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遊戲
警車停在路邊,已經有不少群眾聚在了警戒線外面,張望的向裏面看去。屍體被扔在巷子裏的垃圾旁邊,和前三個人一樣被毀了容。陸佐游看着地上的幾滴血跡,皺着眉思考着。
“沒有目擊者嗎?”安凜匆匆趕過來問道。
地上沒有什麼打鬥痕迹,和前幾次一樣一擊斃命,看樣子法醫還沒有到,秋章白戴上了手套,檢查着屍體。
“我看見照片上的這個女人跟着被害人從這家酒吧出來,”一個警察指着不遠處的一家酒吧說道:“你們說應該還有一個男人,所以我就跟着她走到這邊,結果她一下子就不見了,我找了這附近沒有看見,就走到前面的那條街看看情況,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報警了。”
聽了他的話,安凜皺着眉看着躺在垃圾上的被害人,思考着自己落下了什麼事情沒有考慮清楚。
“如果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同夥呢。”秋章白站起來摘下手套看着周圍的人說:“我們猜測她有一個男性同夥,但是我一直都在想,一個足夠強壯的男人是不需要藉助工具的。除非,我們的兇手是一個女人。”
“一個強壯的女人。”安凜看着地上的人說道:“才能一個人完成殺人。”
陸佐游急忙拿出了電話打給了陳璐,聞訊趕來的媒體已經在外面架好了攝像機。被害者名叫洪穎,今年不過二十二歲,和其他被害者一樣,臉上都佈滿了傷痕,但是她臉上的傷痕比起其他人要多一些。
“看來我們的嫌疑人已經開始憤怒了。”秋章白輕輕一笑看着屍體說道:“顯然是我們在這附近部署警察,她認為這是侵犯了她的領地,所以她才會把憤怒發泄在被害人身上。”
“而且也更加大膽了,在這麼多警察的身邊殺人,是要冒很大的風險的。”安凜的神情嚴肅,皺着眉說道。
從酒吧詢問完的李芹和楊建走了回來,對安凜搖了搖頭,顯然是沒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陳璐哀傷的看着自己的電腦,她沒有辦法找到任何和這個女人有關的線索,這個人沒有信用卡沒有收入沒有任何電子記錄。
法醫已經匆匆趕到抬走了屍體,秋章白站在剛剛屍體位置旁,看着手機里幾位被害人的照片。年輕漂亮又活潑開朗,這樣的人很容易被人喜歡,尤其是在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洪穎生前也和男人說過話嗎?”秋章白問道。
“說過,就在那邊。”楊建指着正在和李芹說話的男人說道:“他說他只是喝多了,看見洪穎過來忍不住說了幾句。”
秋章白點點頭,想那個男人看去,左手的無名指上同樣帶了一個明晃晃的戒指。眉心微微皺了起來,但是思緒越來越清明,一個已婚男人和一個年輕女人說話,很容易讓人誤會,如果兇手是一個女人,就解釋的通了。秋章白的唇角勾起了一絲漂亮的笑容。
“你想到什麼了?”安凜看着秋章白的神情問道。
“如果我們的嫌疑人是想要攻擊那些奪走她家庭的年輕女性呢?”秋章白回頭看向安凜說道:“她攻擊的都是未婚女性,並且都被陌生已婚男士搭訕過,如果她的丈夫也搭訕過一個年輕女人,並且這個女人取代了她的位置,那她的憤怒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現在我們查不到她的位置,就不知道要去哪裏逮捕她。”安凜說著眉心又一次皺了起來。
“要不要打個賭,她明天也肯定回來的,就在剩下的這三家酒吧里。”秋章白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
夜晚去了又來,很快又一次到了晚上,警察也早早的就在這一片巡邏。安凜和秋章白出現在了街頭,從兩個方向走進了同一家酒吧。這是他們的計劃,三家酒吧重案組兩兩一組潛伏進去,等着嫌疑人自投羅網。
“這裏風平浪靜,外面這麼多警察,如果是我的話肯定不會進來了。”安凜喝着飲料,對着耳機說道。
“繼續觀察。”陸佐游在耳機里說道。
吧枱旁,秋章白一身休閑西裝坐在那裏,手裏拿着一杯酒淡然的坐在那裏,很快他的身邊就做了兩個女人,有意無意的靠近着他。安凜在他身後看着這個場景,有點惡狠狠的喝着自己杯子裏的飲料。
看着身邊這兩個女人,秋章白輕輕一笑,用左手拿起了放在旁邊的紙巾,露出了手上的婚戒。其中一個女人看見了,撇撇嘴有點無趣的離開了,秋章白回頭看了一眼角落裏的安凜,唇角露出了一個笑意。安凜有點好像的看着他孩子氣的動作,竟然也跟着笑了。
“先生一個人來喝酒會不會很無聊啊?”留在秋章白身邊的女人說道:“我叫張曉姝,有沒有興趣一起喝一杯?”
這邊說著話,張曉姝的一隻手已經摸上了秋章白的手臂,小麥色結實勻稱的手臂對女人的誘惑從來都是致命的,秋章白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拿起了酒杯示意張曉姝,張曉姝露出了更好看的笑容和他輕輕的碰了一下杯。
對於像張曉姝這樣的人來說,男人是什麼等級的一看就知道,像秋章白這樣一件上衣就夠她幾年的花銷的人,是絕對不可以放過的。在吧枱里的調酒師見怪不怪的看着這兩個人,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張小姐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嗎?”秋章白溫柔的說:“真可惜,竟然沒有人能欣賞到小姐的美。”
聽了秋章白的話,張曉姝有點不好意思的輕輕的低下了頭,露出了以看起來嬌羞的笑容。安凜聽着從耳機里傳來的話,莫名的覺得有一點反胃,這個女人哪裏好看了,妝畫得那麼濃已經看不清原本的樣子了,看着真的像是被什麼人打過一拳似的。安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轉過頭去繼續盯着門口。
話說另一邊的秋章白聽見耳機里傳來的壓抑的聲音,沒有忍住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這個笑容落在張曉姝眼裏就換了一個意思,張曉姝更加大膽的向秋章白的身上靠了過去,卻被秋章白輕輕躲開,撲了一個空。秋章白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時間還早玩玩倒也不遲。
“張小姐要不要和我玩一個遊戲?”秋章白看了一眼張曉姝的酒杯說道:“我們就喝各自手中的酒,以空杯子計數,如果張小姐的數量比我的多,我就滿足小姐一個要求。”
這不過是富家子弟尋歡作樂的把戲罷了,張曉姝也是常年混跡於此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就說不。張曉姝看了一眼秋章白手裏琥珀色的液體,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秋章白的杯子是標準的威士忌杯,而張曉姝拿的是雞尾酒杯,光這麼看上去,張曉姝就覺得自己贏了。
“可以啊,先生可要說話算數。”張曉姝毫不示弱的說。
得到回應,秋章白對調酒師使了一個眼色,調酒師深吸了一口氣有點無奈的看了秋章白一眼,終於還是轉身去給他們拿酒。
“就這麼放任他可以嗎?”李芹通過耳機聽着這邊發生的事情,擔憂的問道。
寬大的椅子後面,背靠着背坐着的就是陸佐游,手裏拿着一杯酒正目不轉睛的看着門口的方向,聽見李芹說的話微微側了一下頭。
“我現在下命令他也不會聽的,不過他這樣也好。”陸佐游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想要讓對方放鬆警惕,首先要融入到環境裏。”
鋒利的眉毛輕輕一挑,李芹聽着陸佐遊說的話,站起身來就向舞池走去,那裏的少男少女群魔亂舞着,絲毫沒有一點的顧忌。看着李芹從自己身邊走過去,陸佐游先是稍微驚訝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露出了瞭然的神情,輕輕的笑了。
酒吧里的人已經被這邊的場面吸引了過來,秋章白和李曉姝一杯一杯的喝着,空杯子已經堆滿了半個桌子。不過很快李曉姝喝酒的速度就慢了下來,手去拿酒杯的時候也有一點力不從心,好幾次都抓空了位置。隨着空杯子的數量越來越多,周圍的人歡呼聲也越來越大。
木質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長發披肩,氣質姣好。安凜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看着這個女人經過了自己的身邊,坐在了另一邊的角落裏。
“目標出現。”安凜說道。
“收到。”秋章白咽下了最後一口液體,笑着說道。
在他的身邊,剛剛還一杯一杯喝着酒的女人已經趴在了桌子上,一點一點的向下滑去。有幾個女人趕緊走了過來,扒開了眾人架走了她。秋章白斜着眼睛看着這幾個人離開,又端起了另一個酒杯,看向了角落裏,那個女人已經被剛剛的熱鬧吸引,也看向了秋章白。
“幹活吧。”秋章白笑着說道。
又一次喝下了杯中的液體,秋章白放下了杯子感嘆着,這種飲料味道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