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婚約
扭過頭去,意外的發現開車的人居然不是溫佳柔,而是——張奎!
而副駕駛座位上坐的人是溫佳柔,此時她正在跟張奎說著什麼,背對着他,而他的車貼了遮陽膜,外邊也是看不到裏面的。
溫佳柔不知道對張奎說了句什麼,張奎居然笑了,然後伸手抬起溫佳柔的下顎,並低下頭去在溫佳柔的唇瓣上印了一下。
邵逸夫的臉當即冰冷黑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張奎和蘇紫菡是訂婚了的,而蘇紫菡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
也就是說,現在的情況是,他未來的妹夫在他買的車上正吻着他的前情人。
張奎是什麼時候跟溫佳柔在一起的?邵逸夫的大腦里一下子跳出這個問題來?
是很久以前?還是,溫佳柔引/產後的這半個月?
旁邊的車道終於是動了,寶馬740里,張奎在溫佳柔的唇瓣上重重的吻了一下,然後啟動車跟着前面的車開着。
邵逸夫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不自禁的握緊,雙眼冷冷的看着前面逐漸駛離視線的寶馬740,眸底幾乎要蹦出火來。
看來,他要查一下溫佳柔和張奎的交往,如果溫佳柔是在這半個月才和張奎在一起那就算了,因為那已經不是他女人了,她愛跟誰在一起跟誰在一起。
不過,如果溫佳柔之前就和張奎在一起的話,那麼,敢背叛他邵逸夫的人,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裏去的
等邵逸夫塞車趕到醫院時,老爺子的病房裏已經圍了一大圈人了。
除了邵含煙跟雲溪,易語嫣和徐少恭以及易水寒,就連碧君都趕來了。
“看看,就你最慢了。”
邵含煙責備着自己的侄兒:“爺爺醒了你都不知道趕緊趕過來?又去哪裏鬼混了?”
聽了這話,邵逸夫的汗都出來了,趕緊一臉正色的解釋着:“姑姑,我下午開會,年底了,公司忙,然後下班過來又是高峰期,塞車,我想快也快不起來啊?”
易水寒在一邊笑着接過話去:“嗯,這一點我可以作證,我也剛到一會兒,我在車上就聽見車載收音機說逸夫過來的那條路三車連撞,塞得水泄不通呢。”
有了易水寒的作證,邵含煙總算是信了他,然後才讓他走到老爺子床邊去。
雲溪正在喂老爺子吃濃稠的粥,看見他過來,老爺子即刻停下吃粥的動作,然後狠狠的瞪他一眼:“事情都處理好了沒有?”
“啊?”老爺子沒頭沒腦的來這麼一句,邵逸夫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老爺子問的是那件事情。
“就是你外邊女人懷孕的事情?”
老爺子陰沉着一張臉瞪他:“你是打算讓她生下來還是怎麼的?”
“爺爺,我已經安排醫生給她做了流產手術了,”
邵逸夫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聲的嘀咕着:“我又不是姑父,我怎麼可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嘛。”
“哼哼,”老爺子連着在鼻孔里冷哼了兩聲才道:“你的確不是你姑父,但是你也比你姑父好不到哪裏去。都是些不上道的東西,薊你喜歡那個女人,我看乾脆成全你算了,免得雲溪以後過你姑媽那樣的日子,到時我還沒臉跟雲溪的媽交代。”
“不要啊,爺爺!”
邵逸夫趕緊喊着,然後又趕緊請求着:“爺爺,我知道之前糊塗,可現在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再說了,我和雲溪是從小定下的,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娶別的女人,在外邊真的就是就是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邵老爺子冷哼一聲,然後看着旁邊的易水寒和徐少恭說:“你問問他們,你那樣的行為算是玩玩而已嘛?玩還能把孩子給玩出來?而且孩子玩到五個月了?”
徐少恭沒想到老爺子會把問題拋到自己的頭上來,於是尷尬的笑着說:“這個,外公,我沒經驗,不要問我,我沒玩過。”
聽徐少恭說他沒玩過,易語嫣即刻意味深長的看了過去,而徐少恭則回她坦蕩的眼神,意思是,我的確沒玩過。
易語嫣就笑着說:“爺爺,玩玩這種事情呢,你就不能問二哥跟少恭了,他們都是來真的,倒是表哥,喜歡玩。”
“”
一下子,三個年輕的男人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易語嫣這話,是貶他們呢還是貶他們呢?
易水寒在一邊接過話去說:“爺爺,什麼事情我覺得都應該調查一下,就像當初的凌雨薇,也說懷了我的孩子,可最終卻是根本就沒懷過孩子,現在外邊的女人,尤其是那種想借子上位的女人,她們有時候撒謊都不臉紅的,說得跟真的一樣。”
“對哦,水寒不說我還忘記凌雨薇之前的那件事情了呢。”
邵老爺子聽外孫這樣一說,即刻看向自己的孫子:“逸夫,你和那女人是幾月份分開的啊?”
“八月底,”
邵逸夫如實的說:“當時她去支教,我跟她說了,從此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了,讓她支教回來后不要再來找我,回她自己的家鄉去,我要結婚了,我不希望她的出現打擾到我的家庭。”
“八月底懷的孩子,半個月前差不多五個月,”
邵含煙再旁邊算了一下點着頭道:“說也沒錯啊,日期對得上的。”
“可你怎麼肯定那就是逸夫的孩子呢,”
邵老爺子撇撇嘴說:“沒聽水寒說嗎?當初凌雨薇還假懷孕呢?你怎麼肯定這個什麼溫假人是不是假懷孕呢?”
溫假人?大家稍微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老爺子說的是溫佳柔。
大家的目光齊齊的看向邵逸夫,而邵逸夫的臉微微一紅,當即略微有幾分不好意思的道:“我帶她去醫院做流產手術,那邊的醫生沒說她懷孕是假的。”
“就算不是假的,沒準懷的也不一定是你的孩子呢,”
邵老爺子大手一揮,“總之,這樣的女人要調查一下,如果身家清白乾凈,也的確沒什麼污點,逸夫你要是喜歡,我看就”
“爺爺,那孩子已經做掉了,”邵逸夫迅速的搶斷老爺子的話來。;
“做掉以後可以再懷嘛?”
邵老爺子狠狠的瞪他一眼:“我這不是想通了么?不給你包辦婚姻了,你喜歡誰就跟誰結婚去吧,我這麼開明,這麼的通情達理,你也不高興?”
“”
聽了老爺子的話,不僅邵逸夫無語,在場的人全都無語了。
邵老爺子一向以強勢著稱,他的話就是板上釘釘不可違背和更改的。
誰知道他這八十一歲了,摔一跤昏迷半個月醒過來,居然性情大變了,原本專橫獨權的他一下子就變得通情達理起來了。
眾人對老爺子這一下子轉變的性情不習慣,而邵逸夫就更不習慣了。
他這剛把溫佳柔那女人看清楚,也剛給跟她分了個乾乾淨淨再無瓜葛,老爺子居然要調查她了,而且還要他娶溫佳柔。
老爺子的標準他摸不清,如果溫佳柔去支教最終沒有在那上班只是遊山玩水老爺子覺得不算什麼出格的事情的話,會不會又反過來強行他娶溫佳柔?
想到這裏,他的頭當時就大了,現在的他,絕對不願意娶溫佳柔。
不,就是以前的他,還沒跟溫佳柔分開的他,也不願意娶溫佳柔。
在他的心裏,他就從來沒想過要娶溫佳柔為妻!
邵含煙看着自己垂頭喪氣的侄兒沒好氣的說:“你這麼沮喪做什麼呢?現在爺爺終於想通了,要讓你和你外邊的女人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我還以為你應該很高興的呢?”
“姑姑,”
邵逸夫無力的喊着自己的姑媽:“姑姑,我知道以前糊塗,可我真沒想過不要雲溪啊?天地良心,我想娶的人一直都是雲溪啊。”
“你姑父也從來沒想過不要我,”
邵含煙看着窗外淡淡的道:“可我不想要你姑父啊?如果不是以前你爺爺壓着,不是看着孩子的份上,我早就跟你姑父離婚了,那裏還用得着跟他過一輩子的日子啊?”
“我知道我知道,”
邵逸夫即刻點着頭說:“所以,八月份姑父出事後,我就跟她斷了的,從那以後,我就沒想過要再找別的女人,從八月份開始,我就想着要一心一意的對雲溪好,溫佳柔懷孕真的是個意外。”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沒用,”
邵含煙淡淡的接過侄兒的話來:“以前雲溪一直不敢提出和你解除婚約,是因為一直都擔心着爺爺的身體,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大着肚子找上來,雲溪估計也還是要跟你舉行婚禮結婚的。”
“可現在,爺爺摔一跤后清醒了,也徹底的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如果雲溪提出解除和你的婚約,我覺得爺爺肯定會同意的。”
邵逸夫聽了姑媽的話只覺得手心都在發冷,好半響才問:“姑姑,你的意思呢?你也同意我跟雲溪解除婚約么?”
“我的意思?”
邵含煙眉頭一挑,看着自己的侄兒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啊,你和雲溪都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我希望你幸福,同樣也希望雲溪幸福,至於你的幸福是不是雲溪給的,而雲溪的幸福是不是你的給的,這就沒那麼重要了。”
“姑姑這樣說,我和雲溪我們必須要解除婚約了?”邵逸夫睜大眼睛往着自己的姑媽,第一次感到莫名的惶恐和害怕。
“解不解除婚約,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你和雲溪說了算,”
邵含煙用手拍拍自己侄兒的肩膀說:“逸夫,我覺得你應該好好的思考一下,你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你想跟誰過一輩子,而你選擇過一輩子的人你又會不會用全身心的去愛她?”
邵含煙說完這句,提着自己的挎包轉身朝電梯方向走去,留下邵逸夫一個人在走廊盡頭髮呆
雲溪和易水寒一起走到停車場,恰好易水寒的車就停在她車斜對面的車位里。
“聽說二嫂生了寶寶,我都還沒去看二嫂呢,”
雲溪略微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對易水寒說:“我這幾天有些忙,事情也多”
“沒事,寶寶還在保溫箱沒回來呢,”
易水寒笑着說:“等寶寶回來了,你再過來也成,安瀾現在整天抱着育嬰書籍研究呢,我看她準備改行當育嬰專家了。”
雲溪聽了這話笑了,她想任何一個人初為人母估計都想當育嬰專家,都想把自己的寶寶培養成一個天才,這是每個做母親的心愿。
“對了,外公摔這一跤倒是通情達理了不少,你如果真不想跟逸夫結婚,我想外公應該會同意你們解除婚約的,你再也不用委屈自己了。”
雲溪聽了這話苦笑,然後輕嘆一聲道:“最近兩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有機會讓我跟邵逸夫解除婚約,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我再也不用惆悵要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了。”
雲溪說打到這裏停頓一下,然後望着車滿為患的停車場皺着眉頭說:“可是好奇怪,當真的有這麼一天來臨,我突然就高興不起來,這就好像帶慣了枷鎖的人,一下子把枷鎖給取了,居然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更別說走路了。”
易水寒聽了這話點頭,然後也跟着嘆息了一聲說:“你的體會我懂,因為我也曾經歷過,曾經習慣了易夫人,也就是我媽對我的虐待,後來她突然對我好起來,我卻是怎麼也習慣不了,甚至不能接受,那五年,我總是在想,她還是對我差點好些,她一下子對我好了,讓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應付她了。”
雲溪聽了這話笑了,她想的確是這樣的,現在老爺子突然說如果邵逸夫真的喜歡溫佳柔,如果她不願意嫁給邵逸夫,可以為他們解除婚約。
可爺爺和姑姑不知道,婚約就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在她脖頸上戴了二十年。
這二十年來,她一直習慣了自己是邵逸夫未婚妻的生活,習慣了自己是邵家未來女主人的身份,現在一下子把枷鎖取下來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樣去適應了。
“雲溪,我不勸你跟逸夫結婚,因為逸夫那幾年的確很混賬,”;
易水寒手放在雲溪的肩膀上說:“但是,我也不勸你一定要離開邵逸夫,因為逸夫他也有他自身很多的優點,辯他知道自己要什麼,他有底線,而這個社會上,更多的男人是沒底線。”
“當然,婚姻依然還是以感情為基礎的,逸夫這些年在外邊雖然混賬,但是不能說他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如果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他去年不會跟你訂婚,今年也不會選擇跟你結婚。”
雲溪抿緊嘴唇沒有吱聲,吱聲默默的望着她最喜歡的二哥,靜待下文。
“你可能會說逸夫和你訂婚結婚都是因為屈服於外公的高壓,這一點我倒是不贊同的,就算外公高壓,如果逸夫真的一點都不想跟你結婚,他完全可以和外公反抗的,而逸夫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就像當年他不願意當兵,外公把他打得遍體鱗傷跪地上三天三夜他也還是沒有屈服,最終反而是外公妥協了。”
“所以,逸夫從心底還是願意和你結婚的,至於他在外邊跟那個女人的感情我不好去評說,還是看你自己吧。”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逸夫,也不想跟他過一輩子了,那就趁機把婚約解除了吧,畢竟,這個社會上不如邵逸夫的男人很多,可比邵逸夫好的男人也不少。”
“雲溪,你都二十六歲了,也該為你自己的未來做打算了,即使不着急談婚論嫁,也去談一場戀愛吧,找一個你愛的,也愛你的人,不一定是邵逸夫,敞開胸懷的去愛一場吧!”
易水寒開車走了,雲溪一個人站在逐漸稀少的停車場裏,回想着寒二哥剛剛說的話。
找一個你愛的,也愛你的人,敞開胸懷的去愛一場!
她愛的?她愛誰?
這麼多年來,她的心裏除了邵逸夫,有沒有裝過別的男人?
她靠在車上,微微閉上眼睛,手指輕輕的撫摸上略微乾渴的唇瓣
年輕帥氣的臉龐,嬉笑的神情,調侃的話語,以及猝不及防的親吻,還有強勢霸道加死皮賴臉。
她愛這樣的男人嗎?而這樣的男人又愛她嗎?
她不知道,她很迷茫,貌似,她活了二十六歲,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怎樣才算是愛一個人,而一個人怎樣對你又才算是愛你?
邵逸夫走出住院部大廳,遠遠的就看見雲溪靠在車上發愣,於是趕緊走上前去。
“想什麼呢?”邵逸夫走近,看着一臉迷茫的她用手在她眼前揮舞了下。
“哦,我在想”雲溪望着邵逸夫,稍微猶豫一下才開的口:“爺爺說如果溫佳柔身家清白的話,他可以接受”
“我不接受,”邵逸夫迅速的搶斷雲溪的話,看着她保證的道:“我跟她真的斷得乾乾淨淨了,她懷着孩子我都沒打算要她,你認為我現在還會打算要她么?”
“可你們相愛了那麼多年,”雲溪小心翼翼的提醒着邵逸夫:“愛得那麼深的人,真的可以說分手就分手嗎?”
“”
邵逸夫默了會兒才輕聲的道:“我跟她不是說分手就分手,我跟她已經分了兩次了,而現在這一次,我根本沒跟她複合過,我只是處理問題而已,我早在八月底就和她徹底的分了的。”
“徹底的分了?”雲溪聽了這話笑了,然後淡淡的道:“徹底的分了她還能懷個孩子回來?這算哪子的分手?”
“”
這一下邵逸夫徹底的默了。
而雲溪則看着他試探性的開口:“逸夫,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把婚約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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