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貓撲中文)熟門熟路把剩下的人全部搬給了沐珂后,絲毫不給贊月和沐珂說話的機會,譚知抓着人就走,還有着正大光明的理由:“時間來不及了。”
贊月也是掛心於正事,二話不說,跟着譚知帶了文歇就走,留下沐珂對着一群昏迷狀態的人頭疼。
文歇身為探子,就算是被江失語作為葯人來使,也有他的方式,和外界聯繫。不過現在白月教已然亂成一片,前置步驟根本用不上。
只是文歇不知道路,所以請了贊月領路,一路從葯廬左轉右轉,避開了認得到贊月的凌亂的護衛,一路繞到外圍,已經到了有一大批白月教弟子駐守的位置。
譚知遠遠停下腳步后,掂起贊月瞧了個仔細,山腰處,巡邏的白月教弟子。
贊月畢竟是白月教的少主,當即心生一計,給譚知使了個眼神后,叫兩個人藏匿在樹上后,這才大搖大擺出現,走進了那裏駐守的護衛弟子。
“少主!”其中領隊弟子認出了贊月,率領眾護衛朝贊月行了個禮。
贊月皺了皺眉,提高聲音道:“東處出事了!你們怎麼不前去支援?!”
那領隊弟子遲疑了下,道:“可是,此處也需要鎮守。”
贊月大手一揮:“你們先去支援東處,本座在此先看着,另外派個人去找金堂主,趕緊派人來支援!”
那弟子一聽,立馬抱了抱拳道:“是!”
有少主親自在此守着等到金堂主派人來,他們也不急了,當即整理了隊伍,朝着東處前去支援。
東處,自然已經是亂了,卻是需要支援,贊月沒有說慌,只是,金堂主早就死的透透的了,接替的人,自然來不了。
等到白月教弟子們消失了身影后,譚知和文歇從樹上躍了下來,到了這裏,文歇就知道了怎麼辦,他一路提速,繞過了幾處機關埋伏,看的贊月都想誇一句,真是把白月教的周邊設伏記得清清楚楚。
譚知上前牽着贊月,給他借了點力,兩人跟在文歇的身後,一直到了單獨漲了一顆小樹的地方,文歇這才停住腳步。
他遲疑了下,轉過來對着譚知問道:“譚大俠,您確定此次白月教必然大敗?”
譚知頷首:“毫無疑問。”
文歇這才深吸了口氣,蹲下來,從小樹的根部挖了挖,挖出了一個小坑后,從裏面取出了一個土褐色的布,布里裹着的,是好多把鑰匙,他拍了拍鑰匙上的灰,自言自語道:“只怕前輩們也沒有想到,這些,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更沒想到,居然是在在下的手中……”
贊月看了眼那些鑰匙,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倒是譚知,一眼就悟了。
文歇很快收起了情緒,抓着這些鑰匙,對着鑰匙身上畫著的圖案,一點點在這裏轉着圈,找位置。
贊月和譚知跟着他的動作,眼瞧着,他停在了一處空地。
這裏除了腐葉枯枝,最近的,也是幾丈外的樹。
文歇蹲下來,小心翼翼把這裏挖了個坑,從裏面刨出來一個盒子,他對比了鑰匙后打開,裏面,裝着的居然是一張地圖,兩塊火石。
贊月湊過去看了眼,不由咋舌:“居然埋了火藥?!”
文歇似乎心裏有數,只細細記了位置后,道:“先去引火么?”
這個火藥的位置,不過是一道地槽,在外圍處。原本只是無關緊要的一個地方,如今,成了大家拼殺的地方。
“那可不行!”贊月一口否決,“除了白月教弟子外,那裏還有眾多的聯合門派弟子,你這引了,他們那裏就炸了!”
文歇因為不知道外面的情景,剛剛才會說出這話,現在知道了,立馬道:“那就去找另一處。”
文歇前面走,繼續看第二把鑰匙,贊月在後面望而生畏,喃喃道:“我的乖乖,他們也厲害,居然在白月教埋了這麼多火藥。要是他們下手的時候我也在,只怕炸飛了都不知道為什麼。”
譚知一把抓住贊月的手,道:“不會。”
之前不說,之後的話我在你身邊,你怕什麼呢。
這一找,又是四五張地圖全部刨了出來,文歇擦了把汗,全部攤開對譚知道:“還請譚大俠看看,哪處先下手適合?”
譚知看不懂,推給贊月。
贊月只消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位置在哪裏,然後又對比了下外面的情況,道:“咱們先去炸這個。”
他的手指,放在了一處偏遠的地方。
三人飛速而行的時候,贊月因為功力不行,趴在了譚知的背上,由着他背着走。
譚知很沉默,和文歇當時就問出來為什麼不一樣,他一直沒有問贊月。贊月沒有回答文歇,卻想悄悄告訴譚知。
“那裏,能炸斷一個地道。”贊月趴在譚知的耳畔,小聲道,“那個地道,能通道一處暗河,叔父他在那裏放了很多東西。”
譚知耳朵不自覺地抽了抽,贊月看得好奇,直接伸手摸了一把。這一把,卻叫譚知手一抖,差點把他扔下去。
“別動。”
譚知的話在贊月聽來,毫無阻止之力,反而激起了他逆反心理,直接上手揉了揉譚知的耳朵,把人家兩個耳朵都揉紅了。
很明顯,譚知阻止不了背上這個人的小動作,抿了抿唇,他只得自己認了,雙手提了了提,腳下快了兩分,跟上了前面的文歇。
文歇一心只在體會自己突飛猛漲的功力,欣喜有之,頹然有之。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身後兩個的小動作。
很快,到了他們目標所在。
山谷中,開始有些枯黃的草地,踩上去依舊柔韌。
文歇蹲下來,翻出地圖,仔細對比了山脈走勢,終於確認了地點后,開始了他今天不斷重複的動作——挖坑。
這一次挖坑和之前的挖坑不同,之前挖的全是實地,他這裏挖的,挖下去了幾尺深后,有了一絲風嗚咽之聲。
挖通位置了!
文歇精神一震,趴在地上伸下手仔細摸了一圈后,高聲叫道:“找到線頭了!”
譚知和贊月眼睜睜看着他充滿着興奮,從懷裏掏出兩塊火石來,想要把另一個手也伸進去打燃火石,然而有些辦不到。
文歇不得不先收回手,充滿幹勁地再次把坑往大里挖些,過程中,身為江失語的侄兒的贊月冷眼旁觀,小聲道:“我要不要先去從裏面拿些東西出來?”
譚知搖了搖頭道:“你要什麼,我給你。”
這話聽得贊月心情舒暢,他道:“真的?我要什麼你都給?”
少女模樣的他圓圓的眼直勾勾看着譚知,譚知把持不住,斬釘截鐵道:“給!”
“那你去把賀易行打一頓!”贊月壞笑道,“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譚知毫無友愛地一點頭:“可!”
遠在另一個方向的賀易行一個噴嚏。
文歇也完全沒有叫兩個人來幫助的念頭,自己充滿幹勁,要不了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能把他整個人裝進去的大坑,跳下去后,這才仰着頭道:“在下要點火了!”
“聽見了聽見了!”贊月掏了掏耳朵,“等你真的點燃了再說。”
文歇也有些擔心時日太長,火藥失了威力。擦了擦火石,打出點點火星,掉在了火線引頭上,很快,線,燃了起來。
文歇還傻站在坑裏,看着火線一點一點燒短,毫無動靜。
贊月不由出聲道:“喂,你小子不要命了?”
文歇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從坑裏爬了出來,這時候,贊月已經又回到了譚知的背上,兩個人都做好了準備,就等着文歇了。
“下一個地方,”贊月指了指另一個方向,“走吧!”
文歇連忙跟上兩個人,又依依不捨看了眼那個被他刨出來的大坑,似乎聽見了火花噼里啪啦的聲音。
三人離去后不過數息之間,‘轟’得一聲轟鳴,伴隨着地動,響徹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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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同時地面不穩,震動了片刻。
“地動了?!”
“地龍翻身了么!”
這一變故,引得在場的眾多弟子紛紛驚慌失措,甚至顧不得對手,抬頭看着天。
不過好在只這一聲后,很快地動就停止了。
江失語臉色陰沉,他很清楚,傳來聲響的是什麼方位,而那裏,有着什麼,他更是一清二楚。
“賀易行……不對,他不知道。”江失語喃喃自語道,“阿離……也不對,贊月?是他么……”
“哈哈哈哈好!好的很!”江失語仰天大笑,“本座的好侄兒,居然聯合了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叔父!真不愧是我江家人啊!”
江失語身邊的部下們不知所措,看着自己的教主,無人敢發問。
平時能在教主身邊的人,被打傷的打傷了,陪着去治療的人也沒有回來,至於兩個少主,領了差事後,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種情況下,無人敢湊到江失語身邊。
而這時,問魚山莊等聯合了數十家門派的弟子也反應了過來,不是地動,而是一場人為的事。
其中有年長者稍微知情的,不由露出一個微笑來。
不枉這多年眾多弟子潛伏,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他們的付出,獲得了回報。
然而即使是不知情的弟子,也能看得出,這是一場他們的行為,挫傷了白月教!
一時間,精神大振,眾人紛紛提起了士氣,再度與白月教戰在一處的時候,比之前,更是勇猛無比。
反倒是白月教弟子們,本來就因為種種原因,提不起戰意,更不用說,這一下炸起的烏雲,在他們心頭留下了陰影。
無往不利的□□,在這場戰事中完全失去了效果,沒有了這層保護膜的白月教弟子,又有多少是武學上能壓制住這些苦練多年的名門弟子。很快,他們節節敗退,從外圍山門,一路朝着內部退走。
江失語因手下幾員大將統統不見,捉襟見肘,對於戰場毫無優勢。
兩處混戰中,江失語,終於出手了。
屹立多年的白月教教主,一擊之下,兩處混戰之人皆如斷線風箏般,兩處飛去。再一掌,直直把前方指揮的首領弟子擊飛;第三掌,緊接而來。
這裏的弟子紛紛感覺到威壓之力,然而毫無破解之法,幾乎是等死般的時候,一個人飛身而出,擋在了眾弟子之前,牢牢接住了這第三掌!
飛塵消失的時候,眾人皆看見那個和江失語對上一掌的,赫然是問魚山莊少莊主——羽菖迦!
新婚的他依舊一身喜慶的紅袍子,不但出現在這圍剿白月教的大軍之中,還奮不顧身,接下了江失語這凌厲的一掌!
然而只是須臾之間,他被對方的洶湧的內力差點擊飛,腳下后滑,拉出一道長長的痕迹。
江失語見有人出面接下他的一掌,愣了愣神后,嘴角勾起了笑意,慢條斯理收回了手,看着對方捂着胸口調息着紊亂的內息,哈哈一笑道:“居然是羽少莊主大駕光臨,還真是……本座應該說一聲,蓬蓽生輝么?”
羽菖迦此刻面色十分不好,剛剛那一掌,已經對他造成了損傷。
“江教主,”羽菖迦調息片刻后,朝着江失語抱了抱拳,“之前白月教與眾多江湖門派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為何江教主突然之間,挾持了眾門派弟子,與整個江湖為敵?”
江失語乜了羽菖迦一眼,曖昧一笑:“本座要怎麼行事,難道需要你羽少莊主指着點着來么?”
“那倒不是。”羽菖迦道,“只是江教主肆意妄為,那麼,就要做好承擔武林眾門派的怒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失語一頓長笑,“可笑可笑!本座怕過誰?眾武林門派?”
他居高臨下,環視了一圈羽菖迦身後的眾門派弟子后,嗤笑道:“不過一群烏合之眾,也就是能養出幾個不錯的苗子這點還讓本座看得進眼中。怒氣?說的好像本座怕你們一樣!有膽怒,那不妨就放開手來看看,你們的怒氣,作價幾何!”
羽菖迦上前一步,道:“在下知道,江教主實力強悍,這裏的眾人,只怕沒有誰是教主的對手。”然後話頭一轉,“但是!在下願以身相阻,和江教主過過招!在下再不濟,拖住江教主一時半刻也是可以的。這個時候,沒有了江教主的白月教,阻攔不了眾同門們!”
江失語盯着羽菖迦看了片刻,笑道:“羽少莊主,你也是趣人!只是本座稍微耽誤片刻斃你性命,之後再去殺完你身後這些無能之輩,你又能奈我何?”
羽菖迦搖搖頭:“在下不能奈江教主如何。只是,除了羽某,還多的是英雄豪傑!拼着命,江教主覺着,您只是耽誤片刻么?”
他的身後默不作聲站出來數人,都是這些門派中一等一的好手。此刻,面對着江失語,他們都統一了目標,豁出命去,也要絆住江失語!全力進攻!
江失語收起了表情,神情淡漠道:“螻蟻撼樹!”
“就算是螻蟻,也是讓江教主不能一時半會兒解決的螻蟻。”羽菖迦從身後抽出武器來,立於胸前,雙眼緊緊盯着江失語,口中對眾人高聲吩咐道,“其他人!繼續進攻!”
普通弟子們無法作為牽絆江失語的人選,眼睜睜看着他們的師兄師姐們拿命阻攔着江失語,胸中燃起怒火,百分百發揮着自己的實力,銳不可當!
江失語抬起手來,憐憫地看着羽菖迦道:“既然你要找死,那麼本座,成全你——”
“轟!——”
再一次的地動山搖,轟鳴響徹山谷!
同時,衝出來一個白月教弟子,上氣不接下氣衝到了江失語面前,結結巴巴道:“教主!傳來消息,賀易行不見了!”
“什麼?!”
這一句,卻是變了臉色的江失語和同樣大驚失色的羽菖迦異口同聲!
江失語深深看了一眼滿臉掩飾不掉的震驚的羽菖迦,從口中擠出一句:“……你命好,本座暫且饒你一命!”
說罷,卻是管也不管這裏廝殺拼搏的眾人,一揮袖,轉身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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