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狙擊
李玉婷一走，門外走進來兩名帶着口罩的西服男子。
辰嫻尹一看，嚇了一跳，連忙躲了起來。
乖乖，是大哥二哥？他們倆怎麼也來了？
雖然他們帶着口罩不想讓人認出他倆，不過身為老妹，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辰嫻尹拿起小包包，準備偷溜。
塞完禮金，辰澤靖瞥見某個小東西的背影，二話不說跟上腳步，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成功溜之大吉的一瞬間，領口被人狠狠一揪。
“呀——大哥！”
“我們就知道你會來這兒。”
辰嫻尹嘟着嘴說，“你們特地來抓我的么？”
“不然呢？”
“我、我有人身自由。我想去哪，你們管不着！”
“又說任性的話了。那傢伙人呢？”
辰嫻尹眨眼，“誰？”
“他哥人呢？”
辰嫻尹擰眉問，“你們找他幹嘛？”
“聊聊而已。”
辰嫻尹吐氣說，“還聊？上次你們和學長聊，就把他聊進了醫院，你們現在又想怎樣啊？”
辰澤靖輕聲說道，“是你執迷不悟，別怪哥哥們替你操心。傻妹，你要是真想談戀愛，哥哥們幫你介紹最優雅的紳士，行不？”
“我不要！你們滾啦！”
辰嫻尹拽着包包扭頭就走。
角落處，李玉婷拿着手機，掐斷視頻按鈕。
這段視頻不知道有沒有用。
當天下午，李玉婷跟蹤辰嫻尹到了醫院，知道邵毅的病房號碼，乘辰嫻尹離開后，她悄悄進了病房。
“何翔宇學長的哥哥是嗎？”李玉婷踩着高跟鞋，踏進病房內。
邵毅蒼白的嘴臉微微一扯，“您是？”
“我是學長的女朋友，我叫李玉婷。”
“嗯？”他弟弟喜歡的女人，不是何靈嫣么？怎麼會變成這個女人？
李玉婷見邵毅那狐疑的眼神，連忙抹淚改口，“我知道，學長他其實喜歡的是別人，可是我真的不介意，一直纏着要和他交往。他是可憐我才和我在一起的！”
“哦，是這樣……”也對，他弟弟知道自己的愛情根本無法實現，他也說過，絕對不會跟何靈嫣告白。他這輩子只能當他哥哥守護着她。“李小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么？”
“我只是想告訴你，學長他真正的死因。”
“死因？”
“對，我給你看一段視頻你就知道了。”
邵毅接過李玉婷的手機，聽見視頻內三兄妹的對話，他氣得拳頭緊捏。
“就是因為他們不想讓妹妹和我們這群短命鬼交往，所以就活生生的把他打死了是不是？”
“對，你知道的，他們有錢人，最喜歡的就是偽造死因。而且何家爸媽得到他們倆兄弟支付的賠償金，樂得眉開眼笑。反正是個養子，死了還能陪到一大筆巨額補貼金，所以他們對於倆兄弟的惡行，隻字不提，對外宣稱是病死的。其實，學長他是被打死的！”
邵毅拽着胸口，疼得死去活來。眼神陰沉，“兩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敢！他們竟敢這樣對他？”
李玉婷捂臉哭泣，“哥，你要替我幫學長報仇啊！”
“我會的！我一定要殺了他們！我還不能死！”這該死的心臟，趕緊消停下來，他現在有了必須要活下去的理由了。在大仇未報之前，絕對！絕對不能倒下來！
心跳聲慢慢平復了下來，穩定的呼吸讓他大腦慢慢寧靜，沉思。
李玉婷拽着邵毅的手說，“哥，雖然我很想為學長報仇，可是你要知道，他們辰家實力十分龐大，我父親和他們有生意上的往來，要是我得罪了他們家，會牽連到我父親。我不能因為一己私慾而陷我父親有破產的危機。所以……哥，請別告訴小尹，說我來這兒找過你，好不好？”
邵毅冷冷點頭，“嗯，我知道了。”
“謝謝你，哥！有什麼需要，你可以打我電話，我有什麼內幕，也會偷偷告訴你的！”
“好！”
李玉婷和邵毅交換了手機號碼。
某寵物醫院地下室。
一個戴着棒球帽的男子，嚼着口香糖，癱坐在椅子裏，兩腳搖啊搖啊搖。
眼鏡男輕輕走了進來，“老大人呢？”
“剛剛踩點回來，又躲卧室里去了。”
“最近怎麼都不見他出來喝酒？”
“不曉得，前天拿了一箱子寶貝回來后，天天能聽見他那悶騷的笑。”
“悶騷的笑？”眼鏡男不可思議得瞪大眸子，“你沒聽錯？”
“嗯，肯定是笑聲，而且特悶騷的那種！嘿嘿，二哥，不是我瞎說，像大哥那脾氣，他把褲頭套頭上炫耀我都不覺得奇怪。你也就別那樣大驚小怪的啦！”
“呃——”
“哦，對了，現在他卧室里貼滿了某人的照片。我提醒你一聲哦！”
“什麼？”
“以後千萬別進他卧室，會被他打的！”某男一吐口香糖，拉開衣服給他看，“挪，這是我的親身經歷，勒骨都差點被他打斷！”
“……”眼鏡男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他不會一天到晚對着那些貼滿照片的牆壁那啥那啥那啥吧？”
“呵，老大青春期是無限延長的你不懂么？”
好吧，和精力旺盛的男人說話，純粹是在浪費時間。多說不如多做。
“幾點行動？”
“明天早上五點。”
“後援都準備就緒了沒？”
“都OK了！”帽子男嘟囔問，“二哥，你說大哥是啥心態？我們幾個洗白白都很不容易了，而且老大還想當他們家的乖女婿，可眼下這單子……”
“噓！啥也別問，老大的心思沒人能弄明白。”
第二天。
辰鑫耀背着書包送辰嫻尹上學，到了校門口，把她放下車，叮囑了句，“晚上司機會來接你，記得別亂跑。要是碰見陌生大叔，一定要使用防狼武器聽見了？戳對方眼睛，踹他褲襠，鬧出人命都沒事，哥幫你頂着。”
“……。”感覺烏鴉滿天飛。
她就天生長着一張讓人不放心的臉么？大哥這樣叮囑，二哥這樣叮囑，三哥也這樣叮囑。他們就是覺得，她分分秒秒都有被人拖進巷子裏被搞壞事的感覺。
“對了，三哥，你今天又要翹課？準備去哪兒？”
“我有點事……”
以前她不知道三哥翹課幹嘛去，以為他貪玩，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辰嫻尹擔憂問，“昨天爸說要出任務，你呢？”
“你別管！”
“可是！”
“記得保密！”
“可是可是！”
話都還沒說完，辰鑫耀搖上車窗，揚長而去。
忐忑不安了大半天，終於熬到下午放學。
今天因為教師要開會，所以提早放學了。辰嫻尹背起包包準備回家。
李玉婷把她胳膊一樓，說道，“小尹，時間還早，我們去商場逛街吧？”
“嗯，我……”
“我爸明天生日，我想去給他挑份禮物，可是不知道買什麼好，你陪我去挑挑唄！”
“哦，這樣啊。那好吧！”
看在孝心的份上，這份義務，好像義不容辭呢。
李玉婷挽着辰嫻尹去了某某商廈。
路上有點堵，李玉婷氣得直嚷嚷，“怎麼回事啊？車子怎麼都不動？”
司機回話說，“今天被封了七條馬路，你們看路邊的交警，多忙乎啊！聽說有什麼峰會要召開，就在SNB大廈里，今天晚上就能看見新聞發佈呢！”
“SNB？不就是拐角處那棟大廈嘛！”
“是啊，你們要去的地方，這條小道是必經之路，可惜，封了三條就剩這一條，能不堵么？”
辰嫻尹想了下，說道，“要不？我們走着去？就當鍛煉身體？”
“啊？”李玉婷眉頭緊鎖，“人家皮鞋裏有增高墊的呢！”
“把它取出來不就行了？”
“那人家個子矮嘛！”她的個子正好矮了辰嫻尹幾公分，所以她每次出門，不是高跟鞋，就是增高墊。她討厭比她矮一階的感覺。
辰嫻尹懶得理她，直接下車，“快點，咱們挑完禮物就回家！”
“好吧。”
行人路也站着不少巡邏的交警，每每路過一個行人，順道用眼神審視一翻，看看是否有嫌疑之類。
路過SNB大廈門口，辰嫻尹下意識往那大廈處看了一眼。
正好瞧見一個胖子被一群黑衣人擁護着，站在大廈外等車開來。
辰嫻尹腳步一頓，因為那胖子身旁某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身形有點像……
“小尹，你幹嘛呢？發什麼呆啊？”
李玉婷清脆的聲音，引來對岸人們的矚目。
胖子目光一凜，微笑一聲，“現在的高中生，都長得那麼漂亮么？”
“……”四周，黑衣人額上彪滿黑線。
胖子對身旁秘書使了個眼色。
那秘書笑了笑后匆匆跑去對岸，一下子站在辰嫻尹跟前。
四周的黑衣人，額上擺滿了黑線。
這死胖子，知不知道對岸那個少女，是啥來頭？竟然敢泡她？
車子來了，那胖子不肯進車，還等在車外，是在等那秘書回話？
某少年耐不住了，“奈本先生，這裏不安全，請上車吧。我們還得趕飛機。”
“急什麼，時間還早。晚上五點的飛機，我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呢！”
少年深吸兩口氣，拳頭越捏越緊。
真想揍人！
某大廈窗戶內，一把狙擊槍，輕而易舉瞄準了某人的腦袋，嘴角微微一翹。
這傻胖豬存心給他機會是吧？很好！
三二一，準備發射——
等等！
街道對岸走過去的兩名少女，是誰？
通過狙擊鏡頭，一看。
“該死！”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辰嫻尹直挺挺的站在胖大叔跟前朝他眨眼，“大叔你找我？”
奈本群一笑眯眯的說，“是啊，難得來這兒開一次峰會，我就想考察考察一下這裏學校的學習情況和學校的制度，想聽聽你們高校生對於本國教育制度的看法。不知道有沒有我們國家可取的地方！”
辰嫻尹看了看那胖大叔，又瞄了瞄身旁那怒火衝天的少年一眼。
剛才在遠處，她只是簡單瞄了一下，不是很確定，現在，零距離的觀察，她已經確定了。
這個蒙頭高瘦男人，就是她三哥沒錯！
看看他手裏拿着的衝鋒槍，要命！
老媽的擔心好像不是沒有道理。老爸的工作不應該得到繼承才對，三哥做這工作實在太危險了！
不行！她得想法子加入勸說的行列。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在自己不被他壓迫的前提條件下，委婉的把他從迷途拉回正道呢？
辰嫻尹歪着頭，正在苦思不解之際，肩上突然伸來一隻肥爪子。
“嗯？”
“呵呵，小妹妹，我的提議你覺得如何？要不要進車子裏，送我去機場，我們邊走邊談？”
去機場兩個小時呢，兩個小時夠他辦事了。而且在車裏辦事，更添一份刺激感。
這些拜金的高中生，他應付得多了，有錢有權有勢，手指頭輕輕一勾，順從的一比啊！
快點吧，趕緊進車裏，別浪費大爺的時間。
胖大叔笑眯眯的哄她們進車內。
辰嫻尹還沒反應過來，辰鑫耀已經忍不住了。
他一把打開胖豬的手，吼了句，“你是什麼人？接近他有什麼目的？我懷疑你身上帶有威脅品，把她們兩個拖去角落裏搜身！”
胖大叔驚呼，“誒！別別！”
幾名黑衣人拿身子擋住胖大叔的身軀，不讓他阻撓。
辰嫻尹被她哥，一路拖着走，拖進角落裏，壓在牆角好不可憐。
辰鑫耀咬牙切齒，一邊搜身一邊耳語說，“你這個笨女人！好端端的跑這兒來幹嘛？趕緊給我回家！”
“哦。”辰嫻尹嘟囔一句，“三……”
“閉嘴！”
“哦。”
“聽着，以後看見凡是有戒嚴的區域，都不要踏進來，聽明白了沒？”
“哦。”她現在肚子裏有一堆話想說，不過她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眼下這種狀況，還是別打擾三哥比較好。
滋滋滋——
耳麥在震動。
辰鑫耀捏着耳朵應，“嗯，我在。”
“我查到MRki是誰了。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奈本群一，以前他在三角那邊是個土大王，道上的人都叫他老K，撲克牌中的國王。剩下的i就是一的意思。師兄，奈本群一到機場了沒？”
辰鑫耀擰了擰眉，忙應，“我馬上送他去機場！”
說完，他轉身往胖大叔走去。就在這個時候！
噗——
“嗯——”
“SHIT！”
辰鑫耀揮手大喊，“方位正六點大廈第二十四層樓靠左第八扇窗戶。把大廈給我包圍起來！”
辰鑫耀跑去奈本群一跟前，伸手探他鼻息。
一槍爆頭，哪還有鼻息？
噗——
又是一槍！
“嗯？”
什麼情況？
一槍爆頭了怎麼還補槍？難道那狙擊手還想謀殺其他人？
辰鑫耀把屍體拖去角落裏，發現奈本群一的咸豬手上留了個子彈窟窿。
滋滋滋——
手機震動。
他掏出手機一看。
是銀行匯款信息。入賬兩千萬。
這？這是什麼錢？這張又不是他的工資卡！今天又不是逢年過節沒人給他壓歲錢！這是誰打過來的錢？
躲在角落處捂着小嘴目瞪口呆的辰嫻尹，顯然嚇壞了不少。
辰鑫耀朝她揮手，“還不走？”
辰嫻尹沒反應過來，李玉婷紅着眼睛趕緊扯她離開。要命，今天晚上肯定要做噩夢了！竟然讓她看見這種血腥場面。
李玉婷都被嚇得臉色蒼白，更別說辰嫻尹了。想想，站在屍體旁邊的那個少年，可是她的家人啊。要是那顆子彈打中的是她哥哥的腦袋，那她不是要當場哭死？
回到公寓地下車庫，司機打開車門說，“小姐，到家了，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不用，趙師傅，你回家吧，我自己上樓就行。”
“嗯，那我先回去了。”
司機開車離開，辰嫻尹一個人走在冰冷的車庫內，肩頭直打哆嗦。
突然——
一件沉重的西裝，輕輕覆上肩頭。
辰嫻尹驚愕抬眸，“大……哥？”
本來又想喊大叔來着，忽然想起他的忌諱，急忙改口。
廉爵繃著臉，滿臉的鬱結，“你今天沒去上學？”
“去了，提早放學了而已。”
“放學了不回家，你亂跑什麼？”廉爵語氣很沖。
辰嫻尹低頭，認錯，“我只是想陪朋友買東西而已！”
“買東西不能挑別的商場？非要去那邊？”
辰嫻尹狐疑瞪他，“你跟蹤我？”
“你傻啊？我不是說了，你的手機我已經定位過了？”
“哦……對哦……”
廉爵叉腰深呼吸，還是沒法泄火。
剛才他正準備開槍的時候，突然看見她的出現，知不知道他被她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不能在她眼前動手，差一點任務就失敗了。
幸好她哥把她及時拽走，給了他狙擊的時間。
雖然他哥把她拉去了角落，不過看樣子，她看見那血腥的場面還是被嚇得不輕吧。看看她那蒼白的唇色，隱隱的，心頭一點一點在揪疼着。
這個笨女人，真的好像狠狠擰她小腦袋瓜子。
“我送你上樓。”
“嗯。”辰嫻尹也不拒絕，畢竟現在，她急需熱源來溫熱她的心。至少，有他在自己身邊，那些驚慌無措的感覺煙消雲散了開來。他給她的那份安全感，讓她莫名的心寧。
辰嫻尹準備去乘電梯，廉爵拽着她的手，往樓梯間裏拖。
辰嫻尹驚訝問，“幹嘛？”
“電梯裏有監控，我們走樓梯。”
“什麼？開玩笑！二十多層樓呢！我哪裏走得動啊！”
“走不動，我抱你！”廉爵輕笑說，“我不怕負重。”
他這是存心在找罪受嘛！
辰嫻尹嘟囔說，“電梯裏有監控，樓道里也有監控的呀！”
“電梯裏的監控動了手腳很容易被發現，但是樓道里的監控數量太多，偶爾一兩個花屏，保安是不會在意的！”
“啊……是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