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盛世輓歌 44
就在輓歌站起來的空當,素和長夜已經心情很好的哈哈大笑着出門了,似乎她生氣就是他的樂趣。
“哼,我睡哪裏?”輓歌沒有精力去真的追上去踢他,不過面對屋子裏的兩人卻沒有什麼好臉色了,誰讓他們狼狽為奸是一夥的呢。
那男子站了起來,走到了珠光里,頗有興味的打量了輓歌一會,輓歌這才看清,男子個子不如素和長夜高,但是長的比素和長夜還要精緻細膩,面容是同樣的瓷白,不過素和長夜桀驁不馴的氣質加上耀眼的紫眸,讓他自身看起來冷艷不可一世,時不時就點爆的性格讓他在哪裏都是奪目的。
不可否認這男子也是吸人眼球的,唇紅齒白,是一種極致柔和的美,甚至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你就睡這裏。”他嘴角含笑,指了指素和長夜剛才躺過的軟榻。
“啊?”一旁的水腰驚呼出聲,男子涼涼的看她一眼,她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低着頭往後退了一步。
輓歌也稍感驚訝,那可不是普通的軟榻,它是黑色的,比起一般的床小不了多少,上面是軟軟的白色狐狸毛,一看就是又軟又舒服,不用想這種品味和檔次就是素和長夜的所有物,從他府里的床幔一天一洗就可以看出來,這人有嚴重的潔癖,自然不會讓任何人去碰他的東西,更別說是他的專屬軟榻了。
這男子卻這樣說,究竟是何居心?
她狐疑的看着他,冷道:“請問閣下是?”
“哦,在下即墨里。”溫和的笑從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沒有消失過,只是含着淡淡的疏離罷了。
輓歌的眼裏閃過一絲茫然,顯然這三個字對她來說,說了等於沒說。
他也不解釋,只是道:“我是想幫你,想必你也知道他的癖好,不允許別人碰他的東西,如果你今天把它折騰一下,明天再整理好,等他在躺上去的時候,毫無所覺,這時你告訴他,你昨天睡過了,你想想那種情形,是不是很解氣?”
輓歌看着他嘿嘿一笑:“我也死的很快吧。”這即墨里還有這樣的惡趣味,看來和素和長夜的關係果真不一般,還敢動不動就找機會捉弄他,不怕他這個暴脾氣發飈起來。
他的一雙眸子裏閃過流光:“不會的,你應該相信我,嗯?”
輓歌對他突然而起的興奮捉摸不透,他憑什麼打包票,他不會處死她?他又不是素和長夜肚子裏的蛔蟲。
“素和長夜走了,你為什麼還不走?”輓歌才不上他的當,直覺告訴她,素和長夜不是東西,眼前這個笑面虎更是居心叵測,於是她便轉移了話題。
他輕笑,令人如沐春風:“沒辦法,有人委託我這幾天照顧好你,不能讓你受了委屈。”
輓歌立馬想到了上官雲迪,不過他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
“既然你受了我表哥的委託,要照顧我,幹嘛還讓我差點累死,明天早上我要睡個自然醒,不要吵我。”輓歌鬆了一口氣,有人照顧啊,那她就放心了,起碼即墨里不會像素和長夜一樣油鹽不進,一意孤行,就是和上官家的交情再好,也不肯放過她。
她轉身就跳上了素和長夜的軟榻上,其實她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她愛乾淨,不過沒有到潔癖的程度,更何況帶着衣服睡呢,雖然有些彆扭,但是為了看到素和長夜吃癟,這些是可以忍受的。
即墨里看她上去之後就在軟榻上狠勁的跳了幾下,還把鋪着的毯子踩了又踩,變成皺巴巴的一團之後才滿意,嘴裏還念念有詞:“素和長夜,我踩死你,踩死你。”
呃……即墨里扶額,多麼幼稚的舉動,得虧殿下對她另眼相看。
輓歌發泄的差不多了,立馬跟一團爛泥一樣軟在踏上,含糊不清的道:“你可以出去了,把夜明珠撤了。”
“好。”即墨里答應着,卻沒有動。
輓歌感覺光有些刺眼,轉了個身:“你怎麼還不走?”最後的兩個字都快聽不見音了,可見困的夠嗆。
即墨里一笑:“我是想告訴你,你是不能睡到自然醒的,殿下把你賣給我七天,我可是給了他最大的抽成,所以你得給我儘快掙回來。”
回答他的是均勻的呼吸聲。
即墨里看她睡著了,嘴角還含着笑,面容純真,毫無防備,跟一個嬰兒一般,臉有些大,不過讓人看了很舒服,他不由的也跟着笑了,眼底都是笑意,自言自語道:“定是做了什麼美夢吧?有做美夢的機會也是一種幸福。”
他轉身去取夜明珠,“哦,對了。”他又轉過來,對着她道:“忘了告訴你了,委託我照顧你的,不是你表哥,是太子殿下,你看連他自己都陪到半夜等你回來他才走呢。”
“哎呀,嘖嘖,被史筆譽為將來暴君的人要顛覆了,以後可有的是好戲看了,哈哈哈……”
……
第二天,輓歌是被涼水潑醒的,旁邊的即墨裏手中還端着一小杯子水,舉到她的頭頂,準備一下子澆下去。
她猛地一個激靈跳起來:“你幹什麼?不是說好了睡到自然醒嗎?”
他蹲在地上,嘆了口氣:“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其實吧讓你睡這麼長時間,你就知足吧,要是換了太子殿下,你一刻鐘也撈不着睡。”
“可是我睡不醒,你不怕我一迷糊,沒有搖好篩子,讓你賠了?”
“那正好,你可以待在我這裏一輩子,我可以慢慢奴役你了。”他不緊不慢的道。
輓歌氣憋,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素和長夜能合得來的,怎麼能不是極品呢?
她一咬牙:“好,我來。”不就是七天嗎,忍忍就過去了。
“對了,昨天算是一天了吧。”
“昨天只能算半天,畢竟你來得時候天色都不早了,在除去你睡的兩個時辰……”
“你給我閉嘴。”輓歌忍無可忍的打斷他:“沒人性,你不要得寸進尺啊。”這樣算下來,她這半個月也崩想走了。
突然,腦子裏靈光一現,一個絕妙的注意浮現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