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他要是出事了,你負的起責任嗎
靳原寒的聲音透露着前所未有的顫動,而他原本淡定的神色之上卻在視線觸及那一刻,瞬間轉變。
“家屬?你和傷者什麼關係?”
交警繼續的朝着靳原寒發問。
“我是他哥。”
靳原寒喉嚨一梗,酸澀疼痛紱。
這話一出聲,交警就讓靳原寒跟了去,醫生護.士抬着擔架上救護車,他在門外,一眼就看到了救護車上的寧朗,身上的白色淡藍色襯衫被鮮血沾染,濡濕一片。寧朗的頭部,殷紅色的鮮血蜿蜒在上面。
他的左邊額頭上面破了一個血窟窿逼。
此刻,寧朗閉着雙目,旁邊的醫生和護/士正在為他進行緊急措施……看到這裏,靳原寒的眼眶酸澀刺痛。
就在靳原寒要踏步上去的時候,靳原寒想到了還坐在車內的妻子和母親。
猶豫不過片刻,靳原寒直接的上了救護車,隨即他從口袋裏面拿出手機,撥出了唐晚的手機號。
靳原寒的這通來電,唐晚很意外,但還是接了,“原寒。”
文芳在旁邊,對於靳原寒的稱呼她得改變。
“等會前方車禍疏通后你開車載着媽回山水居,我這會公司有要事要處理。”
有關寧朗車禍情況,文芳若是知曉定然是承受不住。
“好。”
唐晚雖然詫異靳原寒的這句話,但還是應了聲。
“不是說下去看前面的情況嗎?怎麼還打了電話,是出什麼事情了嗎?”唐晚還未曾出口,文芳就已經詫異的朝着唐晚問出聲。
如果有事,走過來說不就好了嗎?
何必這一通電話?
唐晚實話實說:“他打電話給我是說他現在有事要去一趟公司,等前方車禍現場疏通后,讓我開車栽您回家。”
車禍?公司?
這……
就算從這裏去公司,他也沒車啊。
文芳不解。
“可能是公司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吧,這邊疏散車禍也需要很長時間,他等不了就先走了。”唐晚想,可能是這樣的結果,要不然的話靳原寒也不可能忽然的說走就走,這般的急切,想來是急事。
文芳聽唐晚這麼一說,覺得唐晚這句話說的有道理。
片刻后,她這才應話出聲:“那行吧。”
不過,文芳的話語之中卻帶着悵然,唐晚看着,抿了抿唇,欲言欲止的時候文芳的話在耳邊響起:“自從原寒和你結婚後,他的工作時間還算是正常了些,要是放在之前的話,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文芳這話帶着擔憂和埋怨,這是父母常態,唐晚明白。
同時她也很明白靳原寒那個位置上的人,隨手一動,幾句話一談,那就是幾百萬乃至上千萬的合同。
這樣的人,越是成就高,就越是忙碌,每天有大量的文件要批閱,諸多事情要處理。
“我會說他的。”
唐晚輕然一笑。她知道,這是文芳想要聽到的結果。
“是的,得多勸勸他,工作固然重要,可不要成魔。”
唐晚說的這句話聽着也歡喜,而近來幾次的接觸中,文芳也明白了為何靳原寒會喜歡唐晚的原因。
-
下午五點。
靳原寒坐在走廊外面的長椅上面,薄唇緊然的抿住,臉色發寒。
手術室外的大燈閃爍不斷,未曾有停。
諾大的公司之中,靳原寒總是一個人來回的穿梭,或者是一個人待在窄小的空間裏面,處理着諸多事宜。
有過繁重和孤獨,可是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孤獨直接的沁入內心,疼卻到骨髓之中。
現如今,他的身邊有唐晚,而更有他的親人在身邊,這樣的生活才是最為美好,才是他最想的。
靳原寒在手術室門外看了很久,一直未等到紅燈停。
他甚至在想,不把這件事情告知給父母是否是一種錯誤?
靳原寒的手機鈴聲響了,齊安打過來的,他接起,齊安的聲音緩慢的入耳:“肇事者我查到了,是程家輝派人故意開車撞寧少的,起因就是因為昨日寧少送程家輝的妻子黎芮去醫院。而寧少……”
“說。”
齊安欲言欲止,靳原寒直接就接起了齊安的話,而在聽到這些事實的時候,臉色卻是陰沉如水。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兩夫妻之間的事情。寧少過多插手程家輝和黎芮夫妻之間的事情,上次在酒吧用酒瓶在程家輝的腦袋上面砸出了窟窿,這次又是多管閑事,加之寧少和黎芮之間的那段感情,程家輝嫉妒發狂就想要除掉寧少。”
齊安猶豫片刻后,把實情拖出。
這件事情說出去,其實寧朗的心思很多人都是明白的。初戀受到家/暴,身為曾經歡喜的人,怎麼都看不下去。
tang可是,寧朗忘記了黎芮和程家輝夫妻已是事實,也忽略了那個事實根本。
程家輝動怒是正常的,不會有任何的男人還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和曾經喜歡又在一起的人牽扯不清。
靳原寒蹙眉,語氣冰冷,“通知那邊的人,依法處理。”
“我已經通知過了,至於寧少的事情,需要不需要通知……”
“我會通知,不是說三天就能出結果?”靳原寒薄唇淡薄掀動,“加快動作,所有事情不能再拖。”
兩個小時后,手術室外的紅燈終於熄滅。
“噌”的一下,靳原寒迅速的站起身,卻因為起身太猛的緣故險些跌回座椅,而腳上一陣發麻。
“大夫,他怎麼樣了?”
靳原寒見着醫生走出來,快步上前詢問。卻因為剛才那一系列的事情,走起路來有幾分顛簸。
“病人傷及大腦,雖然已經搶救過來,但是接下來的24小時都是危險期,就算能挺過他今後的情況也會很不樂觀。”
醫生拉下了口罩,朝着靳原寒如實出口。
“大夫,你這是什麼意思?”
靳原寒錯愕震驚的看向眼前的這名醫生,靳原寒怎麼可能會不明白醫生這句話呢?他問出口,那是因為他希望他所聽到的這些都是幻覺一場。
“病人如果醒來,很有可能會出現癱瘓,植物人……當然,還是要看他是否能平安度過24小時危險期。”
醫生的話,還是委婉了些的。
靳原寒聽着,心口狠狠的一瑟,而下一刻,靳原寒看到幾個護/士推着推床從手術室裏面走出。
寧朗就躺在推床上面,腦袋上面裹着厚重的紗布,戴着氧氣罩,面色在燈光下幾近蒼白。
此刻:七點過三。
靳原寒在來醫院的時候,他是朝着好的方向去想,是不想讓文芳擔心,這才沒有告知她們一同前來。
可是現在……
不說已經是不可能了。
靳原寒在拿起手機的那一刻,眼眸猩紅一片。
-
唐晚跟隨文芳,靳明陽匆匆前來醫院。
重症病房門口,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座椅上面的靳原寒,他垂着頭,看起來很是頹廢。
“寧朗呢?寧朗呢?”
文芳快步走近靳原寒,焦急的問出聲。而那張臉上,也是充滿了焦急和恐慌。
電話裏面靳原寒告知寧朗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她就急匆匆的趕來。車禍……從聽唐晚說起的時候,文芳就察覺到了疑惑點。
可唐晚幫着靳原寒說話,靳原寒又是工作繁忙之人,她信了。
但她沒想到,沒想到事情……
“寧朗現在在病房裏面,手術已經結束。未來的24小時都是危險期……”
“你弟弟出事了你怎麼能隱瞞呢?當時你在發現的時候你就已經實話實說的,我問你,如果你弟弟出事了的話,你要等他……你要等到事情變的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才要通知所有的人嗎?”
文芳憤怒的打斷了靳原寒的話,怒然的看着靳原寒,而那雙眸子裏面卻早就已經蘊藏上了深深的淚水。
靳原寒自知理虧,不語。
那個時候,他的確是有過猶豫。
文芳見到靳原寒這個樣子,卻是氣的不輕。但是此刻寧朗才是最為主要的,文芳和靳原寒走到重症門口,透過外面的玻璃窗,他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面的寧朗,蒼白着臉色,旁邊的儀器嘀嘀作響。
文芳一看到,眼淚就忍不住了……
唐晚抿着唇,拍着文芳的後背。可是下一刻,文芳就轉過頭來,怔然的看着唐晚,問:“她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我……”
“她不知道,我沒有告訴她。媽,這事是我沒考慮好,我很抱歉。”
唐晚對於這件事情並不知曉,她能理解文芳此刻的心情,但是不是就不是,她得為自己解釋,可是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就被靳原寒給打斷。
靳原寒走在唐晚的面前,把她給護在了身後。
“抱歉?這事是你兩個字抱歉就能說的過去的?”
文芳哼了一聲,面色冷沉。
從那個時候到現在,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未來24小時都是危險期,任何時間段都有可能發生最壞的結果。
萬一手術失敗呢?
在出事的時候,靳原寒就該第一時間進行通知。哪怕是不願意看到他們情緒波動,這個事情是必須要說的。
“行了,現在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們就只能在這裏等着他小姨他們過來,等着寧朗醒來。”一直抿唇沒說話的靳明陽發了話。
為這件事情爭吵也不能改變絲毫事實的可能。
眼下除卻等,沒有其他可選。
接下來的時間裏,唐晚
,靳原寒,文芳等人一直都守護在病房門外。
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容洵帶着寧朗的父母出現,寧朗父母淮城下的飛機,是靳明陽通知容洵去接的機。
寧朗的父母匆匆而來,神色焦急:“寧朗呢,寧朗呢?”
靳原寒的電話中,聽聞寧朗出事,寧朗母親文慧手中握住的玻璃杯瞬間摔落在地碎裂,跟隨丈夫寧喬安迅速購買香港飛淮城的機票前來看兒子。
“寧朗在病房裏面……”
文芳抿着唇,朝着妹妹文慧實話實說。
已經通知的事情是瞞不過去的。
文慧一聽,眼淚止不住的下流,邊掉邊擦,而文芳則是在一旁安慰。
至於唐晚,靳原寒,容洵……
三人站在一旁,這才是最為尷尬的場面。
不對,確切的來說,尷尬的是唐晚,因為她想到了容洵對她做出來的那些動作以及朝着她說出來的那些露骨言語。
至於靳原寒,他和容洵那是冰河世紀。
而容洵的唇角上,卻是擒住一抹溫溫笑容,卻透露着幾分戲謔。
唐晚拉住了靳原寒,雖沒說話,但靳原寒已然明了唐晚此刻的用意。父母長輩都在,不易和容洵發生衝突。
而且事情要弄出來后,會變的更加的尷尬和糟糕。
這樣並不好。
靳原寒沒說什麼,但是卻和唐晚避開了容洵的視線,轉變了一個地方,隨即都在忽視着容洵——題外話——明天白天還有更的!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