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君心莫惜
“啊——”
苟齊雙手捂着小腹，飛出一截距離，而後蹬蹬蹬後退，撞到牆壁上。一屁股坐下來。
嗤！一聲氣球破裂聲從苟齊小腹處傳出。
苟齊白眼一翻，身子往牆壁上歪了歪，暈死過去。
所有人都覺得小腹處涼颼颼的。
苟齊廢了！
眾人再看秦笑，眼裏多了幾許恐懼。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怎麼就消失了？怎麼能夠躲開苟齊的那一點？他怎麼瞬間到了苟齊身前？
司空馨的面色變了變。
杜二康與潘三圍覺得秦笑真是幸運到家了。這個苟齊看樣子是銀槍臘樣頭，中看不中用。居然被秦笑踹飛！
秦笑笑眯眯地看了看苟齊，一把將他脖子上掛着的龍血石拽下來。回頭朝眾人不屑地搖搖頭：“鍊字公會看來是徒有虛名……要不就是苟齊大師濫竽充數……嘖嘖，我這是為鍊字公會清除廢物……不知道鍊字公會有沒有獎勵啊！”
他歪歪倒倒走到另外二廢身旁，酒氣仍一陣陣撲向眾人。
“苟齊大師竟然這般不濟，看樣子這一級四階的修為也是假的……難道他們有什麼訣竅，弄出一些魂力來招搖撞騙？甚至是欺瞞我們司空姑娘的感情？”
秦笑看着司空馨，玩味地笑着。
司空馨臉色一紅：“我又不認識他……秦公子說笑了。秦公子好身手，小女子佩服！”
“走了走了……青姨，下次來可要將司空姑娘給我們留着。再弄出點血腥就不好了……本公子最怕見血，搞得一點心情都沒有了……公子我一直心存好生之德，憐憫之心太盛，這傢伙的小弟弟就留着吧……”秦笑在杜二康與潘三圍的攙扶下，三人醉歪歪地一步一個趔趄，緩緩下樓。
好生之德？憐憫之心太盛？
眾人忍不住要吐出來。這話怎能從這個紈絝嘴裏說出來？他們想表達點什麼，可最終看苟大師人事不知的模樣，還是一個個選擇了沉默，慌忙為皇都三廢讓開了一條道。
不少人立即隨即離開。今日之事定要向家族細細稟報。秦笑若是真的厲害了，家族對秦府的態度與策略可就要重新規劃了。
不過，這傢伙居然踢碎苟齊丹田，鍊字公會豈能罷休？這一回，這小子恐怕性命難保！鍊字公會可不會在乎區區侯爺！
咦？
跨出天然居的大門，秦笑驟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眼睛。那眼睛正鎖定在自己身上。兩世為人的秦笑何等敏銳。他立即轉身，瞟向天然居三樓的一個窗口。
正是剛才司空馨與苟齊出現的那個房間。
一個面目清秀的年輕公子立在窗口。他身穿一件織金錦黃袍子，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有着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身軀挺秀，英姿煥發。
這位公子正目不轉睛盯着秦笑，與秦笑的目光對上，沒有避讓，反倒輕輕點頭示意。
嗯？
這人哪裏見過？怎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秦笑搖搖頭，晃動一下腦袋，再細細打量。窗帘微動，那位公子的身影消失了。
唔——眉心一點紅！
這人眉心一點，一顆紅痣！？
紅痣！？
君莫惜眉心就有這麼一顆紅痣！
他是君莫惜？
不對不對……這人分明是男的！只是比較像君莫惜！難怪似曾相識，何止似曾相識，相識萬年，相交萬年，相處萬年……
秦笑當即風一般朝天然居衝去，前後不到三息，已經卷上三樓。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射入苟齊與司空馨先前出現的房間。
房間裏空無一人。
唯有窗帘正輕輕擺動，似乎提醒着秦笑，這裏有人來過。
秦笑再次一陣風，卷到青姨面前，一把拎起青姨衣領，厲聲吼道：“說，剛才這個房間裏是誰？是誰？人呢？”
“什……什麼人？“青姨顯然毫不知情，”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這裏面沒有人……哪有……“
青姨看向司空馨，求助地問道：“馨兒，你看到什麼人么？”
司空馨輕輕搖頭，看着秦笑的眼神意味深長。
秦笑無力地鬆開青姨。
杜二康與潘三圍趕了上來。他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怎麼秦笑瘋了一般？
與杜二康、潘三圍分開后，秦笑頭腦漸漸清醒過來。他不由得苦笑。自己是重生來到這個低級位面，還是藉助別人身軀。莫惜怎麼可能也如此？那也太巧了！
既然不是莫惜，那麼，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要盯着自己？秦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司空馨的幕後人物？還是苟齊身後之人？或者是天然居的人？
若如這個人目標是自己，定然還會出現的。
秦笑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
無論如何，這個天然居必定還要探探深淺！
秦笑回到侯府，將龍血石取出。他小心地用小鎚子慢慢敲打，大約一刻鐘時間，玉石外面出現一層密密麻麻的裂紋。裂紋蜘蛛網般，縱橫交錯。再輕輕敲幾十錘，玉石外層完全脫落，一小滴血色液體展現出來。
一股強勁的馨香瞬息之間籠罩了整個房間。濃郁，醇厚，純粹。
好純的龍血！
秦笑欣喜不已。這要放在市場拍賣，簡直就是有市無價。一般拍賣會上同等大小的龍血石，純度不足這一塊的十分之一，最後至少以黃金五十萬兩拍下。有了這玩意兒，卡在各種關口的修鍊者，都能輕鬆突破。
秦笑將之放在手心，慢慢催動元力。血色液體逐漸縮小，最終完全進入秦笑體內，化為絲絲縷縷的元氣進入氣魂海。
先是一點點，一絲絲，一縷縷，隨即元氣開始暴漲，一條條，一根根，一股股……最後簡直是山洪暴發，江水決堤……轟隆隆嘩啦啦的元氣傾瀉而至。
不好！
秦笑大驚！趕緊運轉《倉頡噬天典》，若不能及時將這股元氣迅速疏導入氣魂海，經脈隨時會被撐爆，弄不好就會爆體而亡。
好日子才剛剛起步，怎麼能就此隕落？那也太虧了！
秦笑集中注意力，專註地疏導，絲毫不敢馬虎。一刻鐘后，經脈里的元氣逐漸溫順起來，不再暴虐。
秦笑略略放下心來。
轟！
不好！秦笑再次大驚失色。氣魂海里的元氣猛然肆虐起來，在裏面翻江倒海。似乎有幾條鯨魚在裏面生死搏鬥，攪動千層浪，萬頃波！
呼！
隱約有風吹過，氣魂海里浪濤更甚，元氣急速翻騰起來。
吼！
猛然，一聲清晰的龍吟聲傳出。一條蚯蚓般大小的龍浮遊在氣魂海里，隨波流動，上下浮沉，一雙兇狠的小眼睛閃爍着逼人的殺氣。
這是真龍血？
發了！真發了！秦笑喜不自禁！
龍血石里那一滴紅色液體其實不是龍血，實為匯聚了千萬年的天地靈氣所化之靈液，對修鍊之人來說，都是至寶。為了表示尊貴，俗稱為龍血石。不過，千千萬萬個龍血石中間也有特例。
上古時代，天翻地覆，諸神隕落。神龍族也有不少子弟隕落世俗界。某些神龍死亡之際，精血灑落，無意中灑落到某些奇異物體之上，得以保存。
很顯然，這一塊龍血石里就是真正的龍血！
秦笑喜滋滋地看着這小龍在氣魂海里遊盪，心情愉悅。這條小龍眼神如此兇狠，可能還是龍族裏的上等龍。待其真正長成，可能會成為自己一大助力。
隨着小龍的攪動，元氣轉換成元力與魂力的速度也急速加快。不多時，股股元力與魂力從氣魂海里溢出，衝擊到經脈里。大量的氣浪隨着產生，沖向秦笑的頭頂。
砰砰砰砰砰！
連續五次震耳欲聾的響聲傳出。秦笑的耳朵幾乎暫時性失聰。
秦笑撇撇嘴，摸摸鼻子。沒見過突破這麼驚天動地的！上一世的秦天王最後一次突破到中位神，也沒這麼大動靜。不過，一次性連升五級，武道凝武境九重，魂道一級九階。這樣的成果還是值得欣慰的。
秦笑略略點頭，表示基本認可。
這要是被人發現，立即就要衝上來將秦笑給活活蹂躪死。一次性五級，還是魂武同升！這才基本認可？
知道正常人升級有多難么？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大量的腳步聲朝秦笑的房子涌過來。
秦笑知道，剛才的動靜鬧大了！
他走到門口，呼啦一聲猛地將門一拉。
撲通通！
哎喲哎喲哎喲……
七八個人被擠到門口最裏層，緊貼在門上，一不留神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
“怎麼回事？竟敢私闖民宅？”秦笑怒氣沖沖，一腳踢向腳邊一人，“感覺本少爺好欺負？一個個趕緊給老子賠罪，都回去弄些金子銀子來，否則，看本少爺不活剝了你們！”
眾人慌忙後退。地上的幾位也立即連滾帶爬爬到門外，再不敢踏入室內一步。
“怎麼？少爺這難道有什麼秘密？我們可是奉了老爺子的命令，前來看看。少爺不準備給我們解釋一下，剛才這幾聲巨響是怎麼回事？”
一位粗壯的漢子轟開眾人，直接走進來，東張西望。眼瞅着是否還有些好玩意兒可以順手牽羊帶走。
“隊長，少爺踢我們。請隊長給我們做主！”
幾位爬到門口的侍衛見到隊長，立即換了一副可憐相，似乎秦笑剛把他們給辦了。
秦中宇！
來人秦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鎮西侯秦戰的遠方堂弟。秦府現任侍衛隊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