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竟然是他
水雲槿聽着神秘人話里的意味,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打着什麼主意,她挑眉看過去,“我們不妨試試,是你的毒厲害?還是我解毒的本事厲害,如何?”
“你還會醫術?”神秘人聲音里有着驚訝。
“你可願與我比試?”水雲槿質問着神秘人,帶着些挑釁的意味,她是真的不願再見百姓們整天活在膽顫心驚中,以此能拖些時間也是好的!
“你跟我比,簡止可笑,我渾身是毒,你能解得了多少?”神秘人覺得被質疑,有些不悅。
“你不敢?”水雲槿問得隨意。
“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神秘人問道。
“如果你敢,你再跟我說到你身邊的事,如果你不敢…就給我滾得遠遠的,多看你一眼,我十天都吃不下東西!”水雲槿聲音一沉。
“好,水雲槿,你最好說話算話,否則,我絕對會讓你後悔!”神秘人答應,他自認為水雲槿一定會輸。
水雲槿輕聲冷笑了下,“三日後,我必解了百姓身上的毒!”
“爽快!就三日,這三日我不再出手便是!”神秘人桀桀地笑了聲,“不過…只能這樣看着你,這跟我當初想的不一樣……”
水雲槿眼中染上嫌惡,他話里的意味帶着極為不舒服的浮想,而且,她更想挖了那對招子!
而此時的皇甫珩卻是極為複雜地看着水雲槿,她就是個柔柔弱弱的手無敷雞之力的小女子,卻是在面對這樣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面前不露絲毫怯懦,還化被動為主動掌握住了眼下的形勢,這樣驚才絕艷的她,到底是從什麼開始的,他已經忘記,可他當初的確是眼睛瞎了,才會棄她選擇水欣茹,如果還能彌補,如果時光還能倒流,他願意以命相抵!
“你可以走了,三日後必然會有個說法。”水雲槿看着神秘人還站着不動,她心裏還是不能放下心來。
“急什麼,我們這麼久沒見,我自然是要多看幾眼的!”神秘人笑了下。
“你到底是誰?我們什麼時候見過?”水雲槿心頭一惱,似乎再聽不得那些讓她噁心到極致的話,真恨不得摳了他的眼珠子。
“你終於問我了,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問呢!”神秘人極為愉悅了大笑了起來,無論是皇上還是皇甫玹,都在問他是誰,可是他誰也不想告訴,卻是很想水雲槿能問他,他是誰?此時他心裏竟有種說不出的激動和興奮感。
“那你說吧,我洗耳恭聽!”水雲槿蹙眉道。
“你真的感覺不出來嗎?”神秘人笑看着水雲槿。
“別再裝神弄鬼,你到底要不要說?”水雲槿臉色一沉,他分明是想戲弄她。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那天你在宮裏被皇甫珩擄走之後……”神秘人笑意濃濃地道。
水雲槿眉眼一緊,隨即是滿滿的驚訝和不可思議,“你…你是……”
神秘人看着水雲槿表現出來的震驚和驚詫,頓時得意,黑洞似的眼睛都染了笑意,“你終於記得我了,從一開始,你就沒正眼看過我,若不是因為我的身份,你怕是連裝樣子的功夫都不會做,但是你不知道,從那時開始,你就已經引起我的注意了,可惜你已經嫁給了皇甫玹,可我還是好想把你攬在自己懷裏,想得我心都疼了……”
“你閉嘴!”水雲槿猛地出聲斥道,聽着他越來越露骨的話,她只覺得心頭的震驚變成了濃濃和厭惡和噁心,可是對於他的身份,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沒死?你竟然還活着……”
“誰說過我死了?”神秘人甚是得意地道。
“是沒人說過,只是人不見人,死不見屍罷了!”水雲槿挖苦了句。
“我當然沒死,我怎麼捨得死,江秋蕪那個賤人都還沒死,我怎麼捨得去死,還有他……”神秘人冷厲的目光忽然看向皇甫珩,濃濃煞氣溢出。
皇甫珩目光微微瞪圓,他同樣覺得驚詫,已然猜出神秘人的身份,“你是…你是皇甫鈺?!”
“桀桀……想不到吧?我竟然還活着,還變成這般厲害,活着回來找你,只是便宜了那個江秋蕪,想當年她只是我身邊的一個低賤的妓子,任我揉捏玩弄,殊不知她卻是個蛇蠍美人,故作柔弱埋伏在我身邊,實則是助你除掉我,那一夜,我真的輸得很慘,我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可惜她太恨我了,不想我死得太快,一心想着折磨我,她喂我吃毒吃蠱蟲,還劃破我的身體塗上蜜液,看着那些毒物爬滿我的全身,可她萬萬沒想到,把奄奄一息的我扔蛇窟里,我卻早己百毒不侵,連毒蛇都被我毒死了,後來,也是我命不該絕,竟然遇上了主人,是他救了我,是他給了我今天,你們說我是不是很幸運,我這樣算不算因禍得福,如今的我…誰也殺不了我,這個天下註定是我的,就連你…水雲槿,也是我的!”
皇甫鈺此時已經陷入瘋狂里,那樣的得意,那樣的癲狂!
“所以你對南梁出手,就是因為江秋蕪的緣故?”水雲槿忍住心頭翻滾的噁心,沉聲問道。
“不錯,我一出來,首先就去了南梁,就是想找那個賤人,我要把她用在我身上的惡毒手段通通都給她用一遍,只可惜,她竟然不見了,怎麼都找不到,她最好永遠都別出現,否則…我會讓她死得慘不忍睹!”皇甫鈺惡狠狠地道。
“你要找的,要報復的人是她,為何要對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出手,你怎麼能屠了一個京城的百姓?”水雲槿只覺滿腔怒火快要忍不住。
“那又如何,誰讓他們是南梁人,那就該死,就是便宜了江秋蕪!”皇甫鈺毫不在意地道。
“如果你真的要找她,那就下地獄找吧,她已經被阿玹殺了!”水雲槿涼涼地道。
“死了?那還真是好運氣,竟然在我找她之前,那麼痛快地死去,不過…就算死了,我也要把她的屍體扒出來,我要讓她死了也不安生!”皇甫鈺聲音一變,更是詭異!
“齊貴妃是你抓走的吧?她也死了?”水雲槿想起凌肖堯口中南梁的消息問道。
“不錯,子債母償,我才不會讓她死,死有時候是最好的解脫,我會好好招呼她的!”皇甫鈺怪笑了兩聲。
水雲槿卻是一眼都不想再看眼前的皇甫鈺,他已經喪心病狂到無藥可救,跟他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不管你現在有多大的本事,你終歸是昌永人,更是昌永皇室中人,你恨的只是他,這裏的百姓沒有罪,你我約定在先,你若再敢起些惡毒心思,我必定親手殺了你,你最好相信我的話!”
“我答應了你,自然會做到,只是…我是應了你,就不知主人跟皇甫玹談得怎麼樣了?如果皇甫玹違背主人的意思,那昌永必定生靈塗炭,到時就不止空城那麼簡單了!”皇甫鈺得意洋洋地道。
水雲槿眼中染上怒意,“卑鄙!也是我太傻自以為是,竟然跟一個無惡不作的惡魔談誠信?”
皇甫鈺得意地笑了下,“雲槿,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模樣真的很嬌艷很動人,看得我的心都痒痒的,我想了你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還放過你,你可以想成我是太思念你了,恨不得立刻擁你在懷……”
“閉嘴!別叫我的名字,你已經是個冷血無心之人,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以後在我面前,不要再說這些讓我想吐的話!”水雲槿惱怒地道。
“你說…如果你成了我的女人,皇甫玹還會要你嗎?”皇甫鈺陰森森地笑了下。
水雲槿冷哼一聲,她慢悠悠從衣袖裏掏出一把匕首,這是她出門前,特意為自己準備的,鋒利的劍尖指向皇甫鈺,“你敢過來試試,只要我不願意的事,我會和你同歸於盡!”
“雲槿,你還真是天真得可愛,我現在就忍不住想把你抱在懷裏好好憐惜一番……”皇甫鈺帶着另類的嘲諷看着水雲槿。
水雲槿眼中一惱,“滾開,我現在要走,你最好不要再阻攔!”
話落,水雲槿拽住晚霞抬腳離開。
皇甫鈺站在那裏看着水雲槿離開,半晌,他漆黑的目光忽然轉了下,黑色長袍一動,瞬間飛身而起,一隻枯手伸出,直撲水雲槿而去。
皇甫珩本來也在看着水雲槿離開的背影,忽然一陣寒冽的冷芒劃過他的臉龐,他抬頭看去,就見皇甫鈺欲對水雲槿出手,他心中一急,大喊,“雲槿,小心!”
水雲槿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晚霞已經推開了水雲槿,她舉起長劍,阻擋皇甫鈺。
皇甫鈺看着,不屑一哼,那隻枯手毫無畏懼地迎上長劍,只聽得“噌噌”幾聲,長劍竟然在他手裏摩擦出一陣火花,隨即折彎,他又同時揮出一掌,晚霞毫無防備,更處在驚恐當中,突然受了一掌,她被打飛了數里。
水雲槿心中急切着,“晚霞,你怎麼樣?”
晚霞猛地吐出一口血,仍是倔強地站起身子,“小姐,奴婢沒事!”
“雲槿,你看到了吧,你身邊的人都不是我的對手,而我…想得到你,唾手可得……”皇甫鈺悠閑地看着水雲槿,似乎在證明自己的本事。
“那又如何?我對付不了你,我可以控制我自己!”水雲槿揚起手中匕首對準自己,她是絕對不會受皇甫鈺威脅的!
皇甫鈺黑色瞳孔一縮,頓時不敢上前,半晌,他渾身氣息一變,腳下猛地一點,飛向水雲槿,“我不信!”
而此時,數十個白衣婢女同時出手,護住水雲槿,皇甫珩也急切着想上前,可他中了毒,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剛走了幾步,便倒在了地上,他只能眼睜睜看着數十個婢女敗在皇甫鈺手上,而水雲槿被他逼近牆角落裏。
正在這時,半空中忽然飛來三股強勁的力道,直衝皇甫鈺身體各處,他察覺到危險,猛地回頭,就見皇甫玹,凌肖堯和一個身穿黑衣的人急急落下,他眼中一狠,己知不能對水雲槿怎麼樣,他身形一轉,利器打在他身上,發出一陣陣火花,最後利器落在了地上。
皇甫玹也急急落在水雲槿身邊,他急切的眸子緊緊打量着水雲槿,見她一切無恙,一直緊抿着嘴角才鬆了些,開口,聲音里還帶着顫音,“槿兒……”
水雲槿看着他,眉眼漾開笑意,“你回來得正好,我沒事,別擔心!”
皇甫玹沒吭聲,只是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好一會兒,他才鬆開,暗沉的眸子看向皇甫鈺,“你找死!”
皇甫鈺冷哼了聲,“你要再晚來一步,她就成了我的女人,那時候痛不欲生的是你才對!”
皇甫玹暗沉的眸子微微眯着,“留着你始終是個禍害,上次讓你逃了,這次……”
“上次是我大意了,你傷了我,今天我讓你付出代價!”皇甫鈺說著猛地出手,一隻枯手揮向皇甫玹。
皇甫玹鬆開水雲槿,飛身而起,手中長劍同時揮出,利器相撞,發出激烈的響聲。
水雲槿看着兩人不停變幻的身形,自然也看出皇甫鈺除了那隻枯手和沉身刀劍不入外,他根本不是皇甫玹的對手。
“你們是怎麼保護少主的?怎麼能讓她受到威脅,面對危險?”洛姐姐看了眼水雲槿,隨後斥責晚霞。
“奴婢該死!求主子責罰!”晚霞跪下請罪,數十個白衣婢女同時跪下。
“姐姐別怪她們,她們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還敢以命護我,她們都已經儘力了!”水雲槿伸手扶起了晚霞。
洛姐姐看了眼晚霞,沒再說什麼。
“你們怎麼現在才出來?見到墨逍了?都說了些什麼?”水雲槿看了眼凌肖堯,她想着他們這麼及時趕到,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回去再說,你怎麼會被他困住?”凌肖堯問道。
水雲槿眸色沉了沉,“這個墨逍實在太過陰險,你們一夜未歸,而他又早就知道了我在京城,就趁着你們不在,讓人包圍了小院,我當時想到時,也已經晚了,雖然沒被埋伏在小院的人抓住,卻又讓他攔了去路,我知道不是他的對手,只能拖延時間到現在,還好你們及時趕到……”
“卑鄙!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把我們困住,再讓人把你抓走,而他們兩個肯定會為了你妥協,墨逍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洛姐姐聲音里溢着滔天的憤怒。
凌肖堯眼睛眯了下,在見識過墨逍后,對他的所作所為,他根本不覺得奇怪!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水雲槿沉着聲音,忽然她想到了什麼,“我讓紫霞回瀾王府找人,她到如今還沒回來,難道是……”
洛姐姐瞬間明白了水雲槿意思,“肯定是,他肯定也會對瀾王府出手,我帶着人回去看看,有他們兩個在你身邊,應該無事!”
水雲槿點頭,“姐姐小心!”
洛姐姐應了聲,領着晚霞等人快速向瀾王府走去。
“你能不能猜到眼前的這個半人半妖的怪物是誰?”半晌,水雲槿忽然開口。
凌肖堯看了她眼,笑了下,“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他是皇甫鈺,當年他被江秋蕪抓走,並沒有死!”水雲槿看着半空中的兩人。
凌肖堯眉頭凝了下,曜黑的眸子也看向半空,似在思考着什麼。
“墨逍身邊多了個這樣的人,不得不說他找了個很能幹又很忠心的奴才!”水雲槿嗤了聲。
“他留不得,否則墨逍會用他做出更多傷天害理的事來!”凌肖堯幽幽地說了聲。
水雲槿點頭。
須臾,凌肖堯忽然動了,就在他準備聯手皇甫玹對付皇甫鈺時,天邊忽然落下數十個灰衣老者,來勢洶洶,其中一人看着凌肖堯,冷聲道:“我家主子命我轉告爾等,今日讓你們逃走,是你們運氣好,敢違逆他的意思,就別怪他拿天下人解氣!”
凌肖堯眸色一沉,“回去告訴他,下次他可沒有我們這麼好的運氣!”
水雲槿同樣憤怒不可控制,拿天下人解氣?口氣可真夠大的,也更陰險!
而此時,皇甫鈺也被皇甫玹找落在地,灰衣人連忙出手解了皇甫鈺之危。
“主人讓你們來的?我能對付得了!”皇甫鈺看着灰衣老者,似乎極為不悅!
灰衣老者面面相覷了下,皇甫鈺自認刀槍不入,常常不把他們放在眼裏,而且主子一向也任由他胡來,連他們也無可奈何,最後,一人對着皇甫鈺耳邊說著什麼。
“當真?”皇甫鈺黑色瞳孔一亮。
灰衣老者點頭。
皇甫鈺更是得意的眸子看向水雲槿,“水雲槿,想不到會是你?你竟然是破了主人的陣法的小主子!真是千算萬算不如天算,這回有好戲看了!”
“墨逍在江湖上籠絡了那麼多的勢力,都是為了達到他的目的,這一招果然高明!”
水雲槿想不到當初誤打誤撞地上了清源山,從而知道了墨逍是個什麼樣的人,可到現在,她終於明白了,無論是培養墨揚,還是清源山,還是其它的數不勝數的人,這都是墨逍的手段,都是為了以後可以為他所用!
“今日我就估且先留你在皇甫玹身邊幾日,因為我知道主人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只管好好看着這天下的禍事吧!”皇甫鈺得意一笑,領着數十灰衣老者齊齊飛身離開,卻在最後皇甫鈺伸手將皇甫珩也一起帶走。
水雲槿看着他們離開,想到他的話,眉頭不自覺蹙起。
此時,皇甫玹來到水雲槿身邊,他看着水雲槿微蹙的眉眼,如玉的手伸出替她撫平眉眼,墨逍想對付的是他和凌肖堯,可是以墨逍的為人,肯定會拿水雲槿出手,但他一定會傾他所有護好這個人兒!
“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水雲槿點頭,她相信邪終究不能勝正!
“皇甫珩被他帶走,勢必要吃些苦頭了!”
皇甫玹眼睛眨了下,沒吭聲。
“我們回瀾王府吧,小院的行蹤已經暴露,大家都在一起,反而還好些,肖堯覺得呢?”水雲槿看向凌肖堯。
凌肖堯笑着點了點頭,三人抬腳朝瀾王府走去。
“墨揚呢?你們沒見到他?”水雲槿問道。
“他不願意走!”皇甫玹回道。
“為什麼?他如今都已經知道墨逍的為人,為何還要留下?”水雲槿不解。
“或許是為了洛舒吧!”皇甫玹聲音有些低。
“為了洛姐姐?他想替洛姐姐報仇?那不是找死嗎?”水雲槿聲音微揚,墨揚一個不懂武功又上了年紀的人,拿什麼跟墨逍斗。
“那何嘗不是一種愧疚和對自己的懲罰呢!”凌肖堯忽然開口。
水雲槿恍然,從墨揚那天的口吻中,她已經聽出了什麼,卻是沒想到他會選這種辦法去贖罪,“那洛姐姐也不管?”
兩個男人都沒有吭聲。
水雲槿也不再追問,洛姐姐和墨揚和墨逍,這三人之間的關係,誰又能理得清楚呢?
“墨逍真的很厲害?”
“武功修為在我二人之上,若不是上了年紀,今日恐怕……”凌肖堯沒有再說下去。
水雲槿每每聽到洛姐姐提到墨逍諱莫如深的口吻,她也能想到墨逍定然不簡單,可是看皇甫玹和凌肖堯都如此忌憚,她還是覺得心驚,不過想想也是,墨逍畢竟活了這麼多年,又痴迷武功,功力肯定在他二人之上,再加上個皇甫鈺,對付他們,看來是真的要費些功夫了!
三人回到瀾王府,果然如水雲槿所想,同樣有一批人闖入瀾王府,所幸無人傷亡!
而一直在天下作亂的神秘人竟然是皇甫鈺,着實讓所有人都震驚了番!
皇上更是怒不可遏,那樣十惡不赦的人竟然是他的兒子?從那夜來看,他這個父皇在皇甫鈺眼中,已經都算不上什麼了!
而隨後的幾天裏,京兆尹日日上奏京城附近接連有剛出生的嬰兒失蹤,且全都是女嬰!
而幾國之中,接連傳出百姓感染瘟疫!
與此同時,南梁再次受人攻擊,只說是不知打哪裏冒出來的近兩萬人,個個身懷絕技,帶着各式各樣的作戰工具和毒粉迷藥,將早己軍心渙散的南梁軍打了個落荒而逃。
而江宇祈也被皇甫鈺困住,幸得季青等暗衛相護,才能逃過一劫,南梁再也不是江姓的天下,而是被這兩萬人佔領!
等江宇祈一行人從南梁匆匆趕到昌永瀾王府時,那兩萬人威脅着齊凡的二十萬大軍,對北晉發起衝動,而此時守在北晉邊境的凌國大軍收到凌肖堯的指示,合北晉大軍同時抵抗,所幸暫時保住了北晉!
滾燙的消息瞬間傳遍全天下,只道是大難來臨,人心不穩!
瀾王府。大廳里坐了很多人。
“先是南梁,又是北晉,墨逍這是準備逐一擊破,由此也好給我們一個警示,他說的就一定能做到!”水雲槿冷聲開口。
“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再這樣等下去,不知他們又要使出什麼陰狠的手段來,到時吃虧的只能是天下百姓,倒不如主動些來得痛快!”江宇祈猛地站起了身子,他南梁等於滅國,此等大恨,他勢必要討回來,他早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你先別急,除掉他,勢在必行,如今還是先商量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一舉剷除他們,否則,還會有更狠更辣的手段在等着咱們!”楚承宣看着江宇祈勸道,誰都知道江宇祈此時的心情,可也不能白白去送死吧!
“如今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除了衝過去,殺了他們,其它的都不足以萬全!”江宇祈面色沉沉,眸色沉沉。
眾人也都知道只有殺了墨逍才是最終的解決辦法,可是他又不會坐在那裏,等着讓人殺他!
“阿玹,你說呢?”江宇祈看向皇甫玹。
皇甫玹點頭,“是該殺了他!”
“怎麼殺?只要你說,我第一個衝上前。”江宇祈堅定的眸子崩射出冷芒。
皇甫玹沒有再吭聲,如今似乎再沒有更好的辦法,暫且不管北晉的困局,光是京城接邊有嬰孩失蹤,各地爆發瘟疫,殺了墨逍勢在必行,一刻都不能再耽擱!
凌肖堯同樣抿着嘴角不吭聲,可他心裏與皇甫玹所想一致,事情發展到今天這步,已經再沒有回頭路,墨逍從一開始就沒給任何人後路,如今唯有殺了他!
須臾,兩人對視了眼,平靜而沉着。
“你們去準備吧!另外,請皇伯伯把西山大營調回來,保護京城安危!”皇甫玹看了眼楚承宣,其實他一直最為擔心的是,墨逍會再次對京城出手,會對水雲槿出手,他怕他一離開,水雲槿就會面臨危險,那才是他是最不願意看到的,可是如今他也沒有好的對策!
“好,我這就進宮。”楚承宣說著便起了身,走出大廳。
江宇祈也點頭,“我也去準備!”
大廳里,僅剩下水雲槿,皇甫玹,凌肖堯和洛姐姐。
水雲槿知道皇甫玹已經做了決定,也知道他一直沒有做什麼都是因為她,可是如此己是存亡之際,她一個人的命又有何懼?
皇甫玹似乎感覺到了水雲槿的目光,他如玉的手伸出握住水雲槿的手,扣住她的五指,緊緊相連。
凌肖堯看着兩人,眸子眨了下,沒吭聲。
“我一直知道他心思手段非比尋常,卻也不知他能控制那麼多人為他效力?”洛姐姐帶着些感嘆的聲音傳出,她原本想着合皇甫玹和凌肖堯兩人之力,殺個墨逍綽綽有餘,卻是從來沒想過事情會到今天這步,縱然是她和墨揚從小都在墨逍身邊,也從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洛姐姐可知道墨逍的真實身份?他是哪裏人?又怎麼會有今天?”水雲槿蹙眉看向洛姐姐。
“他從來不說自己的事情,更不允許別人問他,而且他一失蹤就是不見蹤影,我將幽笙閣的人分散在天下各個角落,也是直到今日才發現他的蹤跡!”洛姐姐回道。
水雲槿眉頭皺得更深了些,“你們有沒有想過墨逍的真正身份是什麼?依他的聰明才智,就算隱身在江湖,也該有他的傳言,可是他就那麼突然冒出來,一嗚驚人,還能弄出這麼大的亂子,只是早有籌謀那麼簡單嗎?”
“你的意思是他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不想讓外人得知?”皇甫玹問道。
水雲槿點頭,“如果他只是一個隱世的高人,何以能招攬如此多的奇人異士為他所用?雖然他本身有很強的能力,可也不足以讓那麼多身懷絕技的人跟隨他,而且你們不覺得他總是把自己擺在很高的位置上,絲毫不由得別人違逆他的意思嗎?還有從他的所作所為來看,絕不是一天兩天才有的獨霸天下的念頭,又能籌謀這麼久,對天下形勢了解得如此清楚,一出手便是屠了一個城,還把主意打到你們倆個身上,難道這些都不是很奇怪嗎?現在最壞的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弄清楚他的身份,或許會有更好的法子可以對付他!”凌肖堯也覺得驚奇,墨逍給人的感覺的確很怪異!
“可是他隱瞞得如此嚴密,想知道怕是沒那麼簡單,若是有人能從他嘴裏問出來……”水雲槿若有所思地道。
“別想了,他不可能說的。”皇甫玹非常肯定地道。
水雲槿卻有些難以啟齒地看着皇甫玹,“那個…其實…我有事跟你商量。”
“若是你是想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那就不用商量了,不行!”皇甫玹一眼看穿水雲槿的心思,他們之間相處了這麼久,他哪會看不出水雲槿的心思,墨逍曾幾次派人以小主子的名義請她過去一敘,都被他拒了,“你若是以為他會對你手下留情,那你就太小看他了!”
“可是如今,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墨逍的身邊養了那麼多人,再加上他自己和皇甫鈺,你們這完全是抱着放手一搏,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念頭,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水雲槿同樣理直氣壯地揚聲。
“那也不行,你趕緊打消你心裏的想法,否則……”皇甫玹有些嚴厲地看着水雲槿,他知道水雲槿說這些話,都是做好了準備,以她的聰明也絕對能打聽到什麼,可是他絕不會答應。
“否則怎麼樣?你還捆了我不成?”水雲槿挑眉看着他。
“你再敢胡思亂想,我就聽了你的捆了你,看你往哪跑!”皇甫玹咬着牙說了句。
水雲槿無語,也知皇甫玹這會是認了真的,她一時無話可說,“你…你真有本事!”
皇甫玹挑着眉,一副他說到做到的模樣,已經經歷過痛徹心扉,他絕不要再折磨自己一回!
不過一會兒,就見亦森匆匆走來,“王爺,剛剛京兆尹上奏,城外又莫名地丟了些嬰孩,又都是女嬰……”
皇甫玹驀地蹙眉,墨逍為什麼要一而再地對一些剛出世的孩子下手,還都是女嬰?
“簡直與禽獸無異!他到底想幹什麼?”水雲槿沉聲憤憤道。
“延年益壽,滋補養顏!你也懂醫術,難道不懂這裏面的因由?”洛姐姐說得如此直白,在場的三人哪裏還會聽不明白,墨逍竟然為了多活幾年,竟然如此殘忍地殺害剛出世的孩子,簡直比禽獸還不如。
水雲槿更是怒上心頭,同時想到一些畫面,胃裏不停地翻滾着,她伸手拿出絹帕捂着嘴,生怕控制不住。
皇甫玹看着她,立刻伸手抱住她離開。
這日黃昏,皇甫贇回到京城,他先是來了瀾王府,與皇甫玹等人一同商議京城防守,幾人在書房裏商議了許久。
等皇甫玹走出書房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墨玉色的眸子正如此刻的夜色,繚繞暗沉,讓人看不清裏面到底裝着什麼。
院子裏掛起了燈籠,月色幽幽,清風習習,份外靜謐!
皇甫玹一路不緊不慢地回了雲閣水榭,從水榭的窗子裏,溢出點點細碎的光芒,他僅是這樣看着,似乎就己看到了裏面的人兒,那樣的清麗脫俗,眉目灼灼,此刻她應該靠在床上,手裏握着本書,等着他回去,想到這些,他竟然有些忍不住,腳下不自覺快了許多,似乎一刻也不想讓她多等。
不過片刻,皇甫玹走出內室,果然如他所想一般無二,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魅惑至極的笑意。
“你笑什麼?又笑得那麼勾人,真是個妖孽!”水雲槿看着他,只覺得那笑太過耀眼奪目,眼前似雪蓮綻放般瑰麗,讓她的心都跟着生出濃濃喜悅來。
“我若真是妖孽倒也好了,至少能勾得槿兒日日失了魂!”皇甫玹說笑着便走到床前。
“那我就把你生吞活扒了,讓你魅惑我!”水雲槿沒好氣地道。
“我現在就魅惑你,我現在就吞了我吧!”皇甫玹退了鞋子,直接上床抱住水雲槿。
水雲槿無語,有些嫌棄地推着皇甫玹,“送上門的不要!”
“你都霸佔了我這麼久了,我只能認了,湊合著要了吧!”皇甫玹如畫的眉眼微微揚着,只是聲音里有些委屈。
“不要!”水雲槿乾脆利落地道。
皇甫玹有些無奈,低低地笑了起來,“小女人,逗我好玩嗎?”
水雲槿揚了揚眉,如實道:“好玩!”
皇甫玹嘴角一揚,他猛地抽出水雲槿手中的書,用着自己的上半身將水雲槿壓在床上,細細密密的吻如鋪天蓋地而來,直吻得水雲槿腦子裏一片空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久
久,帷幔落下,從裏面傳出皇甫玹急喘魅惑的聲音,“槿兒,孩子已經三個月了……”
裏面沒有聽到水雲槿的聲音,因為她只要開口,皇甫玹肯定就會趁機找理由了。
“槿兒都不說話呢……”皇甫玹也不急,只是啞着聲音在水雲槿耳邊低聲細語着,薄唇若有似無劃過她的耳畔,他的溫度夾雜着杜若的香氣,還有他好聽沙啞的聲音,足以是對水雲槿最大的考驗。
“你倒是記得清楚!”久久,裏面響起水雲槿軟軟糯糯的聲音。
“我自然記得清楚,不止如此,槿兒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裏,清清楚楚……”皇甫玹啞着聲音貼在水雲槿耳邊。
水雲槿臉色瞬間燦若雲霞,卻還是佯裝着淡定,“是啊,就差數我的頭髮了……”
“這個提議不錯,以後只要槿兒少一根頭髮,那就欠我一次!”裏面忽然傳來皇甫玹驚喜的聲音。
水雲槿猛地惱了,“皇甫玹,我看你是想瘋了!”
“槿兒是怎麼知道的?”皇甫玹驚奇地道。
“你滾,我不認識你!”水雲槿真想把身上的男人一腳踹得遠遠的。
“不滾,溫香軟玉在懷,打死都不滾!”皇甫玹勢要將無賴進行到底!
“你臉皮厚不厚?嗯……”水雲槿拉着長音。
“這張臉槿兒最喜歡,你還真捨得掐!”皇甫玹鬱悶的聲音響起。
水雲槿輕哼一聲,“誰讓你想欺負人!”
“我哪裏捨得欺負你,疼你都來不及,只有你這個女人才說那是欺負!”皇甫玹有些幽怨地開口。
“是你一直沒夠,才讓我有這種感覺的,總之都是你的錯!”水雲槿反正是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
“女人,你這擺明了是想欺負我,這個錯,我要認了,以後還不得被你直接晾到一邊去,那還不虧死我!”皇甫玹何等聰明,哪裏會順着水出槿的意思承認是錯呢!
水雲槿忍住笑意,“那到底是誰的錯?”
皇甫玹擰眉想了下,發現這個問題…是打死也不能承認錯誤的,“等為夫想想,明天再告訴你!”
“皇甫玹,你做什麼?先想清楚那個問題,你再…嗚嗚嗚……”水雲槿的唇被皇甫玹以唇封住,寢衣的絲帶被他扯開,露出她白玉如瓷的肌膚,不過片刻,裏面便傳出她細若蚊蠅的嚶嚀聲。
“槿兒,真的可以……”半晌,皇甫玹低啞微喘的聲音傳出,都已經忍到不能忍,他還在做着最後的確認。
“嗯……”裏面響起水雲槿過分輕柔地聲音。
幽靜的內室,暗香浮動,紅羅帳里,溫情軟語,低低淺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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