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撕破臉皮,一家和樂
“父親,我真的沒有,我是被冤枉的。”莫夫人太了解老爺子的意思了,就是打算捨棄她這個卒子保留莫家,他的心狠,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的。
就像當初她要進莫家的門,還不是冒着被她打斷腿的風險?她知道自己家貧,根本入不了莫家的門,就使了手段,騙了莫松仁上床,並讓他對自己着迷,離不開自己,最後以懷了他的孫子為名,才嫁入莫家,後來她沒有身孕假裝流產被莫老爺子知道了,差點沒把她打死。
要不是怕剛結婚就離婚影響莫家的聲譽,估計他當時就把她逐出莫家了,幸虧後來她對寧氏有恩,莫老爺子覺得她還有利用價值,才勉強留她在莫家。
現在她沒有價值了,甚至還是一顆對莫家有阻礙的石子,他當然會選擇毫不留情的踢開。
她絕對不能承認,承認了,他更找到理由把她逐出莫家了,離開莫家,寧家更不會放過她了。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丈夫,真可惜,這個曾經追她追的瘋狂,把她捧在手心裏的男人,卻無動於衷的坐着,跟打的是跟他完全沒有關係的一個外人。
只有她女兒還算有點良心,跪下來求莫老爺子:“爺爺,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不能屈打成招啊。”她母親現在還是莫家人,現在這樣對待她,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將來傳出去,她還怎麼在豪門裏立足?而且她的聲譽也會受損,她不想被人見了面就指指點點她有一個狠毒的母親,她已經有了一個變態的父親了呀,背後被人說成什麼樣,她心裏最清楚。
“你別管,這件事我一定要給你寧爺爺一個交待,這可是關係到你寧姑姑的性命。”莫老爺子抬起拐杖朝莫夫人身上砸去,莫夫人抱着頭哭泣。
“好了,莫老頭,這是我家,我不希望在這裏看到血光。”
莫老頭呼呼的喘氣,痛心疾首:“老寧,你給我一句實話,這女人當初是不是真害了南南?”
“哼,我不相信莫老頭你一點也不知情?”
“原來這是真的,寧老頭,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要押着她直接去監獄了,我莫家怎麼可能容得下這樣德行的人?”
“那莫老頭,你現在知道了,準備怎麼做?”老太太嫌惡看着地上瘋子一樣的女人,她現在一點打她的**都沒有了,怕髒了她的手。
“從今以後她不在是我莫家的人,寧家怎麼處置,我都沒有意見。”
“好,既然這樣,來人,把她先送去警局吧,不要髒了我家的客廳。”寧老爺子一下令,就有兩個穿着警服的人走了進來,可見是早就請來的,恭候至此。
莫夫人只是低低的哭泣,不在喊冤枉,生怕莫老頭在打她,她還不如直接去警局呢,起碼那裏不會要了她的命,要是留在這裏礙着寧家人的眼,就不好說了。
寧家兩位老人和景家人都諷刺的看着她,她以為去了警局就保住命了?那不過是苦難的開始,世界上有一種酷刑叫生不如死,他們都安排好了,只管去“享受”好了。
莫老頭沒想到寧家這麼快就處置完了小李,那莫家也算與小李撇清關係了吧,他現在也不指望寧家人幫忙了,只要他不把怨氣轉嫁給莫家人就不錯了,現在他也明白了,怪不得寧家人說管只是嘴上說說,一直都在袖手旁觀,原來是一直在找證據,現在小李由恩人變成了仇人,真怕他把以前對莫家人的恩德都拿出來算賬,那他現在可沒有錢去還。
他不確定的道:“寧老頭,如果我莫家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那麼以前的錢,我們莫家會還上,畢竟小李不在是莫家人,我們就親兄弟明算賬吧。”
這是試探也是再次和莫夫人撇清關係。
寧老爺子不動聲色:“既然是親兄弟明算賬,那麼為什麼要等東山再起呢,現在不好嗎?莫家人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這點我可不信,你們信嗎?”
景寧冷笑:“莫氏沒有寧氏支撐,早在幾十年前就破產了。”
“既然如此那就現在吧,我還真怕莫氏破產了,我們寧氏的錢一分錢都回不來了。”
莫老頭急了,沒想到寧老頭決絕至此,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他早就算好了,也早就把莫氏的一部分資產轉移了出去,就算破產核算的話,莫家的人也不至於直接餓死,也好歹有兩棟房產,不至於流落街頭,而現在如果寧老頭參與的話,算下來,莫家欠寧家的錢都數不清,他要整天在莫家屁股後邊要賬,哪裏還會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寧老頭,你這是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還談不上,莫老頭你言重了,掙錢是每個企業的宗旨,不然我寧氏股東也不同意不是?”
莫老頭頓了一下,不確定的問:“這次事件,難道是寧家一手操作的?”
“莫老頭,我寧家還不願意髒了自己的手,實話告訴你吧,這個城市裏,想要置莫氏與死地的人很多。”
“寧老頭,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上,你就不能手下留情一次?”莫老頭終於撇下了臉面,有點低聲下氣的問。
莫倩文也跑到老爺子跟前,眼淚啪啪的往下掉:“寧爺爺,倩文這些年,為了哄你開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能不能看在以前情義的份上給我們留一條生路?”
以前寧老爺子始終記得那份恩情,所以對莫倩文才另眼相看,現在知道了真相,就似乎能看見她媽狠毒的殘害自己女兒的樣子,怎麼都不肯多看她一眼,再說老婆子這幾天沒少在他面前嘟囔,說莫倩文過年時多麼的刁酸刻薄,怎麼找事不懂事,和她媽一樣,幸虧沒有同意她和景寧的婚事,不然不知道怎麼後悔呢。
他看向莫倩文的眼神厭惡極了:“幸虧我以前還有利用價值,不然老頭子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害,想起來身上都出了冷汗。”
這句話讓莫倩文十分的難堪,這是諷刺她狠毒嗎?意思是如果寧老爺子不能滿足她的心愿,她就會生恨,給老爺子下毒之類的嗎?
“老爺子,你怎麼這麼說?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我母親做的事情,你不能歸到我的身上,這對我不公平。”
莫倩文似乎很傷心,只可惜這眼淚再也打動不了老爺子。
他揮揮手:“你們去吧,我會派人核算以前莫氏的欠款,律師明天會過去,有什麼事情和他說吧。”
莫倩文還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老爺子,你不能這樣對我們,你說過要我做孫女呢。”
她不要由豪門千金突然變成一無所有的普通女人,她會受不了的,受不了窮苦的生活,受不了為了一瓶醬油還要討價還價,更受不了以前的人對她的諷刺和白眼。
老太太撇嘴道:“我們有孫女,你這樣的孫女我們可要不起。”
莫倩文當然知道她口中的孫女是誰,她看向江小陶,江小陶正坐在景寧的旁邊,兩人四目溫柔相對,她的面孔立刻扭曲了起來,眼神狠厲,憑什麼江小陶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能擁有景寧這樣優秀的男人,她怎麼配得上?
她摸了一把眼淚,顫巍巍的手指着江小陶:“老太太說的就是她嗎?她可不是你的孫女,而是你的孫媳婦吧?還真是親上加親啊,不知道這兄妹戀,媒體會怎麼評價?”
不光老太太和老爺子的臉色變了,就連景家幾口人的臉色都變了,景寧冷冷的站在她面前:“莫倩文,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看景寧的反應,老太太和老爺子立刻明白了莫倩文說的是真的,不過這種事情,一家人關起門來解決就可以了,和一個外人有什麼相關。
“還不來人把他們趕出去。”
莫倩文被兩個人駕着,往外拖,但是她還是不死心,這本該是保存在她心底的籌碼,等待關鍵時刻用的,本以為在寧家會驚起驚濤駭浪,誰知道人家根本就無動於衷,她哪裏知道秦音和景泰然早就知道了,而老太太和老爺子雖然驚異,但是兩人的定力豈是讓一個外人擺佈的?再說了這段時間,沒有了莫倩文過來寧家,江小陶表現的那叫一個好啊,還有這次事件也多虧了有小陶,都是她的功勞。
如果沒有她,寧家還沒蒙在鼓裏,把仇人當恩人,被欺騙一輩子,老爺子和老太太是嘴裏不說,而是莫家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完,準備解決完了,在對江小陶獎勵的,誰知莫倩文先爆出這麼個料,雖然意外,不過也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兩人又不是親兄妹,人家爹媽都不着急,他們着什麼急啊。
從莫倩文逼婚那件事中,老爺子後悔的心情還沒有收拾乾淨,早就覺得對不起外孫了,決定他的婚事不會在參與,既然這樣,又怎麼會當著外人表現出什麼來呢。
“老爺子,他們兩個早就勾搭在一起了,你們還蒙在鼓裏吧,你們一世英名,也不怕傳出去被人說道嗎?”
秦音冷笑:“莫家還真是沒有家教,說話都不經過大腦嗎?我家兒子女兒談戀愛,難道還犯法了不成,人家又不是親兄妹,怎麼是兄妹戀了,傳出去又怎麼了?誰會說什麼?人家只會大大方方的祝福,而不是跟你一樣,滿腦子的齷齪思想,滿嘴噴糞。”
這大概是秦音在寧家說過的最放肆的一段話了,不過這也給寧老爺子和寧老太太傳遞了一個信息,這段戀情他們全家是支持的。
江小陶見景寧就差上前打人了,雖然男人打女人不好,但是莫倩文這廝就不該稱為女人,而是一條瘋狗。
她上前,既然景寧怕髒了他的手,但是她不怕,上前掐住莫倩文的下巴,硬把她的臉抬了起來,看着這張扭曲的臉,她真想從上面划兩道啊。
“江小陶,你放開我。”
“莫倩文,我是要告訴你,我們之間不是一個爹也不是一個媽,我們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是什麼所謂的勾搭,請你說話注意點,還有我們本來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的,如果以後你們家爆出醜聞,有什麼不測,或者難以接受的事情,那麼請記住,這都是你自找的。”江小陶把她的臉摔向一邊,涼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莫老頭和莫松仁,兩人都在靜觀,估計是在打算,她和景寧的這件事有沒有可利用的。
這隻老狐狸,哼,她用景寧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手。
莫老頭的臉色很難看,想不到這丫頭的眼神還挺厲害,不過沒想到啊,景寧死活不同意這門婚事,原來是本家勾搭上了,還不顯山不漏水的。
不過莫松仁就沒有這麼淡定了,他從江小陶的詭異一笑中,似乎有了不好的預感。
醜聞?如果莫家還有醜聞的話,會不會就是他了,關於那盤影像,雖然花了一億,但是他直覺告訴他,原始影像還沒有消除。
這時候莫倩文也想到了,她驚恐的道:“是你?是你們乾的?”
莫松仁自從踏進這大廳,就沒有說過一句話,這會終於有了怒氣了,一巴掌扇在莫倩文的臉上:“混賬東西,給我閉嘴。”
莫老頭此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莫倩文說的這件事並沒有預料中的效果,這說明寧家兩個老人已經知道或者根本不在意,那麼他們想拿此做文章根本行不通。
行不通造成的後果顯而易見,惹怒了景家和寧家的人,那麼他們會撕破臉皮,使出絕招,使莫家陷於更加危難的境地,這等於說他們剛才拿雞蛋碰了一下石頭。
這下如果寧老頭還念着兩家的一點交情,沒有把小李的狠毒怪罪到莫家的頭上,但是現在莫倩文惹怒了景寧,景寧不會在放過莫家了,會把莫家趕到絕路。
想到此,他也狠狠的在莫倩文身上砸了一棍子,她哀嚎一聲,震驚的看着自己爺爺,沒想到對她出手這麼狠,打的她痛死了。
“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回家,瞎叫喚什麼?”莫老頭向寧老爺子一拱手:“寧老頭,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回到家會好好教訓的。”
莫老頭拄着拐杖朗朗蹌蹌的出了門,而莫倩文好不甘心,面孔扭曲的萃了毒似得,嘴角都咬出了血,現在她也感覺到了后怕,她知道景寧的狠厲,這下揭他的傷疤,他對她會毫無保留的打擊吧。
她凄厲的大喊一聲:“啊……”然後就被人扔出去了。
大廳里恢復了寂靜,大家都默契的沒有說話。
景寧牽着江小陶的手走到寧老爺子和老太太面前:“外公外婆,本來是想等這件事過去之後才告訴你們的,現在你們知道了,我們希望能得到你們的祝福。”
江小陶睜着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望着兩位老人:“外公外婆,你們不要生氣哦。”
秦音也走過去,十分爽快的道:“老爺子老太太,我們當初知道的時候,也是挺糾結的,不過後來想想這樣也挺好的,這女兒嫁出去,我不放心,這兒子娶了兒媳婦,也怕不順心,這下好了,全家皆大歡喜不是。”
景泰然走過來,攬住秦音的肩膀:“不錯,我倒是覺得他們倆挺般配的,主要是這樣省心也放心,至於外面的人會說什麼,那不是猜測嗎?只要我們解釋清楚了,兩人不是親兄妹,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寧老爺子道:“那改天召開記者招待會,最好先說清楚,免得到時候麻煩。”
雖然景泰然的公司六年前就搬到帝都來了,但是家人卻是三年前正式搬過來的,而景寧回歸家庭的時間更短,只有半年多的時間,所以大家只知道景家有三個孩子,並不知道其實是再組家庭,孩子之間是異父異母的關係,如果景寧和江小陶的關係曝光,肯定會有人發出疑問,到時候肯定要提前召開記者會,把這一關係說清楚,不然等事情發生了,在召開,就鬧大了。
老爺子的這番話就是同意了?
老爺子沒有意見,老太太就更沒有意見了,秦音有句話說到她心坎里了,那就是一家人在一起放心順心,先前那個莫倩文在他們面前多乖巧啊,可是最後怎麼著,那都不是她的真面目,她露出真面目的時候,多麼的可憎啊,所以說娶外面的人,怎麼都有風險,娶不好可是關係到下三代的問題,小陶多好啊,她反正不會對自己家人有什麼壞心眼。
她伸手扯過小陶,從手上褪下一個翡翠鐲子,戴在她的手腕上:“哎吆,我說景寧怎麼守口如瓶啊,怎麼都不肯把女朋友帶回來給我們看,原來我們一直見着呢。”
江小陶受寵若驚的看着那隻翡翠鐲子,從她見到老太太的時候開始,她可一直帶着,據說這是老爺子當年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可見這東西不但珍貴,還有特殊的意義,現在卻送給她了,她頓時覺得不太好意思。
“外婆,這是外公送給你的,還是你帶着吧。”江小陶想把鐲子從手腕上褪下來。
老太太阻止了她:“正因為這鐲子意義非凡,所以才送給你,這其中的意思不用我說,想必你們也明白。”
“可是……”江小陶還想再說。
被景寧制止了:“外婆給你的,你就帶着唄,外婆這是祝福我們跟他們的愛情一樣,長長久久呢,你就不要辜負了外婆的一片心意了。”
“不錯,當年我送給她的東西也不止這一件,她在選一件就是了。”
“是啊,如果外婆沒有相中的話,可以讓外公再去給你買,我可記得外公藏了不少私房錢呢。”
“你這臭小子,我什麼時候藏私房錢了?”寧老爺子被人戳了傷疤惱了,用拐杖要打景寧的腿,被他躲過去了。
“老太婆,你要相信我,還是十幾年前的那事,你知道的,除那以外,我再也沒有藏過錢。”
老太太繃住臉:“是嗎?這事晚上再說。”
老爺子苦逼的瞪了一眼景寧,都是這傢伙哪壺不開提哪壺,害的他晚上估計又要好一頓挨罵。
其他人都憋住笑。
老太太望着秦音道:“你回去也要好好的檢查檢查,看看床底下,油煙機里,是不是也有錢,這男人啊,有了錢就會出去胡作非為。”
秦音笑着應道:“是,我回去之後一定好好盤查一翻。”
景泰然忍不住道:“我可從來不藏錢,也從來不胡作非為,每天都按時上下班的。”
老爺子可找到有人與他同甘同苦的了,幸災樂禍的道:“那可不一定,不在家裏藏錢,不代表辦公室也不藏,按時上下班?上班的時間說不定出去呢?”
景泰然瞪大眼睛:“老爺子,你不要亂說話,我可是實心眼的人,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連辦公室藏錢,辦公時間出去花天酒地這樣的事都想不到。”
這是暗示老爺子想到那麼周全,肯定是花花腸子,以前沒少這樣干吧。
果真老太太的臉黑了:“你說,是不是自從在家裏被我發現過一次之後,就把藏錢地點改到辦公室了?還有以前你上班時間都去那花天酒地了?”
“我,我真的沒有?”
這次輪到景泰然幸災樂禍了:“老爺子,怎麼自己說漏嘴了?”
大家捂着嘴偷笑。
老太太站起來:“走,給我上樓去。”
老爺子瞪着大家:“我真的沒有……”嘴裏說著,但是卻不敢不去,腳步發軟的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