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chapter338 家國情懷
“唐總。”
陳茵看見唐寧過來,不禁神色微動--她以為,他會留下來的。
愛情不應該是這樣嗎?相愛的人能夠彼此陪伴。
他們的愛情,她真的有些看不懂。
而這看不懂,也讓她更明白--看似溫潤實則犀利的唐寧,真的只有夏千語才配得起。
她卻不知道,曾經的唐寧就是她看到的溫潤模樣,他只是在夏千語和現實的逼迫下才慢慢明白: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理所當然,除了相愛,還需要爭取。
相守的愛情很美好,卻並不牢固;而相攜的愛情,才能走得更遠。
*
“走吧,該登機了。”唐寧點頭,從她手裏接過行李箱,快步往前走去。
“千語姐還好嗎?是寶寶有事嗎?”陳茵快步跟在他的身邊,關心的問道。
“一些孕期反應,醫生說正常。”唐寧只是一語代過,並沒有說太多的夏千語的情緒變化。
“哦,那就好。”陳茵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唐總,你說一個孩子怎麼能在肚子裏長大啊?沒吃沒喝的,還要拉屎拉尿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唐寧斜斜的看了她一眼,不禁失笑。
他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好吧,而且還不在千語身邊。就算他努力的抽空去學習一些孕期和胎兒知識,但有些事情不經歷,還真是不能明白。
“那你怎麼當爸爸呀。”陳茵笑着說道。
“繼續學。”唐寧溫潤的笑了。
“千語姐現在怎麼樣?肚子大嗎?有媽媽的樣子了嗎?”陳茵好奇的問道,對於夏千語這樣的個性,懷孕會是什麼樣子,她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想像。
好象......
她象她那樣的女子,應該天生就該在商場裏拼殺。
“給你看看。”唐寧拿出手機,調出一張千語的側面照,還是selina在她們旅遊的時候拍的照片,那時候千語的肚子還不明顯。
但換上寬鬆休閑裝和平底鞋的她,看起來和在辦公室里的時候,區別仍然特別的大。
“哇,就象換了個人一樣。”陳茵湊過頭去,一陣感嘆后,抬頭看着唐寧,皺了皺鼻子說道:“唐總,我覺得你要加油了。”
“恩?”唐寧將手機收起來后,邊往前走邊問道。
“加油追回千語姐啊,否則丟的不是一個,是兩個耶。”陳茵笑着說道。
“呵,是啊。”唐寧也笑了。
只是......
追回來,會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她這一次的觸動與改變,會是一個好的契機嗎?
千語,如果我告訴你,我不僅理解了你的交易,我也會這樣做交易,你會不會不再因為我曾經的介意,而想遠遠的逃離?
千語,我已經讓付慧珍消失在大眾的視野里,沒有她的消息,她給你的傷害,能不能再淡一些?
唐寧微微的眯起眼睛,看着候機大廳外面,滿坪待飛的飛機、還有那近得象是觸手可及的天空,心裏仍然不知道,他和千語之間的轉機會在哪裏。
*
兩天後。
“大小姐、大睡神,你終於起來了。”在書房裏看行情的selina,抬頭看見穿着睡衣,披着長發的夏千語,不禁長長的吐了口氣。
只是睡得過多,雖然皮膚越發的吹彈可破,可整個人看起來卻腫了似的,胖胖的沒有精神。
而且......
雖然同為女人、關係也算是親密,她還真的沒見她穿過睡衣出卧室門。
她這是要鬧哪樣?
“這幾天行情怎麼樣?”夏千語抓了抓長發,走到selina身邊,邊看電腦邊問道。
“還行,小賺一把。”selina得意的說道。
“出了?”夏千語不禁皺眉。
“倒了個來回。”selina點頭。
“那還差不多,大約半個月後會有一波行情。”夏千語點頭,用手移動鼠標,看了幾個數據后,將電腦拉在自己面前,打開一個統計系統,噼哩啪啦的敲進一堆數字后,看了一下趨式圖,這才將電腦推開。
“以為你轉性了呢,一起來就看行情。”selina仰頭看着一身睡衣的夏千語,眯着眼睛說道。
“轉性?”夏千語看着selina笑了笑,拉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裏后,盤膝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着selina說到:“休息一下,感覺真好。”
“唐寧來看過你了。”selina突然說道。
“你--”夏千語臉色突然一變,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你那個樣子,我擔心。”selina聳了聳肩,看着她說道:“你別以為人家不知道,你走的時候他都知道你懷了。”
“他--”夏千語再次無語。
“你聰明,人家也不傻。再說傻也配不上你。”selina嘆了口氣,笑笑說道:“他怎麼知道你懷孕的,這事我是不知道,我想你應該知道;他怎麼知道你住這兒的,你想想顧白,我不是和你說了,他帶顧白周未住在你的公寓。”
“顧白......”夏千語不禁笑了:“我以為,他不會問的。”
“他只是不會追,不代表不會問。”selina淡淡說道。
“是。”夏千語點頭,斂下眸子,淡淡的笑了:“他......很好。”
“是啊,明明知道你的消息,卻忍着不來打擾你。”selina看着她,嘆息着說道:“我打電話通知他過來,他急急的飛過來看了你以後,問我:你願意見他嗎?”
“我說不願意,他就在你醒來之前走了。”
“所以夏千語,你是有多幸運,遇到這樣的男孩子:一切以你為主、以你要的方式愛你,你說你怎麼捨得放手呢?”
“不捨得。”夏千語輕聲說道。
“那你現在?”selina沉眸看着她。
“他很好,是我配不起。”夏千語輕聲說道:“我這樣的人,偷得他一個孩子,算是最大的幸運了吧。”
“夏千語,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睡糊塗了吧。”selina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未了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認正常,才睜大眼睛瞪着她說道:“夏千語,如果你因為那天哭的那些事而自卑,我還真瞧不起你。”
“我也瞧不起我自己。”夏千語澀聲說道。
“現在的夏千語,你只要勾一勾小指頭,有多少男人會迷上你,你因為小時候那點兒破事,覺得自己不配被愛。我看你是做項目用腦過度,以至於不會思考了。”selina鄙視的看着她,輕哼着說道。
“你不懂。”夏千語將手中的抱墊扔在沙發上,扶着沙發站了起來,邊往外走邊對selina說道:“我出去走走,你忙的話不用每天過來。”
“過河拆橋。”selina瞪了她一眼,但看着她身上的稜角漸漸變平的樣子,只覺得幾分傷感。
原來,那個一身驕傲、光采奪人的夏千語,竟然還有這樣的不自信。
*
夏千語拿了以前的舊手機,重新充電后,裏面各種信息一下子便擁擠着沖了出來。而且......
居然還有充話費的信息,當然是唐寧充的。
“千語,想你了。”
“Miss夏,真的再也不回來了嗎?”
“夏小姐,您上次談到的那個項目,我目前沒有想法,我們改天再聊。”
“千語,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所以......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消息,可我想你了,要怎麼辦……”
“千語,陳行長出事了,看到陳茵無助被欺的樣子,我想到了初見你的時候。原來......疼惜一個人、維護一個人的心情是這樣的。原來,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一直都不知道。”
“千語,聽說懷孕會有許多不舒服的反應,你現在還好嗎?”
“10個月的時間,十座未來城對外開業,三座已經開始贏利,兩座已經盈虧平衡。千語,若不是你,我不知道我還能做好這樣的事。”
“千語,想你了。”
“千語,想你了。”
“千語,想你了。”
“……
*
來法國的第一個月,有carlyle中國公司的信息、有曾經合作夥伴的信息、也有唐寧的信息。
第二個月,還有一些零散的客戶信息夾雜在唐寧不知所云的信息里。
到了第三個月,就全是唐寧一個人的信息了:沒有規律,有時候是清晨、有時候是深夜、有時候一周一個、有時候半個月才一條。
有段時間,竟然每天都有。
到後來,幾乎一個月才一條。
原來,那些壓抑在胸的想念,歷經起伏波瀾,總歸會趨於平緩,而這長久的平緩,卻是壓抑最深的愛戀。
“唐寧,對不起。”
夏千語沉沉的看着手機屏幕半晌,低低的嘆了口氣,還是將信息全部都刪掉了。
她知道她該為這段感情做些什麼,可在心底深處,她仍然是那個被拋棄的小女孩,她依然不敢勇敢的邁出這一步……
*
唐寧在收到‘對不起’三個字,距夏千語的信息發出時間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而這三個字,意味着她知道他曾去看過她、意味着她的決定從未改變。
唐寧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手機屏慕,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着。
“唐總,你怎麼啦?”陳茵有些擔心的看着他。
“沒事,走吧。”唐寧苦笑了一下,關掉手機后,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步子快得連陳茵都有些跟不上了。
唐寧和陳茵在德國的行程原計劃是三天,後來因為事情談得不順利,一直順了一周才返程。
而在回到J市后他才知道,夏千語已經搬了家。
“你知道她的臭脾氣的,所以我也不告訴你搬哪兒了吧,否則下次是不是還呆在法國就不知道了。”這是selina發過來的信息,語氣有些無奈。
“我知道了,麻煩你照顧好她,我們之間的約定,任何時候都有效。”唐寧輕扯嘴角,澀澀的笑了笑,給selina回了信息過去。
“我說唐寧,這女人鐵石心腸,上次哭得死去活來的,我還以為心軟了呢,沒想到更硬了,所以我看你也沒希望了。不如等我們家顧白長大吧,我們家顧白不嫌棄你。”
唐寧的信息剛發過去,selina的信息便追了過來,一番話說得似笑非笑,卻讓唐寧臉上的神情變得溫柔起來--在他看來,這條信息無非幾個關鍵詞:哭了,心軟了,希望,等。
是不是,事情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
唐寧沒有再回信息過去,起身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邊,看着窗外深夜的燈光蜿延,心裏一片寧靜。
*
兩個月後,果然如唐寧所推測的,薛濤開始瞄準了J市的幾大品牌開始出手。
“一次瞄準三大品牌,而總部是收縮政策,他這是最後的瘋狂嗎?以數量換業績?”傅陵皺着眉頭說道。
“不是。”唐寧搖頭:“聲東擊西。”
“哦?”安安的眸色微亮,想了想后,點頭說道:“引開我們的目光,減少競爭損耗。”
“沒錯。”唐寧點頭。
“那麼他真正的目標是?”陳茵問道。
“都是,也都不是。”唐寧指着白板上的三家目標公司,沉聲說道:“他會安排三個項目組同時接觸這三家公司,若沒有對手出現,最後他會選定一家符合目標的公司;若有對手出現,他則選擇把握最大的目標公司。”
“以前千語姐不是這樣做項目的。”安安不禁皺起了眉頭。
“千語不怕競爭,要的是最好;現在的carlyle不同往日,薛濤沒有千語的自信,也消耗不起資源和時間。”傅陵看唐寧,分析說道。
“沒錯。”唐寧點頭:“所以我們的策略是以靜制動。”
“讓他先確定最後的目標。”傅陵點頭。
“我們直接切入他的目標企業。”安安向唐寧確認意見。
“如果我們的時機把握不夠精準,在我們介入的時候,他已經達成合作了怎麼辦?”陳茵皺着眉頭問道。
“ok,陳茵說的時間是一個問題。”唐寧點頭,將白板筆遞給陳茵,看着傅陵和安安說道:“方向我們確定下來,問題我們先列出來,再一個一個的找到解決辦法。”
“我先把我想到的問題寫下來。”陳接過白板筆,在白板上畫了三個圈,代表薛濤的目標公司,然後用一條直線將白板分成兩塊,接着在左邊寫下自己剛才的問題。
“我的問題是,如果carlyle的收購價格大於我們的收購預算,我們是否為了攔截而繼續?”這是傅陵的問題。
“我倒是認為:一定要攔截嗎?如果他的目標只是投資占股呢?”安安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陳茵在快速寫完后,回身看着他們:“還有嗎?”
傅陵和安安對視了一眼后,搖了搖頭:“沒有了,唐寧呢?”
“我沒有問題。我來說說解決方案。”唐寧從陳茵手裏接過白板筆,在白板的右邊畫圖。
“第一個問題:一定要攔截嗎?”
“我的意思是一定,原因上次分析薛濤的心裏狀態的時候已經說過,他沒有時間做長線投資,所以我認為他一定會要全資收購,包裝轉售。雖然這只是推測,但以我對carlyle系統和薛濤本人做事風格的了解,我對這個推測有七成的把握。”
唐寧說著,便用筆將這個問題劃去,然後接著說道:
“第二個問題,價格與預算。”
“這一單的目標不是賺錢,而是攔截,保護品牌,所以無限預算。”唐寧沉聲說道。
“這不符合價值規律。”安安搖頭。
“這就要看我們的談判技巧和後期對企業的營運能力了。”唐寧挑了挑眉頭,臉上是不妥協的自信。
“好吧,我信你。”安安笑着點頭。
“我也信唐總。”陳茵皺着鼻子,俏皮的笑了。
唐寧看着她們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們再來看第三個問題,時機問題。”
“剛才我說過了,不計代價。只要不計代價,這世界上哪裏有搶不走的生意?”唐寧看着傅陵,見他臉上露出笑意,只道他也一樣認為這並不是問題,便接著說道:“而實際上,carlyle總部對中國市場是收縮戰略,所以他們的預算不可能充裕。”
“確實,我居然把這個重要的因素給忘了。”安安恍然大悟,陳茵也才明白:想到困難的時候,要知道自己手裏還有什麼武器。
“ok,既然沒有別的疑問,我們就按這個策略做計劃。安安是傳奇的負責人,這個計劃由你來做--按正常的項目做三份收購計劃書,最後無論哪個公司成為目標,我們都有備無患。”唐寧點了點頭,看着安安說道。
“好的。”安安點頭,拿手機將白板上的問題拍了下來,然後記下了唐寧的一些意見。
當然,作業是交給安安的,最後實際做的時候,傅陵自然會幫忙,等於是安排了一個人的工作,卻有兩個人出力,傅陵在心裏暗罵唐寧越來越狡猾。
*
“不是啊,這件事本來就應該我做啊。”安安抱着電腦盤膝坐在沙發上,邊查資料邊對傅陵說道。
“非常時刻,哪裏有什麼應該不應該。”傅陵白了她一眼,邊整理資料邊說道:“非常時刻,就要用非常辦法,以求最高效率、最好效果。”
“那也是唐總相信我的能力。”安安輕哼一聲,一臉的得意,反正就是不允許傅陵說唐寧的壞話。
“你再有能力,能有千語行?千語也不能同時做三套不同的方案。”傅陵搖頭,笑着說道:“他就是吃定了我捨不得你手忙腳亂。”
安安突然覺得他的話如此的刺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出來。
“你那邊資料怎麼樣了,差不多我就開始做框架了。”一會兒之後,傅陵頭也沒抬,邊敲電腦邊說道。
“傅陵,你先去休息吧,我不喜歡做事的時候公私不分。”安安抬頭輕瞥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整理資料。
“恩?唐寧原本......”傅陵的話說了一半,突然感覺到安安似是有些語氣不對,當下咽下沒說完的話,抬頭看向安安--她依然低頭忙碌,但很明顯的,她的表情有些不高興。
傅陵皺了皺眉頭,回想剛才的對話,還真想不出哪一句得罪了她。
“怎麼啦?生氣了?”傅陵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將她連人帶電腦的圈進懷裏。
“沒有。”安安頭也不抬,繼續工作。
“好了好了,不說你們家唐總了,這總可以了吧!”傅陵想來想去,也只有損了唐寧幾句會惹她生氣,所以邊伸手揉着她有些發硬的肩膀,邊認錯哄她。
“你和唐寧的關係自有你們的相處方式,也用不着我生氣。”安安輕瞥了他一眼,快速將資料打包后給他發了郵件,然後將電腦放到旁邊的沙發上,扭頭看着他說道:“資料發給你了,想做就做吧,不想做就放着,我先去洗澡了。”
“安安!”傅陵的身體不禁僵直。
“是生氣了,但不想和你說,愛做不做。”安安瞪了他一眼,便從沙發里站了起來。
“應該叫愛做就做。”傅陵伸手將她扯進懷裏,翻身將她壓進沙發里,瞪着她說道:“什麼時候變這麼小氣了?都不能說話了?”
安安輕哼一聲,扭頭過去不看他。
傅陵也有些生氣了,低頭在她脖子上一陣亂啃,直到她癢得咯咯的笑起來,還不罷休的將手伸進她的衣服里,捏着她腰間最怕癢的地方,邊捏邊在她耳邊問道:“還不求饒?”
“傅陵你的手拿開,哎喲,笑死我了,不行了,我要死了,傅陵,好啦好啦,求你了,別呵我了.......”
安安笑得渾身都發軟了,她覺得自己再笑下去一定會掛掉,只得開口求饒。
傅陵這才將手從她腰間抽了回來,用力的揉着她的臉,笑着說道:“小樣兒,和我鬧彆扭。”
“我的臉、我的臉,你的手拿下來,都得長皺紋了。”安安扯下他的手后,雙後用力的將剛才笑得發皺的皮膚扯直。
“我看看長皺紋沒有,這裏長了沒有、這裏呢......”傅陵笑着,手又塞進了她腰裏。
“停停停,傅陵,你給我住手。”安安忙捉住他的手,身體止不住的扭動起來。
原本的玩笑,在兩人的笑笑鬧鬧里,自然的引發了一場激烈的戰爭,戰場從沙發到地上、從地上到床上,笑鬧聲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起,變成了此起彼伏的喘息與輕吟,讓人聽了只覺得臉紅......
*
“到底為什麼生氣呢?”傅陵將安安摟在懷裏,大手拿着她的小手把玩着。
“傅陵,是不是在你的心裏,總是覺得我是不如千語姐的?”安安自他懷裏轉過身去,背對着他,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因為這個生氣?”傅陵這才恍然大悟。
“我知道我的工作能力確實比不上千語姐,所以如果這話是唐寧說的,我一定會更加努力去向千語姐學習。”
“可是你不是我老闆,你是我老公,你拿我和你的朋友比,不是應該不只看工作能力對不對?可你那麼自然的脫口而出--我怎麼比得上千語姐。”
“可見在你的心裏,我是處處不如她的了......”
安安的身體在他的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扭動着,對於自己的介意,也有那麼些不自在--曾經林桐是因為介意傅陵對夏千語的態度而與傅陵分手。
曾經自己也覺得那樣的林桐太小氣太狹隘。
可現在自己……
“好了,沒事了,我原本也是不如千語姐的,我自己知道。不過是你說出了事實,讓我有些不舒服而已。”安安訕訕說著,伸手拉開傅陵圈在她腰間的手,邊拋開被子邊說道:“我去沖個澡,身上都是汗。”
“安安。”傅陵用手撐着床坐了起來,將已經坐起來的安安圈在懷裏,看着她認真的說道:“安安,對不起。”
“喂,幹什麼呢,是我自己小氣,不關你的事。”安安勉強笑着,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說得對,做為老公,你是不能和別人比的,因為你對我來說是唯一的。”傅陵用力轉過安安的頭,讓她面對着自己,認真說道:“安安,我對千語就是哥哥對妹妹那樣,有愛護也有心疼,還有為人兄的驕傲,有時候太親密了,反而失了分寸,我以後會注意的。”
“知道了,我懂了。我就是那麼一下子不舒服,也沒覺得你說錯了麻。”安安用額頭頂了他一下,笑笑說道:“別這麼嚴肅了,嚇死人的,我去洗澡了。”
“一起洗。”傅陵笑着,掀開被子,一把將她公主抱了起來。
“喂,傅陵,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洗。”
“傅陵,我警告你,快點放我下來,否則我翻臉了。”
“傅陵,你再不放我下來......唔……”
尖叫的女人,突然被人封住了嘴,然後便與某人一起坐在了浴缸里,確切的說,是某人坐進了浴缸里,而她則坐在某人的身上......
*
接下來的一周,唐寧悄悄去拜訪了御庭國際的瞿志國,連安安和傅陵都不知道。
“唐總現在是大忙人,怎麼有時間過來。”瞿志國冷冷的說道,比起一年前在安閣項目里初見的時候,瞿志國看上去,老了五歲不止。
“傳奇和御庭國際同為傑安的股東,我們私下走動走動,也是應該的。”唐寧微微笑着,瞿志國沒請他坐,他逕自拉了椅子在瞿志國對面坐了下來。
“唐總現在的身價,我可高攀不起。”瞿志國的態度依然冷漠--看見唐寧他就想到肖奕、想到肖奕,就想到他出的那些看似捷徑,最後卻一個一個被唐寧擊破的方案,心下對唐寧早有不滿。
唐寧見他如此敵視自己,便也不再繞圈子,當下開門見山的問道:“carlyle的薛濤與您見過面了?”
“那又如何?”瞿志國的臉不由得沉了下去。
“我倒是沒想到,曾經是中國四大商業地產之首的御庭國際,會走上寧達的老路。”唐寧沉着眸子,看着瞿志國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瞿志國冷然看着他。
“國家四大地產公司,寧達被人陷害,成為國際資本的口中肉;傑安自作孽,走到今天這般地步;真正擁有自主經營權並撐起國內商業地產半壁江山的,也只有御庭國際和晉越了。”
“您別看寧達的未來城做得大,但賺的錢不是寧達的錢,而是carlyle的錢;寧達的名字能不能用過明年,還不一定。”
“如果御庭國際再賣給carlyle,加上你手裏傑安60%的股份,等於國內三大地產公司,都改了姓,成了別人的資產。”
“瞿總,你是地產界的老前輩,我說的道理您自然懂--如果一個國家的70%的地產生意都成別國的資產,等於國家的地產業要失控、要崩盤。”
“您做了這麼多年的商業地產,也與市政合作相當密切,難道您看到這個結果嗎?”
唐寧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瞿志國的眸色微動,沉默半晌,在連抽了三支煙后,看着唐寧說道:“難得你還有這樣的情懷,但生意場上講情懷的人,早就死了幾百遍了。曾經夏千語帶你出道,這個道理想來你也明白。”
“我不是講情懷,我是講利益。”唐寧搖頭,看着瞿志國坦然說道:“商業地產不同於別的行業,一旦被壟斷,其業態下的影院、零售、商鋪,將被全線壟斷。”
“你做了半輩子的商業,你的資源全在這個業態里,所以你失去了這塊陣地、這個行業的人也失去了控制權和議價權,你還能靠什麼東山再起?”
“瞿總,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困難,我今天也不是來和你說這些情懷的,你說的沒錯,千語只教過我商業法則,從沒教過我家國情懷,所以我今天來和你講商業法則。”
唐寧沉眸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carlyle給你什麼條件?傳奇公司一樣給你,你把公司賣給我,我願意保留御庭國際的品牌與自有渠道,同時保留你對御品國際的經營權。”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瞿志國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