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咖啡館裏的事
警局裏的氣氛持續壓抑着,重案組裏的會議室里所有人都皺緊了眉。文件夾中的資料越來越多,但是大家卻覺得越壓抑。南郁馨推開了會議室的門,把化驗的結果放在了投影儀下面,大屏幕上顯示出了放大了字跡。
“這是金老師血液中的化學成分,在國內還沒有出現過這種藥物。”南郁馨看了一下眾人,坐了下來說道:“我問過了我在法國時候的老師,他說這是新型的迷幻藥物,已經出現了多起死亡案件。”
“查一下這個葯是從什麼渠道進來的。”秋章識說道:“什麼人可以接觸到這種藥物。”
“我記得吳青峰以前是做藥材生意的,有沒有可能他接觸過這些藥物?”陸佐游突然說道。
“去查一下最近他的活動,還有他是不是和金老師有過任何接觸。”秋章識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他的全家只要和金老師有一點關係的都不能放過。”
“是。”陸佐游點了點頭答道。
“謝謝各位的配合,繼續努力吧。”秋章識說完,站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楊建你去查一下藥材進貨的來源,李芹你去走訪一下金老師他家附近有沒有人注意到什麼異樣,安凜你和秋章白兩個人去排查一下金老師近幾天都接觸過什麼人。”陸佐游迅速的說道:“散會吧。”
學校里一片學習的氣氛,學生們郎朗的讀書聲傳進了安凜的耳朵,安凜有點羨慕的看着面前的教學樓。雖然已經立秋了,但是天氣還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還是一樣的悶熱。秋章白好像沒有察覺到安凜情緒一瞬間的變化,率先走進了教學樓,根據金渡手冊上的記載,兩個人找到了一間實驗室。
實驗室裏面有一個穿着白大褂正在做實驗的人,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秋章白敲了敲門,那人回過頭來看見秋章白出示的證件,微笑着示意着他們坐下來,回過頭去完成自己還沒有完成的實驗。安凜坐下來看着周圍的瓶瓶罐罐,這裏面裝着的都是安凜不知道的東西。
大概過了十分鐘,石陸做好了實驗,把試管清洗乾淨放回到了試管架上,才微笑的轉過身來看着面前的兩個人。
“不好意思讓二位久等了。”石陸拿出了兩個杯子倒了水遞給兩個人說道:“不知道警察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想來了解一下馬小壯的事情,不知道石老師能不能向我們透露一些?”秋章識接過了水杯,笑着問道。
水杯很乾凈,可以透過杯子清晰的看到陽光照進來的樣子,整個實驗室里也是一樣的纖塵不染,要是說是為了保證實驗室的安全,在秋章白看來,這裏倒是有些過分整潔了。
“我記得這個案子的負責人是一位姓金的老先生,他前一陣子也來過我這裏問過小壯同學的問題。”石陸喝了一口水,眯起眼睛回憶着之前看見金渡的場景問道:“怎麼他今天沒來嗎?”
“不瞞你說,金警官他去世了。”秋章白嘆息的說道,搖了搖頭。
聽到這個消息,石陸露出了震驚的神情,皺着眉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問了你們這麼傷心的問題。”
搖了搖頭,秋章白換上了剛才的神情說道:“能不能請您說一下關於馬同學的事情?”
這場談話的時間並不算長,石陸只是簡單的說出了馬小壯的學習情況,還有他在班級和其他同學的想出情況,根據石陸所說的情況來看,馬小壯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應該不會和任何人發生口角才對,就不要說為什麼打架。
根據這個案子卷宗上寫的,可以知道的只是吳青峰的兒子吳毅說出了詆毀馬小壯的話,馬小壯氣不過才動手打人,只是這個理由還沒有得到證實。
走出教學樓,秋章白回頭看了一眼這棟看起來**的教學樓,下課鈴突兀的響起,三三兩兩的學生陸續出現在校園裏。樓上的屋子裏,石陸站在窗邊看着這兩個人離開了學校,喝完了杯子裏的水,把桌子上兩個人留下的水杯扔進了垃圾桶。
“你剛才說道金老師死亡的時候,我注意到他並沒有任何異常,他應該是真的不知道。”安凜回想着剛才發生的事情說道。
同意的點點頭,只是秋章白卻皺起了眉說到:“雖然這一點上他並沒有什麼可疑,但是我卻覺得他所有的一切說的都太完美了,總覺得哪裏有什麼不對。”
只是這麼覺得,卻沒有任何證據,但是秋章白卻知道這個叫做石陸的男人絕對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秋叔叔,安姐姐。”馬小壯遠遠的看見他們兩個詫異的問道:“你們怎麼來學校了?”
“我們來看看你。”安凜被這一聲姐姐叫的心花怒放,急忙摸了摸馬小壯的頭溫柔的說道。
站在安凜身邊的秋章白已經黑了臉,他抽搐了兩下眼角假裝沒有在意馬小壯說出的叔叔二字,努力的擠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跟在馬小壯身後的女孩兒看見秋章白的笑容,震驚的微微張開了嘴。
“謝謝姐姐,我先回去學習了。”馬小壯露出了白白的牙齒笑着說道。
看着馬小壯跑開了,秋章白還不忘惡狠狠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跟在他後面的女孩兒沒有走,而是壯了壯膽子拉住了秋章白的手。
“哥哥,你一定要幫小壯同學,他被人欺負了沒人管。”女孩兒咬着下唇露出了害羞的神情說道。
果然還是女孩子會說話,秋章白滿意的點了點頭,得意的看了一眼安凜。安凜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根本不想理會他幼稚的行為。
“你叫什麼名字?”安凜的神情嚴肅起來,拿出了本子問道。
“我叫徐佳,姐姐你一定要幫幫他,他被吳毅同學欺負了,但是別人都害怕吳毅不敢幫小壯。”徐佳說著竟然紅了眼眶,抓着安凜的衣袖焦急的說道:“之前也有一個穿着制服的爺爺過來過,我也告訴過他這件事情,但是他還沒有離開校門就被吳毅的媽媽叫走了,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吳毅就是那天被帶進警局的孩子,安凜還清晰的記着他離開警局時候看向其他警員輕蔑的眼神,這個孩子只怕留着將來也是禍患。
“你是說之前有一個來警察來過這裏見過吳毅的媽媽?”秋章白拿出了金渡的照片問道:“是不是這個人。”
照片上的金渡星眉朗目,雖然已經年邁但是依然那麼剛硬。徐佳看着照片皺着眉仔細的想了想,肯定的點了點頭。問清楚了是哪家咖啡館,安凜和秋章白謝謝了徐佳,匆匆離開了學校。
這個時間正是上班的時間,咖啡館幾乎沒有什麼人,只有三個店員站在吧枱前說笑着。秋章白推開門走進去,一個店員急忙滿面堆笑的迎了上來。
“您幾位客人,想要點些什麼?”店員問道。
環視了一圈之後,秋章白出示了證件說道:“警察,我們辦案需要查一下你們的監控。”
店員詫異的看着秋章白,回頭看向店長,店長雖然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還是點點頭同意了。控制的房間有點陰暗,秋章白找到了上個星期的錄像,仔細的看了起來。前廳里,一位女店員給安凜上了一杯咖啡,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詢問幾個問題。”安凜看着她笑着說道:“我叫安凜,你叫什麼名字?”
“林逸。”小姑娘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說道:“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您的,您儘管問吧。”
“你見過這個人嗎?”安凜拿出了金渡的照片放在林逸的面前問道:“上個星期三,他和一位女士來的,當時應該也是穿着制服。”
林逸看着照片,眉心微微動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安凜,發現她在看自己又急忙把頭低下了,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沒見過他嗎?”安凜語氣稍微嚴厲了一些問道。
林逸雖然嚇了一跳,但還是點了點頭,低着頭怎麼也不敢抬頭看安凜。安凜看着她的模樣微微皺了一下眉,沉默着把照片收了回來。
“我知道了,謝謝。”安凜有點泄氣的說道。
看見安凜問完了,林逸露出了輕鬆的神情,急忙笑了一下離開了作為,躲進了裏屋再也沒有出來。安凜看着林逸離開,打通了陸佐游的電話。
監控室里,秋章白皺着眉看着上個星期的錄像,並沒有看見金渡和陳秀梅兩個人。秋章白皺着眉摸着自己的下巴,正在思考着是不是徐佳那個孩子說了謊,錄像突然出現了一瞬間的不自然,緊接着又好好的播放了起來。
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剛剛還放鬆的躺在椅子上的秋章白一下就坐直了起來,倒回去仔細的看着畫面,畫面在那一瞬間有些許的不自然,就連前後的時間也沒有對上,秋章白的唇邊露出了一個笑容,拷貝下了這段錄像。
天氣有一些悶熱,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咖啡館裏的冷氣打得很足,呆久了竟然生出了幾分冷意,走出咖啡館,安凜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你那裏有什麼發現嗎?”安凜問道。
“監控被人動過手腳,不過這些證據反而證明了這家咖啡館有問題。”秋章白抬頭看着周圍說道:“不過他們動得了自己家店的攝像頭,可管不了這裏的攝像頭。”
咖啡店對面的街道上有一攝像頭,安凜知道秋章白在說什麼,笑着打給了陳璐。很快,陳璐那邊就有了消息,上周三的上午的確看見金渡和陳秀梅進了這家咖啡館。
“那剩下的就是他們為什麼要說謊了。”秋章白挑了一下眉毛,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