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武林大會(玖)
葉承完沒有想到朱高煦竟然如此建議,如他這般聰明的人怎能想出如此昏招,他對鍾晴又是哪裏來的這般自信呢?
如果讓鍾晴去選擇,她又怎麼會選擇朱高煦這樣一個人呢,何況自己和鍾晴早有誓言在先,兩人出生入死經歷了那麼多,不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搶過朱高煦百倍。葉承怕自己剛才沒有聽清楚朱高煦的話,又重複一遍道:“二殿下剛才是說的讓鍾晴姑娘自己選擇嗎?”
朱高煦正色道:“正是如此,葉兄沒有聽錯,不過我在這裏也有言在先,大丈夫行事要光明磊落,輸贏都要認,到時候咱們不論誰沒有被鍾晴姑娘選到,可不要惱羞成怒,破壞人家的好事。”
葉承付之一笑道:“這是自然,葉承從來都是願賭服輸之人。”
朱高煦哈哈一笑,策馬加快了腳步,葉承不甘落後,也是催馬前行。
這件事談過之後,兩人策馬往少室山的高出而走,但見有潺潺水聲傳入耳際,周圍樹木雖然已經漸漸凋零,但是在這空山曠谷之中,依然有着美不勝收的無盡景色。
葉承心中感嘆道:“如此美景,我卻要與這人策馬相伴而行,實在是辜負了這天地的造化,若是此刻有晴兒相伴,那該是有多好啊。”
正在葉承想着鍾晴之際,只見朱高煦跳下馬來,對葉承說道:“葉兄弟,這裏景色甚好,你我騎馬也累了,不如下來歇息片刻可好?”
葉承聽罷從馬上也是一躍而下,兩人將馬拴在樹上,朱高煦攜起葉承的手,往水流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水流之處,但見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因為冬季雨水稀少,溪水雖然清澈,但已經有不少卵石浮出水面,只見這些卵石光滑剔透,顯然是常年被溪水衝擊所致,溪水中偶爾有小魚游過,顯得怡然自得,甚是生動有趣。
朱高煦此刻表現出來的親熱勁兒卻讓葉承有些不適應,不知道他又要說些什麼。
但見朱高煦在溪水邊駐足道:“葉兄弟,你看這大好河山,不盡的美景,不正是上天賜予我們最好的禮物嗎?”
葉承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在等待朱高煦接下來的話,因為他知道朱高煦絕對不是一個喜歡欣賞美景的人。
果然只見朱高煦突然間嘆口氣道:“萬里河山依舊在,只是縱觀歷朝歷代,卻是更迭無數,多少人來了又走,不過是成了歷史的過客,河山雖好,但需明主才能守住。”
葉承靜靜地看着溪水,耳朵在聽着朱高煦說話,他知道朱高煦馬上就要說到重點了。
“自太祖起兵,馳聘中原,滅元、平陳、掃張,幾經坎坷,多少能人志士為大明的基業獻出了生命,才能有今日大明之昌盛,作為太祖後人,每每想起太祖創業之際的艱難,都是寢食難安,唯恐自己無能,無法守護大明這大好的基業,以後死去愧對列祖列宗。想要朱高煦雖然為成祖二子,但是憂國憂民之心不輸於任何人,想要建功立業之情更甚。”朱高煦感慨道。
“二殿下能有此等心懷,真是大明之福,成祖之福,黎民之福。”葉承隨口說道。
朱高煦聽罷卻是苦笑着搖搖頭道:“世人並不了解我朱高煦,我朱高煦生來就立志讓大明江山更加強大,如今四海平定,但仍有不少禍患亡我大明之心不死,每每思及,都是宿不敢寐,如芒在背。本來這天下是傳於建文帝不假。但是建文帝的懦弱天下人盡皆知,如此庸主怎能守住我大明江山?我父成祖正是為此擔憂,才不辭辛勞,率軍靖難,本想幫助建文帝掃蕩君側佞臣,卻不想建文帝不能理解,拚死抵抗后逃逸而去。大明天下不能一日無主,更兼眾望所歸,我父才不得已代理國政,實是無奈之舉。如今常年辛勞已經讓我父身心俱疲,正要找尋大明江山的繼承人,卻又有不少雜音誹謗於我,令我十分苦惱。”
葉承聽着心中不由得暗笑:“你這套說辭拿去騙鬼說不定鬼都不能相信,如何卻又來騙我,這也實在是太過小瞧了我葉承吧?江湖早有傳言你久有篡逆之心,如今卻在這裏悲天憫人,豈不是可笑之極?”
當下葉承心中想着,面上仍然是不動聲色,等待着朱高煦繼續說下去。
只見朱高煦轉身拍拍葉承的肩膀說道:“人生在世,大丈夫當建勛立業,成就不世之功,葉少俠少年才俊,武功了得,若是就此隱沒於這江湖之上,實為可惜,若君願為李靖,朱高煦當為李世民!”
葉承聽罷心中一驚,心道:“原來世人說的果然沒錯,我這同父異母的二哥果然懷有不臣之心,李世民是什麼樣的人再清楚不過,弒兄逼父,成就帝王之業,朱高煦這是暗示我有朝一日這大明的皇位非他莫屬。”
正在這時,突然只見草叢中沙沙作響,葉承一開始還以為是幾隻麋鹿或者其他野獸出沒,但是等他仔細一看,卻發現並非如此,不由得心中一動,立刻明白了自己原來已經身處危險之中。
“好一個做事狠辣的朱高煦,這是他做了兩手準備,一來是勸我歸順於他,好為他的忤逆計劃效力,二來如果萬一我不答應,他也不會讓我活着出去,將他的想法公之於眾,所以在這曠野之中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刀斧手,一旦發現我不從他,必定就會群起而攻之。不過你也太小瞧我葉承了,別說就這些宵小之輩埋伏於此,縱然就是千軍萬馬,又何懼哉?”葉承一邊想着,一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一下倒是出乎了朱高煦的意料之外。
的確如葉承所想,朱高煦已經事先做了兩手準備,如果看出葉承有不從之心,立刻就要結果了他的性命,否則若是被他傳揚出去說自己以李自成自詡,倘被父親明成祖朱棣知道,自己必定陷於險境。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葉承的第一反應既不是答應,也非拒絕,而是仰天大笑。
“葉兄,不知道朱某剛才講的何事不妥,為何引得兄弟如此開心?”朱高煦笑着說道。
葉承聽候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朱高煦的手腕,朱高煦萬沒想到葉承會如此,不由得大吃一驚,高呼道:“葉兄這是何故?”
這時只見葉承佯裝高興道:“想我葉承不過是籍籍無名的江湖遊俠,以前總盼着有朝一日能揚名立萬,也算不枉在這人世上走了一遭,但是苦於報國無門,一直未得貴人,如今二殿下如此瞧得起葉承,葉承怎能不高興,一時興奮之極,以至於亂了分寸,不知如何謝恩才好。不如這樣,此處少林寺中都是淡出鳥來的清湯寡水,不足成宴,我這就攜殿下通赴山下暢飲一番,聊表謝意如何?”
不等朱高煦回話,葉承拉着他的手快步向栓馬的樹叢中走去,朱高煦被葉承抓的手腕生疼,一時間聰明如他竟然也沒了主意,只好被其挾持而行。葉承一邊走着,一邊斜目觀瞧,但見樹林中人影晃動,顯然是埋伏的人已經一個個蠢蠢欲動,只不過是投鼠忌器,因為朱高煦沒有發號施令,所以一時間都按兵不動。
等走進兩人坐騎處時,葉承手腕用力一提,運用內力,喝一聲起,但見已經把朱高煦高高拋棄,朱高煦嚇了一跳,剛想驚呼,發現自己已經穩穩落在了馬背之上,但是這卻並不是自己的那匹馬,而是他從朱高熾處借來給葉承騎的那匹馬。
朱高煦還沒緩過神來,但見人影閃動,葉承也已經跳上馬來,為了防止敵人在後偷襲,葉承故意坐在了朱高煦的前面,然後猛然間手指伸出在朱高煦的身上戳了兩下,點了他的穴道。
“路途不平,為了防止二殿下亂動摔下馬來,多有得罪了。”葉承微微一笑,單手一甩馬繩,另一隻手揮舞馬鞭,但見這匹剛才還沒精打彩的瘦馬突然間好似來了精神,明白了葉承的意思一樣,兩隻前蹄一抬,仰天嘶鳴一聲便奔了出去。
朱高煦身體雖然不能動了,但是還可以開口說話,只見他在身後對葉承說道:“葉兄弟,你這又是何苦,難不成你還想加害於我不成?你可要知道我貴為皇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恐怕與你相關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
葉承並不害怕朱高煦的恐嚇,他一邊策馬奔馳,一邊留心兩邊的情況,只聽得兩邊樹叢中沙沙作響,身後漸漸由了馬蹄聲,猛然回頭看去,但見有數十騎追了過來。
葉承此時仍然不改本色,笑着對朱高煦說道:“二殿下真是思慮周全,生怕在這荒郊野外出什麼危險,竟然帶了這麼多人保護葉承,真是心領了。”
朱高煦也是笑道:“你挾持皇子,意圖不軌,這下就算你到哪裏都說不清楚了,若是你能考慮我剛才說的話,興許咱們還有商量的餘地。”
正在這時,突然間只聽得兩旁樹上呼嘯聲響,兩隻鐵索利爪夾着風聲迅猛地向葉承身前攻來,葉承看得分明,連忙撥轉馬頭,只見那馬忽然間改變了行進方向,兩隻利爪就此在葉承身邊擦身而過。
樹上偷襲之人眼見未能得手,口中呼哨連連,緊接着但見樹上樹枝搖晃,七八名身着黑衣,頭戴面罩之人從天而降,手中全部拿着長矛,在下落的一瞬間向葉承刺來。
葉承單手騎馬,另一隻手伸到腦後,一把將朱高煦提了起來,別看朱高煦也算是個健壯的男兒,但在葉承手下如同提起一隻菜籃子一般輕鬆。
眼見得長矛就要刺向身前,葉承大喝一聲,將朱高煦提起擋在了身前,那幾個黑衣人一看是二殿下做了肉盾,連忙大喝一聲,撤了長矛,但是卻並不就此罷休,而是長矛變刺為橫掃,向馬腿掃來。
葉承心中一驚,心想他們若是攻擊自己,就算再來十幾個也無所謂,畢竟這種場面當時在三佛島的滄溟城中就已經經歷過了,葉承也並不慌亂,但是如果馬匹受傷,那麼必定身陷重圍,這樣卻對自己十分不利。當下不由得喝一聲“起”,雙腿用力一夾馬身兩側,微微用力一抬韁繩,但見那馬嘶鳴一聲,作勢要起。
葉承心中高興道:“看來朱高煦打錯了算盤,想故意給我一匹劣馬,卻不曾想這朱高熾殿下的馬匹還是十分爭氣呢!”
但是葉承這次似乎是想錯了,但見那馬雖然做出了跳起的架勢,卻也許是連日來進食不多的緣故,並沒有了跳起的力氣,這一下將將越過了前兩隻長槍,卻被後面的一隻正好掃在了馬蹄子之上,頓時失去了平衡,踉蹌數步栽倒在地。
“不好!”葉承驚呼一聲,連忙提起凝神,縱身一躍,手中還抓着朱高煦,兩人在馬摔倒的一瞬間躍了下來。
等落地之後,葉承看着那倒地的馬,搖頭道:“馬兒,馬兒,看來你還真是不經誇呢,這下差點把我害慘了。”
話音未落,那七八名黑衣人輪長槍又攻了上來,葉承一手抓住朱高煦,左閃右擋,故意將朱高煦放在自己前面,這一下害怕的人成了那些黑衣人與朱高煦,好幾次黑衣人想要強攻,都差點將槍尖插到朱高煦身上。
這一下向來淡定的朱高煦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不由得高聲喝罵道:“沒用的蠢奴才,你們都沒有長眼睛嗎?若是傷了本王,有你們好看!”
“蠢奴才?原來這些都是二殿下您的手下啊,我還以為是從樹上跳下來的盜賊呢!這下可好了,奴才遇到了主子,該讓他們好好給你磕幾個響頭才是啊!”葉承笑道。
當下只見葉承一手提着朱高煦,騰出另一隻手來,輕舒猿臂,將一個黑衣人衣領抓住,欺身上前,用腳後跟一點此人的膝蓋彎處,那人頓時慘叫一聲,咕咚一聲跪倒在地,葉承這看似簡單的一招其實蘊含了極為深厚的內力,這一點的力量非同小可,那人覺得膝蓋一陣鑽心的疼痛,險些將膝蓋跪碎,手中的長槍如何還能握住,瞬間脫手飛了出去。
“接槍!”
只見葉承高喝一聲,順勢一踢,那槍如離弦之箭一般瞬間向葉承前方的一個黑衣人飛去,那人大叫一聲,情急之下連忙蹲下身子,但是終歸慢了半拍,那槍尖從他頭頂劃過,頓時掃下一大片頭皮來,鮮血染紅了黑色的頭罩。
葉承此時用手向下一壓,朱高煦覺得猶如泰山壓頂一般跪倒在地,葉承這時撇下朱高煦已經搶步來到那蹲在地上的人跟前,用手在後背輕輕一點,那人頓時身體如同被凍住一般僵硬起來,雙膝一軟也是跪倒在地。
正在葉承點穴之際,在他身後突然風聲驟起,葉承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有人分別從左右偷襲而來,當下也不轉身,而是猛然間一下腰,頭一低,兩槍從他頭頂掃過,葉承卻在這時伸出兩手,如同鐵鉗子一般死死抓住偷襲兩人的腳踝。兩人偷襲時身在半空中,這下突然間被葉承抓住了腳踝,彷彿就像被堅韌的樹枝纏繞一般,只覺得一股力氣猛然而至,再看葉承雙手用力向前一擲,兩人紛紛向前摔倒,來了個匍匐於地。
葉承哈哈一笑道:“兩位仁兄的狗吃屎絕招真是標緻的很啊,姿勢考究,動作連貫,葉承這裏受教了。”
正在葉承撫掌大笑之際,只見剩下的四人分別從不同的四個方向同時向葉承攻來,朱高煦在旁看得真切,心中大喜道:“看你這次還如何囂張!”
但是朱高煦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就已經凝結在了臉上,原來對面的葉承施展開了道衍法師傳授的“九玄御器**”,瞬間發出內力攻向四人的膝蓋,四人的膝蓋頓時感覺被人用巨石擊中一般疼痛難忍,落地后全部跪倒在地,一個個疼得五官挪移,痛苦不堪。
一時間在這少室山的樹林之中,朱高煦與他安排的八名此刻面對面跪在地上,一個個表情說不出的難看和尷尬。
葉承見狀笑道:“二殿下看來平日裏果然是待人以寬,對這下屬都如此客氣,你們這樣相對跪着,豈不是亂了君臣主僕之分嗎?”
那些黑衣人早已經痛苦的說不出話來,朱高煦卻是可以說話,但是他腦中一轉心想:“此刻我的幫手頃刻間被葉承收拾了,我再多言只能是吃苦頭,多說無益,還是閉嘴為妙。”
但是沒沉默片刻,朱高煦突然又來了精神,但見他高聲呼喝道:“狗兒!公瑾!本王在這裏!”
葉承順着聲音回頭看去,但見後面塵土飛揚,顯然是有人追了上來,於是他緊走幾步來到朱高煦身前,低聲說道:“二殿下,今日葉承就奉陪到這裏,只是別忘了咱們還有個君子之約,希望你到時候不要食言,讓我瞧不起你,只不過葉承有話在先,晴兒一定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你若那時候還想如今天這般偷襲暗算,葉承絕不會再饒你!”
與朱高煦說罷之後,葉承一個縱躍,來到了那馬跟前,單手在馬腹處輕輕一拍,那馬一聲嘶鳴,竟然一躍而起,葉承看后哈哈笑道:“好你個馬兒,別的不行,倒是挺會裝腔作勢,偷懶耍滑,咱們趕緊走吧!”
說罷葉承一躍上馬,雙腿用力一夾,撇下朱高煦、八個跪在地上的刺客以及漸漸追進的追兵,揚塵而去。
等到朱高煦的騎兵趕到,有兩人率先滾鞍下馬將朱高煦慢慢攙扶起來,正是翻海龍王莊烈臣的兩個徒弟,易公瑾與狗兒。朱高煦被兩人攙扶起來,卻是大喝道:“先不要管本王了!趕緊去追那姓葉的小子,莫要讓他跑了!”
狗兒這時笑道:“回稟殿下,不用擔心,奴才早已經在他歸路上布下天羅地網,量他插翅難飛。”
朱高煦卻冷笑道:“我不管他有沒有翅膀,總之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當下狗兒與易公瑾得令,率領數十騎迅速上馬繼續沿着葉承離去的方向追趕而去。
朱高煦看着眾人離去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身邊還在不斷痛苦呻吟的刺客們,不由得呸了一聲道:“給你指條明路你不走,偏要與本王作對,這次就要讓你知道與本王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卻說葉承一人單騎奔走,眼見的這馬不是越走越快,反而是越走越慢,葉承不由苦笑道:“我說馬兄弟,你這真是要害我的意思不成?難不成書中說春風得意馬蹄急,在這冬風之下你就故意放緩了速度不成?若是一會兒葉承被人家追到了,遭殃的可不只是我自己,你這馬兄弟估計也沒好果子吃呢!”
那馬聽候果然有了反應,但是卻不是奮蹄向前,而是竟然就此緩緩而行,最後竟然停在了林間道路的中央。
不論葉承怎麼說,那馬就是不走,葉承以手拍額道:“都怪我葉承疏忽,臨走時也忘記了問朱高熾殿下馬兄弟你的大名,現在讓我叫你什麼好呢?但不論如何,你總不能停在這裏吧!”
正說話間,只見後面塵土四起,易公瑾和狗兒乘坐的坐騎都是精挑細選的良駒,所以速度自然是極快,轉瞬間已經到了近前。
葉承倒也不懼這些來犯的敵人,見這馬也不走,索性就附身對它說道:“馬兄弟,這可是你自己不走的,那一會兒若是受了傷、吃了虧可別怨我!”
話音未落,突然間只見這馬似乎受了什麼刺激一般,嘶鳴一聲,身子高高揚起,險些將葉承掀翻在地,葉承連忙抓住韁繩,再看時只覺得兩邊的樹木從腦袋旁邊呼呼而過,那馬竟然飛馳了起來,不一會兒又將後面的追兵甩開了距離。
葉承這時也是如墜夢裏,不由感慨道:“馬兄弟,我現在明白了,你不是不能跑,你是和他們串通一氣來耍我的是不是?既然如此,那我葉承也只好奉陪到底了,誰叫咱倆有今日一日之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