遠投在他身上,為他勾出一道溫柔的光邊。
這一幕莫名令她心折。
靜靜看了一會兒,明一湄走上前,輕輕趴在他肩頭,側頭親吻他耳根,溫暖的甜香纏繞他耳畔、鼻端。
“好香。”司懷安轉身將她抱住。
明一湄臉微紅,她看看兒子,輕輕推了他一下:“別,寶寶還在這兒呢……他怎麼在客廳睡著了?”
“玩累了唄,一會兒我抱他上樓。”司懷安含住她唇瓣,聲線因而變得更曖昧迷人。
光是聽見他的聲音,明一湄就已經動了情,她輕輕喘着,抱着他脖子,扭動嬌軀,貼着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蹭。
“嗯……他會醒的吧……沒睡夠肯定又要哭了……”他大手滑進了她衣服底下,肌膚摩挲帶來的美好感覺讓明一湄意亂情迷。
司懷安猶豫了一瞬間。
他很想乾脆讓兒子繼續在沙發上睡,摟着他心愛的小女人上樓好生浪漫纏綿一番。但他骨子裏的責任感隱隱作祟,他也清楚,如果放著兒子不管,明一湄肯定也會心不在焉。
短短几秒鐘,司懷安權衡利弊,迅速做出了決定。
他咬牙忍了忍,把明一湄從自己身上挪開,飛快地親了親她嘴角,站起身,把兒子抱在臂彎里,動作放輕,盡量不弄醒小傢伙兒。
明一湄臉頰發燙,她撥弄長發,跟着站起來,幫他將兒子的東西一併收拾好,兩人一前一後上樓,在專門為兒子辟的房間守了好一會兒。
小傢伙兒顯然是真的累了。
平日他睡眠淺,過年的時候,全城放煙花,他被吵得哇哇大哭,連帶着大人也沒休息好,初一早晨集體掛着熊貓眼,去墓園祭拜司懷安父母。
被父親從客廳沙發一路抱回自己的小床,他只是翻了個身,努嘴不開心地吧唧了幾下,很快就呼吸均勻地睡了過去。
蹲在小床旁的明一湄和司懷安齊齊鬆了口氣。
“當媽媽好累哦,”回到主卧,明一湄趴在司懷安身上,摟着他脖子撒嬌,“早知道這個小不點兒會這麼鬧人,當初我一定會堅持讓你每次都戴套!”
說起這件事,司懷安老臉一紅,避孕這件事他一直都做得很好,哪曉得就那麼一次失去控制,一夜貪歡,後果成為了他們兩最甜蜜的煩惱。
而這可愛的小煩惱將陪伴他們一生。
司懷安突然靈光一現,他捏捏明一湄的臉:“一湄,咱們給兒子起名叫紀凡怎麼樣?”
“為什麼叫這個?”明一湄抬頭,戳了戳他下巴上的淺窩,“之前想了那麼一大籮筐的名字,你不是都覺得不滿意?”
司懷安一臉認真:“大的這個叫紀凡,將來有了小的,就叫紀復。”
紀凡(煩惱),紀復(負擔)。
明一湄聽完他的解釋,嘴張成0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天啊嚕,你等會!”她扭身到處找手機,“把剛才這段話再說一遍,快點,我要錄下來,存十年、二十年。等將來寶寶長大了,我要交給他,讓他知道,他在他英明神武的爹親眼裏其實就是個煩惱……”
還沒說完,她就被司懷安從後面一撈,強行拖抱回了床上,他翻身,重重將她壓進床褥間,捏着她手腕的手指稍稍收緊,她哎喲一聲,不由得鬆了手,手機滑進絲被間。
“你、你幹嘛?”被他充滿危險意味的目光盯着,明一湄氣勢徹底被碾壓。
司懷安俯身,在她唇珠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打算將來給兒子告狀,嗯?”
“這、這才不是告狀,”先前在客廳就被點燃的火焰,再度蘇醒,明一湄心神激蕩,嘴裏反駁着,身體已主動貼了上去,“唔……我只是不想讓兒子被誤導嘛……啊!你、你慢點兒,嗯……”
一聲帶鼻音的嗯拖得綿長而撩人,如貓爪般撓在司懷安心上。
他腰眼發麻,不由得狠狠一沉腰,撞得她發出更多甜膩又嫵媚的聲音,如泣如訴,纏綿火熱,澆灌在他靈魂每一寸,隨着越來越強烈的感覺而愈發激昂澎湃。
……司懷安猛地一摟明一湄腰肢,她被拉得上半身仰起,黑髮在空氣中盪開一道弧線,失去控制地哭了出來,生理性淚水被他逼得成串滑落。
最可惡的是,她竟然被他弄得幾乎昏了過去,叫到一半聲音就堵在了嗓子裏,喊都喊不出來,渾身綳作一張弓,到達極致后脫力倒下。
撫摸着她汗濕的背,司懷安饜足地將她攬進懷裏,撥開濕發,不住親吻她鬢角、鼻尖,最後是她微腫的雙唇。
“今天寶貝好熱情,比平時濕得更厲害,腰也更軟了。”他貼着她耳邊曖昧低語。
明一湄身子一震,勉強抬起一點頭,她已經累得手指頭都不願動彈,也不看看自己這副模樣都是誰弄的!她又氣又羞,磨了磨牙,輕輕踹了他一下。
打是親罵是愛,又親又愛拿腳踹。
司懷安哪裏會覺得痛,他眉開眼笑,摟了她不鬆手,任由她偎在自己身前,愛嬌地哼哼唧唧,蹭來蹭去,兩人彼此抱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懷安沉溺在被她甜軟呼吸交織而成的幻夢中,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真的要給寶寶起名叫做紀凡嗎?其實這名字也不錯,就是念起來跟小梵的名字一模一樣,”明一湄嘻嘻笑,想起了自己的閨中密友,“等寶寶過生日的時候,我邀請小梵和海茵來咱們家做客好不好?”
司懷安困意濃重地睜開眼,妻子正一臉期待星星眼望着自己。
他嗯了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明一湄當他答應了,越想越高興,扳起指頭盤算起來:“……既然小梵和海茵要來,那乾脆把其他人都叫來,開個party好了。寶寶現在一歲多了,也會叫人了。我好喜歡寧姐家的小乖他們姐弟哦,我也超級喜歡喬琪家的胡安,到時候讓他們把孩子們都帶來,我要教寶寶學會叫哥哥、姐姐,讓他知道自己有那麼多小夥伴可以一塊兒玩……”
聽着聽着,司懷安發現明一湄已經開始計劃到時候擺幾張桌子,一張擺在後面的涼亭里,一張擺在湖畔的樹蔭下,還要去花店訂淡紫色的鬱金香和淡粉色的芙蓉花來家裏裝飾……
這都還沒影兒的事,她居然已經認真規劃起來了。
司懷安二話不說,捏住她下巴朝自己這邊一扳,用吻封住她喋喋不休的話頭,大手也順勢罩住了她敏感的那處,熟稔而靈巧地略一逗弄,她就全身顫抖了起來,身子骨軟了化了,羞答答地纏上自己。
司懷安滿意極了,既然她還不累,那就身體力行再做點兒讓她更累的事情吧。
翌日。
明一湄扶着腰,暗中咬了咬牙,挺直了腰背下車,翩翩走向正等候自己的節目組眾人。
“明姐,早啊。”
“明明你先過去準備,昨天發給你的台本看過了吧?有些環節可能要改一下,具體細節我讓小劉跟你說……”
一路打招呼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明一湄稍稍透了口氣。
時隔數年,她再度加盟了一檔綜藝節目。
她是來救場的。
朱麗麗滿臉愁容找上了她,剛好明一湄最近檔期也有空,便答應下來,作為特邀嘉賓出現在正熱播的某檔綜藝真人騷里。
候場時,明一湄聽到幾句閑言碎語,小杜又跑去八卦了一圈,兩人很快就弄清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