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地上，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和血跡混在一起，鮮紅的血液像是融進透明的玻璃里，有種別樣的美感。杜悠深深地望了窗外一眼，她大概知道孟冬榮拚死逃出去，是要去哪裏。
“周阿姨，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告訴容杳了，反正現在也處理好了，省得他擔心。”
“哎，現在可以不說，但等少爺回來肯定會知道的。”
“嗯。”
離開自己的房間，杜悠轉而直接住到了隔壁，容杳的房間裏，她躺在容杳的床上，望着天花板，長長嘆了口氣，按照她的計劃，離完成總任務應該不需要多久了，可是……不知道容杳能不能跟她一起走。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後面杜悠繼續全身心地投入在練習符術上，她沒忘記，九月十號還有一場和孫妙嵐的斗符比試呢。
花園裏，杜悠正和管家練習，因為杜悠使用的都是前所未有的新符術，管家毛遂自薦表示可以拿他做試驗，至於杜悠自己，她覺得天賦這東西太他媽重要了，一直徘徊在一階，都說越前面越簡單，聽管家說，容杳到從一階到三階只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後面才逐漸慢下來的，杜悠不禁感嘆一聲“變態”！
“少奶奶！”
杜悠停下手，不滿地看着跑來的秀秀，“小秀秀，都說了叫我小悠或者還是杜小姐也行，少奶奶喊得人多老啊。”
“好吧少奶奶，我是有事要跟你說，是關於孟冬榮的。”
“嗯？”杜悠挑眉來了興趣，就沒管稱呼的問題了。
秀秀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之前保鏢不是去追孟冬榮但沒追到嗎，這幾天一直在全城搜找，結果，剛才，就在剛才，穆家的人，把他給送來了。”
杜悠微眯起眼，“然後？”
“穆家的人說，這個人半夜裏突然闖進穆二小姐的房間裏要非禮穆二小姐，還好穆大小姐就住二小姐隔壁，穆二小姐一喊，大小姐就來了，當時孟冬榮又受重傷，一下就被抓住了，一看孟冬榮很眼熟，發現是咱家司機就送來了。”秀秀嫌棄地撇了撇嘴，“平時看孟冬榮挺老實的啊，沒想到盡幹這種事，呸！”
杜悠皺眉，“那怎麼今天才送過來？”
秀秀也很疑惑，搖了搖頭，“穆家的人說，他們是昨晚抓到他的，我也覺得奇怪，那這幾天孟冬榮帶着那麼重的傷去哪了？”
“走，去看看。”
看到孟冬榮的時候，杜悠不免驚訝了一下，他竟然還換了身衣服，還是把原來的西裝換成了像個乞丐裝，破破爛爛的，此時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樣，杜悠皺起眉，說道：“給他找個醫生。”
“少奶奶？！”秀秀率先驚訝出聲，“他這種人還救他幹什麼啊。”
杜悠沒有回答，說完這句話后就招呼管家繼續陪她練符術去了，在她轉身後，孟冬榮的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微不可見地側頭朝杜悠的背影深深望去。
……
“今天的畢業晚會居然不是在大禮堂，而是在操場，好奇怪啊。”
“你看你，消息這麼不靈通啊，不知道今天初二六班的杜悠和誰要斗符嗎？時間啊就定在晚會結束后，為了讓更多人看到，特地把地點改在了操場。”
“(⊙o⊙)…杜悠是誰啊？這個斗符很精彩嗎？”
“我去，大兄弟你剛從深山老林里出來嗎，杜悠你都不知道？我跟你說啊，那一天在食堂……”
這一天杜悠幾乎走哪都能聽到別人談論這件事，把她本來平靜的心情都給搞緊張了，班上也有不少人來問她現在符術幾階啦，練得怎麼樣啦，有沒有把握啦，還有人“好心”地教她怎麼輸得好看點啦，杜悠無奈扶額，看熱鬧的永遠比當事人還要激動。
畢業晚會結束后的操場。
杜悠與孫妙嵐兩人之間隔着約兩米的距離，中間站着一個裁判，裁判看看兩邊，問了句準備好了沒，見兩方都點頭，大喊一聲“斗符——開始！”
孫妙嵐率先抬手在掌心書寫符文，一道細小的水柱朝杜悠的臉上飛射過來，杜悠一個閃身躲了過去，下一道水柱緊跟而上，杜悠沒來得及躲，手臂就被擊中了，那水柱雖然細小，可到底是符術，打在手臂上像被打了一棍似的，疼得很。
孫妙嵐不屑地輕笑一聲，立即又是一道水柱襲來，杜悠暗罵一聲，之前樂咚咚跟她說，孫妙嵐明明很少用水的，現在還是夏末，衣衫單薄，要是都被她的水給潑濕了，那不得走光啊，杜悠瞬間感覺自己真相了，孫妙嵐一定是打的這個主意。
眼前的人影忽然消失，杜悠反應過來時已來不及躲避，使用加速符文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孫妙嵐，又一道水柱打在了她的身後，這回竟然還是冰水，又痛又涼，晚風吹過來，杜悠整個人忍不住打哆嗦。
“杜悠，你輸定了，”孫妙嵐湊近杜悠的耳朵，語帶笑意，“怎麼樣，做好承認自己是個賤女人的準備了嗎？”
敵人這麼近，不打豈不是可惜，杜悠回身就要一拳打過去，孫妙嵐卻又瞬間移動到了杜悠身後，往她身後就是一腳，還好杜悠這回反應快了，側身堪堪躲過。
在場外觀眾看來，現在一直是孫妙嵐在攻擊，而杜悠連防禦的符術都沒有，整個被壓制在下風。
“切，這什麼啊，一點意思都沒有。”
“就是啊，還搞得這麼聲勢浩大，以為多精彩呢。”
“走了走了，還不如回家睡覺。”
樂咚咚看着周圍的人一個一個離開，她也着急得很，拿着望遠鏡死死盯着杜悠的動作，她明明看見杜悠一直有在寫符文的，可怎麼一直都沒使出去，寫什麼符文需要花這麼久啊，該不會居然寫錯了總是重寫吧！
“杜悠加油啊！！！”樂咚咚捏了把汗。
或許是自己的加油聲真的起到了作用，樂咚咚終於看到杜悠要做劃出符文的動作了，她屏氣凝神眼也不眨地盯着，只見杜悠指尖終於亮起了光芒。
……灰色。
還是很微弱的那種。
其他人也看見了，周圍頓時一片倒彩的噓聲，居然才一階，而且看上去連個一階中等都沒有，孫妙嵐可是三階，這樣大的差距，還有什麼看頭可言？於是又漸漸走了一小波人。
看到杜悠那微弱的灰色光芒，孫妙嵐差點大笑出聲，她已然在想，等會要怎麼吊打杜悠好呢，不能太快結束，要羞辱一番才行，特別是她的妝，一定要給她弄掉去，指不定真容特別丑呢。
大概是杜悠真的太弱了，在所有人看來，就連杜悠的符文光點飛出去的速度都特別慢，孫妙嵐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她連防禦都懶得做，這種即使打在身上也不痛不癢的，於是她繼續書寫她的符文，對杜悠的攻擊視而不見。
對別人來說看到的是光點的慢速，對杜悠來說，是這光點太特么重了好么，那一瘸一拐地杜悠生怕它飛到一半就墜機了，沒辦法，誰叫她寫得長呢，孫妙嵐那符文，頂多就一個“icewater”，至於杜悠這個么……
“rollonthegroundthenwailwhiledancing”。
在杜悠殷切的目光下，這個載着長長的符文的光點終於落在了孫妙嵐肩膀上，杜悠總算鬆了口氣，然後一臉期待地盯着孫妙嵐，孫妙嵐往低頭往自己肩上看了一眼，嗤笑一聲，這還沒蚊子叮來得有用。
可就在她要把手中的符文劃出去時，她突然感覺自己不受控制地蹲下來倒在地上，然後竟然開始來回打滾！她驚恐地睜大眼，想停止自己這丟人的行為，可是身體就是不受自己控制，在地上滾了幾圈后總算站起來，竟然又開始四肢亂動，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跳個什麼東西。
除了身體不受控，就連她的表情她都無法控制了，忽然就嚎啕大哭起來，毫無形象可言。
杜悠呼了口氣，然後繼續在掌心書寫，她的符階很低，符力很弱，一個符文的效果持續不了多久，她得趁這個時間趕緊寫新的，沒有了孫妙嵐的干擾，杜悠這回寫得快多了。
“我的天啊是我眼花了嗎，孫妙嵐這是在幹嘛？這是杜悠符術造成的嗎？”
“廢話！難不成還是孫妙嵐自己演戲嗎！”
“我靠這麼玄幻，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符術啊，不行不行我得打電話給我兄弟叫他回來看。”
孫妙嵐恢復正常后，顧不得整理自己的儀容，反正已經被看到了，破罐破摔，她現在只恨不得狠狠扒杜悠的皮，她陰鷙地盯着杜悠，“你到底用的什麼妖術！”
杜悠抬頭看着孫妙嵐“哎呀”一聲，趕緊完成最後一筆，一道緩慢的光點又朝孫妙嵐飛去，這回孫妙嵐當然不會再輕敵，她迅速往旁邊避開，為了以防萬一，一邊寫着加速符文，見杜悠露出驚慌的神色，她解氣地獰笑起來，她怎麼可能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現在，該讓杜悠嘗嘗羞辱她的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