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得到線索
埃文的問話就像是一記重鎚砸到了海斯特醫生的臉上,他的面容有一瞬間的僵硬,之後他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尷尬:“您知道的,上次愛德華勛爵的事情,她不敢再去面對公爵大人。”
埃文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上次的做法,竟然引起了這麼一連串的反應。
“就沒有人偷偷溜回來嗎?”埃文繼續問道。
“有是有,但是都和約翰沒有任何關係,只有艾麗婭……”海斯特醫生幾乎說不出話來。
埃文嘆了口氣:“您推測的死亡時間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嗎?”
海斯特醫生聽了這話突然楞了一下,埃文神情一動,立刻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海斯特醫生猶豫了一下,神情有些赧然的說道:“其實一開始,我預估的時間實在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也就是煙火大會結束之後的這一段時間之內,但是……”
“但是什麼?”埃文有些緊張的皺了皺眉。
“但是我當時查看屍體的時候發現,約翰的房子裏曾經點燃過火爐,您也知道的,約翰死的地方就在壁爐前,若是室內溫度過高的話,是會影響屍體的變化的,所以我根據火爐的點燃情況,就將約翰的死亡時間往後挪了一個小時,這才……”海斯特醫生一臉的為難,神情很是掙扎。
埃文聽了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皺着眉道:“您也太糊塗了,這樣重要的消息您怎麼能如此隨意的處理,那個火爐也許是兇手留下來掩人耳目的也說不定,您應該上報給錢德勒警長,讓他對此進行調查,然後您在做決斷不是嗎?”
海斯特醫生滿面羞愧:“我……我只是以為……”
“您只怕是推理小說看的太多了,有些事情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這樣簡單,海斯特醫生,我還是建議您重新做一次屍體檢查,不要再這樣輕易的下決斷了。”埃文的聲音有些嚴厲。
海斯特醫生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立刻點了點頭:“您說的很有道理,是我之前的誤差,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我這就去向錢德勒警長說明一下。”
埃文點了點頭,只是突然間他卻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海斯特醫生。”他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胳膊:“我想要問您一下,艾麗婭去見約翰這件事,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海斯特霎時間張大了嘴,愣了片刻,終於道:“是……昨天有人給錢德勒警長家中投了一個匿名信,說看見艾麗婭曾經到過約翰的家中。”
埃文聽了卻是嘴角微勾,既然有人看見了,那就說明那天晚上還有一個人到過伍德維奇小屋。
海斯特醫生匆匆離開了,但是埃文卻徹底的安靜下來了,這件事情如此曲折離奇,看來還有很大的問題存在。
下午的時候,海斯特醫生又過來了,這個時候的他比起上午已經輕鬆了不少,他幾乎是有些感激涕零的拉着埃文的手,說道:“布魯斯牧師,多虧了你的指點,錢德勒警長已經去調查這件事了,那個火堆的灰燼也被警長送到了蘇格蘭場進行檢驗,我相信,艾麗婭一定會儘早的擺脫這件事情的。”
埃文笑着點了點頭,溫聲道:“這就好。”
看着海斯特醫生頓時鬆了口氣的模樣,埃文神情微轉,又接着問道:“那當時那位揭露艾麗婭小姐的人可找到了?”
海斯特醫生聽了,臉上頓時有些氣憤:“真不知道是誰這樣卑鄙無恥,錢德勒警長也發動警員找了,但是並沒有找到這個人,我猜想,必定是這個人殺害了約翰,然後又誣陷可憐的艾麗婭。”
先不論海斯特醫生這番夾雜着私情的推論,這個人必定是這個案子的一個關鍵點卻是必然的。
“您先不要激動,艾麗婭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這件事先不要急。”埃文安撫了幾句海斯特醫生,他自己卻突然想出了一個辦法,既然這件事如此撲朔迷離,那不如他就讓這件事更加複雜一點吧。
埃文送走了海斯特醫生,他自己卻去見了錢德勒警長,這件事必須要儘快得到解決,這個世界必須要儘快被倒入正軌,不然他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錢德勒警長現在忙得不可開交,看見埃文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布魯斯牧師,您來得真不是時候。”海斯特警長嘴裏叼着一塊麵包,手中還抱着一沓文件,警局裏十分忙亂,四處都是嘈雜聲,埃文穿着一身一絲不苟的牧師袍,卻反而成了異類。
埃文笑着接過他手中的文件,溫聲道:“我今天來找您可是正事,我有個辦法能幫您找出那個給您寫匿名信的人,您要不要試試?”
錢德勒警長不由皺起了眉:“先是海斯特醫生假裝警探耽誤案情,您現在又有什麼高見?”
錢德勒警長話說的有些難聽,埃文聽了卻一點都見怪:“不,算不上高見,只是我的一點看法,這個人既然會特意遞匿名信來揭穿艾麗婭小姐,只怕她不僅是與艾麗婭有仇,自己也牽扯在這件事情之中,不如您將艾麗婭小姐先暫時的放出來,只怕這個人也就坐不住了。”
錢德勒警長一聽這話,眼中也閃過一絲喜意,他急忙接過了埃文手中的文件,笑着道:“我的好牧師,你快坐。”
埃文笑着坐了下來,錢德勒警長將文件胡亂放在桌子上,自己卻興奮的在辦公室里轉來轉去:“這個方法好,不過還是有些隱患。”
“傑克!”錢德勒警長朝着屋外高喊。
一個十七八歲的警員探頭進來:“您找我有事?”
“你去找吉姆和皮特,你們三個從今天開始就跟着艾麗婭小姐,不要讓她離開你們的視線。”錢德勒警長雷厲風行的吩咐道。
傑克有些摸不着頭腦的看着警長:“那位小姐不是關在監獄裏面嗎?”
錢德勒警長重重的拍了拍警員的肩膀,笑着道:“現在不是啦!我們要放她出去。”
“放出去?”警員更加費解了。
“好啦,不要和我在這裏廢話了,快去做你的事。”錢德勒警長作勢踢他,小警員立刻嚇得抱頭鼠竄。
看着小警員跑出去,錢德勒警長樂的哈哈大笑,埃文在一旁看的卻有些嘴角抽搐。
錢德勒警長吩咐完這些事情之後,便一臉興奮的轉過頭看着埃文:“布魯斯牧師,您真是我的幸運星,這次事情如果成功的話,我必定不會忘記您的幫助的。”
埃文聽了卻只是擺了擺手:“還是算了吧,我也不希望有人被冤枉才出此下策,只希望天主不要責怪我的謊言。”
錢德勒警長抓着埃文的手,大笑道:“您放心吧!您這是將壞人繩之以法,天主會感激您的。”
對於錢德勒警長的話,埃文只有報以苦笑。
這次離開,錢德勒警長親自將埃文送到了警察局外,等到埃文轉過轉角,他才回去。
埃文這次沒有乘坐馬車,他沿着鎮子的小路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如果他的推測沒有錯的話,那個揭露艾麗婭的人他大概已經知道是誰了,但是沒有證據他也不能將那人如何,只希望這個計劃能有作用,將那個人抓起來,這樣他們才能真正的知道伍德維奇小屋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埃文回到牧師小屋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只是他卻發現湯姆竟然在門口等着,遠遠看見他回來了,急忙跑了過來。
“布魯斯牧師,公爵大人過來了!”湯姆一臉的興奮。
埃文有些詫異,威爾遜公爵竟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