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和皇帝鬥嘴

既然要攜家眷參加，自然要回家的。

顧立成如今覺得自己很是風光，一個女兒嫁給二皇子為正妃，一個成了皇帝的寵妃，府中還有兩個嫡女，幾個庶女，將來也能給他帶來不少助益。

顧靜涵為了可以進宮，去翻找自己的新衣裳了。

顧心語也是仔細打扮。

顧雲沁卻讓人往蕭家送了一封書信，是給蕭家二房嫡出小姐，蕭歆蔚。

顧雲沁也沒直接說自己知道了什麼，但是在信上提了提蕭家大少爺，蕭盛唐。

除了蕭歆蔚和顧雲沁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外人無從得知。

御書房

皇帝仔細打量君墨戈，“好，好，瞧着似乎又沉穩不少！”

“瞧父皇說的，兒臣以前也是沉穩的！”君墨戈說著，給皇帝倒了茶，“父皇嘗嘗，這是我從外面帶回來的新茶！”

皇帝抿了一口，“味道不錯！”

“父皇喜歡就好！”

“你這孩子，我問你，可得手了？”

君墨戈頓時就明白過來，臉微微泛紅，然後頷首。

“啊哈哈，好樣的，朕的兒子，就應該如此，今夜朕就替你賜婚，早日把人娶回來，朕可等着這杯媳婦茶呢！”

皇帝說著，對杭士德說道，“杭士德，你親自去郡王府一趟，請歸榮郡主，十一、義郡王、賢德夫人進宮參加晚宴！”

“是，奴才這就去！”

父子兩又說了一會話，君墨戈更是把野心透露給了皇帝知曉，皇帝很是贊同，“放手去做，成功了最好，便是失敗了，為父依舊支持你！”

“謝謝父皇！”

“傻！”

父子兩又說起蕭家事情，君墨戈淡淡說道，“想不到蕭歆瑤膽子如此大，太后貪心至此！”

“今夜你打算怎麼辦？”皇帝問。

“宛宛已經答應了，到時候還是直接說吧，什麼比試都不必了，宛宛那性子……”君墨戈說著，略微一頓。

怕說多了皇帝誤會。

皇帝看了君墨戈一眼，“她待你好嗎？”

“好！”

君墨戈把一路去東辰國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皇帝感慨道，“朕倒是小瞧她了，也幸虧沒去幫老二！”

若是顧宛若幫了二皇子，君墨戈和他這個做皇帝的聯手，也未必拼的過。

“她和林家有仇，怎麼會幫他們，我只是做夢都沒想到，她竟有如此強大的勢力，我都有些擔心，別人會說閑話！”

“你是皇子，別人能說什麼？再者你們是真心相愛，你和她就不存在利用這一說，真要說起來，也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君墨戈頷首。

皇帝拍拍君墨戈肩膀，“用真心待她便好！”

“父皇！”

“嗯？”

“如果我這一生便她一個，您會不會反對？”

皇帝聞言，沉思片刻才說道，“只要你有辦法堵天下悠悠之口，為父絕不阻攔！”

“謝謝父皇！”

皇帝笑了笑，“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為父痛苦這麼多年，又怎麼捨得你和為父一樣，去準備準備吧，今夜可是你的主場！”

“是！”

看着君墨戈離開，皇帝眸中沉痛越來越深。

若他曾經，有君墨戈這般覺悟，也不會孤苦伶仃，痛苦這麼多年。

“韻兒，我終歸不如墨兒勇敢啊！”

皇帝深吸一口氣，倒是有些期待和顧宛若見面了。

以往每次都是匆匆一見，只覺得這孩子渾身風華，卻沒好好說上幾句話。

郡王府

宮裏來了人，接顧宛若、十一公主、顧昀楠、艾氏進宮參加晚宴，顧宛若便知道是要為她和君墨戈賜婚，十一公主初有孕，顧昀楠不願意她去，可今日到底不太一樣。

“嫂子便一起去吧，我會照顧好嫂子的！”

顧昀楠也錯愕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一起進宮，卻要辛月、爾綠貼身保護十一公主，弄得十一公主都不好意思了。

“哥哥，你倒是精明，知道爾綠、辛月本事！”顧宛若打趣。

“那是，你哥哥我雖然笨了點，但是不傻！”

收拾一番，便進宮了。

但，顧宛若明顯仔細收拾過。

到皇宮時候，已經有大臣攜家眷到了，紛紛上前打招呼。

在京城，像顧宛若家這樣子的，其實很少。

經歷蕭家的事情后，再也沒人敢小瞧義郡王府，也知道皇帝對十一公主寵愛依舊。

“參見賢德夫人，十一公主！”

“不必多禮！”

艾氏很溫柔，也很和藹。

這些日子也是深居簡出，也不參加什麼宴會，除非那種不得不請的，去了也不會說誰不是。

這邊正在說話，就見顧府的馬車來了。

顧立成下了馬車，看見艾氏的時候，眸子一緊，卻扭頭讓林氏、如夫人下馬車。

身邊是顧心語、顧靜涵、顧雲沁，還有兩個年紀比較大的庶女。

林氏也一身華衣，可和艾氏的一比，差了一截，髮飾就差了幾大截，艾氏是一品誥命夫人，那是可以戴鳳釵的。

更別說站在艾氏身邊的十一公主、一襲紫衣，風華萬千的顧宛若了。

十一公主、顧宛若一左一右在艾氏身邊，顧昀楠立她們身後，一身寶藍色衣裳，風采翩翩，儀錶堂堂，把顧天宇、顧天翼都給比了下去。

顧天宇沒怎麼說話，顧天翼跳起來就要罵，被顧天宇拉住，捂了嘴巴。

“大哥？”

“不許鬧事，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豈容你胡鬧？”顧天宇警告。

如今的顧昀楠，再不是顧府那個一無是處的紈絝，他是義郡王，是駙馬爺，是三品大員，亦是日賺萬金的掌柜。

他再不允許別人隨意欺辱。

顧天宇是替顧昀楠高興的。

小時候他不懂事，做了許多錯事，後來懂事了，才明白自己的家人是多麼的無理，所以他離家去遊學，就是不想回家，看着他們那麼肆無忌憚的去欺辱顧昀楠。

“公主、夫人、郡主、郡王，快請吧，皇上怕是等許久了！”杭士德提醒道。

艾氏忙歉意一笑，跟着杭士德離開。

溫順賢良，靜謐美好。落落大方的像個年輕的婦人，卻比小婦人多了韻味。

一家四口就那麼進了皇宮，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轎子，被抬着去見皇帝。

皇帝着實等了許久，特意等顧宛若。

他想看看，今日顧宛若會怎麼打扮自己，聽得太監高呼，“賢德夫人、十一公主、義郡王、歸榮郡主到！”

“宣！”

皇帝沒去看十一公主、也沒看艾氏、顧昀楠，仔細去看顧宛若，只見她梳着如意髻，頭頂斜插着一支紅珊瑚蓮花釵，身着一襲水藍色的長裙，腳上穿一雙雙色緞孔雀線珠芙蓉軟底鞋。

娉婷婀娜，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如一副畫一般走來。

皇帝頓時滿意一笑。

他的墨兒就要這樣的女子才能配的上。

“參見皇上（父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用行跪禮，但福身還是必須的。

“都免禮，一家人，那裏需要這般拘束，賜坐！”皇帝對顧宛若滿意極了。

待人坐下，又讓人上了茶水。

十一公主剛要喝，顧昀楠卻伸手壓住十一公主的手，把茶杯拿開，拿了糕點讓十一公主吃，十一公主笑眯眯的也不氣。

瞪了顧昀楠一眼，卻小口小口吃着糕點。

皇帝看了一眼，見顧昀楠、十一公主感情這麼好，也就放心了，問了艾氏最近可好，艾氏小心翼翼的答了，皇帝也就不勉強艾氏，免得嚇着這個膽小的婦人。

才看顧宛若，“歸榮這些日子可還好？”

“回皇上，一路上都挺好的，也遇上一些事情，好在都有驚無險！”顧宛若平靜的回道。

有艾氏在，顧宛若也不會太出格，怕嚇着艾氏。

艾氏實在是太膽小了。

“郡主棋藝如何？”皇帝忽然問。

“和戰王殿下也能對弈！”顧宛若道。

艾氏連忙拉了顧宛若一下，顧宛若投以安撫一笑。

皇帝明顯是要試探她，她才不要藏拙呢。

“如此便陪朕下一盤吧，十一啊，帶你婆母去御花園轉轉，杭士德，你隨身伺候着，誰敢無理，直接打殺了！”

“是！”

十一公主帶着艾氏離開。

顧宛若頓時呼出一口氣，身子也不坐那麼直了。

皇帝瞧着，眸子微眯，“歸榮似乎有些緊張？莫非是怕朕？”

“非也非也，我娘膽子小，怕我衝撞了皇上，來之前就耳提面命，要我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不可冒犯了皇上，否則回去是要收拾我的！”顧宛若說著，眉飛色舞的，很是靈動。

到有些本性外露。

瀟洒、肆意。

手握如此龐大的財富，確實有囂張的本錢。

“墨兒都告訴朕了！”皇帝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

顧宛若挑眉，“戈戈告訴皇上什麼了？是說我們那啥那啥了？還是說我富可敵國？還是說我膽子頗大，什麼事兒都敢做？”

“說他非你不娶！”皇帝說著，笑了起來。

整個人也輕鬆不少。

君墨戈身邊有顧宛若協助，一統天下不再是隨口說說。

顧宛若一頓，“沒想到他告訴你了！”

“你們兩個倒是有意思，他喊你宛宛，你卻喊他戈戈，要知道朕都沒這麼喊他呢！”

“那因為您是他父皇，我是他未過門的王妃啊！”

“這麼肯定，就不怕朕不同意？”皇帝挑眉，戲謔的看着顧宛若。

這孩子，確實可愛。

又聰明伶俐。

“我這麼好，天下再沒比我更好的啦，皇上會同意的！”

“臉皮倒是厚！”皇帝說著，又多了一分喜歡。

棋很快擺好，皇帝、顧宛若走過去坐好，皇帝執黑子，顧宛若執白子。

“你是晚輩，朕讓你三子！”

顧宛若眸子晶亮晶亮的，“皇上，你確定要讓我？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哦！”

“朕金口玉言，說讓就讓！”

“那我就不客氣了！”

顧宛若快速下了三子，等皇帝下棋。

小太監重新端了茶上來，顧宛若抿了一口，眉頭一蹙，“這茶一點都不好喝，皇上，改日我請你喝更好喝的！”

“這是墨兒才帶回來的茶葉，也就是你朕才讓人泡了給你嘗嘗，你倒是嫌棄了！”

顧宛若噗嗤笑了起來，“那他有沒有告訴皇上，這茶葉是我跟他一起去摘的？”

“墨兒親手摘的？”

“對呀，我們摘了一天呢！”

皇帝愣了愣，忙道，“把墨兒送來的茶葉收好，以後一日泡一杯便好！”

“皇上這是為何？”

“一日一杯，便可多喝些時日了！”

顧宛若拿着棋子的手一頓，抬頭認真打量皇帝。

皇帝很消瘦，眸中精光四射，樣子比較儒雅，看的出來年輕時一定很俊美。

留着一撇鬍子，看起來格外威嚴。

就是眸色……

顧宛若想，皇帝怕是也中毒了，只是暫時無人知道，或許御醫也沒能查出來罷了。

“怎麼？朕可好看？”

“不好看，太老了，還是我家戈戈好看些！”

皇帝哈哈大笑，“你這丫頭！”

心裏是越發喜歡顧宛若了。

墨兒太正經，也很沒趣，做事一板一眼的，整個人根本沒什麼快樂可言，又這麼個古靈精怪、又膽大鬧騰的女子陪伴一生，是他的福氣。

“皇上，您快輸了！”

皇帝聞言，垂眸看棋盤，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你……”

“嘻嘻嘻！”顧宛若笑了起來，笑嘻嘻的看着皇帝。

贏六子。

除去皇帝讓的三子，還贏三子。

“你？”

怎麼可能呢？

皇帝不可置信。

這丫頭，到底是怎麼做到一心二用的呢？

“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盤呀皇上？”

“你當朕怕你？老虎不發威，你當朕是病貓不成！”皇帝說著，開始收棋子。

因為君墨戈喜歡，他愛屋及烏，對顧宛若多了分包容。

再次下，皇帝便不讓了。

顧宛若更是全力以赴，和皇帝在棋盤上廝殺起來。

君墨戈一襲黑色錦袍邁步進來，便見顧宛若、皇帝正廝殺正酣，笑着泡了茶遞給兩人，坐在顧宛若身邊。

顧宛若看了君墨戈一眼，悄悄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摳着君墨戈的手心。

君墨戈做賊心虛，頓時坐直了身子。

皇帝瞧見了也當沒瞧見，他巴不得君墨戈和顧宛若好好的，早日生個大胖小子。

只是顧宛若奇招頻出，把皇帝逼得節節敗退。

直到顧宛若落下最後一子，“哈哈，我又贏了！”

皇帝錯愕了一下，也笑了起來，“好，真是後生可畏啊！”

看着顧宛若倒是越發順眼，“這棋盤就賞你了，以後當嫁妝帶到王府去，朕不信下不過你！”

這可是墨玉棋盤和棋子，價值不菲，世間未必能找到第二套。

好東西誰會嫌棄多。

“皇上是越挫越勇嗎？”

“你說呢？”

“那我等着！”

皇帝十幾個兒子，娶妻的也有十四個，可沒一個像顧宛若這麼大膽，敢跟皇帝下棋，敢打趣皇帝。

在皇帝眼皮子和皇帝兒子眉來眼去。

便因為是獨一無二的，皇帝才越發的看重。

“好了，還喜歡什麼，朕一起賞了！”皇帝笑道。

顧宛若卻搖搖頭。

好東西，她多的是，很多根本用不到，都放在庫房裏，要來有什麼用。

緊緊握住君墨戈，“什麼都不要，有戈戈就好了！”

皇帝一頓，越發的覺得君墨戈眼光好。

千挑萬選，挑了這麼個，不是眼光好是什麼，也慶幸這些年沒亂點鴛鴦，不然錯過這麼好的可這麼辦？

“好了好了，別在這裏晃朕眼睛了，出去出去！”

“是，臣女遵命！”顧宛若說著，起身拉着君墨戈便走了。

君墨戈也任由顧宛若拉着，雖然沒說話，但是那上翹的嘴角表明他心情極好。

皇帝瞧着，也笑了起來。

“這兩個孩子！”

厚德宮

德妃最近心情都不太好，整個人睡覺也虛汗連連，皇帝也不在踏入厚德宮一步，反而對林貴妃寵愛有加，便因為凌風去義郡王府看了十一公主一次嗎？

這些日子十一公主也不進宮，德妃派人去了幾次，十一公主都拒絕進宮，今兒進宮了，也不到厚德宮，德妃有些害怕，莫非十一公主知道了什麼？

不，一定是知道什麼，準備與她撕破臉了。

“來人！”

“娘娘？”

“去請十一公主過來坐坐！”

“是！”

君墨戈、顧宛若走在花園小路上，也不多言語，但是兩個人卻比較有默契，不言語，也知道要說什麼。

顧宛若卻想着皇帝的身體，也不知道君墨戈知道與否。

想了想還是等着晚上君墨戈去找她再說。

“宛宛有心事？”

“也算不得心事，等下次再說吧！”

君墨戈頷首。

這裏到底是皇宮，也不知道暗處有沒有藏着人。

御花園裏的花兒開的正好。

進了宮哪裏就真只逛御花園，去給太后請安，皇后請安，兩個太妃請安，一番下來，艾氏怕十一公主堅持不住。

“娘，沒事的，我會小心！”

十一公主自認還是比較身強力壯的，上次那是被下藥了。

想起那個無緣的孩子，十一公主是真恨德妃了。

“有什麼不妥一定要告訴我！”

“娘放心吧！”

經歷蕭家一事，太后已經不能再掀起什麼風浪來，但她依舊是太后。

蕭太后今日見到艾氏，不好的記憶瞬間涌至，卻只能皮笑肉不笑的隨口說了幾句，便稱自己累了，讓艾氏、十一公主退下。

未央宮

皇后倒是熱情多了。

“十一，夫人，快喝茶，嘗嘗本宮新的的春茶，味道極好的！”

十一公主端了茶杯，佯裝喝，卻沒喝一口。

艾氏則喝了一口才說道，“這茶葉甘醇清香，真是極好的！”

“難得夫人喜歡，快給夫人包半斤，讓夫人帶回去喝！”

艾氏起身行禮，心裏卻覺得奇怪。

這茶葉，家裏也有，但是味道卻有些不一樣，等回去一定要顧宛若看看才行！