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65.第 65 章

?(貓撲中文)這樁買賣,你們做不做?!

用一個萬天宗的賀易行,去換數十條數百條性命,是划算,還是蝕本?

這個買賣,是能做,還是不能做?

冷汗,只在一剎間,從眾人的額角下滴落下來。

廢墟場中,有着近百人,卻無一人敢打破此時的沉寂。

任由江失語剛剛的話回蕩在耳邊。

落差,太大了。

從一開始,他們做好了要送出去來換人命的江非離並江贊月,到心疼難忍幾乎無法取捨的譚知,卻沒有想到,江失語的目的,從來都只是賀易行。

萬天之下人之上,萬天宗的弟子。

絲毫不遜於譚知,甚至在種種比項之下勝於譚知的賀易行。

問魚山莊少莊主羽菖迦的師弟,在之前種種情況下救了各大門派弟子的賀易行;甚至是此次圍攻白月教最大貢獻的人,憑一己之力,留住白月教教主江失語,才會讓着屹立數十年不倒的白月教陷入尷尬局面的賀易行。

在場者,被點了名的賀易行一派淡然,幾乎看不出他有什麼心思,至於他旁邊的譚知,江贊月,以及江非離,可謂臉黑成了一片。特別是江非離,已經做好不管不顧直接拚死殺了江失語的準備。

他是邪道出身,顧不得那麼多的大義,他只知道,賀易行是他的人,用他的人去換別人的人,這樁買賣,他不幹!

賀易行一眼就瞄到少年滿臉煞氣,手已經摸到了武器上,連忙一把按住,低聲道:“別衝動。”

“你覺着我是在衝動?”江非離被賀易行的動作氣到了,淡漠道,“你不要告訴我,你的不衝動,就是答應他的要求?”

賀易行苦笑了下:“非離,你信我。”

江贊月直言道:“賀易行,你要知道,我叔父他若是把你困入了手中,你只會生不如死。沒有我們的你就算再厲害,也找不到**的機會的。”

這話說的毒,但是也是實話。

賀易行年不過二十,就算自小奮力習武,如今確實幾乎比同輩人都要厲害許多,甚至能與上一輩人不相上下;但是江失語,是這江湖三十年來的一個大毒瘤,不單單指的是他的毒蠱之術,白月教的行事,其中還因為他的身手卻是不凡,不然,這樣一個禍害,早早就被人滅了,哪裏還容得下他如此囂張多年?此次若不是各家少主首席弟子被俘,狠狠打了武林眾門派一巴掌,為了一口氣,眾門派才聯手而上,不然那,只怕都會漠視江失語囂張到百年之後。

別看此次進攻白月教圍困江失語看着容易,其中艱險又豈是外人能知?這麼多人分了多少層次,每一部分都是要命的關鍵,一環套一環,中間環節一步踏錯,現在估計就是大家在地牢闔家慶了,哪裏還會在這把江失語逼到談條件的地步?

這種順暢,哪怕再來一次,他們都不敢保證能做到。

所以說,這樣的江失語,賀易行真落到他手裏,只怕是凶多吉少。

那些人終於有人能反應過來,葛少艾站出來,道:“此事恕在下不能同意!在下與賀大俠相識誤會橫生,一路看來,卻不得不佩服賀大俠人品,度量,若是叫這樣一個人因為別人的過失承擔後果,在下接受不能!”

“葛少俠說得對!”塗雙泉也舉着手中的武器,同仇敵愾,“我塗雙泉也不同意!”

“對對對!我也不同意!”

“不同意!”

“大不了我們殺了你,一路快馬加鞭,總能趕得上!”

“師門有訓,做人需對得起良心!此事,退海涯不應!”

從葛少艾開始發聲,接連一片支援之聲,幾乎都是之前跟在賀易行身邊被白月教俘虜的眾門派的少主首席弟子們,他們在門派中地方超然,這一發聲,起碼把自己門派中存了私心的人壓了下去。

聲勢一面倒!

江失語臉沉了下來,一眼掃過在場者,大家都是一臉的激昂,眼中有着堅決,也有着覺悟。

在這裏,很難抱有僥倖心。所以之後大約會面臨什麼,他們就算再痛苦,也要做好準備!

“看不出,你在他們心中位置還很高啊,”江失語語氣捉摸不透,但是絕對是讓人不舒服的,“一命換百命,這都不肯,賀大俠,你是不是很感動?”

賀易行從葛少艾發聲之時起,到大家一片倒全部拒絕了江失語的提議,一直默不作聲,靜靜看着。

江失語的話,只讓賀易行抬了抬眼皮子,冷冷看了江失語一眼后,他一步上前,卻發現胳膊被江非離緊緊抓着,令他動彈不得。

賀易行心中酸澀,看着他身邊的少年低着頭,悶聲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你要去,是不是?我不讓你去,你還是會去,對不對?”

賀易行看着江非離的發頂,想了想,柔聲道:“非離,這個險,冒不得。你比我清楚江失語是個什麼人,他能說得出,定然是有絕對的把握。”

頓了頓,他又故作輕鬆道:“更何況,我又不是必死無疑。憑我的實力,就算不得不放棄殺了他,自己逃跑,也不是做不到。”

“我信你。”

江非離嘆了口氣,抬起頭來,一雙眼直勾勾盯着賀易行:“只是我再信你,也不願意。”

見賀易行還要說什麼,江非離打斷了他,道:“既然你要做你的英雄,我不攔你。只是你也不能攔我。”

賀易行臉這才變了,剛剛的淡定在理解了江非離的話后,瞬間不淡定了:“非離!這不是鬧着玩的……”

“我知道,”江非離看了眼不懷好意的江失語,回過頭來,“多我一個,他不會拒絕。”

賀易行沉下來臉:“我拒絕。”

“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利!”江非離倔強道,“我不攔你,你也別攔我!”

賀易行自食苦果,心裏的酸澀,也讓他知道了剛剛江非離是種什麼心態。

賀易行靜靜看着眼前少年一臉的決然,江非離毫不退讓的眼神讓他明白,此事沒得商量。

半響,賀易行終於軟化了,嘆了口氣:“我真的不想讓你跟着。”

“我一定要跟着。”江非離感覺到了賀易行身上傳來若隱若現的軟化,微微笑道,“你這人,招了我,現在想跑,已經遲了。”

賀易行心裏堵得慌,忍不住抬起另一隻手,一把把江非離攬進懷中。

江非離也很順從鬆開了緊握在賀易行手臂上的手,環到了賀易行腰上,牢牢抱住。

被鬆開的手臂抬起,落在了江非離的額角,帶着體溫的手指順着少年的臉頰劃過,落到江非離的頸上,微微摩挲着。

而江非離的雙手則從賀易行的腰,一路向上,摩挲到賀易行脊背上。

譚知並江贊月看着他們兩人在這裏相擁,心裏生出一種難過的情緒。這是一個死局,目前解不開的死局。賀易行也好,江非離也好,掙脫不開。

而其他人,看着賀易行與江非離對話,然後摟在一塊兒,幾乎心裏都是怪異的,心大的就讚歎兩句,感情好啊!心細的也嘆一句,感情好啊!

不過這個時候,不管大家心裏想到了什麼,都無人去打擾這二人。

他們隱隱覺着,似乎是要有樁大事發生。

然後這些幾乎懷着敬意的人們,發現被他們注視着的兩個人,有了動作。

眼一眨的時間,兩人從緊緊相擁,到一個抓着另一個人的手,互相指責:

“你想扎暈我?”

“你想打暈我?”

賀易行抓住江非離藏着針的手,而江非離抓住他差點行兇得逞的另一個手,兩個人怒視對方。

視線交纏在一起的時候,賀易行也好,江非離也好,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心口不一的舉動,似乎從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們倆就一直在做。

與之前不一樣的是,之前初相識,為了試探對方,拿下對方;而現在,則是為了保護對方。

賀易行與江非離靜靜對視了片刻,不約而同勾起了嘴角。

“我是不會退讓的!”

“我也是。”

一臉認真的江非離幾乎發揮出了他這張臉的全部魅力,賀易行可以說沉溺與江非離的那雙眸中,久久不能自拔。

好像有些把持不住了。

賀易行深深看了江非離一眼,手一帶,把人送回到自己胸前,不等對方有什麼動作,他微微低了低頭,吻上了懷中少年的薄唇。

江非離瞪大了眼,只一個晃神,就感覺到了後頸一陣疼,然後意識開始模糊,他努力睜大眼,眨也不眨一下緊緊盯着賀易行的眸,在對方滿眼的深情中,抵抗不住,戀戀不捨般,緩緩閉上了眸。

身體一沉。

賀易行牢牢抱住昏過去的江非離,手緊緊圈着人,抬起頭來,一臉疲憊。

江贊月一臉不忍,道:“你……”

賀易行搖了搖頭,上前把懷中的人小心翼翼遞給江贊月,令他扶好了,這才沉重道:“我把非離交給你了。拜託。”

江贊月摟緊了這個和自己一塊兒長大的弟弟,心中雖然替他酸了酸,但是還是不由慶幸江非離不用去送死。畢竟他心裏門兒清,賀易行若說有一成活路,背叛了江失語的江非離,怕是連一成中的一成都沒有。

譚知對上賀易行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默默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然後又看了眼被江贊月小心護在懷中的江非離,譚知老實道:“但不保證。”

賀易行苦笑,他知道江非離的性子,若是醒來了,必然要大鬧一場,自己不在,憑譚知,還是有些勉強了。

眾人在賀易行並江非離這一番動作中,似乎探到了什麼,幾乎都是人心不定,焦躁着盯着他。

其中要數最按捺不住的任淺,他跳腳道:“賀大俠!你不會要自己去?!別!我們門派的事情,不能牽扯上你!太不公了!”

賀易行第一次給了這個少年一個笑臉:“沒有什麼不公的。任公子,這場交易,賀某覺着很划算。”

任淺急得抓耳撓腮,但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不由抓着自己身邊的沈默,道:“你快勸勸他啊!”

被點了名的沈默先安撫好任淺,然後抬起頭來,一張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淡漠的臉,對上了賀易行的視線。

沈默順着任淺的話,對賀易行道:“賀大俠沒有必要犧牲自己,這般行事,令吾輩心中有愧。”

賀易行看了眼沈默,嘆了口氣:“若是沈大俠覺着心中有愧,還請沈大俠答應賀某一件事。”

沈默眼皮一跳,頓了頓,不等他說話,任淺就急忙道:“答應答應答應!別說一件,一百件一千件!賀大俠你說什麼我們都答應!”

賀易行似笑非笑看沈默。

沈默無奈,按住了任淺,自己移過視線,直直對上賀易行,道:“賀大俠請講。”

賀易行笑了笑:“沈大俠,任公子似乎年歲不大,是么?”

“是啊!我今年十六!”任淺笑嘻嘻搶答道。

沈默聞言,一雙眼如鉤般投在賀易行身上,冷聲道:“賀大俠此言何意?小淺還只是個孩子!”

“在下知道!”賀易行看了眼任淺,又把目光投向沈默,慢條斯理道,“在下只是想給沈大俠說一件事,這個年紀的少年……,之後想要挽回,可不是一件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

沈默沉默了。

任淺和旁邊的人聽糊塗了,不由問道:“什麼?這個年紀?挽回什麼?”

“沒什麼。”賀易行莞爾,“在下是說給沈大俠聽的。”

沈默被任淺纏着問,卻一言不發,只靜靜看着這個活潑單純的少年,眼中含了一絲苦澀。

賀易行做完目前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對他身邊的人頷了頷首,又給譚知遞了個眼神,最後走到江贊月身邊,目視已經陷入昏迷的江非離。

“等你醒過來……我要怎麼給你道歉才好?”

賀易行喃喃自語。

而這時,一直在旁邊靜靜看着這邊的江失語終於失去了耐心,嗤笑道:“賀易行,你道別完了的話,就到本座這兒來!”

江失語的這話,引來全場人的怒視,他視而不見,只催促着:“再耽誤下去,死的人就是白死了。”

賀易行不想理會江失語,但是現在的情況下,也不得不先低個頭。

他一步步走過自己身邊的人,一步步走向江失語並長刀少年所站着的地方。

那個少年目視着賀易行的到來,起身做出一副防禦姿態,渾身戒備。

“阿秀,沒事,他以後就是你的夥伴了。”江失語對待這個長刀少年還算溫和,只是說出來的話,並不令人舒服。

阿秀收起了刀,准許了賀易行的靠近。

賀易行一走到江失語觸手可及的地方,江失語就從懷中摸出一顆丸子來,拋給他,然後笑意盈盈道:“來,嘗一嘗本座最新改出來的,和你當年吃的有什麼不一樣。”

賀易行剛想把手中的丸子放進口中,卻見阿秀突然一刀劈來!

賀易行眼一凝,往後一退,看見了一道飛來的弓矢擦着他剛剛站的位置而過,直直被阿秀的一刀劈斷!

眾人回過頭去,卻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娃,手中還拿着弓,滿臉可惜道:“哎呀,那個用刀的也好厲害,殺不到啊……姐姐怎麼辦,我們連給賀大俠解決一分危機都辦不到。”

女娃旁邊是個臉上蒙紗的女子,雖然在這裏看着有些彆扭,但是大家都沒有去管,只是聽見女子道:“罷了,一擊殺不死他,也是沒法的事。只希望這個人不會對賀大俠有什麼威脅。”

聽到這,幾乎所有人都明白了,是這兩個女娃希望能幫到賀易行一點半分,除掉這個看起來功夫很好的少年,說不定賀易行只在受了傷的江失語身邊,獲得逃生的機會。

但是令眾人都可惜的是,失敗了。

這飛來的一箭引得江失語很是不滿,被作為目標的阿秀則一臉淡定,等確定沒有危險了,這才收起刀,退後了一步。

江失語見賀易行正扭着頭看那些人,不由嘲諷道:“想要幫你的人,可惜了,是不是。”

賀易行慢吞吞回過頭來,挑了下眉:“是有些。”

江失語道:“就算這個打岔,本座也沒有忘,你還沒有吃本座給你的藥丸。”

賀易行攤開空無一物的掌心,淡然道:“剛剛躲得時候弄掉了。”

江失語只好從懷中又摸了一顆出來,親眼看着賀易行仰頭吞下,這才笑眯眯道:“這下,你跑不了了。”

那些人只能眼睜睜看着賀易行替他們站出去,吃下了一顆意義不明但是明顯是毒蠱一類的藥丸子,滿臉愧疚。

之前什麼也做不到的他們,之後也只能眼睜睜看着江失語並那個阿秀攜了賀易行,幾個縱身消失在他們眼前。

後來幾個人衝動地追出去,卻連個足跡都找不到了。

就在大家都陷入了一種低沉中時,身後傳來凌亂的步伐聲,回頭一看,卻是匆匆趕來滿身是汗的問魚山莊少莊主羽菖迦!

他一靠近這裏,環視了一圈,找不到他要找的人,頓時急了,厲聲問道:“易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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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捕獲魔教少主的正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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