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厚的男人

臉皮厚的男人

雲溪的車剛開進醫院大,邵逸夫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雲溪撇了一眼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並沒有接,而是直接把車開了進醫院的大,然後駛向住院部去找停車位。

車停好,手機還在響,她趕緊拿過來下接聽鍵,邵逸夫的聲音傳來:“雲溪,你這會兒在哪裏?”

“我剛到醫院,”雲溪說話間推開車下了車,了鎖車鍵,隨即轉身朝住院部大廳走去。

“哦,我在婦兒醫院這邊處理點事情,”

邵逸夫的聲音傳來:“估計要晚點到三醫院來,你在那邊先陪着爺爺,我忙完了就過來。”

雲溪知道他說的在婦兒醫院是做什麼,心裏當心一顫,忍不住輕聲的問:“你真考慮好了?”

“這不需要考慮,”

邵逸夫的聲音非常果斷的傳來:“我從來就沒想過讓她懷我的孩子生我的孩子,這一次她懷孕是個意外,而我向來不喜歡意外的東西!”

“那以後呢?”

雲溪輕咬了一下唇角問:“以後你打算和她好好計劃?”

“雲溪!”

邵逸夫的聲音略微有幾分不悅的從手機里傳來:“我跟她不會有以後,連現在都沒有了,以後,就只有我們倆了”

雲溪掛了電話才走進電梯,恰逢沒有人,她看着電梯牆壁上映出的自己,雙目無神,兩眼茫然,完全是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女人

中海婦兒醫院,溫佳柔一臉不甘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用顫抖的聲音問:“逸夫,你真的不要這個孩子嗎?”

“我已經幫你聯繫好了這裏最好的婦產科專家,”

邵逸夫答非所問,冷冷的道:“我之所以守在這裏,不是因為我心疼你,而是我怕你趁我不在跑掉,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我是不會,也不可能允許你留下來的。”

溫佳柔眼眶裏溫的液體再也忍不住滾落下來,伸手抓住邵逸夫的手朝自己的腹部上拉:“逸夫,你摸摸他,剛剛還在裏面動,他都會踢腿會翻身了啊!”

邵逸夫生硬的把自己的手從溫佳柔的腹部上抽離開來,然後冷着臉道:“會翻身會踢腿關我什麼事呢?這是你一個人擅自懷上的,沒經過我允許,我就當那晚我是用了TT的,你肚子裏這個早就隨着TT一起被扔掉了,而你現在要做的手術,我沒當成流產手術,我就當你是去做一個割掉瘤子的手術,割掉你子宮裏的一個毒瘤,僅此而已!”

“你認為,我會心痛一個毒瘤嗎?!”

邵逸夫這話說的極度無情,溫佳柔卻是連半句都回答不上來,只是哭泣着轉身朝洗手間跑去。

早在六年前,她剛和邵逸夫往來時,張奎就曾告訴她,邵逸夫這人看似很好說話,其實跟旭日地產總裁易天澤一樣極其冷酷無情。

他喜歡的東西他會極盡所能的對她好,但是他不喜歡的東西,他也會像扔垃圾一樣毫不留情的扔掉,屬於高冷男神那一類,可以寵一個女人到極致,也可以對一個女人狠到極點。

可她以為那是張奎故意那樣說邵逸夫的,因為邵逸夫對她很好,極其寵愛她,給她附屬卡,給她住高檔公寓,買純進口車,甚至讓她去國外旅遊購物,除了不讓她懷孕,別的什麼都允許她。

現在想來,才覺得張奎那話說得一點沒錯,邵逸夫看似有情卻無情,他愛的一直是她的身體她的美貌,卻從來沒想過要愛她這個人,更加沒想過要跟她結婚跟她生孩子!

虧邵逸夫還說和她是愛情,估計邵逸夫那人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吧?

真正的愛情哪裏會不想跟人結婚生孩子共度一生的?

他這什麼狗屁愛情?邵逸夫是真不懂愛情還是故意說來騙她的?

在洗手間洗了手望着鏡子裏哭得紅腫的眼睛,最終還是不甘心,掏出手機來給那人發了條短訊:他堅持要我把孩子做掉,我該怎麼辦?

短訊發出去后石沉大海,她在洗手間站了十幾分鐘都沒有等到回復,最終不死心,又給這個號碼打了電話。

然而,手機里傳來的卻是:你撥打的號碼已停機,請查證后再撥!

停機?

溫佳柔當即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手機,那個說要跟她合作的,說一定會把她送上邵氏總裁夫人位置的人,現在,居然不管她了?

薊她都當不成邵氏總裁夫人,那麼,他以為他就能抱得美人歸么?

她溫佳柔?當真就是那麼好騙的?

雲溪走進住院部頂樓的高幹病房,只有照看老爺子的護工在這裏守着,姑姑和語嫣都不在。

她看了看床頭柜上的花,估計不是語嫣帶來的就是易水寒帶來的,護工應該是剛澆過水,花瓣上還滴着水珠兒。

“易小姐剛走半個小時的樣子,”

護工見雲溪進來趕緊對她說:“老爺子今天還是沒任何起色,易小姐下午在這陪了他一個多小時,跟他說了很多話,可老爺子”

“你先出去吧,我來陪陪爺爺,”雲溪示意護工不要再說了,何況這些情況她也都是知道的。

爺爺十天前暈倒做的手術,手術后就直接進的重症監護室,三天前才從重症監護室轉出來。

人是脫離危險了,但是卻還沒完全蘇醒過來,醫生說蘇醒過來的可能性是50%,不過即使蘇醒過來了,估計也是半邊癱瘓,因為他不僅心臟不好,而且這一次摔倒還中風了。

醒不過來,有可能會成植物人,醒過來了,也是中風,半邊癱瘓,以後,估計也就在床上的時間多了。

雲溪把包放下,剛準備去洗手間洗洗手,沒想到口卻傳來了護工的聲音:“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

接着外響起的是略微熟悉的聲音:“我來看邵老先生。”

雖然隔着一扇,雖然只說了一句話,可雲溪依然聽出來了:“外站着的人是陸子遇。”

雲溪即刻走到口,拉開,果然是陸子遇站在外邊,而他的手裏,還提着一籃子花籃。;

“雲溪,我來看看邵老先生,”

陸子遇即刻把手裏的花籃遞過去:“口花店買的,希望老爺子喜歡。”

“謝謝!”

雲溪把花接過來,然後看了眼陸子遇道:“爺爺一直在沉睡,你進去了他也不知道你來了,何況他應該不認識你,還是不要進來了吧。”

陸子遇微微一愣,隨即把要邁進去的腳步收回來,然後輕聲的說了句:“我在外邊等你。”

雲溪稍微猶豫了片刻,隨即點點頭,然後對站一邊的護工道:“那你還是在這守着爺爺吧,陸先生來看爺爺,我招待他吃頓飯。”

護工天天在這醫院裏迎來送往,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即刻就看出女主和這位先生之間關係有些不同尋常。

“好的,”她趕緊應着,跟着雲溪一起走進了邵老爺子的病房。

“這醫院附近我不熟,不知道有什麼好點的餐廳,”

雲溪拿了包出來淡淡的對陸子遇說:“就去醫院的食堂吧,食堂的飯菜比較清淡,不過衛生還是可以保證的。

“我們去雲上餐廳吧,”陸子遇小心翼翼的建議着:“這裏開車去雲上餐廳不遠,我有話跟你說。”

“不了,爺爺現在情況不好,我不想去那麼遠的地方,”

雲溪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我吃了飯就過來守着爺爺。”

陸子遇心裏咯噔一下,他一直以為,擋着雲溪最大的障礙是和邵逸夫的婚約,卻從來沒想到,邵老爺子的阻力比那紙婚約還要大。

正是吃飯高峰期,食堂也人滿為患,雲溪走到那長長的隊伍後面對身邊的陸子遇說:“你先找個位置坐下來吧,等下我買兩份飯端過來。

“還是我來吧,”陸子遇即刻不好意思起來:“犬士請客怎麼好意思?”

“你來看我家爺爺,自然你就是客了,”

雲溪聲音淡然疏離:“我是爺爺的孫女,自然屬於主人,只古以來都是主人招待客人,哪裏有客人招待主人的道理?”

主人?客人?

陸子遇嘴角抽搐一下,邵逸夫婚禮當天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柳雲溪居然還把自己當邵家人?

人的確是多,陸子遇在食堂里轉了一圈,最終在最後一排角落的位置等一對情侶吃完走了才把位置佔到。

他這剛坐下來,雲溪就一手端着一份飯過來了。

“今天的飯菜不錯,”

雲溪把一份飯放他跟前笑着說:“土豆燜五花肉,好久沒吃過了,還有西紅柿炒雞蛋和魚香茄子,都是我愛吃的菜,不知道是否適合你的口味。”

“只要你愛吃的我也一定愛吃,”陸子遇接過這份飯笑着說。

雲溪微微一愣,然後淡淡的笑了一下道:“看來我的口味差不多,都喜歡清淡的東西。”

陸子遇就打着哈哈說:“那時,要不我們倆怎麼這麼投緣呢?只有邵總才喜歡重口味的東西吧?”

雲溪筷子停頓了一下,她當然知道陸子遇嘴裏的邵總是指邵逸夫,於是便淡淡的道:“逸夫他也不喜歡重口味的東西,平日在家裏吃菜,都極其喜歡清蒸小炒的,紅燒油炸鹵他都不愛呢。”

“”

陸子遇徹底的無語了,柳雲溪這是跟他裝瘋賣傻呢?他話里的意識她聽不出來。

雲溪埋在頭默默的吃飯,燜土豆和西紅柿炒雞蛋這兩種菜都是適合大鍋菜的,所以她覺得特別的好吃,是真的合她的胃口。

見柳雲溪吃得很香,陸子遇卻沒什麼胃口,他來找她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要跟她來吃這一頓食堂的飯菜的。

“不好吃?”雲溪抬起頭來,看了眼陸子遇跟前那隻扒拉了幾口飯菜的盤子。

“午飯吃得晚,不怎麼餓,”陸子遇笑着放下手裏的筷子,端起旁邊的紫菜蛋花湯喝起來。

雲溪聽他說不餓,沒再理會他,繼續低着頭吃自己的飯菜。

陸子遇就那樣安靜的看着對面的柳雲溪,她坐在這能容納上百人同時用餐的食堂里,安靜的吃着大鍋飯菜,就像林間一道靜靜流淌的泉水。

他知道她是那種耐得住寂寞守得住繁華之人,其實在那一次送溫暖去貧困山區他就看出來了。

這樣的女人如靜潭悄悄綻放的蓮花,讓他不由得想起那首《愛蓮說》: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雲溪不用抬頭都知道陸子遇一直盯着她看,她放下筷子抬起頭來,看着對面的陸子遇問:“怎麼,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

陸子遇搖頭,臉上帶着溫和的淺笑:“你那麼認真那麼細心,怎麼讓自己臉上沾上東西呢?”

雖然陸子遇這樣說,雲溪還是不放心,掏出紙巾來擦了嘴的同時也把整張臉給擦拭了一遍。

“走吧,我要回爺爺的病房去了,”雲溪提上自己的包朝飯堂口走去。

陸子遇緊跟在她身邊,倆人一起默默的朝住院部方向走去。

“你的短訊我一直都留着,”陸子遇突然開口,卻本能的把旁邊的雲溪嚇了一跳。

雲溪楞了好半響才扭過頭來,看着旁邊的陸子遇,深吸一口氣道:“我從來不喜歡把短訊留着,一般都是過兩天就刪除了。”

陸子遇楞了一下,然後笑着說:“嗯,習慣問題,有些人喜歡留在手機里時常拿出來看看,而有些人喜歡留在心底一個人時默默的回想。”

“”

雲溪直接無語了,陸子遇這廝臉皮向來厚,而她拿厚臉皮的男人又一向沒對策

傍晚六點半,邵逸夫親自看見婦產科專家給溫佳柔打了引/產手術針才放心,待溫佳柔回到病房,他即刻拿了自己的外套轉身就朝病房口走去。

“逸夫,”溫佳柔躺在床上眼淚汪汪的喊着:“你就不能在這陪我么?聽說孩子下來時很痛苦的。”

邵逸夫頭都沒回,就那樣背對着她道:“薊知道很痛苦,你還要懷到這麼大?沒見外邊到處打着廣告沒,無痛人/流,後顧無憂么?”;

“無痛的你不做,非要選擇這麼痛苦的,怪誰?”

“我讓你懷了嗎?如果是我讓你懷的,你找我,但這是你自己擅作主張偷偷懷的,而且還懷到這麼大,自然是你自己負責和承擔!”

“”

溫佳柔當即一句話都回答不上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邵逸夫拉開而去。

他走了,走的時候甚至都沒回頭看她一眼,由此可以看出,對於她這一次的自作主張,他有多生氣。

而他生氣的結果,恐怕是今生都不會再理她了吧?

溫佳柔把手機掏出來,一張一張的翻着裏面的照片——

在巴黎,在瑞士,在柏林,在紐約,在東京,在濟州島

那麼多的地方,那麼多浪漫的時刻,有她燦爛大笑的,有她迎風飛揚的,有她開懷大笑的,有她提着鞋子在沙灘上漫步的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麼多的照片,居然都是她一個人的?而邵逸夫跟她的合影,卻是少之又少?

她想起來了,每一次跟邵逸夫一起出去,大部分他都是出差順帶着她,而她玩的時候,他都在忙他的事情,其實陪她玩的時候極少。

偶爾他有時間,陪她玩個半天一天的,他都在幫她照相,所以,他們倆幾乎沒有合影的機會。

唯一的一次合影,是坐在纜車上,那纜車不是像房子那種周圍都圍起來的,而是直接就一把椅子吊著。

當時她很害怕,緊緊抱着他的腰,而他說想把她嚇住的樣子拍下來,然後就用她的手機拍了一張。

而這張照片,當時估計邵逸夫真的就只想拍她,所以雖然她是緊緊抱着他的腰依偎在他懷裏的,也只拍到他半張臉。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邵逸夫身邊五年多,擁有他很多東西,可直到今天才發現,她擁有他的東西極少。

就連兩個人的合影,都沒擁有一張完整的。

當時和他在一起時,怎麼就只想着讓他給自己照相,卻沒想到讓別人幫忙給他們倆照合影呢?

是那時真沒想起來嗎?還是,邵逸夫本能的反對跟她合影呢?

五年多來,手機里上千張的照片,卻都是她一個人的身影,一如她和邵逸夫的愛情,她一直以為她和他愛得很深愛得很真,可直到這時才發覺,其實一直都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而邵逸夫,是不是從來都不曾入戲?

扣扣扣的敲聲把沉浸在回憶中的溫佳柔拉回來,她抬頭看向口,張奎已經推進來了,手上還提着一個大大的花籃。

溫佳柔的臉色一沉,即刻把手機退出照片,然後冷冷的看着他道:“張總,你來這做什麼?”

“給你送花啊,”

張奎把花籃放她床頭櫃笑着道:“別冷着臉不高興,我這還是背着我未婚妻來看的你呢。”

“那我豈不是要感激你?”

溫佳柔的臉色依然不好,朝窗外看了一眼又道:“不過,張總,不好意思,你還是把你這花提着去送給你的未婚妻吧。”

“哎,薊都來看你了,還怎麼拿走呢?”

張奎說話間已經在她的床沿邊坐下來了,附身下來,帶着濃濃煙味的嘴就在她的嘴唇上方移動。

“你要做什麼?”溫佳柔本能的緊張起來,身體朝後挪了挪,警惕的望着張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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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親們,今天周六不加更,明天周日也不會加更,這一個月,估計都沒有加更的機會了,不過胡楊保證,每天六千字更新不會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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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婚厚愛①首席的秘密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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