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盛世輓歌 42
素和長夜不提這事，她都忘了，這筆賬要好好的給盛挽晴算算。
不過現在，她不會對素和長夜解釋那麼多的。
素和長夜使勁的擦了擦嘴，嫌棄的不得了：“看來要回去洗上上千遍。”
輓歌給他一個犀利的眼刀，冷冷的建議：“最好把嘴唇割了。”
說著一屁股坐在原來的位置，素和長夜連忙往旁邊一撤，才沒有讓輓歌再次壓在他的腿上，輓歌得寸進尺的往裏挪了挪，素和長夜又讓了讓：“盛輓歌，你不要太過分了，本宮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其實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盛輓歌的忍耐早就超越了以往對待別人的十萬八千里。
輓歌不在理他，素和長夜哼了一聲，似乎也不屑與她說話，兩人各佔據一角，車廂里終於安靜下來。
大概走了半個多時辰，馬車終於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裏停了下來，下了馬車，她朝四周看了看，四面都是牆角，什麼都看不到，這裏居然是個死角，顯得神秘極了，要不是剛才講好的條件，輓歌一定以為素和長夜要把她給賣了。
早已經有人在此處等着，看見素和長夜點頭哈腰之後，居然在光滑的牆壁上一弄，就出來一扇小門，把輓歌都給看呆了。
外面大大的太陽，裏面卻通黑一片，隨着明明滅滅的燭火，行走在往下去的階梯上，就像一步步的走向十八層地獄啊。
周圍很靜，只能聽見她自己的腳步聲，很奇怪那人和素和長夜走路都沒有聲音，理智告訴她，這是因為兩人都有內力的緣故，但是現實卻讓她感覺兩人就像魂魄一樣，只是一個虛無的表象，其實根本就不存在。
她控制住自己的胡思亂想，伸手攥住了素和長夜的袖子，這下有了觸感，她才覺得有人和她在一起，她並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只聽暗夜裏，素和長夜嗤笑了一聲，不用想都知道是嘲笑她膽子小，不過卻仁慈了一回，沒有甩開她的手。
不知道走了多少階梯，光越來越亮，原來是牆角的蠟燭換成了小點的夜明珠，再往前夜明珠越來越大，光越來越強，似乎還有人潮聲此起彼伏，輓歌心裏暗暗激動，到底是什麼鬼，終於要揭曉了。
可是她不明白素和長夜讓她知道這個隱秘的所在，是她露了一手引得了他的懷疑，他要試探？還是真是讓她幫忙，如果幫完之後，不會直接殺人滅口吧？
她這樣想着，心裏打了一個冷顫，不由自主的看向素和長夜，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跳，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袍，配上那不可一世的霸氣，就像一名暗夜的神秘使者，不疾不徐的緩緩的走着，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他的腳下，任由他主宰。
她被素和長夜拽進一個封閉的房間裏，裏面有一個艷麗妖嬈的女子，水蛇一般的腰朝着她扭過來。
“盛公子，你來了。”聲音如同她的人一般妖嬈嫵媚，還拖着長怏怏，嗲的輓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朝身後看了看，這裏哪有什麼盛公子，有個素和公子還差不多。
然而身後哪還有什麼人，素和長夜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背後是黑色的木漆大門，就在她大腦還沒有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女人拉過去了。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不是盛公子。”她真懷疑，這女人居然連男女都分不清楚，素和長夜會用這樣不中用的人？
她捂着嘴咯咯笑着，把她按到鏡子面前，抽了她的髮釵，瀑布般的墨發披散在背上，她嘖嘖稱讚：“這還是我見過的最柔軟的髮絲呢？盛公子將來定是一個絕世美人。”
咳咳，輓歌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盛公子？絕世美人？這也太不搭了吧？
“你誇獎了，首先我是小姐，不是公子，其次我不是美人，而是比較丑。”她想起來素和長夜嫌棄她長相的樣子，還撅起了嘴巴。
她再次咯咯笑起來：“我水腰還沒有看走眼的時候，等着瞧吧。”
她一繞一挽之間，墨發又被重新束上，露出了前面光潔飽滿的額頭，她看向鏡子，赫然一個翩翩佳公子，怪不得她要叫自己為盛公子，原來早就想把她扮成一個男人了，可是她為什麼要扮成一個男人呢？
水腰似乎看穿她的心思，答道：“盛公子一會要拋頭露面，不能被別人看出身份來。”
原來是顧忌她的身份，怕曝光啊，不對，她要拋頭露面？再想想這地方這麼隱蔽，剛才嘈雜的人聲，難道是想讓她去干哪個？
她頓時一股火竄了出來，素和長夜居然讓她當一個男伶過去接客，這簡直太侮辱她了，他自己怎麼不去，以她看，他賣出去的價錢才更高。
她站了起來，沖向門口，她要走，不要留在這裏，嘴裏還在不停的咒罵：“素和長夜你怎麼不去死？”居然想出這樣的餿主意，先前不是還嫌棄她丑嗎，這會怎麼不怕她把他的客人給嚇跑了？
咣當兩聲，大門居然給鎖上了，她怎麼都推不開，只好生氣的往上面狠踹了兩腳。
去拿衣服的水腰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生氣：“盛公子，門在這邊。”
輓歌順着她手指的方向跑去。
“哎，盛公子，你的衣服還沒有換呢？”她在後面追着她喊。
輓歌哪裏肯聽，迅速的拉開了旁邊的側門，裏面鼎沸的人聲傳進耳膜：“押大，押小，買定離手。”
一眼望去，全是一桌一桌的人，衣冠楚楚，或嘆氣或驚喜。
她迅速的把門關上，難道這不是男伶館，而是賭場？
水腰追上來，把她一拉：“換衣服啊，換完衣服，我還要給你講解一下這裏的規矩。”
她似乎有些明白素和長夜帶她來這裏的原因了。
聽水腰給她解說完畢，她沉默了一下，問：“這地方是素和長夜的？”
水腰笑的神秘莫測：“盛公子，你只管去做你的莊家，把篩子掌控好，讓我們指定的人輸光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知道的越多對你越沒有好處。”
“哼，你們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們作弊，斂不義之財？”輓歌大義凜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