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怕我付不起錢嗎?

第88章 怕我付不起錢嗎?

“這個簡單,姓李的好盯,我一直派人跟着。姓李那小子家裏有錢,門路也不少,最近由他老爸牽頭,見了好幾個政府領導,我看他老子是在給他鋪路,就是不知道他們都談了些什麼,會不會和這次的臨水街改建招標有關?”

“盯着就是。你可別為了消息把自己送進局子。”顧惜深知他的混混性子,不得不提醒道。

“老大放心,我還要跟着您混呢,怎麼可能會把自己作死掉。”馬思正嘿嘿一笑。

“去忙你的吧,有消息再來通知我。”顧惜笑道。

“好嘞!老大有吩咐的話,儘管聯繫吩咐。”

看着馬思正猴子似的跑跳離開,顧惜莞爾。

馬思正畢竟不是私家偵探,沒有這方面的特長,能查到一點是一點,顧惜清楚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她垂眸想了想,心裏有了一個打算。

第二天上午,顧惜依然請假沒去學校,不過她也沒在家裏乖乖養傷,出租車將她載到佳源酒店的大門外面。

蘭斯下車,繞過來扶她下來:“扶我進去吧。”

附近的人看到他們這對組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歡迎光臨。”兩個迎賓小姐站在玻璃門兩側,恭敬地九十度鞠躬行禮,作為江城最有名的酒店,佳源酒店的服務人員素質很不錯。

前天顧惜才來過這裏,不過她對這裏的熟悉,並非因為前天來過,在前世。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這家酒店工作。

這個時候的佳源酒店遠不如十幾年後氣派,但在本地也是極為有派頭的,一進入大堂,就能看到富麗堂皇的裝潢。

大堂里是接待客人的地方,靠窗和靠牆的位置擺放着茶座。

之間有山水花鳥立屏豎立,將角落的座位稍微隔開。

顧惜目光在左前方角落頓了一下,那裏坐着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樣子不大,也就二十齣頭的樣子,雙腿交疊,背靠沙發,手裏捧着一本雜誌,似乎沉浸其中。

側面看去,他的臉部線條稜角分明,五官深邃立體,薄削的唇角輕微上揚。

程唯曦,星源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子,星源集團未來的統治者,現在還只是個大學生。

他果然在這裏!

顧惜心道,掃了眼對方,便不着痕迹地收了回來。

程唯曦這人在後世用被業內稱為“狐狸”,狡猾,善變,卻又非常地敏銳。

沒記錯的話,他現在只是一個大四學生。

在如今開始流行到國外留學鍍金的年代,程唯曦並沒有出國。曾經顧惜問過他原因,程唯曦頗為不屑地說:“外國人還不是和華夏老祖宗學的?再則外國那一套並不適用國內的形式,與其學他們,不如靠我的智慧,說不得以後他們得反過來向我取經。”

頗為自戀的回答,但不可否認,程唯曦在經商方面的確很有天賦,後來掌控星源集團以後,大刀闊斧改革,引領星源集團走向世界,成了世界五百強企業,在M國時代周刊里有一期採訪過他,他做到了他曾經說的外國人要反過來向他學習。

而眼下,還只是個大學生的他,已經開始接觸家業,佳源酒店就是他的爺爺給他的試金石。

這些顧惜其實並沒有真正接觸過,前世這個時候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女生,直到父親去世,望仙樓被拆,因為那塊地並不是顧家的,所以她並沒能得到一筆可觀的拆遷費,不得不半工半讀,而那已經是一年後的事。

她出來打工,是在佳源酒店的后廚,一干就是好幾年,那時程唯曦已經離開佳源酒店,聽說是被調任到京城的總部。

顧惜與其相識是在京城,她被程唯曦看重,成為了他的下屬,後來熟悉了聊天的機會也多,一來二去,偶然聊到了江城的佳源酒店,才發現原來他們與佳源酒店都有不淺的淵源。

程唯曦看重她,聊天的時候偶爾會聊到曾經在佳源酒店的日子。

他大概是今年,也就是2004年被派到江城來。兩年的時間,他需要讓佳源酒店的業績提升20%,這是董事長給他的任務。

而程唯曦說,他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酒店大堂里,觀看着出入的男女,以及酒店外面行行色色的人,思考未來。

所以,其實他雖然捧着一本雜誌,但應該不是真的在看電影,這也是為何顧惜只瞟一眼就收回視線的原因。

她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知道他的性格,並不喜歡打他的主意。

而她今天就是衝著他來的!自然不能事先引起他的反感。

顧惜收回視線以後,姿勢怪異地跳到電梯前。

待她進去合上電梯以後,坐在沙發上的程唯曦放下雜誌,瞟了眼關上門的電梯,雙眉放蕩不羈而張揚地挑了挑,翻了一頁紙,繼續看手裏的雜誌。

三樓,餐廳。

旋轉玻璃門,半弧形落地窗,延伸出去的平台爬滿綠色的藤蔓,倒掛着各種植物,既遮擋住刺眼的陽光,又點綴了環境。

顧惜二人進了餐廳,門口一個穿着合身漂亮制服的服務員立刻微笑地迎上來。

“小姐和先生有約嗎?”

“就我們兩個。”

“好的,請這邊來。”

此時早上十點多,不是高峰期,餐廳里人不多,服務員打算把他們領到一個靠窗的兩人座。

顧惜看出他的意圖,打斷他:“不用了,就坐那桌吧。”

服務員停下腳步,順着她目光看去,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確認地追問:“十人桌?小姐,你們只有兩個人嗎?”

“嗯。”顧惜應了一聲,側眸對蘭斯說,“扶我過去。”

蘭斯扶着她到那張十人桌前。

餐廳里有圓桌方桌長桌,看人數和個人喜好,顧惜挑的十人桌正是圓桌,中部的玻璃圓盤可以旋轉。

佳源酒店的餐廳自是不一般,沒見識的人到了這種地方,少不得要左看右瞧。

但顧惜別說早就見過,就是沒見過,以她前衛十多年的眼界,也不會被這裏的浮華震懾,進入餐廳后,沒有左顧右盼,直切主題。

因而縱使她此時形象略為怪異,要求也古怪,服務員卻好脾氣地沒有再說什麼。

蘭斯替顧惜把椅子搬出來一些,等顧惜坐好之後,他才坐到她旁邊。

服務員將兩本製作精良的菜單遞到兩人面前。

顧惜翻着看了幾眼,菜單與所熟知的差別甚微,於是她乾脆放下菜單,一口氣報了十幾個菜名。

“西湖醋魚、黃金童雞、鮮千張、油燜春筍、糯米獅子頭……最後再來一份鮮味三菇湯。”

服務員記到一半已經傻眼,顧惜語速快,他找不到插嘴的空檔,等她說完后,他吃驚地問:“小姐,我們酒店的菜份量不少,你確定要點那麼多?吃不完的。”

顧惜好笑地看着他:“吃不完我可以打包,你怕我付不起錢嗎?”

這次烹飪大賽望仙樓獲得冠軍,得了十萬元獎金,顧翔覺得顧惜功勞大,給了她四萬,郝大山沒有任何意義。顧惜深知“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她需要錢,需要很多的錢,因此沒有拒絕。

四萬塊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但她更知道在佳源酒店裏點這麼一桌菜絕對不便宜,至少幾千塊就要從她腰包里走了。然而她再肉疼,也得花。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顧惜太了解程唯曦這個人了。

說起來他有些自負,對於攀附上來的人天生有一種排斥。

顧惜此時唯一能想到的接近他的機會就是通過佳源酒店的餐廳,說白一點就是通過佳源酒店的菜。

一個酒店能不能經營的好,原因是方方面面的。

正所謂“民以食為天”,客人除了要住得舒服,還要吃得盡興。

她從吃入手,是目前最容易的方式。

只要能把程唯曦吸引過來,那麼後面的再談。

有錢是大爺,顧客就是上帝。

服務員雖然覺得顧惜這個客人古里古怪,到底是穩住了情緒,說了一聲“稍等”,拿走菜單往廚房去。

廚房裏,一廚二廚們都閑着沒事幹,湊在風扇旁吹風。

突然聽說有兩個客人點了一桌子菜,大家都有些好奇。

“是男是女?”一廚李暢輝問。

“一男一女。”服務員說著,把紙條遞給他。

“男的充大款嗎?”李暢輝嘀咕了一句,接過紙條,眉頭倒是皺了起來,“可這菜都是些這常菜啊,不是招牌菜,價格中等,那男人的我看是想裝大款又捨不得錢吧。”

報菜的服務員聞言笑了:“這回您可猜錯了,是女的點的菜,我看那男的倒像是陪着過來的。”

“是嗎?”李暢輝並不怎麼在意,隨手把紙條遞給旁邊的二廚王琰,“小王,你和小張做吧。”

王琰接過紙條掃了一眼,菜不難做,有幾道是現成的,只要下鍋加熱就好:“沒問題。”

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年輕小伙叫住準備出去的服務員:“小烽,說說唄,那男的是不是長的很帥?”

被叫作小烽的服務員忍不住笑:“你這關注點可有些奇怪,不是應該問女的長得漂亮嗎?”

“點菜的是女的,那男的又是作陪的,不像男的裝大款,也許是女的包養小白臉呢?”

小烽哭笑不得:“嗯,男的的確很帥,不是一般的帥。”

年輕小伙雙掌一擊,眼睛發亮:“我就知道!”

隨即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唉,可惜我父母沒給我生張迷倒萬千女性的臉。”

“白日做夢呢!有機會真想去當小白臉啊!”三廚張生髮敲了一下他的頭,“趕緊給我和老王打下手。”

年輕小伙捂着頭哦了一聲。

服務員小烽偷笑着離開后廚。

“這是最後一道菜,西湖醋魚,兩位請慢用。”

服務員放下菜退開。

九菜一湯,擺了滿滿一桌。

蘭斯對這些食物沒什麼興趣,他疑惑地問:“惜惜,為什麼要來這裏吃飯?”

“換換口味。”顧惜掃了眼桌上的菜,心嘆,佳源酒店在程唯曦整頓之前,做得不夠認真啊。

一盤盤菜看過去,顏色倒也新鮮,但顧惜不是普通人,她是廚師,所以普通人只有一個大局觀,細節不會在意,而她只掃了一眼,就能看出這些菜哪些做得用心,哪些做得不用心。

“吃點生魚片?”顧惜考慮到蘭斯不喜歡吃東西,特意給他點了一盤生的。

蘭斯其實也不喜歡生食,他只喜歡血,聽到顧惜的話,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

一片白嫩剔透的三文魚放到他面前的碗裏。

“嘗嘗。”

小烽站在旋轉玻璃門口,偷偷關注着顧惜他們這一桌,將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心裏覺得后廚的小肖說得挺有道理,這麼一看,真有幾分女強男弱。

只是包養……

他目光瞟向顧惜的臉,不由搖了搖頭。

太小了,只看過富婆包養小白臉的,可沒聽說過這麼小的女孩兒也包養男人。

或許他們是男女朋友?女孩腳受了傷,逼着男友陪她來酒店吃大餐,還要逼男友吃其不喜歡的食物。

蘭斯忍着不喜,夾起三文魚,放進嘴裏,下一秒他把魚吐了出來,滿臉嫌棄。

“很難吃?”顧惜問。

小烽站的位置離他們不遠,聽到顧惜的話,差點兒忍不住出聲反駁。

他們酒店的生魚片在江城有名,怎麼可能難吃!是他們不喜歡吧?

蘭斯對着顧惜點頭,表情委屈:“難吃。”

顧惜夾了一塊,離得近,看到魚肉中有一根魚刺,她把魚刺剔掉,輕咬一口,眉頭微微皺起,將魚放回盤中,嘴裏的也吐出來,贊同地點點頭:“的確不好吃。”

這下子小烽再也忍不住插了句嘴:“小姐是不是不喜歡吃生食?我們酒店的生魚片是全市做得最好的,點這道菜的客人都說好吃。”

顧惜淡定地反駁:“魚刺沒剔乾淨,腥味重,魚肉不新鮮,這就是全城最好的生魚片?”

她的話駁得服務員啞口無言。

他覺得是顧惜太挑剔了。

魚刺偶有一根兩根沒剔乾淨很正常吧,再者,生魚片不都是那個味道嗎?他們酒店的食材都是新鮮的,又不會用死魚來給客人做菜。可他不好反駁,顧客就是上帝,他說越多,可能越容易激起顧客的憤火,更為挑刺。

顧惜沒說話,繼續品嘗其他菜。

她沒再逼蘭斯吃。

望仙樓做得那麼好吃的菜他都不喜歡,這些明顯不怎麼用心的菜,沒必要荼毒他的味覺了。

她自個兒倒是一個個菜嘗過去,每嘗一樣,都要點評幾句,小烽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很快潰不成軍。

小烽沒辦法了,回后廚去搬救兵。

他覺得這位古怪的女客人目的不純,點了這麼一桌菜不像是來吃的,倒像是踢館的。

小烽剛離開,旋轉門轉動,一個身材修長筆挺的青年走了進來,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看似深情實則冷情,俊美的臉不比電視上的那些男明星差,嘴角輕翹,彷彿逢人帶三分笑。

無視掉那些向他投來的驚艷目光,青年掃了一圈,在顧惜和蘭斯那張桌子頓了一下,然後徑直朝他們走去。

后廚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

這時候也就一廚李暢輝比較閑。

一般只有客人點了招牌菜或者點菜的客人比較重要,他才親自動手,其他的大多交給二廚三廚。

他聽了小烽的哭訴,面露訝異之色:“她都說了什麼,你好好跟我說一遍。”

小烽立刻把顧惜的差評都複述了一遍,他其他方面記憶不好,但對這種抱怨卻記得很牢。

李暢輝原本是不以為然的,以為是個故意來找碴的客人。

這樣的顧客他們也不是沒碰到過,有些人沒錢或者捨不得花錢的人,就會來酒店吃霸王餐。

吃霸王餐的人花樣百招,絕對不簡單隻是賴賬。有的甚至要反過來訛一筆錢。

常用的做法,一個就是抱怨菜有問題。

比如菜里掉進頭髮、蟑螂、蒼蠅等等,酒店道歉,要給他們重新上菜,他們得理不饒人,最後酒店退讓,那頓飯免費請他們吃,客人才會罷休。

為此,餐廳也安裝了好幾個監控。

沒辦法,想撿便宜的人太多了,如果不加以制止,這種事會越來越多的人做,到時酒店聲譽差了不說,虧損也是必然的。

李暢輝在佳源酒店混了幾年,類似的事見得多,第一時間才會想到顧惜他們是來吃霸王餐的。

但隨着小烽的描述,他的表情慢慢變得凝重。

“她說這麼多?你不是說她看起來只有十幾歲嗎?”

小烽無辜回道:“是只有十幾歲啊,那樣子看上去像初中生。”

一個初中生怎麼可能懂那麼多?好些用語都是專業術語,不是他們這個圈子裏的都不懂。

“我跟你去看看。”

李暢輝已經感覺到事態的嚴重,如果客人真的懂那麼多,很可能是來踢館的,平時踢館不怕,可抓住酒店的錯處大作文章,影響了酒店的名譽,他們這些廚師難辭其咎。

小烽跟在後頭,剛離開廚房到餐廳,李暢輝突然停下。

小烽不明所以地問:“李師傅,怎麼不走了?”

李暢輝看到前方和一男一女同席的俊美青年,額頭冷汗冒了出來,心裏比之前慌張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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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最強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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