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另類影后(完)
或許是紀導和晏齊知道景寂快要爆發,本能地感到危險,之後他們沒有再鬧矛盾,也沒再讓景寂和鍾檬傳話。
選角活動結束后,鍾檬為避免傳出“《女皇》劇組導演和編劇不合,前景堪憂”的醜聞,花了不少精力,許出去不少利益,才讓前來參加選角的演員、經紀人閉嘴。
之後,關於《女皇》的宣傳,景寂和鍾檬以及他們的團隊幾經商量決定,曝光是必須的,但不能再採用之前拍攝《仙涯》的宣傳方式,要慎重。
百花獎的評委們平均年紀至少超過三十歲,都是成熟理智的成功人士。要對他們的胃口,吸引他們的眼球,就不能用唬弄年輕人的那套。
要走高雅、精品路線,嚴格控制曝光次數和每次宣傳的質量。要讓人記住《女皇》,並對它燃起興趣,而不是叫人覺得它無聊、低俗和虛浮。
這個度很難把握。
但好在鍾檬的公關團隊有過好幾次幫人針對百花獎評委成功宣傳和公關的經驗,很是值得信賴。景寂聘請他們后,把事情全權交給他們處理。
主要是她不懂這些,又忙於鑽研角色和磨練演技,無暇顧及其他。
江晟那隻鬼倒是懂一些。可他畢竟不能和人交流,又忙着和認識的比基尼女鬼打情罵俏。看到景寂組織了強大的拍攝和公關團隊,就放心地當起吃瓜群眾,帶着他的鬼女友飄在一旁圍觀。
吃瓜群眾是江晟的兼職,他的主職是負責觀察景寂,看到她哪裏演得不好,或者何時狀態不對,及時溫言提點她。
免得她被紀導這個冷酷暴君臭罵,或者被晏齊這個溫柔鬼畜編劇冷嘲熱諷,致使她控制不住脾氣,犯下手撕導演和編劇的血案,搞出大新聞。
‘主人,剛剛你那個表情不對啊!’江晟英俊的鬼臉都要皺成百褶裙,這已經是他第三提醒景寂,江晟不敢去看攝像機後面紀導的臉。
光是演一個恐懼絕望的表情,他的主人就卡了三次。如果不是她渾身殺氣騰騰,極為懾人,江晟敢肯定,紀導已經開始指着她鼻子破口大罵了。
江晟捏了下鼻樑,耐心幫景寂入戲:‘主人,你設想自己就是剛被人逼宮的女皇,身邊強敵環伺,宮女、太監、你一手提拔的錦衣衛,你的親信們,都要殺你。他們熟知你所有的佈防和底牌,並已封鎖了所有宮門,你幾乎插翅難逃。可你手無寸鐵之力,身邊只有十幾名帶刀侍衛,你不清楚這些護衛是否忠誠?你怕他們中有想要致你於死地的內鬼。可你別無選擇,只能跟着他們滿皇宮亂逃。處處都是追兵,你們已經逃進冷宮,無路可退,看不到希望和和活路。你很害怕,也很絕望……’
‘可我有有魂力在身,我能瞬移,還能隱身……’景寂本來快要進入角色,滿減頹喪。忽然就清醒了,轉瞬間變得一臉的遊刃有餘,滿不在乎。
‘……!!’江晟想罵娘。這個思想清奇的主人腦子真的不是豆腐渣做的?她為什麼入戲不能
超過一分鐘?!他要被她氣死!
江晟還沒說什麼,紀導已經忍無可忍,咆哮開來。
“曾可憶,你他么有病?還是早上起來吃飯時把腦子一併吃了?就一個極致害怕、恐懼難安,你就給我卡了四次!豬都比你聰明!就你這小學生都不夠的水平,也好意思跟我說你跟着譚老學了幾十天,已經小有所成?”
景寂:……雖然很想揍人,可她抹不開臉。誰讓她自己總是無法投入到角色中。就當聽那隻暴龍唱歌了。
小郭這時給紀導送了被菊花茶,賠笑道:“紀導,喝口水潤潤喉。實在對不住,昨晚可憶姐沒休息好,精神疲憊,所以狀態差了點。這都接連拍了好幾個小時,都中午了,我已經叫了餐,快要到了。要不咱們歇歇,吃完飯再繼續?啊!您瞧,外賣已經送到。大家都先放下手邊的工作,過來吃飯。今天我們可憶姐請客!”
紀導聞着空氣中食物誘人的香味,肚子咕嚕兩聲,他白了景寂一眼,好像在說:先放過你。站起身走到一邊拿盒飯了。
劇組裏的其他人看到他先動作,也紛紛朝盒飯區聚集,拿着盒飯笑着回來跟站在一邊喝水的景寂說謝謝。
景寂強扯笑臉,同他們說不用,祝他們用餐愉快。
景寂讓小郭先去吃,給她留一份盒飯。她要先去房車裏小憩一下。
一進車關上門,景寂就問江晟:?‘為什麼我跟譚老學習時,能集中精神,把戲演好,在郭導的鏡頭前也能表現自如,偏偏對着紀導總是走神,老想衝到鏡頭後面看他到底又在吐槽我什麼?’
‘大約是主人你比較在意紀導對你的看法,越想不要在他面前出錯,免得當眾被罵丟人,越容易出錯。’
江晟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當初我和紀導搭檔拍戲時,也是一開始就被他的氣勢震住,叫他罵得想鑽地洞。我甚至想過直接和他同歸於盡。可惜不敢。當時我很怕他發火,一想到他在看我拍戲,就等着抓我的小辮子叫我丟臉,我告訴自己絕不能如他的意。結果是越小心越容易出錯。後來被他罵的多了,反而淡定下來。隨他怎麼嚎罵,我就當沒聽見,該幹什麼幹什麼。慢慢的,就進入狀態,表演愈發自如。’
‘你的意思是,叫我無視紀導,該幹嘛幹嘛。’景寂若有所思地點頭,‘這也是一個辦法。’
??她頓了頓,同江晟道:‘實話與你說,若不是怕宰了那條暴龍,沒人給我拍戲。我早就滅了他!每次他吼我,我都想掐斷他的脖子。活了這麼久,還從未有人像紀年生這樣對我。如果不是留着他有用……’
??‘我的主人啊!你千萬不要亂來!’江晟都要叫景寂嚇哭:‘這可是法制社會,殺人要償命的!再說,紀導他只是嚴苛暴躁嘴臭些,罪不致死。你從前都生活在什麼地方?怎麼動不動就要人命?’這個主人的三觀,真的很有問題。
??‘怕什麼。我也只是隨口說說。我要真想要紀導的命,他要就去見閻王了。’
看到景寂倒在單人床上,江晟又道:‘主人,我發現你一旦連續拍戲時間過長,很容易齣戲。剛才那樣的事兒,從開拍至今,已經出現兩三次,希望你以後多加註意。’
‘我能入戲的時間有限,想改也沒法子啊。’?景寂翻個身,看向懸浮在半空的江晟:‘你有什麼好主意?說來聽聽。’
‘我仔細研究過,之所以出現這個問題,是因為主人你太理智,記憶又龐雜,為人太自我,沒辦法長時間入戲。’
??‘我認為要解決這個問題,主人你可以在拍戲前暫時封印你之前的記憶,往腦中編織一段你要演的角色的經,以此為自己的記憶,這樣就能更好的入戲。’
‘當初我拍戲時,就是這麼乾的。只是我不比主人有仙力,隨時想封印記憶,或者讓記憶解封都行。只能不斷催眠自己,把自己變成劇本里的角色。以至於演戲太過投入,經常沉浸在剛扮演過的角色里不能自拔……’
‘所以你最後因為投入過度,把自己折騰死了。’景寂下結論道。
好心為她出謀劃策的江晟:……瞬間不開心,想掐死景寂。
這個主人太氣人!哪裏有她這種過河拆橋的!別人給她灌心靈雞湯,她卻專戳人痛腳。
要不是就算和她拚命也傷不到她分毫,江晟真想自爆鬼體,和景寂一起魂飛魄散得了。
……
經江晟指點后,景寂總算每次拍戲都能十分投入,漸漸的,出錯越來越少,挨紀導罵的次數也與日俱減,她的心情一天天變好。更神奇的是,她的演技,彷彿也在進步。
演技這種東西,一天兩天看不出什麼。
當某一天紀導突然心血來潮,把景寂一個月前拍的錄像和一個月後拍的相對比,想看看她有沒有進步,結果發現她成長驚人!一個月前她在鏡頭前還有些拘束,微表情還不是很自然,一個月的她,在鏡頭前的微表情都十分自然,完全沒有生澀雕琢的痕迹,彷彿她就是女皇,女皇就是她。
紀導震驚又驚喜!半夜兩點給景寂打了通電話,告訴她,他要重怕之前的戲!讓景寂找投資人追家一筆投資。
被吵醒的景寂直接開罵:“紀年生你個事兒精!一天不惹事就不舒服是吧?!老娘忍你很久了!你不要拿我的客氣當福氣!什麼要重拍?還要我找人追加五千萬的投資?你當五千萬是五毛,張口就來!老娘之前拍戲吃了那麼多苦,受了你那麼多氣,現在你跟我說要重拍!信不信我捏死你讓你重新投胎?!”
紀年生淡淡說道:“曾可憶,如果你想拿百花獎最佳女主,就聽我的!假如以你現在的狀態重拍之前的戲,不過浪費幾千萬和幾十天的時間,我保證你有八成幾率得獎。不重拍,最多五成。”
“重拍!”景寂的瞌睡已經完全清醒,起床氣倒是還在,“紀導,希望你不是在耍我。否則,我保證,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如果他敢騙她,等着去無人孤島獨自生活一周吧。
“隨便你。”紀導覺得自己一片好心餵了狗,直接砸斷電話。
景寂深吸一口氣,馬上給自己的理財顧問打電話,讓他不管用什麼辦法,給她騰出五千萬,明天她就要用。
隨後,掛斷電話,倒頭補覺了。
可憐她的理財顧問凌晨起床,跑到公司,給她處理了幾隻理財產品,籌出五千萬,打到她的賬戶上。
資金到位后,紀導和景寂幹勁十足,吆喝劇組開始重新拍之前的戲。整個劇組都是衝著紀導和曾、鍾兩家來的,誰也不敢不給景寂和紀導的面子,儘管心裏憋着火,眾人還是若無其事,十分配合兩個神經病,把之前的戲份重拍了一遍。反正有工資拿,管他的呢。
因為重拍耽誤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為了趕上年底的百花獎評選,後續拍攝時,劇組開始加班,經常一天連續拍攝十幾個小時。如果是偶爾一兩天這樣,還能忍受。可連續一個多月都這樣,真的是要人命了。
若不是景寂給劇組工作人員和其他演員開的工資足夠高,伙食足夠好,加上鍾檬天天給他們喂心靈雞湯,打雞血,簽的合約違約金又太高,恐怕大家都想罷工。
人的潛力真的是無窮的,他們緊趕慢趕,終於在百花獎評選前五十日,完成了整部電影的拍攝。
接下來,就是剪輯與後期製作和宣傳的問題,重擔落在了紀導和鍾檬兩人身上。景寂拍這《女皇》,感覺自己都要原地升仙了,整個人的精神恍恍惚惚,有時她清楚自己是景寂上仙,有時卻以為她就是女皇,經常和助理、家人說話,就蹦出個“朕要如何如何”,嚇得曾父曾母給她找了個心理醫生,怕她出什麼毛病。
曾小弟最關心她,每天上完課回家,都要和她聊一個小時的天,才回房做作業。等到放暑假了,他就寸步不離跟着景寂,扮鬼臉、講笑話逗景寂開心,和景寂說他們學校和直播間裏的趣事。
景寂感動於他對自己的用心,某天趁曾小弟不注意,渡了絲魂力給他,讓他健康長命。她有預感,這次《女皇》能助她獲得百花獎最佳女主,她在這個世界,恐怕待不久了。
其實景寂精神恍惚幾天後,就已經恢復如常。她故意表現得過分沉浸在角色里走不出,甚至騙過心理醫生,讓大家都以為她有憂鬱症,是想為自己的離開埋伏筆,免得她走得太突然,身邊的親朋好友都無法接受。雖然她現在這樣,也讓他們很難受。尤其是曾小弟。
可景寂無能為力,她總是要離開的,曾小弟也是註定要失去他姐姐的。曾可昊年紀還小,是一個堅強樂觀的孩子,相信他很快就能接受她的離開。如果不能,她走時會抽走他的部分記憶,讓他不那麼難受。
至於其他親戚朋友,和她的交情其實不太深,她是死是活,他們都不會太關心。最多也就曾父、曾母、鍾檬和郭導,或許還要加一個紀暴君,會為她難過一段時間。但她畢竟不少他們生活的重心,對他們造成的影響有限。
不像曾小弟,既拿她當姐,又拿她當媽、當哥,最離不開她。
……
《女皇》憑藉影片本身的優秀和鍾檬公關團隊的成功炒作,順利成為百花獎入選影片之一,一共得了五個提名:最佳導演,最佳劇本,最佳女主,最佳服裝,最佳音樂。
這讓整個劇組欣喜若狂,便是冷靜如宴齊,聽到這個消息,也大笑驚唿出聲,興奮得不能自己。讓通知他的景寂看了個笑話,心情一直愉悅了一天,卻還要逼着自己裝憂鬱,她也是蠻難為自己的。
十二月十八日晚六點半,是百花獎頒獎晚宴開始的時間。十八日當天下午三點,就有不少記者蹲在國家劇院的禮堂外,等着拍照片,做採訪。
獲得百花獎提名的劇組主要成員,一般都是提前一兩個小時過來,接受採訪,給影片做宣傳。
景寂因為“精神”問題,沒有和郭導他們一起提前過去。用完午飯,她就帶着曾小弟去找她的律師,讓律師起草了一份遺囑,說是若她不幸身亡,她名下的所有財產,都給曾小弟繼承。
曾小弟快要被他姐嚇哭,抱着景寂的腰哇哇哭叫:“我不要你的什麼遺產!姐,你還這麼年輕,起碼能活好幾十年,幹嘛這麼早立這個狗屁遺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要嚇死我嗎?如果你死了,我也跟你一起去!”
“胡鬧!”景寂哭笑不得,在他毛茸茸的頭上輕輕拍了一下:“這只是為防意外……”
“我不管!我不要聽!”曾可昊蠻橫堵住景寂的話,拉着她就要走:“你跟我回家!我打電話叫那個什麼心理顧問到家裏,叫她開導你!”
景寂在律師和公證人訝異的注視下,一個手刀噼暈曾小弟,叫他安靜了。她轉頭沖那兩人微微一笑:“別聽他的,照我說的,馬上把遺囑打印出來。我簽字,再叫他按一個指印就成了。是不是?”
“哦,對。”律師愣了一下,趕緊打開文檔,五指如飛,迅速敲了份遺囑出來。
景寂兩三下籤字按完指印,又等律師和公正人簽完字按下他們的指印,抓起曾可昊的拇指,往印泥里按了按,然後把他的指印按到遺囑上。
剩下的事,有律師打理。景寂扶着曾可昊,讓她靠在她身上,把他半托半扛弄出了事務所,交給司機,送他回家。自己打車去了女子會所,找相熟的造型師和化妝師給她裝扮,趕在百花獎晚宴開場典禮開始之前同《女皇》劇組的人會合。
鍾檬有給她留位置,景寂貓腰穿過人群,坐在第五排中間,興緻缺缺地盯着下前方舞台。不得不承認,事到臨頭,她忽然有些緊張,心跳得七上八下,就怕自己沒得獎,還得再等上一兩年。
鍾檬他們似乎比她還緊張,都板著臉,有一下沒一下地喝水。
時間在景寂走神時飛逝而去,她忽然聽到台上的兩個主持人念到《女皇》,還聽到了曾可憶的名字。她愣了愣,眉頭死皺:曾可憶是誰?他們怎麼不念景寂?
這時,鍾檬見她神情恍惚,用手肘輕輕撞了她一下,貼在她耳邊小聲笑道:“快微笑!鏡頭正對着你呢!”
景寂條件反射地扯出一個她對着鏡子煉了許多遍的官方完美微笑,還很自然地沖鏡頭揮了揮手,一副胸有成竹、自信十分的樣子。
只有她知道,她心裏還在糾結,為何主持人念錯了她的名字?想她堂堂景寂上仙,紆尊降貴來演戲,這些愚蠢的凡人不懂得感恩珍惜也就罷了,居然還弄錯了她的名字!簡直不可原諒!
鍾檬看景寂的眼神不對,喊了幾聲可憶,景寂沒理她,她笑呵呵低聲同身邊的紀導說:“咱們可憶聽到主持人念她的名字,都高興傻了。我叫她好幾聲,她都不應!希望一會兒主持人喊到她的名字,她記得站起來去拿獎盃。否則我可要代她去了。呵呵。”
紀導微笑:“她肯定不會忘。可惜百花獎沒有設最佳公關獎,那樣的話,我怕你拿獎都要拿到手軟。”
鍾檬無聲微笑,沒有接紀年生的話。她為《女皇》付出的心血不比景寂他們少,卻沒有獲得百花獎最佳製片的提名,這讓她很是失望。當然,她不會把這失望掛在臉上給別人看就是。她還年輕,眼光、能力、錢權都不缺,相信用不了幾年,一定能獲得百花獎最佳製片。
景寂還在憤憤不滿主持人念錯她名字時,忽然又聽一個高亢的女高音激動喊道:“讓我們歡迎本屆百花獎最佳女主的獲得者……曾可憶小姐上台領獎!”
怎麼又是曾可憶?!景寂正要發飆,鍾檬見她表情不對,偷偷使勁擰她一把,把她擰醒了。
她端着一臉喜不自勝的微笑,一步步走向舞台,去領她的獎。台詞小郭早就給她準備好了,景寂照着上面念了一半,語速較快地把《女皇》劇組的導演、編劇、製片人、投資商、工作人員等感謝了一遍,時間才過去一分三十秒,她還有三分三十秒的時間。
景寂繼續含淚微笑道:“……還要感謝我的父母、小弟、祖父、伯祖父和叔祖父,是他們的理解和無條件的支持,成就了今天的我。還有我的助理小郭和經紀人琳達,以及教我演戲的傅老,謝謝你們!”還有江晟,謝謝你!
景寂看向虛空,江晟西裝革履地站在那裏,笑容驕傲和喜悅,景寂對着他做了一個“謝謝”的嘴型,然後溫和地對他道:‘從現在起,你自由了。江晟,去追去屬於你的幸福和鬼生吧。’
景寂捧着獎盃走向舞台,主動解除了和江晟的主僕契約。她這具身體就要死了,不能連累江晟。是時候還他自由。願他帶着最後她給他和那隻女鬼的魂力,修成正果吧。
江晟知道景寂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遲早要離開,只是他沒想到會這麼早。
景寂解除主僕契約后,他圍着她飄了兩圈,心裏有許多話要問,卻什麼都沒說,只對她道了聲“保重”,便毅然帶着他的鬼女友飄走。
得到她心心念念的獎盃后,景寂就推說身子不適,帶着小郭提前退場,她讓小郭護送她上了車子,給了小郭一個信封,裏面是一張數目不小的支票,當是感謝她對她的照顧以及造成她失業的補償。
回到曾家別墅,曾父曾母還在外面應酬,家裏只有傭人、管家、保安和仍在昏迷的曾可昊在,景寂那下敲的有些狠,曾可昊大約要睡到明天早上,她不想讓他看到她死去。
景寂離開國家劇院之前,就發短訊叫桂嬸給她做了幾道平時她愛吃的菜,回到家先美美地用了頓最後的晚餐,高興地給家裏的傭人、管家和保安們每人發了一個紅包。
然後進入曾可昊的房間,用魂力給他下了“勇敢幸福活下去”的精神暗示,順便抹去了一些曾可昊和她相處的記憶,讓他不用太為她的離去而悲傷。
做完這一切,景寂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就這麼盛裝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從曾可憶的殘念中抽出她的魂絲,離開了這個世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